崩坏，穿越奥托，登神之路 第26章

　　女子喃喃道，面如死灰，

　　“难怪……可我当时，为何……为何……”

　　她突然不说话了，痴愣愣地看着奥托手中的物件。

　　——那是一根羽毛。

　　之前，落在她面具眼孔的羽毛。

　　“因为，你的一切情绪……都被拟态·羽渡尘影响着呢～”

　　奥托笑眯眯地说，

　　“其实啊，除了那家伙的狙击所在地，这一切的剧情发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男子昂首阔步，在这片空地上来回走动了起来：

　　“三天前在游乐场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人在暗中窥伺；死士的攻击更是试探。而几个小时前，娜塔莎的传教对我而言，完全是一种通知。”

　　“你们把棋盘做好、等着我来对弈的通知。”

　　“我本可以不用前来的，让天命派人调查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是，那样太容易打草惊蛇，从欧洲本土调动女武神，我只能捕获一些小鱼小虾，根本不可能钓不到大鱼——甚至，只要你操作得当，这样完全可以让天命陷入与逆熵的对决中。”

　　胡狼皱眉不语，她的确有这个想法。

　　如果奥托还是按兵不动，那就把奥托所处的地理位置直接交给逆熵，尽力把水给搅浑——然后，和逆熵一起从天命身上撕下一口肉。

　　根本不会像这次，因为看到只有两个人，所以直接用世界蛇的力量去对决。

　　“所以我来这里，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获得世界蛇更多的信息。”

　　奥托停了一下，接着说：

　　“之后在传教中，你以为是看戏的想法钩住了我？不，你错了，在你向我们传教后，我就已经知晓了你的想法——将我杀死。”

　　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想法，五百年前的旧天命有过，五十年前的理之律者有过，十年前的空之律者也有过，不过很可惜，他们都失败了——啧啧，一没实力二没智力，你是其中最差的那个。”

　　“但想法都快怼到天命的脸上了啊小女孩，”奥托一脸戏谑地看着胡狼，“这种拙劣的阴谋，我若是不反过来利用一下，怎么对得起我的身份呢，你说是不是？”

　　“拿到你们世界蛇的研究，对天命来说很有帮助。自然而然地，跟着你设定的故事前进、用我本人做诱饵调虎离山，拿到最完整的资料，是最好的选择。”

　　“荒谬可笑，”胡狼表情渐冷，“哪怕你暂时赢了我，我又怎么可能交付于你那些东西。”

　　她之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装模作样完全消失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冰冷又疯狂的气息，像是从冰川下复活的远古恶魔。

　　也许，本来她就是这副模样。

　　“这就是你能得意这么长一段时间的原因，”奥托抬手，一个金色的方体出现在手中，“从我‘死去’到塞西莉亚战凯文人偶所拖延的时间，足以让我家聪明伶俐的虚空万藏小姐大显身手，攻破世界蛇在伦敦的网络防线，拿到所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得不说，”金光闪过，虚空万藏灰发红瞳的身影出现——这次只是影像，“你那最终防线跟前文明制作的基础防线几近相同，我去那里简直像回到家了一样。”

　　“啧啧，现在的世界蛇真是丢前文明的脸。”

　　胡狼的脸色更冷了。

　　“叛徒。”她斥责了一句。

　　“什么？”虚空万藏可不惯着她，“叛徒？来来来，小家伙来告诉你祖宗我，前文明遗产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你用前文明的遗产谋杀人类领袖，怎么好意思说我是叛徒？”

　　（刚刚要被夺舍的奥托：“……”）

　　“说到底，你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罢了。”

　　虚空万藏冷笑一声，又道：

　　“还有，前主给我的宗旨是消灭崩坏而非服从世界蛇，你们这蛇窝的确信奉前文明的英桀，但是那和我这个神之键有什么关系？”

　　胡狼肉眼可见地不再冷静，她胸膛起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然而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添了一把火：

　　“对了，实际上，不仅是世界蛇在伦敦的实验基地被天命全部收纳，所有资料被天命计算机与虚空万藏获取……”

　　他打了个响指，丽塔·洛丝薇瑟从阴影处走出，手中是紫黑色的太刀。

　　“我们还确定了渡鸦·娜塔莎·希奥拉的行踪，然后，夺下她所执掌的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

　　奥托接过武器吹了吹，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

　　“如何？小女孩，这样的结局……你接受吗？”

第四十章 塞西莉亚，欢迎回家

　　胡狼愣住了。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所有的算计，对方都能一眼识破；自己所有的胜利，在对方眼中都是因有利益而做出的以退为进。

　　她以为是她的计谋将奥托骗来，结果对方只是陪她做戏。

　　她想着涤罪七雷的使用可以让奥托死去，结果是的对方有意引出。

　　她精心打造、自认为的必杀之局，对方可以说是轻轻松松、毫不费劲地破解。

　　甚至……甚至有可能，刚才奥托根本就不是退场。

　　塞西莉亚那令人恐惧的爆发，也有可能在他的谋划之中。

　　哈哈，她刚刚做出的彬彬有礼、恭恭敬敬，在他眼中约莫也是一种惺惺作态吧？

　　他是不是心中在笑话，她做出一副谦逊胜者、实则心中得意已经溢于言表的模样？

　　胡狼看着奥托的姿态，突然心中泛起一阵无能为力的悲哀，感觉自己好像是在马戏团的舞台上，涂着红黄白等各色油彩。

　　她拼命吸引着对方的注意，或是笨拙地诵读着著名的剧本，或是浮夸地模仿着名人的举手投足，或是将名贵的物品乱扔以显得滑稽。

　　她以为这是必要的牺牲，妄想着自己在此后能成为一个血腥而伟大的艺术家，优雅地踩着神明的血液踏进至高的殿堂。

　　结果到最后却发现，神明毫发无伤，在她拼尽全力后礼貌性地赐予几个零星的鼓掌。

　　小丑。

　　对，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丑。

　　“哈哈哈哈，哈哈……呃！”

　　胡狼心中的怒火与悲愤逐渐上升，瞳孔逐渐泛起血色，但突然像被什么卡住了脖子，声音一滞。

　　她抬头看去，只见奥托将一个十字架拿在手中举起，在阳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泽。

　　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让我再给你什么反扑的时间吧？”

　　……

　　“帷幕落下的时候，结果还挺不错。”

　　奥托看着被女武神捆绑起来的胡狼，不发出声音地喃喃了一句。

　　“情节……尽在我的执掌中。”

　　他看着火车头状的千界一乘，将变成弹弓形状的涤罪七雷抛起又接住，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这是他利用引导的，第一个剧情。

　　崩坏三漫画，《雾都假日》篇。

　　在原画本中，世界蛇在2015年秋日以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为诱饵，用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击毁了奥托的一个魂钢躯体。

　　这就是他赶赴伦敦的原因——让剧情提前，然后，踏入这个他早有预料的陷阱。

　　当然，踏入陷阱走剧情并不是为了情怀，千界一乘的位置在漫画中写得清清楚楚。

　　他之所以要按着剧情走向运作一二，主要是幽兰黛尔之前的遭遇。

　　她在伦敦遇到了渡鸦，还看到了令她感觉危险的武器。

　　显然，这是第三神之键，涤罪七雷。

　　既然如此……为何不走上一点点剧情，然后，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呢？

　　在这里游玩三天，是在和塞西莉亚培养感情的同时，让自己被世界蛇看到，好诱惑她们开启像漫画那般的刺杀计划；

　　在胡狼面前演戏，编造经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天命疏散人群的同时，布置击穿空间屏障的重武器；

　　被渡鸦击中，是为了确定对方的位置，以夺取涤罪七雷；

　　使用两具身躯，是为了让虚空万藏从另一具躯体睁眼，从而留下“琥珀可看到”这一后手；

　　让丽塔照顾正太分身，利用了她喜欢可爱事物的特性，保证虚空万藏的袭击不会提前，或者设伏；

　　使得刚刚被击中、尚且虚弱的自己与虚空万藏单独接触，是为了专门给其一次反抗的时间，驱狼吞虎的同时从认知回路上加深对其的掌控；

　　明知胡狼还有一军崩坏造物还放出凯文人偶，是在逼迫塞西莉亚激发潜能，解决较为难缠的敌手，再趁着女子力竭而崩坏造物声势浩大时从天而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喜剧；

　　甚至发起整个出游事件，明面是帮塞西莉亚恢复记忆，暗地是给世界蛇设局，但其实根本的目标，则是让琥珀、丽塔等身边人忙于对世界蛇的围猎、收获中，极大限度缩短其他的思考时间，忽略掉他与之前的差异，从宏观上把控住所有人的视线。

　　等到这一切忙完，她们与他有了交际，在她们眼中，他与原主之间的界限就会逐渐被认知模糊化。

　　一件件、一桩桩、一幕幕，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有条不紊地推动着。

　　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俯视一切，仔细阅读，将一切有益的因素都投入戏中，得出合适的答案。

　　哪怕投入的因素……是他自己。

　　他并不自诩智者，也不觉得这些利用了剧情和人心的操作有什么值得惊叹赞颂。

　　但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将天命当前条件与前世所知最大限度地利用发挥，算计了他这个智商所能算计的一切。

　　得到两把神之键，拿下世界蛇重要基地，震慑虚空万藏，迎回塞西莉亚。

　　再加上零零碎碎造成的利益，诸般成果，足以让他对这次规划感到满意。

　　而且，他也不必担心会被人猜出，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谁会知道，奥托和塞西莉亚的旅行是在诱使一个天命并不清楚的组织来刺杀？

　　谁会知道，虚空万藏会在无时无刻打算着噬主？

　　谁又知道，攻击千界一乘能打落出凯文人偶？

　　真正优秀的生活导演，不会让局内人觉得她们被安排了剧本。

　　精彩绝伦的剧目，需要生动热情的演员。

　　一切都是出自她们本心，一切都是她们自愿，一切看起来都可以通她们的双手去改变。

　　主角反派因此咿咿呀呀唱着自我感动的戏，把狭窄的舞台当做人生的伟大征程。

　　而他静静地看着那四四方方中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手指抬起，牵动无形的丝线，将剧情拉向他想要的结局。

　　她们不会是傀儡，但能被操纵的，又何止傀儡。

　　这些可爱的演员们看不见那些丝线，也发现不了他的操纵，只会身不由己地被剧情推动，因结局绝望痛苦，高声尖叫着，将一切归为命运。

　　哈哈，命运。

　　他可不介意，为人编织所谓的命运。

　　“恭喜主教大人，”丽塔上前，微笑躬身，献上能隔绝崩坏能的长匣，“谋定四方，又得到两把神之键。”

　　“不，丽塔，”奥托整理完思绪，摇摇头，将涤罪七雷放入盒中，“人类在崩坏前的内斗，不值得被赞扬。”

　　他的右手微勾，像是在将新一轮的丝线牵引。

　　丽塔有点小错愕，不知如何接话，而此时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欢愉：

　　“但我接受你的恭喜——不是因为世界蛇，而是因为，我们迎回了天命的圣女。”

　　“我亲爱的小妹妹恢复了记忆，正式回归。”

　　奥托看向白发女子，眼中的宠溺不加掩饰，

　　“我十三年前就说过，我绝不会将你的灵魂遗弃在阴府，也不叫你的圣躯见得朽坏。”

　　“我做到了，所以，塞西莉亚，欢迎回家。”

　　塞西莉亚看着金发男子，眼神有点恍惚。

　　十三年了啊。

　　回忆已经零碎了。

　　若非他的保护，此生都将埋葬于西伯利亚的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