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瞬间，周围不安的扭动停止下来，黑色漩涡消失了，眼球状的肉瘤迅速萎缩腐烂，滑腻的触手也缓缓回到黑暗中。
一切安静了。羽兔和银色人影久久对视，沉默不语。
“看到了吗。”
银发人影突然说，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调。
“当然，我听得见，我看得见，”
羽兔的语气不再是之前那般漫不经心，
“我听见使徒述说神的荣耀，我看见穹苍传扬祂的手段。
而在这万众为锚的祈祷下，那浩瀚的伟力正在苏醒。”
“太阳要升起来了。”
银色人影说。
“神明要落下来了。”
羽兔眼眸黯淡。
伂二人对视着，许久，齐齐将右手放在胸口，仿佛歌咏一般朗诵，两双水晶美眸都是那么虔诚：
“末后的日子，
圣殿的山必坚立，
超乎群峰，
高举过万岭。”
“——万民都要流归这山。”
没有神秘星辰和温暖阳光的宫殿里回荡她们的宣告，像是牧首在教堂称颂全知全能的主，整个世界都是那么肃穆而森严。
只那不知从哪儿延伸到王座上的黑色触手，破坏了这种属于教会的神圣气氛，反而为她们真诚的祈祷，蒙上了一层不可名状的诡异雾纱。
……
渡鸦迷迷糊糊从浴缸中醒来。
今天身体怎么这么痛，特别是下面……
还有我为什么在浴缸里……昨晚不是在床上吗……
等等！
床上？
谁的床？！
记忆纷至沓来，少女按住了脑袋，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昨晚……跟奥托睡在一起了？”
还吃了药助兴？？
先不说别的，我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和全球第一财阀的大老板睡了？
她不由得想起那个神州来的雇佣兵朋友，他读书不多，却算个神州网文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句话，据他说就是从网文上学到的。
那个人曾经跟她吐槽过神州女频小说，说很多东西都如出一辙，无非就是朋友算计、出手下药、嫖到世界级男神……等等几种套路。
好家伙，前面几条她现在算勉强够着了。
活成总裁文女主的模样可还行。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带球跑一下，以促进孩子多胎并且智商极高？
渡鸦的脑子纷纷乱乱，浑浑噩噩地将身体洗净，呆呆望着一次又一次，从身上清出的浓液随着温水离开。
虽然雪白的肌肤上还有被压留下的红印，但至少黏糊糊的斑块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只是那种快意依旧留存于她的心中，进入到身体里面的浓浆也无从清除，等待时间将思绪酝酿。
“这……我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
居然，居然真的答应了那个羽兔……
她手持毛巾用力擦着身体，但感觉怎么也擦不净。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渡鸦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我安慰道。
是啊，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她能获得自由，那群孩子能得到未来，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真的很划算。
虽然到底能不能拿到这位财阀的嫖资她心中还没个底，毕竟这是自己倒贴上去的……
渡鸦思考着，换上了一身睡衣走出浴室，然后就愣在了那里，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奥……奥托主教？”
第两百八十五章 渡鸦：那种事情还有以后？
“嗯，好的，塞西莉亚，我很快就去解决，圣芙蕾雅残留女武神的安排交给我……”
金发男子坐在办公桌后放下终端，随即抬眼，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渡鸦。
“很好玩么？”
他问。
少女双腿一紧，不由自主地有一种点头的欲望——但随即忍了下来。
“呃……嗯……哈哈……主教大人……”
她挠挠头，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知道羽兔怎么与你交流的，但实际上，这种做法实在欠缺妥当，”
奥托的表情乆没有变化，似乎真的在为渡鸦分析，
“你们这种行为属于强迫男性发生X行为，换个性别在神州，你连着羽兔都得坐牢到死。
——当然，如果我需要的话，你们在欧洲也能被无差别对待。”
金发男子转着手中的笔，
“更何况，你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将我迷倒吗？
如果没有，那你又怎么保证，在你胡作非为时，实力远超于你的我不会直接动手，进行自我防卫？
我可不会因为防卫过当，而锒铛入狱呢。”
少女退了一步，后背冷汗直接就下来了。
确实，自己昨天太莽撞了，听到羽兔怂恿几句就真的上去送，还喝下助兴的药剂。
——话说昨天她为什么这么莽？！
好吧这个暂时不计，自己为了那些孩子莽起来很河里，更可怕的是，自己为什么答应羽兔喝药？
还整整喝了一瓶？！
想必昨天也是奥托主教大人将她打晕，不然，服用过量、身体跟不上精神需求的她也许真的会脱水而死。
“所以……感谢主教的不杀之恩？”
还有防止脱死之恩，她在心中补充。
但这太羞耻，就不说出来了。
渡鸦眉眼带着讨好和感恩戴德的笑容，那美眸中的感激竟带了几分真诚——当然并不多。
你看，她还得谢谢咱呢。
金发男子勾唇，瞥了一眼窈窕的睡衣少女，突然又问道：
“说起来，真是羽兔怂恿你干的？”
“对对对对对对！”
就是她要侵害您的意志！就是这个毒瘤！
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渡鸦拼命地点着头。
“那她有跟你说，她会和你一起精受这份痛苦吗？”
“啊这？？？”
少女有些懵逼。
好像……她没有说和我一起服侍主教大人来着？
她只是怂恿我，而没有说她会怎么样？？
（——这是渡鸦的视角。）
所以……我这是被她给卖了？？？
望着小岛爆爆鸦……不对现在是大导榨汁鸦茫然的神情，奥托轻轻一笑，神情恢复了身在局外的淡然：
“我还以为……”
那次落羽，没有它的用武之地了呢。
金发男子的手中，是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金色羽毛笔。
和塞西莉亚的伦敦之旅后，他曾捕获过渡鸦，被灰蛇用天然圣痕资料·世界蛇内部版给赎了回去。
在赎回去前，他为了策反渡鸦，对她进行了施压，并在最后又使用了拟态羽渡尘。
一是他对她还是不够放心，二是为了获得她的记忆，得到涤罪七雷使用方法以及更加了解世界蛇。
那次羽渡尘施展在渡鸦脑中刻入的指令，就是服从奥托·阿波卡利斯，凡是有利于他的事情都倾向于去做。
——当然只是倾向，不需要坚定不移，要不然灰蛇一说要算计天命渡鸦就立即叛逃，那就没有让她当间谍的意义了。
但因为侵蚀之键太克制灰蛇，这个暗子直到之前世界蛇基本归于他手，都基本没有派上用场。
当然，落棋无用在现实世界中乃是常事。
只要结果达到，过程繁琐一些也无伤大雅。
他本以为，渡鸦这枚棋就这么浪费掉了，哪知道，这一步后手用在了涩涩的地方。
羽兔用并不太成熟的话术与一颗想要让他开枝散叶的心，将渡鸦脑中指令激活，浑浑噩噩地接受了她的条件。
“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奥托不紧不慢地将头后靠，自然而然地用一种俯视的视角看向眼前的渡鸦。
虽然算不上心甘情愿，但也不是强迫所为。
而渡鸦本身就是天然圣痕拥有者，实力也算得上一个传统的S级女武神。
在伦敦要不是丽塔带女武神部队围剿，本身为了方便狙击也没带太多武器，否则塔子姐还得延续游戏剧情的不胜传说。
此外，她的刺探、潜伏等能力也相当优秀，能当一个很好的暗部杀手。
这潜力、实力与能力三者结合，也算达到成为他手中棋子的标准了。
“渡鸦·娜塔莎·希奥拉，”
奥托开口了，声音清晰没有感情，
“既然你已经献身于我，那你应该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走向何方了吧？”
“我知道的，奥托主教大人，”
渡鸦低头，恭恭敬敬地说，
“我将毕生为您效力。”
她没有说什么退休去极东带小孩的话，因为清醒后的她很清楚，这不可能。
羽兔那是骗她的。
身为天命大主教，他不会放过她这个天然圣痕的拥有者。
不放过任何可用资源，这是上位者必备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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