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他停了一下，认真注视着塞西莉亚，许久，才继续说话，声音低沉又认真：
“现在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承诺，永远不会抛弃你，所以，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便就为了什么做出牺牲。”
“我会心疼。”
他会心疼。
塞西莉亚鼻子一酸，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眶。
像是一种来自血脉的、苦尽甘来的欣悦。
像是一种源于死亡的、绝处逢生的喜悦。
但她没有让自己掉出泪水，而是上前一步，抱住奥托，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全感。
周围在这一刻如此的安静，只听得男人轻声细语，在街道响起回音：
“你要好好长大啊，我亲爱的女孩，不要输给风，不要输给雨，不要输给律者，不要输给崩坏。”
“我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但是，请不要依赖我，不要把我当作决断你生死的主人。”
“因为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是别人的谁。”
“我愿意带你走遍山川大海，走过我曾经走过的路。就像当初那个叫卡莲的女孩带着懵懂的我，满心欢喜地拥抱世界。”
“但我更相信，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远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加坚强，她的存在不靠任何人，奥托只是在她累倒时的一个怀抱，而不是她必须攀附的树干。”
“也许为我而活听起来很浪漫，但是女孩，我更希望你能珍爱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那样你会活得很茫然，就像被他人牵连着丝线的人偶。实际上，想让你失去成长的人不值得你在乎，而真正心悦你的人不会渴望夺取你全部的生命。”
“女孩，祝你开开心心，一切顺利地开启新的梦想，当然，也是独立自主、强大自信地立足于世。”
“本人奥托·阿波卡利斯希望你能自由地活着，遵照你自己的意志，在任何时候都要热爱自己，热爱你的生命。”
“悲欢也好，爱憎也罢。”
“生死由你，未来由你。”
“因为女孩，你属于你，无需他人，无关世界。”
……
第二十二章 是塞西莉亚的生日哒！
回到酒店，已经是接近十二点，奥托上前和工作者打了个招呼，询问了几句话后，回到塞西莉亚身边。
“先去我的房间吧，”他说，“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塞西莉亚自然是没有意见，和男子来到他的房间。
“关一下灯。”奥托等塞西莉亚换好拖鞋，出声到。
“关灯……现在天黑了唉。”女子歪头，脸上满是疑惑不解。
“先关一下吧，”奥托坚持着，“这叫仪式感。”
“？？？好。”
塞西莉亚关上灯，被奥托牵着坐在桌旁。
“你先等在这，还有几秒。”
“？？？”
女子愈发疑惑了，但还是听着奥托的脚步声，乖乖地一动不动。
“咚，咚，咚……”
城市中心响起钟声，塞西莉亚闲来无事，在心中暗自默数。
一，二，三……
一共十二下。
等到钟声敲尽，塞西莉亚的对面坐下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脚步声停止了。
借着窗外的彩灯，她看到男子的大拇指与中指交错。
“啪嗒。”
桌上忽地亮起微光，摇晃的蜡烛映得奥托脸上一闪一闪。
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摆在女子的面前。
“塞西莉亚，生日快乐。”
十二月二十五日，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生日。
这还是他前世闲来无事时，在某社搜到的。
用在这里正好。
至于一个响指亮起蜡烛的技术？别问，问就是崩坏无所不能。
（虚空万藏：敢情你拿老娘来泡妹？）
“来，塞西莉亚，闭上眼睛，许下一个愿望，”奥托继续说，“用不着说出来。许好之后睁开眼，一口气吹灭所有蜡烛——这应该做得到吧？”
“嗯。”
塞西莉亚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蛋糕处移开，上面那个大大的“Cecilia Schariac”，莫名沁透了她的心。
很难说自己现在心中在想什么，但总觉得有什么在心中化开，如同欢腾的河水流入宁静的海洋。
暖融融的，轻柔柔的，就像是极度紧张时将肌肤泡在温水里，非常舒服的感觉。
“那好，许愿吧，你在归来后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你在二十一世纪中的第一个生日——我想，这么特殊的日子，你的愿望肯定会实现的。”
“好的。”
塞西莉亚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她在许愿什么？又在渴望着什么？
也许……连女子自己都不知道。
但闭上眼睛，塞西莉亚依旧看得到奥托的身影倒映在脑海，摇曳成明媚的时光。
“嗯，看起来你已经许愿完成了。”
待女子睁开眼睛，奥托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那……吹蜡烛吧。”
等塞西莉亚吹灭蜡烛，他就立刻开灯，房间重新恢复了明亮，蜡烛上冒起青烟。
“吹灭了蜡烛，就该……算了，咱们直接吃蛋糕。”
奥托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唱歌的环节，走回桌边，将塑料刀塞进女子的手中，将蜡烛取了出来。
塞西莉亚依着碎片化的记忆和奥托在一旁的教导，笨拙地切划，将第一块蛋糕递给奥托。
“给，兄长。”
“谢谢。”
奥托挑了挑眉，这块蛋糕的奶油很多，那一个“Cecilia”的刻字几乎全在上面。
他咧了咧嘴，若无其事地用叉子一刮，将那几个字母送入口中。
真润。
塞西莉亚也给自己挖下一块，呆愣愣地看着“Schariac”，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什么也抓不住。
这是沙尼亚特，她的姓氏。
我就是沙尼亚特。
她忽然间有点舍不得吃掉，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但最终，迷茫转为坚定。
女子庄重地挑起那个姓氏，小口小口地吃了下去，面容严肃得像是做着什么宣誓。
四寸的蛋糕很快就吃完了，奥托让塞西莉亚先离开桌子，然后将角落的餐车推出——之前蛋糕就是放在上面。他将残余物收拾好，推到走廊。
待他回到房间，塞西莉亚盘腿坐在他的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奥托也坐了上去，塞西莉亚动了动，离他进了一些，然后，靠在奥托的肩上。
“想更舒服一点吗？”
看到女子点头，奥托换了个位置，坐到她身后，按了按塞西莉亚的肩膀。
塞西莉亚顺势躺下，倒在奥托的怀里。
她没有说话，而是闭上眼睛，倾听着背后之人的呼吸。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男子的声音响起，开始磕磕绊绊，似乎是难为情，但到后面越来越流畅，带着磁性的嗓音低低颂唱，氤氲岁月的神秘与沧桑，让人想起深蓝的大海。
只是翻来覆去就是“Happy Birthday To You”。单调得好像少了一句话。
但塞西莉亚没有问，她沉溺在那片海洋中，想象着气流在略带潮湿的腔体中冲击，游走，然后，倾漾成海上的一片月光。
她好想就这么沉沉地睡过去，睡在男子的怀抱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做。
只是“Schariac”之姓却是挥之不去，它躲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动，像是清晨醒神的闹铃。
沙尼亚特……我为沙尼亚特……
好吵。
但……她从灵魂深处知晓，她终将面对。
待祝福结束，女子像是撒娇一般在奥托的胸膛蹭了蹭，笑容甜蜜，带着一点释然。
谢谢兄长。
她在心中说道。
两人又在黑暗中静默了。许久，塞西莉亚突然问道：“我过去很累，对吗，兄长？”
奥托摩挲着女子的头发，点头回答：“是的，塞西莉亚。”
“所以，兄长现在，是不是……不想要我恢复记忆？”
奥托抚摸发丝的手一滞，但也没有多少意外。
他并没有把别人当作傻子的习惯。
“是啊，”他坦然地承认，“我一点都不想。”
“如果只是很累的话，”塞西莉亚睁开圣青色的眸子，“我想我可以接受。”
奥托笑了一声，道：“我以前读过一本的书很有意思，它里面说，很多事情都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出去，城里的人想出来。爱情如此，游戏如此，现在的你……也是如此。”
塞西莉亚没有听懂，她歪了歪头。
“很早以前，你也是这么躺在我怀里，然后向我发出了一个问题。”
男子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你问我，你的人生……就是为了成为女武神而存在的吗？”
第二十三章 别让我失望
塞西莉亚先是因奥托的靠近而羞涩，而听到那样一句话后，剧烈跳动的心脏忽地放缓。
她产生过对自己的怀疑。
记忆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如同浮光跃金，倒映出零星的过去。
是这样的……吗？
“你以前的人生，”奥托继续说着，“不是很自由。”
“有多么不自由？”
“就像金丝笼子里面的鸟雀，至始至终，生活在一个区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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