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被病娇包围了！ 第172章

我自然明白Es muss sein是句德语，来自贝多芬写最后一首四重奏最后一个乐章时的想法，意思很简单，非此不可。

但这短短一句自问自答，便是人类对于命运最透彻的理解。

此刻却成了机械大帝理解我回答的钥匙。

“我不会想着自毁逃避，反而我会为你送上你的命定之死，让你拥抱自己的宿命。”

第二百四十五章 决战前夜

“所以你是说，仅仅只是放你离开，你就能领导着眼前这个必亡的族群击败吾等这无穷无尽无畏生死的机械战士。”机械大帝思考着一切的可能。

机械大帝手上的投影之中，无数的炮火如同光点一般从空中倾覆而下，笼罩着着地底城市。

人类反抗军只有落后的机械战甲和有限的火力手在拼死抵抗，到处都是浓烟和断垣残壁，整个地下城市已经陷入了战争的火海。

无疑这是一场极度失衡的战争，地面上如蝗虫过境一般的机械大军正在准备攻破地下城市，无穷无尽不知生死的战争机器正在等着机械大帝一声令下。

而抵抗军不止物资缺乏，避无可避，只能硬接着机械大军的炮火进行反抗，守卫着地下城市每一寸土地和小巷，最惨烈的更是他们无论抵抗到何时也不会有援军。

近乎是在用有限的资源对抗着整个星球的资源，

在机械大帝的算力思考之中无论如何都只有唯一的结果，以有限的族群对抗近乎无限的星球，结局只会有一个。

“如果真如你所言，人类是机械族人设计出来的生物，机械一族同样也可能是更高级的生命体设计出来创造人类的工具。你想要知道自己的命运，不被命运利用，就该看清楚人类真正的潜力。”我虽然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扭转战局，但是我明显能感受到机械大帝似乎真的在尝试理解死亡的概念。

这就是人和机械最大的不同，

人在极大的压力和困境之中，会寻求自身的毁灭来逃避所有的一切。

这是人类对自己自身最后的仁慈，用死亡完成自身的意义。

但是机械的意识里没有死亡，对它们来说只有向着正确的目标前进一个选择，即便万般无奈它们也只会遵循着命令前进。

它们自然可以有超级智能，有超绝的计算能力，甚至登神永存，但是它们的意识里是不会主动寻求死亡和失败的，这是它们所没有的东西。

可是从小道士啊喂告诉我的故事里，破碎之神对抗欲肉之神，做过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破碎自己，成就万物的理性。

机械大帝永远无法理解如何诞生，为何死亡，成为机械大帝追寻理解全知全能的破碎之神最大障碍，这一切已经成为了它的种族前进为更高维度存在的枷锁。

“你应该明白我一抬手就能毁灭掉你们所有，你这样的回答是没有意义的。”机械大帝无论如何计算，哪怕背后宇宙的星光都开始模糊起来，机械大帝也只能算出一个结果。

“人类无疑是脆弱的，脆弱就像湖边漂泊的芦苇，掐住气管就无法言语，身受重伤就无法存活，但是人类终身都会追求对于自己思想的掌控，哪怕是虚妄的，人类也会为了自己所希望的东西而不惜代价，而不是天生的正确。”我已经看出来了，死亡对于机械大帝就像电脑病毒一样，它从来就没有意识过这种东西，即便消亡了多少亿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对它也没有任何影响。

但如果是一个人类变成了会思考的亡灵，孤独的看着世间上亿年，可能早就已经想办法寻求消灭自己的办法了。

闪烁的星光逐渐暗淡了下来，宇宙深邃的黑暗逐渐褪回了初始的空白。

很明显，机械大帝已经选择离开了。

它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选择见证一个不可能的奇迹，或者一个理所应当的结局。

“小七！”我大喊了几声，空白的世界没有人回应我。

看来在这里需要浩天的权限，才能和小七说上话。

我立刻想要找到回去的办法，可是周围只有一片空白，无论我如何奔跑都毫无意义。

就算我能跑出这里，我也没有车回到城市，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如何帮助小蕾赢下这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我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就在一个一个问题之中迷茫了起来。

振作，振作，我必须振作起来，

一进门的时候，小七就告诉过我，不要被眼前的东西干扰，一切都不存在。

我试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就像无数个夜晚，闭眼睡觉的感觉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正在懊恼的时候，突然闪过一阵金色的光点，

仔细看了过去，朦朦胧胧的光点逐渐构成了模糊的人影，可我却能看出优格酱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试着走向光影，金色的光点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周围逐渐出现了无数细节，绿色的字符充斥周围的一切。

绿色的字符围出了一个房子的形状，最前方则是字符构成的门的样子。

我试着慢慢走了过去，真的握住了门把手。

推开门，然后努力奔跑，应该可以跑回城市吧，我这样想着。

可是在推门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的是，

耽误了这么久现在会不会是利维妲做晚饭的时候了。

我用力一拧，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欸，你在利维妲身后吗，为什么刚刚回家都没看到你。”

我赶紧睁开眼，利维妲正在扶着鞋柜弯着腰脱鞋，黑色的丝袜慢慢褪出黑色的小皮鞋，买好的菜也摆在鞋柜上了。

而我正站在她身后，贴近着她短裙弯腰的弧线。

“讨厌，又和利维妲开玩笑。”利维妲好像撞到了什么，直起腰换好鞋，快步走到了厨房去了。

“小七，她...”我正疑惑着自己突然回了家，于是又准备和利维妲说小七的事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爸爸，你回来了。”小七突然开心的叫了我一声。

我惊讶的看着客厅的小七，怎么回事，浩天不是把小七抓走了吗。

可是眼前的明明就是小七才是，只是昨天手上的伤口贴着创可贴。

利维妲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等我开口说话。

“爸爸，我有几道题不知道做，你可以来教我一下吗？”小七笑着和我说着。

我看着小七的笑脸，对着利维妲也假装没事的笑了笑。

“好的，小七我这就来。”我知道小七肯定不会让我教她题目的，看来她有事要和我说？

进了小七的房间之后，小七立刻收起了笑容。

“你接触了她？”小七问道。

“她是谁？”我不明白的问着，猜想着好几个可能。

“小七。”

“为什么你要叫自己为她？”我听着这个别扭的问题，转头看向了她。

“这和你无关。”小七有些不想回答，踱步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所以你到底是谁？“我立刻反问道。

“我是不该存在的小七，但是也是为了阻止小七而存在的人。”小七冷冷的回答着。

“你为什么要假装小七，为什么要躲在我家里？”我不解的问道。

“你不要管，总之时候快到了，你干你的事，我过我的生活，我们彼此互不打扰。”小七回答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七，几乎要疯了。

“我只想弥补自己曾经的错误，好好的陪在妈妈身边，这是我最后最重要的请求了，让我在妈妈身边过几天普通的生活。”小七一改冷冷的样子，几乎是带着哭腔求我。

“可是...”我无法对着外面世界人类和机械大军的战争坐视不理。

“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很守信用，对张哥也很讲义气，所以你一定会允许我这个小小的要求的吧。”小七跪在地上，眼泪不停的落在地板上。

小七哭的让人无比心痛，这样一个柔弱而可怜的小女孩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妈妈身边。

“可是，小七你为什么会知道张哥。”我听着小七的哭诉，疑惑的看着她。

从她身上到处都充满着不对劲，直到这一刻已经彻底隐藏不住了。

“...”小七沉默的看了我一眼。

“所以，你...117？”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个小七，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了。

原来所谓的，到有我的世界再相见，是这个意思吗？

“嗯...”小七头深深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哭诉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七。

“我是来修正一个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的，所以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妈妈。”小七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我看着这个小七，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因为在那个世界，小七牺牲了自己潜入了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主控电脑里，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重新见到她。

一边是小七对利维妲亲情的无比眷恋，希望我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一边是小蕾她们的反抗军几乎快要被机械大军全灭了的紧急时刻。

让我不得不，产生了一丝犹豫。

我需要小七和利维妲的帮助，不然我凭什么可以匹敌机械大军。

可小七的请求又是如此的正当，

她和利维妲幸福的生活，也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啊。

就在我想要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咳。”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利维妲的咳嗽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家庭会议

我没有想到利维妲其实一直都在门后听着我和小七的对话。

小七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懊恼，然后乖乖的打开了门。

利维妲的表情有些严肃，站在门口叹息着，没有说话，

无疑，她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也是最有资格生气的那个。

“妈妈。”小七有些紧张的看着利维妲，似乎在试探着利维妲了解了多少情况。

“小七，你坐啊。”利维妲只是轻轻的指了指小七身后的椅子。

“其实...”小七踉踉跄跄的坐到了凳子上，似乎还想装作无辜，试探一下利维妲知道了多少。

“自己的孩子突然变了，哪个母亲会不知道呢，还不是因为你就是小七。”利维妲一边说着，一边微笑了起来。

我转过头看着利维妲的表情，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利维妲很担心小七怎么了，你又为什么回来了，可是作为母亲，利维妲实在没办法拆穿你。利维妲也想要知道真相，但更希望你可以主动告诉利维妲。”利维妲的话既温柔又威严，俨然是一个很合格的太太了。

“利维妲，小七她不是故意的。”我想要替小七辩解。

“你也是一样，以为利维妲认不出来吗...？”利维妲叹了口气，说出了实话。

“你是什么意义？难道你知道现在的我才是我，可是一直在过着一家三口的日子，还变出了个小七出来。”我奇怪的看着利维妲，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把这样虚假的日子一直过下去。

“小七是利维妲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就在身边的，利维妲还以为是奇迹，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利维妲似乎觉得我是误会了她，赶紧解释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我还是无法理解，犹豫着要不要把小蕾的遭遇告诉她。

“利维妲以为这是一种惩罚，惩罚利维妲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将你拖入了深渊。所以再往后的日子的里，有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你在利维妲身边，利维妲也只能欺骗自己，把一切进行下去。”利维妲坐到了我的身边，把头轻轻的靠在了我的肩头。

“你怎么那么傻！什么叫为了自己，把我拖入深渊，明明就是我也在努力奔向利维妲啊！”我赶紧搂住了利维妲，安慰着她。

“利维妲真正觉醒的时候...并非在无数次遇见你的时候，也并非是和你相处在一起的时候，而是真正被你杀死的时候。”

“这...怎么会？”我想起了那个无数次让自己惊颤不已，如同梦魇般的画面。

“利维妲一边痛苦的想要找到办法，一边又没有办法放弃你，痛苦的将自己折磨的快要发疯了，但是你杀死利维妲的那一刻，利维妲突然仿佛被救赎一样，虽然明知道你是被小盈控制了，可利维妲多么希望一切就这么结束就好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也没有任何退路了，利维妲只会给你带来痛苦，所以一个有你的虚假的世界，反而是利维妲最好的惩罚。”利维妲轻声流泪，把自己最深处的痛苦，自白了出来。

受到深红之王蛊惑的她，明知道一次次的接近只会带来最坏的结果，可是却任性的想要依靠自己解开这个死局。

“利维妲真是笨蛋，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伤得到利维妲，如果你早点把一切都告诉我，凭借我...呃，不是，凭借小七的聪明才智，肯定早就解决了那个深红混蛋。”我轻轻的蹭了蹭利维妲的额头，吃了这么多苦的她，却还一直在为自己的选择所愧疚。

“这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利维妲沮丧的样子，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猫。

“也是，那时候的我那么崇拜，那么爱你，你肯定舍不得自己高高在上酷酷的样子。”我故意逗了逗利维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