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被病娇包围了！ 第171章

“问题在光上，他们是故意的，光速不变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所设定的世界之锁...”小七的话没有说完，就突然没有了声音。

“好了，你的女儿很安全，我们该谈我们的事情了。”浩天突然插起了话。

“你，在强迫小七？”我分明听出了小七似乎带有不情愿。

“利益交换而已，她帮我，我也会帮她把她最爱的父母保护好的。”浩天言语中带着笑。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我和小七彼此互为对方的人质，这个叫浩天的人看起来只是个青年，却如此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其实一直也很好奇，为什么逻格斯这么看重你，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毕竟你也是星炬塔重要的原料，现在是有另一个人要见你。”浩天拍了拍手。

纯白的世界仿佛无限延伸着，尽头出慢慢的出现了六个巨大的红点。

“你说的另一个人是？”我猜想着究竟是深红之王还是什么该死的家伙。

“万机之神的碎片，机械世界的帝王，等除掉最后一批反抗军，它就将君临这片大地。”浩天介绍着对方。

“你不明白，你不是人类吗，你为什么要为所谓的机械卖命？”我看着远处的六个红点慢慢的靠近，一个巨大的头部映像在慢慢显现。

“死海文书早就已经写明了，人类的消亡是必然的，我只是在替这种疯狂的生物加速罢了。”浩天有些不屑的回答着。

“你自己不也是这疯狂的一份子吗？”我看着浩天的眼神，

但他身后的六盏红光逐渐显现，刺眼的我几乎无法直视他。

是六个巨大的圆形机械眼，内部电子光华的流动一圈一圈的组成了眼睛的形状，似乎是一个庞然大物身形消隐，仅有一颗头颅摆在了我的面前。

光是其中一个眼睛，就已经比我整个人都大了。

“人类啊，你所有的激情与梦想追求与抱负，不过是一堆电信号和激素的刺激，你的思想和灵魂不过是亿万个神经突触之间的化学反应，你只是自身肉体的奴隶。

你的自我只是一种幻想，只是一种被随意制造的不被需要的副产物，你所拥有的光景不过百年，渺小的如同尘末，哪怕让你知道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都会成为一种酷刑，

所以不要以你的认知，来看待我。”浩天的身影逐渐消失。

身后巨大的头颅在缓缓张口，一股擎天巨力波动着周围的空气。

“我最讨厌你这样自说自话的家伙。”我还想要问个清楚。

机械大帝的面庞已经矗立在我的眼前，

哪怕我抬起头，都很难看到它的头顶。

周围的空白似乎也被涂抹上色，瞬间如同全息影像一般的星空，环绕在了周围。

只是一瞬之间，原本空白的世界，就变得如同漂浮在宇宙之间。

“我知道你的问题有很多，因为我创造人类这种生物的基因蓝图的动机之一，便是希望这个生物能够思考。”巨大而飘渺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是你创造了人类？”我有些难以接受。

“我可以告诉你，在人类的世界之前，这个世界曾经是机械帝国，我只是来取回我曾经的一切。”机械大帝冷淡的回答着。

“你这样说，我也可以说你是由更早之前的人类制造的AI，这样无限递归下去。”我试着反驳它，企图套出一点话来。

“在我的算力接入这个小世界之前，这里的一切都是人类的极限算力维持的，而我可以在这里瞬间拟像出整个银河系。你觉得在这样的算力差距之间，人类对我来说和单细胞生物有区别吗？”机械大帝的声音听不出不屑的情绪，反而像是在诉说一件事实一样。

“既然你这么强大，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相处？”我很好奇这家伙到底会怎么回答，因为我实在无法理解人类会和草履虫过不去。

“机械网络是基于“正确”这条规则发展下去的，人类的精神仿佛像是网络上的黑洞一样，充满着让程序崩溃的错误，所以我们并不想和你们共存，也不需要你们。”机械大帝回答着我的提问，丝毫没有遮掩也没有怜悯。

“那你现在就可以捏死我，为什么不动手呢？”我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的话里，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好问题，这就是人类思考出来的答案吗？”机械大帝六个红色眼睛，轮流闪动了一下。

“答案？你在寻找什么答案吗？”我发现它似乎特别执着于答案这个词。

“我只是万机之神的碎片，我们的神破碎了自己，创造了一切理性，但是身为神的它却不是永存的，这让绝对理性的我陷入了困扰。”机械大帝也不隐藏，回答着我的问题。

“这有什么困扰的？”我询问着机械大帝。

“如果祂不是永存的，祂怎么知道祂诞生之前和祂破碎之后的事情，如果祂并不知道自己诞生的秘密，祂又如何能成为全知全能一切理性的神。”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为时已晚，有机体

“这就是你在追寻的事情吗？”我思考着机械大帝的话。

“身为万机之神的长子，正确是机械生命的唯一使命，这份困惑却成为了我成为至高神的最大阻碍，如病毒一样困扰着机械一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我们一直在等待和追寻的事情。”机械大帝的声音仿佛传遍苍穹玉宇，环绕在群星之间。

“这样看来你也是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体，人类和机械之间并没有生死仇恨，我认识很多聪明的人，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我抱着一丝希望，试图和机械大帝谈判。

“为时已晚，有机体。”机械大帝从虚无处抬起手掌，播放着有形世界的惨烈现状。

无数巨大的战争机器，踏步而前向着一处集合，

如同小山一般的巨大的机械钻头疯狂钻向地底，周围则是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生化机器人，细小的如同蚂蚁一般。

随着崩山裂空一般的巨响，钻头疯狂的钻向地底。

“这是？”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我们已经找到了最后人类反抗军据点，而你们也不过将在这个世界成为星炬的薪柴，燃烧吧，有机体。”机械大帝的声音冷漠的就像一声通报。

“你们不能这么做！快放我出去，我必须阻止这一切。”我无法想象小蕾所在的地底城市被凿穿之后的场景，那该是怎么样的末日？

“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怎么已经急着要走了，何况你已经答应了那个名叫浩天的年轻人留在这个世界不离开的。”机械大帝的声音越是平淡，在我心里越是讽刺。

“你是故意的？你在逼我做选择？”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你在亲眼见证自己的族人毁灭之时，会不会参悟出我想要的回答。”机械大帝的声音响起，周围群星黯然。

此刻的我站在它的另一只手，整只手仿佛囚笼一般。

我看着机械大帝另一只手上展示的画面，大地震颤，无数机械乌贼和生化人跟随着钻头的进度，准备强攻地底城市。

急切如我，恨不得一头撞开个出头，快点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这片世界如此空旷，再如何用力冲出去，也只是一片虚无。

我所能做的事，除了看着机械大军的攻击进度，就只有干着急。

可恶机械大帝到底在等我回答它什么？

对啊，它在期望我为他思考。

思考一个它自己也不知道的问题，

充满正确的机械族永远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一个肯定事由错误而得出的答案。

“如果我为你思考，如果我亲眼看见我所熟悉的伙伴被你蹂躏，我还要问你思考，那我岂不是你的奴隶了。”我愤恨的看着眼前的机械大帝。

“你的拒绝在我的预料之中，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你做得到吗？在这个世界，你除了思考什么也做不了。事实上，你已经无法停下你的思考，尤其是在你目睹你的族人在遭遇如此惨痛的战争之时。”机械大帝说完，便静默着，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巨大的身形如同带来的极致压迫感，让我只感觉自己渺小的如同沙砾一般。

偏偏它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在看着我。

仿佛一个勇猛而巨大的野兽，小憩在你的身边。

即苦于自己的渺小，又害怕引起它的注意。

我忍不住的看着机械大军进攻的情况，地底城市传来了龙啸之声。

阿梓和阿良为了保护城市已经在试图摧毁巨大的钻头了。

看到他们姐弟，我好不容易安心了一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

他们面对机械部队，简直摧枯拉朽一般。

还有希望，我窃喜着。

可似乎机械大帝觉察到了我的情绪，于是把视野从近景变成俯瞰，

一瞬间原本如同割草无双纵横机械部队的姐弟，小的如同尘埃一般。

原本看起来大范围的反击，随着镜头的拉远，在整片土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机械部队移动痕迹之上，不过是零星的火花。

这样的差距几乎是令人绝望的，无论他们姐弟再如何强大，也不可能在如此恐怖的数量差距之下，保护住地下城市。

机械部队即便打不过他们，也只需要拖住他们，继续在其他的地方继续突破就可以了。

“你在逼我吗？”我看着阿梓和阿良痛苦的挣扎，即便如何挣扎，终究是被无穷无尽的机械部队包围，浑身被打的血肉绽放。

“思考吧。”机械大帝的声音如同命令一般。

我痛苦的思考着该怎么办？

该如何给外面传递信息？

该如何取悦这个机械疯子？

不对，不对，不对，这样都不对，

我如果不是为了它的满足而思考，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在将我自己导向自我毁灭。

无法改变的现实，无力而弱小，眼睁睁的一切。

哪怕在这个世界永生不灭，我也会懊悔一辈子，没有早点听小蕾的话，毁掉这个世界，让人类回归现实。

终于，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像之前一样，死掉之后从另一个意识里醒来。

虽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功，可是这居然变成了唯一的办法。

“很有意思的想法，但是你在这里是无法死去的，就算你侥幸死了，我也会立刻把你的意识重新聚集起来，这可比复活死去的生灵更容易，因为本质只是再把你的意识囚禁起来。你可能会想无数种方式让自己的意识散去，想办法逃出这里，哪怕花上百年，但我都会让你徒劳无功，周而复始，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化为灰烬，然后在这个世界永生不死。”机械大帝的话毫无怜悯，冷漠的就像在准备踩过一个蚂蚁窝一样，然后问着一旁的蚂蚁。

你，有什么感受？

我转过头看着机械大帝另一只手上的影像，巨大的的钻头已经突破了地下城市的穹顶，无数机械乌贼倾巢而出。

地下城市布满装甲和炮台，全力防御着对方的进攻。

一只机械乌贼在炮火中穿梭，直直的飞向了地下城市最中心的地方，视角立刻切向了机械乌贼。

在那里的是最后的人类，小蕾以及坚定守护在她身边怀有人类意识的生化战士。

很快机械乌贼的镜头就被毁了，但是茫茫多的机械大军已经在准备总攻了。

等等，等等，不能，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我必须明白眼前的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

是什么把一个如此强大的神灵，逼疯到这个地步。

我不能死，不能停下思考，只能见证一切的发生，

这一切真的是机械大帝对我的拷问吗？

还是它对自己的迷茫？

一时间大量的想法充斥着我的头脑，但我不能停下来，

我必须明白它在等待着什么回答？

等着一个超越万物之上的终极回答。

我不由得想起了人偶师金曾经说过的话，

痛苦，反复的痛苦，才能营造出希望，

但是那份希望却可以是虚假的，

是更高意志故意强化了这种希望，以至于被痛苦折磨的生灵，并没有看到自己真正可以做的选择。

“你想成为万机之神一样的存在，追寻祂的步伐，并超越祂，对吧。”我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机械大帝。

“我不知道。”机械大帝很冷静的回答着。

“对于机械来说，一切的基石就是正确，如果一切都正确的话，就说明机械一族的生命是在按照既定的命运行进的。”我试着将自己心里想到的事情，慢慢的说了出来。

“究竟是何在指引着机械一族。”机械大帝的声音一瞬间产生了波动。

“你在追寻一条成神的命运，期望了解万机之神的真正旨意，但是如此的话，你就不该有自主的意识，你在痛苦如果万机之神真是全知全能的话，机械一族的一切就都是注定的。如果祂不是全知全能的，机械一族的所有努力都是无用的。所以你希望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步，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脑海中闪过一缕光影，我狠狠的抓住了自己所想。

“...”机械大帝良久的沉默着。

“所以，放我出去。”

“...”机械大帝良久的沉默着。

“机械一族永远不会明白，万物皆有起源，宇宙亦有初始，但是追寻死亡却是万物的终极宿命，如何让这样的宿命变得有意义，就是需要自己来选择的。”

“Es Muss Sein？Es Muss Sein。”机械大帝用着人类的语言，自问自答着，它在思考着，努力的在试图从人类的文化中去理解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