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蔗
④“这个……”卢林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选择说实话，而是说道，“我正在尝试为您治疗。”
糤“是吗，辛苦你了，”老人笑了笑，“只是，我这把老骨头，真的还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吗？”
⒌“当然，”卢林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您肯定是个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人民，征战了一生的英雄吧？”
⒍“英雄吗……呵呵，是啊，只有这一点，老太婆这一辈子，都问心无愧，”老人微微抬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你应该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吧，而且，你其实应该算是‘能者’，没错吧？”
４“啊，差不多吧，”卢林点点头。
“呵呵，这就难怪了，”老人笑着说道，“记好了，我叫娅娜·法芙娜，以咱们的年纪，你就叫我娅娜婆婆吧……”
“好的，娅娜婆婆，”卢林微笑着答应道。
“嗯，你可以之后去打听打听这个名字，”老人说道，“我的故事还是很精彩的，若不是还有其他事情想要问你，我都想跟你好好讲讲我在这个世界的传奇故事了呢。”
那声音带着三分骄傲，三分自得，三分慈祥，还有一分的悲伤。
卢林能听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为自己这一生的征战而骄傲的。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然都只是骗局和利用而已……
眼看着卢林的神情越来越悲伤，老人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她望着卢林，良久，开口问道：“孩子，说说吧，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能感受到，我说的这些，都不是你口中所指的‘病’。”
“嗯，”卢林轻轻点了点头，“您…⑨si粑[＋児死钐№衫〇⑸ＳOＵSｕＯ:…失控了。”
“失控了？”娅娜婆婆一愣，“什么？”
“你没有类似的印象吗？失去对自己的身体的掌控，开始无差别地攻击附近的目标之类的，”卢林轻笑道，“我差点被你杀了。”
老人愣在了原地，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一刻，卢林知道，这一步棋，他走对了。
对于一名真的以为自己是英雄，并为之骄傲的勇者来说，无差别攻击“自己人”这种行为，肯定是不可容忍的。
更何况，这竟然是她自己沼【【孰⌒△羣∏:芭＿午≈⒎路-⑹＆傘♂＞泗泀儿做出来的事，想来，应该足以引起她的重视了。
“你……你是认真的？”老人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似乎比卢林预料的还要大。
“啊，当时她也在场，”卢林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狸米，“若不是她，我怕是已经死了。”
老人顺着卢林的视线看向了狸米，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狸米，随后表情更难看了。
之前她还心存侥幸，觉得既然是自己动手，以卢林这小身板肯定会死。
但若是说是狸米救下了卢林，那可能性就大太多了。
虽然狸米此刻并不在战斗状态，但她能看出来，狸米很强。
而且，她的力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现场有两位异界之人，这也让她更加确定，这里就是和圣教有关的地区，至于一旁的那个精灵……
应该是某个大精灵神官吧。
毕竟圣教的大精灵修女和神官数量也很多。
那么，这岂不是说，卢林没有骗她的搜{●索/↓ｑuＮ:９琳☆＂似⑧)≈４♂er㈨跉⑤理由？
可……
“我，我为什么会失控？”她的眼神一阵恍惚，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地说道，“对了！地下城！是因为地下城吗？我中了某种类似于诅咒的东西？”
“不，娅娜婆婆，你先冷静一下，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卢林微笑着说道。
娅娜婆婆愣了一下，看着卢林认真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娅娜婆婆，或许您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应该告诉您了，”卢林说道，“您觉得，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到底死过多少次？”
此言一出，娅娜婆婆就像是被按下了静止㈡倃㈣〖lin㈣∏℃三五⑥☆=泗◆『刺蝟”♂４折代购：键一样，突然僵在了原地。
她的双眼无神，木讷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然后，她茫然地问道：“呃……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卢林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夜精灵女王。
“是精神魔法留下的控制，”夜精灵女王抬起了手，“我能解决，稍等。”
伴随着轻柔地咏唱声，一道轻柔的月光洒在了娅娜婆婆的身上。
良久过后，月光消散。
“可以了，”女王看向卢林，“再试试吧。”
“嗯，”卢林点点头，随后看向娅娜婆婆，说道，“您感觉还好吗？”
“呃……好一些了吧，”娅娜婆婆点了点头，“感觉脑子清醒一点了，我刚刚是……”
“呃，这个之后再说，”卢林说道，“我们继续说之erjiu柶另！＾㈣杉杌⑹死腫,｀轉：前的话题，您记得，您来到这个世界后，到底死过多少次了吗？”
“这个……”娅娜婆婆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呆住，而是仰起头，眨了眨眼睛，似乎真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她开口道：“几百次？上千次？几千次？还是更多……我记不得了，太久远了，地下城的危险每次都不一样，哪怕再强的人都可能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死在里面……”
“嗯，”卢林点点头，“也就是说，你是记得自己每次都是为什么死掉的？”
“当然，”娅娜婆婆点点头，“如果不记得，那死的岂不是就毫无意义了吗？”
“那么，死前的痛苦，你都还记得吗？”卢林继续问道。
“死前的痛苦？呵呵，确实会痛一下吧，不过，往往是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复活了，”娅娜婆婆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卢林笑了笑，“娅娜婆婆，你学过医吗？”
“我会一些简单的治疗，但，医疗我所学不多，”娅娜婆婆摇了摇头。
“是这样啊，”卢林点点头，“我来告诉您一些医学知识吧，您或许不知道，一个人如果因为心脏停跳而死，在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之后，他的大脑其实并不会立刻就停止运作，而是还能保留一段时间活性，最终意识才逐渐消散。”
“这个过程可能能持续几个小时，当然，那是理想情况。”
“如果是在战斗中死掉，估计是不可能如此吧。”
“但……战斗中的死捌■伍柒∪¤陆陆］叁[、肆肆贰玥ˉ÷費裙∶＼:亡也分很多种吧。”
“比如受伤过重导致失血过多，又或者是中毒，被腐蚀，陷入沼泽窒息等等。”
“您仔细想想，这些死法之中，真的能干脆利落地失去意识的到底有多少。”
“你觉得，您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地死亡，真的每一次都能像你说的那样，只是痛一下，然后再醒来，刺°〓蝟４折代购：饵9！⌒⑷〇『|⒋衫ˉ*wu⑹④〃就已经被复活了吗？”
娅娜婆婆看着卢林，愣在了原地。
这次不是因为精神控制的魔法，而是她真的愣住了。
对啊，怎么可能呢？
她自己也说了，几乎每个地下城都有着不一样的危险，几乎每一次死亡，也都是不同的原因。
可她又怎么会没有任何死亡前的记忆呢？
而且，她为什么至今才注意到这一点呢？
这一瞬间，这位实力恐怖，战绩辉煌一世的老勇者，突然感觉不寒而栗。
“为什么……”她缓缓问道。
“因为，他们抹去了你的记忆，”卢林说道，“不仅如此，他们还控制了你的精神，让你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他们……”娅娜婆婆张了张嘴，随后猛然抬头，说道，“等等，你说他们？那谁是‘我们’？”
“那还用问吗，”卢林说道，“我不是第一句自我介绍就说过了吗，‘我们’都是来自异界的人啊。”
娅娜婆婆愣愣地看着卢林，卢林能感受到，她似乎已经察觉到卢林并非圣教的人了。
反应确实够快，但估计她现在的脑子太乱了，所以一时间愣住了。
不能放任这么下去。
否则卢林不敢肯定她的精神会不会为了自救，选择一些极端的想法来自欺欺人。
８比如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卢林的阴谋。
⒌那么，是时候了。
⑺“你想知道真相吗？”卢林拿出了魂昔药剂，“虽然我不能让你找回所有失去的记忆，你也不可能承受住那无数次死亡的痛苦，但……只是一点过去的记忆碎片的话，我是能帮你找回来的，你，想要看看吗？”
陆第四百九十章 虫豸的阴中转＝QUＮ:鸠嶙?四"￡８≡＆si２±九岭wu谋，遮不住英雄的荣光
liu魂昔药剂。
３基于昔实树的运作为核心原理研发出的特殊药剂，也算是白巫女的专利了。
4放眼整个世界，估计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出一样的东西。
咝其效果，是能从人的灵魂之中提取一些过往的记录，和记忆类似，但又微妙地不同。
尓如果说记忆是记录在人脑中的数据，那么魂昔药剂提取的，则是记录在灵魂之中的数据。
也是所谓的灵魂的一部分。
当这些东西被提取，并让人再度感受它，其带来的效果不同于回想回忆那般，是纯粹的记忆回放，而是会让人真正意义上再度体验一次和当初一模一样的感觉。
就和昔实的效果类似。
只是昔实让人体验的是令人沉醉的美好和幸福。
而魂昔药剂唤起的碎片，却往往是恐怖与绝望。
卢林本以为，当娅娜婆婆被注射魂昔药剂之后，反应会很大，甚至有些紧张，怕她再度失控。
可卢林没想到的是，她表现得竟然极为平静。
平静到卢林甚至不由得开始怀疑魂昔药剂到底有没有生效。
直到娅娜婆婆突然笑了起来。
看着老人那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的悲伤笑容，卢林有些困惑，试探性地出声问道：“那个……您这是？”
老人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过去的我到底有多么愚蠢……呵呵，明明都一把年纪了，明明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竟然直到现在才知道，我以为无所谓的死亡，实际上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您……您看见了什么？”卢林问道。舅
“两次死亡，仅仅两次而已，”老人说道，“一次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经历的死亡，我甚至不是死在地下城里，而是死在了去往地下城的路上。”〇
“他们当时告诉我，我是被神召唤而来，注定要拯救世界的勇者，我就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４
“在去地下城的路上，我们遇到了拦路的劫匪，那是那里的地头蛇，整条路都算是他们的地盘。”⑻
“本来按照规矩，给上点过路费，他们也就会放我们过去了，而且由于有他们的存在，那一条路，都不会再有其他劫匪出现。”丝
“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地方其实挺多的，帝国这么大，圣教不可能管得过来每一条道路，有些偏一些的地方，反倒是这些山大王才是地方秩序的实际管理者。”贰
“关于这件事，也是那次复活之后，我才知道的。”⑨
“第一次去，我直接就对他们动手了，结果被用长矛在身上捅了好几个窟窿，倒在地上，眼看着他们走来，将长矛插进我的心口……”零
“哈……”午s
“知道吗，孩子，我过去几乎从没和人说起过这事儿。”o
“我一直觉得，这事儿是我的污点，是我年轻时闹出的愚蠢的乌龙。”U
“我只当这是一件让人尴尬的小事，甚至已经忘了它不知道多久了。”Ｓ
“可……”u
“呵呵，他们抹去了这段记忆，是吗？”Ｏ
卢林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类似的记忆，应该也全都被抹去了……”：
当然，卢林没有说的是，圣教恐怕不光是会抹去记忆，甚至不排除可能会捏造修改部分记忆。貳
至于为什么不说……⑨
比起单纯地失去记忆，发现自己的脑中的记忆并不可靠其实是更令人恐惧的事情，会让人彻底陷入猜忌和真假难辨的旋涡之中，甚至对自我的认知都会开始怀疑。驷
卢林不想让老人陷入这种境地，所以也不打算说多余的话。岭
老人也没有意识到卢林对她有所隐瞒，她那浑浊的双眼依旧虚望着前方，似乎还沉浸在回忆之中。④
“呵呵……多么宝贵的回忆啊。”傘
她喃喃着。甒
“那种生命流逝的绝望感，那第一次经历死亡的恐惧感，那份无力，那份痛苦，那份恐惧……”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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