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不喝茶
见狱卒匆匆赶来,朱有胆怒气冲冲地问了句。
“大人神机妙算,老东西被押入刑房后,葛冲立马愿意给钱了。不过小的还是按照大人吩咐,给了那老东西十鞭。”
“哈!”
朱有胆发出一声急促的冷笑后,怒气稍减道:“钱捕头告病休假,许多捕快也阳奉阴违。即便如此,本官难道就无人可用了?你做的很好,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的丁三”
那狱卒又喜又忧,自僳报姓名后,忽然跪地说道:“大人,还有一事......”
“嗯?”
“那老货挨了十下鞭子,就,就没气了。小的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大人恕罪!”
丁三十分后悔,要是自己不偷懒,换条没蘸盐水的鞭子再打,兴许老东西就不会死。
唉,老东西一死,那葛冲又没儿子,再找谁来威胁他呢?
“什么!”
朱有胆豁然起身,他刚想责骂丁三你怎么办事的,嘴巴张了张却又忍住。
毕竟那十鞭子是自己吩咐的,其他人磨磨唧唧不肯打,只有这丁三尽心尽力去干了。
“哼,贩卖私盐本就是人头落地的大罪。子不教父之过,老东西也是该死。”
他不耐烦道:“别跪着了,速速领路,本官要亲自审问那厮。”
“是!”
.....
来到刑房,朱有胆一眼看到了双目紧闭,脸上满是泪痕的葛冲。
而葛冲对面,就挂着他老父的尸体。
“葛冲,你若还有一丁点孝心就如实招来,这样本官也好给你父亲下葬。”
朱有胆冷冷道:“如若不然,我让你父九泉难安!”
“......”
约莫十息功夫之后,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刑房中响起。
“大人,小的不想死。我父年纪大了,去了便去了,但我还年轻啊。”
四十几的人了还年轻?
朱有胆面露讥讽之色:“葛冲,你现在知道怕了?”
葛冲仍旧没有睁眼,脸上却浮现出了畏惧。
“之前不怕,现在怕了。小的若是没了命,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听到金山银山这四个字,朱有胆的呼吸不禁粗重了许多。
他当即许诺道:“交出你的金山银山,本官留你条狗命!”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葛冲忙不迭地道完谢后,表示要亲自写封信交给弟兄们。
“大人,这金山银山不是藏在一地,小的得让各位兄弟分批送到县衙。”
朱有胆略一点头,丁三立马上前给葛冲松绑。
男人面无表情瞥了丁三一眼,后者汗毛倒立,忍不住就连退数步。
‘此人恨极了我,却是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大牢。’
丁三的的念头刚刚转过,就听葛冲开口道:“大人,小的还有一不情之请。”
“说!”
“信写好后,还请大人立马派这丁三前去送信。没别的意思,我看此人已起了杀心,恐怕等大人一走,他立即就要把我活活打死。”
闻言,朱有胆冷冷瞥了丁三一眼,随口便答应下来。
葛冲不再多言,他活动下手腕后,默默就将信写好。
“这是什么?”
朱有胆检查了一遍信件内容,皱着眉头指了指最后那个奇怪的图案。
似是把刀?
“没有这图案,哪怕按了手印,兄弟们也不会相信是我写的。”葛冲坦然说道。
“哼,就你鬼门道多。”
.....
丁三不想去送信,他总感觉这里头有什么圈套。
可县尊大人说这是一个考验,事情办好了就提拔自己当牢头。
另外......
【那葛冲凭什么能聚集起一大批人贩售私盐,不就是仗着有靠山嘛。】
【现在他的靠山被本官赶走,那帮人再跟着葛冲也无甚好处了。你此去还有个任务,就是替本官看看有什么可用之才。】
丁三觉得县尊大人的话对极了,于是他压下心中担忧,屁颠屁颠跑去送信。
甚至于,见到那帮亡命徒后,他还带着几分趾高气昂。
丁爷可是身负县尊之命,来这选拔可用之才的,尔等还不,哎哟!
莫名其妙挨了一个大耳刮子,丁三又羞又怒。
“我是新任县尊朱大人的亲信!你敢打我?你要不要卖盐了!”
又是啪啪两个大耳刮子上去,丁三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
“朱有胆算个鸟?敢动大哥,老子们去要了他的命――”
“干他娘,大哥终于要反了,这口气忍了好久。”
什,什么?!
此时此刻,丁三终于稍微了解了一些亡命徒的含义。
且手下亡命徒都如此无法无天,那葛冲的本性又该多么凶残?
.....
夜深人静之际,六安县大牢突然响起了阵阵嘈杂。
刑房中被吊着的葛冲猛然间睁开眼睛,刻骨仇恨从他眼中浮现,满脸血污的面容也扭曲到了极点。
乍一眼看上去,这男人简直宛如恶鬼一般。
“大哥――”
数个提刀大汉冲到刑房,他们将葛冲解救下来后,男人的第一句话便是丁三何在。
“那货已被剁碎了喂狗!”
“好,好。”
葛冲阴沉沉地说了两句好,就上前几步将老父的尸体解下,然后含泪背在了身上。
“朱有胆害我父亲,随我去杀他全家!”
一旦杀了朝廷命官,葛冲背后站着的人也只能忍痛舍弃他这只金夜壶了。
可杀父之仇不得不报,朱有胆必须死!
率领着六百余号凶人,葛冲直冲县尊宅邸。
县尊宅邸自有守卫,可这些守卫一看到杀气腾腾的葛冲等人,立马拔腿就跑。
若是换成前任县尊,他们定不至于这般不堪。
可朱有胆?
算了吧,不熟不熟。
守卫们一跑,仅靠几十个家丁,县尊大人又岂能守住宅子?
伴随着喊杀声,血腥味渐渐在宅邸中蔓延。
“葛冲!”
再无什么高高在上,朱有胆见到满脸污血的男人后,端的是肝胆欲裂。
“你可知......”
刀光一闪,葛冲砍掉了县尊大人的一只右耳。
“我可知?你可知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朱有胆,你当真是根极品棒槌,一砸便将我这金夜壶砸得稀巴烂啊。”
刷,又是一刀下去,葛冲将惨叫不已的朱有胆砍翻在地。
“罢罢罢,从今往后葛冲也不当什么夜壶了,老子要当就当大丈夫!”
葛冲狞笑一声:“兄弟们,将这狗日的朱有胆,剁成肉酱喂狗――”
第096章 蓬莱岛上有月宫
从县尊府邸离开后,葛冲一连下达了三个命令。
一是将六安县大牢里的重刑犯都放出来,吸纳进造反队伍。
二是抢了安放在县衙内的全部水车,随着青州旱情逐渐加重,这东西的重要性将日益凸显。
三是将老母亲与列祖列宗的棺材从地里挖出,速速送回自己家中。
前两个命令比较好理解,但第三个是何意?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葛冲略显癫狂地笑道:“我既造反,定要将青州搅个天翻地覆才肯罢休。朝廷将来说不得就要开我葛家祖宗棺木,将他们挫骨扬灰解恨。葛冲虽不孝,却也不忍列祖列宗遭此虐待。”
所以还是烧了的好,烧个干净,烧个一了百了!
在场之人都是亡命徒,可葛冲这股子狠劲,依旧惊呆了大伙。
‘当断则断,不愧是大哥。’
‘大哥真是我一辈子的大哥啊,这境界,这觉悟,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了。’
周围小弟回过神后,怀?g揣着对葛冲的敬畏,赶忙跑去掘他家祖坟。
不多时,一具具棺材就被运到了葛冲的大宅子里。
“爹,你便与娘同棺而眠吧。”
亲手将老母亲的棺材撬开,葛冲将父亲的尸骸放入其中。
紧接着,他又长叹口气,在心里默默对老舅王如风说了声抱歉。
抱歉啊舅舅,您的大恩,葛冲怕是没有机会回报了。
如有来生,我给您当牛做马!
.....
“大哥,葛家列祖列宗,已全给您送来了。”
葛冲沉默着点点头,亲手将自家大宅连同所有棺木一起点燃。
熊熊火焰迅速蔓延开来,引得几家邻居都透过窗户、门缝悄悄张望。
“有十三个兄弟入伙,水车也全部从县衙中运出!”
兵分三路的亡命徒们再次聚集在一起,葛冲最后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大宅,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
不经意间,他视线扫过隔壁邻居家。
正透过门缝朝外张望的年轻人,与葛冲一个对视,立马吓得瘫坐在地上。
“各位弟兄,我爹曾说过一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觉得对不对?”
大伙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了一阵轰笑。
葛冲也笑了,却是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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