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不喝茶
如今的葛冲,身后站着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县令了。
哪怕不考虑官场上的人脉,他手下六百多号亡命徒也不是开玩笑的!
那么,像这样一个江湖大枭,何人敢用‘葛秀才’三字来阴阳怪气嘲讽?
答案是――葛冲的邻居,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此人并不知晓葛冲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整个六安县,除了极少部分人外,其他人都以为葛冲只是个客栈老板而已。
一个七次落榜的秀才,一个开酒楼被流氓地痞吃到倒闭的可怜鬼,一个谄媚县尊妹夫,才得到庇护开了一家客栈的窝囊老板,没啥值得尊敬的。
恩,起码这富二代从不尊敬。
“......”
到了不惑之年后,葛冲算是有了点涵养,遇事也不再冲动。
平时吧,隔壁小子葛秀才、葛秀才地叫,虽然他心底还是隐隐有些刺痛,但也自嘲一笑,就当耳旁风过去了。
可此时葛冲正担心上层斗争会波及到自己,心情已是糟糕无比。
又听此人嘲讽,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竖子尔敢?!”
他盯着手持折扇的年轻人,一字一顿道。
“嘿”
年轻人才刚表情夸张地吐出一个语调,立马就被葛冲眼中的凶光震慑住。
这,这样一个窝囊老板,怎能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年轻人有些畏惧,但又不愿失了面子,只能梗着脖子反瞪回去。
葛冲冷冷一笑,对他比了个割脖子的手势后,扭头返回了自己家里。
......
“隔壁小孩胡闹,你跟他那么计较干啥?”
葛冲回到家后,老父亲就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还是算了吧。”
贩卖私盐的事情,葛冲并未给自己父亲说过。
但终究是一家人,再加上平时的一些蛛丝马迹,老人也有了点猜测。
是故,他透过窗户看到葛冲恶狠狠比划了割喉手势后,立即就端了碗茶前来劝说。
“爹,我就一客栈老板,能计较些啥?”
葛冲伸手拿碗,一拿之下,却没能拿走。
“爹?”
“唉,你娘走的时候,只希望你能好好做人,你忘记她说的话了?”
听了这话,葛冲一下拧起眉头。
沉默片刻后,他无奈地笑了笑:“罢了,看在爹的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回。”
葛冲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想了想又开口道:“爹,我托几个兄弟带你到别处玩几天可好?”
第094章 夜壶与棒槌
听到儿子要送自己外出游玩,葛冲的父亲非但不喜,反而一脸担忧地问道:“出了何事?”
“能有啥事儿?就想好好孝敬您呗!”
葛冲嬉皮笑脸地说了句,老人却是忧心不减。
“我一把老骨头了,走不动了。真要有什么急事,甭管我,你自己快走。”
老人跟当今圣上年纪差不多,可因为生活的劳苦,看起来比后者大了一轮。
他这个身体,确实是受不了旅途奔波了。
哪怕坐着马车,从六安县跑到临县已是极限,真要像葛冲所设想的那样出郡出州,大抵是要死在半道上的。
“......”
葛冲看看老父那枯槁的身躯,哪怕明知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不妥,也难以狠下心再说什么外出游玩之话。
他暗叹口气,在屋内来回踱步几次后,缓缓说道:“爹,我就是以防万一,实际远没到那个地步。儿子是能干的,如那宝刀一般。哪怕旧主不行了,也有的是人想要用我,不会说丢就丢。再者,刀乃凶器,可以伤人!”
什么宝刀,什么旧主伤人的,老人其实听不大懂。
但儿子说没事,他也就信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老人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不等葛冲奇怪询问,他便开口道:“你娘让你好好做人,你不当个大丈夫,去当劳什子宝刀作甚?”
葛冲张口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
数日后。
葛冲买了两壶小酒正在与老父对酌,本县的钱捕头突然带了帮人破门而入。
“葛老板,新来的老爷一定要请您过去一趟,兄弟们也是奉命行事,您担待一二。”
钱捕头是少数知道葛冲底细之人,他真不想惹这煞星。
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烧到葛冲身上,钱捕头也实在没法子。
“爹,儿子去去就回。没事儿,就是新到任的县尊要见我。”
钱捕头没有催促,等葛冲宽慰了老父亲一番后,才苦哈哈地领着他向县衙赶去。
“不该这么快的”
行至半途,葛冲忽然小声说了句。
钱捕头立即凑近了说道:“我也寻思着不该这么快,唯一的可能,或是郡守那边先发制人了。”
六安县县尊向来不安分,此次郡守先发制人也在情理之中。
“是贬是调?”葛冲又问。
“平调!老爷本想缓几日再走,可新老爷拿着调令,硬是逼着他立即出发。”
来者不善啊,不过平调就好,旧主尚未一败涂地,自己的一大靠山还没倒下。
“葛老板,你自己多留心,我感觉这位新来的老爷非同寻常。”
钱捕头的话让葛冲心头一凛,他忙问道:“怎么说?”
“年轻有为,做事不会循规蹈矩。似乎并非大家族出身,不简单,委实不简单。”
年轻冲动,做事不守规矩。
出身低微,根本不讲体面。
像这种人,此时此刻被调到六安县,背后发力之人到底想干嘛?
“多谢钱捕头,葛某记下了。”
葛冲压下心头阴霾,笑着开口道:“不知新任县尊怎么称呼?”
“朱有胆,朱大人。”
.....
“草民葛冲,拜见朱大人――”
男人跪倒在地,却久久听?ゲ坏较刈鸹赜Α?
来时他颇为忧虑,现在反而沉下了心。
人家不吭声,自己就跪着好了,不就是下马威嘛,多大点事儿。
半个时辰后,朱有胆感觉火候到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大胆葛冲,你贩卖私盐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草民冤枉――”葛冲连连磕头。
“冤枉?哼,你且看看这些罪证,本官冤枉你了?”
朱有胆令人搬来一个木箱,葛冲其实没什么翻看的兴趣,但为了配合,还是稍微瞧了瞧自己的罪证。
恩,确实是煞费苦心,铁证如山啊。
“大人饶命――”葛冲再次磕头。
“尔等先退下”
朱有胆真的胆大,竟然敢跟葛冲这样的人物独处。
又或者,他根本没把后者放在眼里?
“葛冲啊,本官其实也知道你身不由己。有些事,当官的让你干,你怎敢不干?”
“大人英明――”
朱有胆微微一笑,居高临下道:“你的所有罪证,本官都掌握在手。以后别耍什么花招,安心替本官做事吧。”
“......”
若是前任县尊被贬,甚至被打入大牢,这时候葛冲铁定从了。
可问题是,人家只是平调啊,平调!
上边胜负未分,自己就急吼吼地跳反,岂不成了傻子?
见葛冲只是磕头,却无明确应答,朱有胆顿时大怒。
“本官好心留你性命,你竟如此刁钻?葛冲啊葛冲,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江湖豪杰了?本官告诉你,你就一夜壶!”
这夜壶二字,杀伤力简直是葛秀才的百倍千倍。
葛冲额头青筋暴起,他猛地抬起头道:“朱大人,这话未免太过!”
“太过?哈,本官对你难道还要讲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真给自己长脸了。”
啪――
朱有胆一拍惊堂木,唤人将葛冲押入大牢。
.....
没有什么公开审问,葛冲被押入大牢后就受到了严刑拷打。
这些拷打,当然不是让他再吐出什么罪证,而是......
“葛冲,你那些不义之财都藏在哪里?速速交出来,大人还可留你性命!”
蘸着盐水的鞭子抽下,葛冲一阵龇牙咧嘴,却是没有大喊出声。
疼痛之中,他脑子愈发清醒。
自己被‘无故’打入大牢,钱捕头肯定会十万火急与旧主联系。
或许朱有胆说的不错,自己就是一夜壶。
可夜壶也不是人人能当,更不是所有夜壶都能替老爷们经营私盐生意!
自己哪怕是夜壶,也是只金夜壶,老爷们舍不得丢。
铁证如山又如何?
只要抗住打,过几天就能出去了。
嘎吱――
铁门打开,好似又有什么犯人被押了下来。
葛冲抬眼一看,脸色霎时间一片惨白。
“爹?!狗日的朱有胆,有种冲我来,有种冲我来!!!”
第095章 人发杀机
“那葛冲可还装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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