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手段有些阴险，但没办法，毕竟在卡兹戴尔的时间就这么多，之后还要其他安排，对厄尔苏拉的喜爱程度也不足以让他为这只年轻的血魔挤出额外的时间。
如果条件允许他也喜欢稍微培养下感情的，即便是掺杂了利益和一定威胁的感情。
只能以后找机会补票了。
说起来……
我什么时候都成了用利益来塑造肉体关系的人了？
周诚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来到这片大地上以后，自己似乎总是在用各种手段加速关系进程，有时候还会半威胁地直接跳到肉体进度，明明以前当皇帝的时候都不这样的。
以前……
哦，灰风一票否决了选妃议案，那没事了。
周诚想起来自己以前是有人管着，各种政策有幕僚团提供建议，具体规划还有灰风做出细致的决定，他是真正意义上只需要作为最高武力的象征坐在位置上就行。一开始草台班子的时候还好，越到后期需要他出力的地方就越少，帝国在不断的扩张下成了一个可以自行运转的政治实体，他提出什么想法就会有无数人把出谋划策到切实实行的整个过程做完。
也是因为这种吉祥物的生活没有意思他才会把权力都丢给灰风，飞升之前灰风就已经是做着皇帝的工作了。
嘛……
周诚决定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他琢磨现在自己要不要找时间试试纯粹一点的谈恋爱，不给出利益上的捆绑也不借用身份施压的那种，就当做普通人。
最近肥肉吃得有点多，对肉有点腻味，倒是有点想试试清淡口的……
“喂，周诚。”
W喊了一声，语气里还有点不爽。
她借着后视镜看了过来，眸光随意地瞟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眉梢轻轻挑起，带着一丝嫌恶地说道：
“你是在想什么坏B事？怎么表情和那个猞猁老婆娘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以前的佣兵朋友在一起，W嘴里开始经常性地冒出一些粗俗的词语，或许是找到了作为佣兵的感觉？
而且平常挺喜欢贴贴的，今天却没在厄尔苏拉面前表现出来……这孩子，不会是害羞了吧？
周诚心里猜测着，略微停顿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妙地说道：
“我感觉你在骂我。”
对W来说，形容某个人很像老猞猁是一句相当恶毒的话了，只不过这话听起来还挺文雅的，没那么粗俗。
W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周诚无辜地摇了摇头，也不纠结这个，话锋一转问道：
“你有什么计划吗？至少把我们要怎么做决定好，或者告诉我等会我要做什么。
“毕竟这次是陪你来的。”
W的嘴角微微上翘，刚刚还有些阴沉的面色转眼就变得阳光明媚起来，甚至气质都变得温暖了一些。
看得插不上嘴的厄尔苏拉大惊，似是头一次认识了W一样古怪地看了她几眼。
这只小魅魔还挺好哄的……不过只限于她的一夫一妻，没有偏爱的人惹恼了她只会遭受一条疯狗撕咬。
“咳……”
W又轻咳了一声，面色正经地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计划嘛……我们要去的是边境上的聚集地，那里是走私的中转站，抢了货的人代替原本的商人在那里寻找买家。”
毕竟是没有法律的废土，带着货物走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风险，聚集地之间距离还路途遥远，跑下一个聚集地销赃的成本说不定比销赃的利益还高。
“我的计划就是我们装做他的买家，等交货的时候黑吃黑就行了。到时候你只管跟在我身边开枪，有什么情况都交给我处理。”
W说得很有底气，大抵是涉及专业领域，少有的给了周诚一种可以信服的感觉。
不过另一位专业人士觉得不太对。
一直插不上话的厄尔苏拉面色古怪，手臂托了一下胸口，一阵果冻滚动后，语气幽幽道：
“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在聚集地内开火我们会遭受至少小半聚集地内人士的攻击。”
“那又如何？”W不假思索反问道。
她的鼻腔‘哼哧’了一声，微眯的眼睛傲慢地抬起，嘴边也挂出嘲讽的笑容，满不在乎地说道：
“都杀了不就好了？反正这地方也没无辜的人吧？”
厄尔苏拉：“……”
莫名有种爷青回的感觉。
看来成为大人物并没有改变这个疯批的本质，也或许成为大人物后她的疯反而得到了更长足的发展？
妈的，卡兹戴尔的军部就是在这样的疯子手上，该不会哪天就对着全世界宣战吧？
W.jpg
26.疯批的面首
聚集地本身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短暂的供应走私商人与非法佣兵接触的地方。
安保方面由长期驻守在此的两支大型佣兵团一同牵头负责，时间久了这里就被称之为‘铁砂’与‘磨牙’的地盘。
实际上只是个称呼，这里的大多数建筑由帐篷组成，只是因为有不少做生意的人选择了这里才会成为一个临时的交易点。聚集地形成的本质是买方与卖方，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余价值。
所以‘铁砂’与‘磨牙’也只能稍微收点安保费用，虽说这个稍微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向着卡兹戴尔境内的南面由一队‘铁砂’的佣兵负责，土墙边挖出来的临时阵地里，领头的小队长侧着身体靠在沙包上，手上拿着半块烧饼，好半天才咬下一口，然后木然地抬起头，敷衍了事地望着风沙漫天的平原。
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找个时间退休了，再这么在荒野上混下去也不是个事，过着枪林弹雨的日子，生活却还没城里的劳工好，至少人家天天都能吃口热的。
荒野是没有出头日子的，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军部看不上，又不愿意放下枪的淘汰者，被正规军一碰就碎的同时还没几个会生产的，在做边境走私以前他们干的最多的活就是去内战时期被废弃的城镇里捡垃圾。
甚至为了划分捡垃圾的地盘还和另外几支佣兵团打过几次，‘铁砂’就是打不过别人才被赶到边境的。
这样下去还不如去城里扫大街呢……小队长心里咕哝着，忽然看见了什么，微微一怔。
宽大的车头撞破了呼啸的风沙。
加长的车身已经不太能看得出越野车的轮廓，臃肿的形体看着像是能托起炮台的基座。表面还覆盖着一层4厘米以上的厚装甲，砂砾刮在上面留不下半点痕迹。
这是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装甲车，设计也有别于战场上流行的款式，透着一种废土朋克的随便感。
但那种厚实的装甲……
直觉告诉他最好别多过问。
…………
“我去，入城费居然是收龙门币？”
回头看了眼哨岗，W发出惊奇的声音。
她翻遍全身衣服才掏出来几张零散的龙门币，这还是上个月去龙门玩的时候剩下的，要不然连门票钱都给不起。
副驾驶上的丸子头女仆抬手将茶杯放入一片虚空中，面色平静地给出了解释：
“毕竟是龙门商人的聚集地，而且卡兹戴尔货币对他们来说价值很低，拿着钱也无法进城消费。”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龙门币，也有不少人是用源石锭这种万能货币来交易的，或者更直接的以物易物，用一些稀奇玩意换取生活物资。
不过这种货币对W来说更难拿出，她身上最次的也是95%纯度的至纯源石，超过100%的高浓度也有不少，都是铁血专供的公司货。
黑色的手套掌着方向盘，在一片空地上停车，W看了眼后视镜里低头盯着手机的厄尔苏拉，问道：
“联系上目标了吗？”
即便是废土也覆盖着网络，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公用网络上交流，一般是使用以前遗留下来的局域网。
这片区域的局域网内容很少，本来就有着目标信息的厄尔苏拉没用多久就找到了他们。
放下手机，她为即将遭遇的萨卡兹佣兵默哀了一秒钟，然后面色平淡地说道：
“已经搞定了，他们要求在聚集地内交易，显然是不想吃和自己上一位雇主一样的亏。”
“哦，万全的准备，所以在哪？”W笑着问道。
她的神色很平静，就像是要随手做点什么，脑子里都没考虑过会发生什么后果。
如果是别人那厄尔苏拉还会觉得可能是不在意，但W……这家伙说不定是真的没考虑过，她以前就是这个德行，跑到哪都能弄得一团糟。
希望别出事吧……心中叹了一声，厄尔苏拉说道：
“右边，最高的那个标牌下面。”
…………
交易点是被一列简陋的木墙分割出来的，已经有三辆车停在了里面。
几个穿着粗糙皮毛衣服的高大萨卡兹站在中间，身后堆放着一些铁箱子，打开了其中一个，露出里面的生活物资。
更多的人则是待在车上或者车子后面，暗中打量着从入口进来的装甲车，神色紧张。
W并不在意他们，只背着一把用了好些年的铳械，左手提着手提箱便拉着周诚下车。
至于为什么只拉周诚……
她同样也不在意与自己同行的另外两人。
至少到目前为止交易还在正常进行，看见对方也只下来了两个人，萨卡兹佣兵们松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
看那夸张的装甲还以为会下来无赖战士，没想到都还算正常，甚至只有一个人带了铳械。
看起来是好好做生意来的。
不过……
为什么感觉那个灰蒙蒙的白毛有点眼熟？
站在最前方，身材也是最壮硕的，身后背着大剑的佣兵老大疑惑地打量着裹着披风和防弹衣的白发萨卡兹。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家伙，蒙着灰的白发、瘦弱的身材、阴沉的面色，还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像是内战时期一个特别活跃的疯子。
“……W?”
“嗯哼？现在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白毛萨卡兹的嘴角微微上翘，流露出明显的笑容。
一个纯粹而真切，却又满带恶意的笑容。
直到看见了这样的笑容，佣兵老大才在打了个寒颤的同时确认这真的是那个W。
他先是看了看左右自己充足的人手，又瞟了眼被W拽着的精壮青年，心中瞬间激发出来的空落与惶恐终于消散了许多。
看起来W确实是来做生意的，不然怎么带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来？
看他长得那么俊俏，身材又精壮健美，多半是面首一类的人物。
做出这样的判断佣兵老大的目光就不免染上了些许轻蔑，蔑视之余眼底又有着一丝丝悄然的羡慕。
W虽然是个疯子，但颜值却是非常之高。不仅脸蛋白净俏丽，还有着酥媚的嘴唇，身材更是充满营养与活力。
要是能吃她的软饭……
呸！只有小白脸才会吃软饭！
佣兵老大更加轻蔑地看了‘小白脸’一眼。
被蔑视的周诚：“……？”
27.W的熟人
周诚感觉前边这个大只佬萨卡兹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W停在了差不多四五米的距离，随手把手提箱丢了过去，飞在半空的时候里面传出叮铃啷当的碰撞声响。
看着领头的佣兵稳稳抓住了手提箱，W一脸随意地说道：
“三十块标准单位的源石锭，货呢？”
“货在车上……”
佣兵老大用眼神示意手下去拿货，然后抱着手提箱在耳边轻轻摇晃了两下，听着那悦耳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
“你这么久一点声音没有，大家都说肯定死在了哪个角落里。现在这么不声不响冒出来，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大事？”
他觉得传言里的W有些太妖魔化了，至少目前来看没有那么不好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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