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很古怪的感觉，陌生的牙齿让身体激发出本能的危机感，头皮发麻。仿佛下一秒咽喉就要被咬下一块肉，气管也跟着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变了。
血魔的牙齿本身并不具备吸血功能，所以厄尔苏拉在咬穿了动脉后稍稍抽出牙齿，让开了口的动脉涌出最为新鲜与炽热的血液到自己的口中。
所带来的感觉就好像生命与灵魂都从脖子上的伤口里流了出去，有一种升上云霄似的轻飘飘的快感。
那里变得越来越热，也可能是其他地方变得越来越冷，意识全部落在了血魔尖牙所刺穿的位置，也连带着厄尔苏拉唇瓣的温软愈发明晰，逐渐形成一种深刻的印象刻入脑海。
周诚细细品味着那与FF0稍有不同的被汲取感，厄尔苏拉要更加笨拙，动作也不像是FF0那么凶恶，至少没有将颈动脉完全贯穿，仅仅只是开了个口。
但当她的味蕾尝到第一丝鲜血的腥味后，看似理智的厄尔苏拉却立马失去了理智，连其他并不尖锐的牙齿都咬在了脖子上，贪婪而忘我地用力吸取血液。
“嘶嘶……呜咕……嘶溜……嗯唔……啾……”
含糊的吞咽声，激烈的亲吻声，吧嗒吧嗒地混杂在一起。
还没有出现伤口的地方麻醉效果不好，疼痛开始变得清晰而明显，被她咬在口中的那部分肉也挤了出来。
换成FF0这么弄周诚肯定要拍她两下，但厄尔苏拉却不行，因为他的心肺正遭受着无比强劲的压迫，每一次呼吸都需要顶着莫大的压力，分心不得。
这是FF0绝对无法做到的事情，同样也是一种非常艰巨的考验。
周诚甘于接受这样的考验，于是他的左手放在了厄尔苏拉的腰间，右手则抚着背脊，逐渐用力地拥抱住着怀中存在感极度明显的身体。
已然沉醉在血液中的厄尔苏拉完全没有反抗，就连胸口闷痛都被忽视了，淡金色的眸子里满是迷离的水汽，甚至主动伸出双手反抱了回来。
不过……
她手上的力道和几乎抓进肉里的手指，比起亲密的拥抱倒更像是害怕食物逃跑。
这家伙已经完全沉溺进欲望里面了啊……还有这生涩又粗鲁的动作，她不会是第一次吸人血吧？
印象中似乎是血管里都流着酒精的酒豪……至少比某只喜欢机油味的血魔要好？
周诚心里有些微妙地想着，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不是也算第一次？
“嘟——”
越野车忽然响起了鸣笛声。
W等得不耐烦了，但她不想说话，于是就用喇叭代替。
回过神的厄尔苏拉猛然一顿，嘴上不再有吞咽的动作，愣愣地贴着脖子。
好几秒过去，脖子上的温热骤然一冷，抽出了牙齿的厄尔苏拉小声说道：
“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
被抱在怀里的厄尔苏拉没能把脑袋移开太远，说话时湿热的呼气拍打在伤口上，
暖热吐息抚慰的感觉很舒服，周诚脸上享受，嘴里义正词严道：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
厄尔苏拉没有吭气，因为她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些特别的意味。
尤其是现在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身体也前所未有的燥热。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她决定装鸵鸟。
但鸵鸟装得不是很成功，没过几秒厄尔苏拉的身体就猛然一缩，下意识做出躲闪的动作，却不料前有虎后有狼，一下子成了送上门更加紧密贴合的姿势。
就仿佛她自己在寻求着某些事物的存在感，想要将其烙印进自己的身体。
这下轮到周诚愣了一下，语气颇为古怪地问道：
“这个是……饥渴吗？厄尔苏拉小姐？”
“你……不要用手抓呀……”厄尔苏拉咬牙切齿了一瞬间，但很快语气就弱了下来，几乎是悲鸣地哀求着。
发现了她弱点的周诚得寸进尺，还薅了一把尾巴，惹得厄尔苏拉紧紧抿着嘴唇都难免漏出一丝呜咽。
沐浴着波涛汹涌，周诚压低声音说道：
“我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供你吸血的，只是这样应该不算过分吧？”
“这个……”
厄尔苏拉想要辩解一下，不过脑袋晕乎乎的，一时半会组织不好语言。
周诚自然不会给她恢复理智的机会，趁着她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附其耳边低语道：
“这位血魔，你也不想以后喝不到这么好喝的血吧？”
24.血魔的原始冲动（2/2）
当周诚回到车上时已经是W第二次鸣笛了，主要是处理两人身上的血污花了些时间。
厄尔苏拉恢复了冷静的神色，只是俏丽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细微的红晕，视线也是飘忽而游离。
跷着腿在车上玩手机的白毛小恶魔眯起了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动作缓慢坐到位置上的粉毛大恶魔。
不对劲。
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对劲！
这两个B是在外面做了什么？怎么厄尔苏拉这假正经的娘们儿都脸红了？
W酱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冷冷地刮了周诚一眼。
周诚一脸无辜地和她对视了一眼，看得小恶魔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关上车门后在车内开始弥散的血腥味，让她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稍微回想一下自己唯一见过的血魔吸血的场景，W的心情顿时就更加不美妙了。
在她的认知中血魔吸血已经和某种特别的行为挂上等号。
没能从周诚这里得到想要的结果，W转而看向厄尔苏拉，眯着眼睛对她笑了一下。
看起来很友好的笑容。
刚刚脑子还有点迷糊的厄尔苏拉一下子给她吓精神了，却是条件反射性皱着眉冷眼看了回去。
多年在统一以前的卡兹戴尔讨生活，让她养成了面对任何人都不露怯的习惯，这个习惯没经过大脑就表现了出来。
W立马笑得更友好了，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语气轻快地说道：
“喂，说说我们现在做什么吧，厄尔苏拉？”
“嘶……”
厄尔苏拉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流露出一丝惊恐。
W通常只会和死人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以前那些不长眼惹到了她的人就会被她笑呵呵地嘴上说着‘啊对对’，然后一枪爆头。
我现在说刚才只是个意外还来得及吗？
厄尔苏拉求助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却见他闭目养神，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不为所动。
你小子，占完便宜就不管了是吧……厄尔苏拉心里骂骂咧咧，脸上面色微冷，说道：
“去西北边境，我们接手一批从龙门送过来的货物……别那么看着我，W，准确来说是去把东西找回来。”
W笑着摊了下手，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比起护送她更喜欢歼灭，或者攻坚也行，具有保护性质的任务对她来说限制太大，基本等同于束手束脚。
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W反常的表现，厄尔苏拉继续说道：
“一位龙门商人送给朋友的礼物在半路被抢走了，不过东西能不能找回来无所谓，她想让劫犯得到应有的教训。”
“西北边境？礼物？这是走私吧。”周诚指正道。
正经商人可不会被抢东西，卡兹戴尔的国道全程有官兵把守的。五十块钱的紫菜头就不用说了，装甲部队都有不少，还随时能呼叫空军支援，正规军来了都讨不了好的。
“也许。”厄尔苏拉微微挑眉，“最近有不少人都喜欢走边境过来，带的货物可以直接在边境上的中转站出手，卖完就直接走原路离境。”
“还有这回事？”周诚好奇出声问道。
他对这方面真的不怎么关心，只知道卡兹戴尔的城市里面国泰民安、蒸蒸日上，至于废土上不愿意回归平凡生活的人……尊重他人意愿，放下助人情节。
总有人喜欢更艰难的道路，既然是对方自己的选择，那只能祝福+尊重了。
“是这样的。”比厄尔苏拉更清冷的声音传来。
总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的代理人端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茶，以平静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限制了对废土上的物资流出，各种生活必需品的渠道都是我们自己在经营，这导致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稳步提升。
“龙门的商人看见了这个商机，不需要交税，成本减少的同时还能卖出数倍的价格。但很可惜，他们没有料到废土客的穷凶极恶。”
女仆长漠然地诉说着，厄尔苏拉差点又打个冷颤。
废土上有不少人都在宣扬着自由，仿佛只要待在这片蛮荒之地就战胜了卡兹戴尔，战胜了铁血，现在看来却是从有过得到自由。
“需要处理吗？”代理人又问道。
周诚思考了两秒钟，说道：
“没必要，这些地方也算是卡兹戴尔的特殊风景了，保留了内战时期的风貌，偶尔看一看还挺有趣的。”
“您的意志。”代理人以淡然的口吻回应道。
他们的对话引得厄尔苏拉表面装作不在意，实则用余光悄悄打量了几眼。
她感觉有古怪。
这位可以说是卡兹戴尔与铁血共同的女仆长可不会随便带敬称，平常在电视上说话是礼貌而疏远，若是生气了还会以恶劣的语言警告……虽然这些警告不是那么具有必要性。
但现在她怎么说话有种以某人为主的感觉？
代理人不会真的只是代理人吧？
厄尔苏拉右眼皮跳了一下，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她似乎可以预见某种被禁足圈养的未来了，铁链捆着四肢，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身上没有衣服，残留着鞭痕的肌肤暴露在噼里啪啦的火光下，被炙烤得伤口处发烫……
似乎还有点意思？
如果不需要考虑其他事情，每天都能吃饱肚子的话……
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厄尔苏拉在心中大声驳斥了某些危险的想法，似乎是压制下去了，却莫名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想起上车前听到的话，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对面，打量已经复原的颈动脉位置，试图找到自己牙齿穿过的痕迹。
可惜的是并没能找到，细微搏动着的颈动脉茁壮而新鲜，就像是还没开封的美食一样勾人馋虫。
要不……就吃一口？
“……”
厄尔苏拉陷入了天人交战的纠结。
她是想维持理智的，但想着想着先前香甜的血味就从嗓子眼里爬了出来，对某些从未行过之事的抗拒也就随之减弱。
如果是为了那样美味的血液的话……
就算是把人撕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25.厄尔苏拉：你有点太极端了
卡兹戴尔西北部，边境地带。
荒野一望无际，光秃秃的大地连一根杂草都看不见，只有枯黄的色彩一直延伸至天空的尽头。
望着窗外的景色，周诚摸了摸下巴，寻思是不是该在卡兹戴尔搞点绿化什么的。
卡兹戴尔的土壤绝大多数都是种不出东西的，是物理意义上的废土。不过他想种东西肯定是有办法的，办法还不少，最直接的就是采用可以生长在废土上面的特殊植物，或者干脆改造一下环境。
要做吗？
之后问问特蕾西娅吧，她有兴趣的话就把技术给她好了。
顺便告诉缪缪一声，她挺喜欢搞绿化的……周诚心中嘀咕着，说起缪尔赛思就不免想到把她带走的闪灵，好日子没和闪灵亲热了，怪想念她那超跑级别的高挑身体和超长的白发。
视线从窗外荒芜的景色离开，转回车内就看见厄尔苏拉低头看着手机，正好还挺直腰背坐正身体，似乎是觉得勾着不舒服。
周诚知道的，实际上她刚才还在盯着自己，眼神就像是他盯着肥蛇身上的肥肉时那样灼热。
血魔是没有办法抵抗他血液的味道的，即便只是血脉不纯的混血，因为他的这具身体是接受过星际时代最尖端的基因调整，各个方面都是碳基生物的极限。
如此具有活力与营养的血液，对于能从血液中汲取能量的血魔来说只是闻到就会被飘飘欲仙，更别说已经亲口尝过了。其中所具有的成瘾性和某些违禁品也区别不大，只不过性质不同，一种是伤害身体的，另一种是补充营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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