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Z
只是这冲动出现了片刻就消散，他已经过了会随意动怒的年纪，甚至说……情绪波动都已经很少。
“梅……”凯文看着屏幕中的符华，一时间沉默下来。
而与凯文心情完全相反的是奥托，虽然他挨骂，虽然他被定义成了反派，虽然他在游戏中很欠收拾，可他的本质没伉变，反倒是梅似乎有翻案的说法。
“当年的事情，爱莉希雅的手笔？”奥托揉着下巴，看着屏幕陷入沉思。
……
“你这个笨蛋，怎么连梅博士都不放过，之后你不会还要继续作死吧？”符华没好气的说道。
谢清玄被按在沙发上，无言以对，他又不知道梅博士是什么情况。
“华姐，梅博士什么来头？”琪亚娜一脸好奇问道。
“没什么来头，你好姐妹的长辈。”符华看了眼琪亚娜说道：“应该说是……芽衣的外婆。”
“啊？”琪亚娜愣住了，这个消息有点太突然，她错愕问道：“那这个……梅博士做了什么？”
“培养你出来的技术，就是梅博士开发的。”符华摇了摇头说道：“她想创造一个不再有战争的世界，不过……出现了意外而已。”
“好厉害，居然有这么伟大的想法。”琪亚娜听后惊讶的说道。
“确实厉害，居然想要创造没有战争的世界，除非这个世界没有国家的划分。”谢清玄啧啧说道：“显然不可能，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各国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一两句话能够平息的。”
“是啊，但她不是因为这些而失败。”符华叹了口气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谢清玄一听，居然不是因为国家的矛盾失败，那岂不是说当时的梅博士已经到了实践的地步吗。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梅博士，我以前确实因为她的信念才会加入，可……可你为什么会知道。”符华没有回答，而是神色古怪的问道。
“爱莉希雅告诉我的。”谢清玄想也不想回答道。
“不想说就算了。”符华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也懒得追问。
“华姐，那位梅博士到底是谁？”琪亚娜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茫然问道。
“一个跟芽衣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她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也是品质最高贵的人。”符华感叹说道：“也或许是这个原因，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华姐，你变成什么样了？”琪亚娜一听符华这么说，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什么秘密。
“没什么，你不用做事吗？”符华脸色一整，训斥道：“你在这休息多久了？半小时？上班是这么上的吗。”
“啊……这！我下班再来问。”琪亚娜没敢反驳，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跑，免得被扣工资。
符华看着少女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长大，之前似乎有些苗头了，可惜谢清玄的到来让琪亚娜故态萌发，越来越像是个大孩子了。
“都是你惯得。”符华看了眼谢清玄，见对方还在傻笑，没好气说道。
谢清玄摊开手满脸无辜，他惯什么了，他不过是给琪亚娜买点零食而已，这也叫惯？
第三百一十章新生之翼（下）
山谷之中，华正在与符华对峙，不是武力上，而是理念上。
“你还记得她吗？”华显现出一个红发女子的身影来问道。
“从未忘记过。”符华目光闪过一道异色回答道。
“那你应该也记得她是怎么死的，对吧。”华语调之中带着几分隐藏的压迫：“她在澳洲支部变成了律者。”
“我们想尽办法救她，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她面前，她没有攻击我，她还记得我，她叫我的名字，对我微笑——然后梅博士命令凯文杀了她。”
“好讽刺啊，每次想起琪亚娜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队长。”
“好讽刺啊，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听我说话，如果梅博士给我一个机会，可我们只是工具，我们无话可说，如果最上头的人认为律者无药可救，我们就什么也做不到。”
她语气中流露出的愤怒让羽渡尘的幻影感到惊讶。
“你在怨恨吗？”符华问道。
“怨谁？梅博士已经死了，上个世代余留下来的也只有几个人，我已经没有可以怨恨的对象。”华摇头自嘲的说道：“只有悔恨，我拾起的回忆越多，对自己的悔恨也就越发深沉。”
“为什么总是唯唯诺诺，为什么总是优柔寡断，为什么把选择都留给别人。”
“为什么不随心所欲的战斗！”
符华闻言沉默不语，她并不是赞同，只是在揣测对方的立场。
“苍玄和丹朱提出要加速文明发展的时候，我明明知道这会产生无法预估的变数，明明知道这样有可能发生可怕的悲剧就，但我没有拒绝她们的请求。”华懊恼的说道。
“我们不能预知未来。”符华摇头说道。
“不能预知，但可以避免，她们的职责是辅助我，不是吗？我当然有权利否决苍玄的提案，哪怕在当时看来不近人情，可至少能够避免这些怪物的诞生。”华理直气壮说道：“当时也是丹朱主动提出，要亲自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我可以强行要求她留下，等我回来，我缺没有这么做。”
“作乱的蚩尤几乎毁掉了半个南海，许多人因此丧命。”符华沉声说道。
“我不明白，有战争就会有牺牲，我凭什么会觉得那些平民的性命比我重要的朋友，比我的得力助手更加重要呢？”华轻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不放下别的事情，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消灭蚩尤，拯救我的友人呢？”
“我必须将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符华皱眉回答道。
“胡说八道！必须？谁规定的？梅博士吗？我干嘛要听她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所谓的全人类的福祉又在哪儿呢？”华听到这话更是生气起来：“等我赶来，蚩尤已经被封印了，这儿只剩这种臭鱼烂虾。”
“我也……一直为此而深深懊悔。”符华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你就是我，我的痛苦你一定能够体会，瞧，咱们两并不是不能相互理解嘛。”华嗤笑一声说道：“别懊恼了，想想看，我这一生犯下的错，又何止这一个？”
画面继续变换，由羽渡尘所创造的幻境无比真实，恍如回到当年。
“这是钦察草原？”符华看到眼前的景象错愕问道。
“是啊，五百年前，天命的远征军打到了这里。”华不咸不淡说道。
符华目光在四周游弋，寻找着什么。
“被找了，那几个小坏蛋我没有变出来，她们在这场战争里本来就无足轻重，犯不着给自己添堵。”华满是嫌弃的说道。
“我以为你说的错误是指她们。”符华带着几分意外说道。
“她们当然算了，不过，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我，再说人都死了……有几个都没印象了，凌霜死了吗？”华一副浑然不在意的口吻问道。
“她是五百年前的人了。”符华摇头说道。
“可惜了，那孩子才是货真价实的怪物啊，她的事情你没有告诉凯文吗？”华忍不住吐槽道。
“他知道。”符华沉声答道。
“噢，怪不得他这次出世对圣痕计划这么有信心，活生生的完美例子珠玉在前，嗨！不说别的了，你看着战场。”华吐槽了一会后，话锋一转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地狱。”
“蚩尤造成的灾害和两国之间的大战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但是，要不是天命动用了神之键，你我根本不会插手。”
“这是什么道理？死的人多人少根本不重要，有没有崩坏反倒成了要紧事，这时候梅博士就不提什么全人类福祉了？”华面带嘲弄的笑容，施施然说道。
“战争是文明发展必不可少的缓解，它是自然发展的规律之一，我们对抗崩坏，是因为它违背了自然。”符华认真解释道。
“行啦，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华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而后在前方凝聚出一个身穿修女服装的女子来：“你知道吗，这家伙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卡莲·卡斯兰娜？”符华皱眉看着女子。
“我在这儿饶了她一命，似乎还点拨了她几句，她回到欧洲后背叛了天命，带着封印第十二律者的盒子逃跑了，被处死了。”华乐呵呵说道：“因为她的死，奥托·阿波卡利斯决定多活几百年，这小子夺权了天命，把欧洲搞得一团糟又跑到神州捣乱，最后当上了大独裁者。”
“这个时代的崩坏进展，可以说是奥托一手炮制的，你我现在这么惨，他是最应该负责的人。”
“而让他从五百年前的纯情小子变成现在的狡猾人渣的关键转折，就是这一天。”
“要是那一天我们直杀掉卡莲和挡在她面前的奥托，一切都会改写了。”
“你不应该用后事倒推前事。”符华语重心长说道。
“哈，既然不谈以后，只谈当时，天命将我们逐火之蛾的神之键挪为已用，为一己私利多次发动侵略战争。”华嗤笑一声说道：“甚至攻打你我发誓守护的神州，令神州生灵涂炭，这样的组织为何要留？”
“就应该在此消灭天命，彻底摧毁那支远征军，夺回属于我们的神之键，粉碎邪恶的野心！”
华伸出手，挡在卡莲身前的奥托化为齑粉。
“看！你可以做到！”华带着几分狂热说道。
接着是卡莲，她的身体像一张久经风霜的残纸，被风吹散，消逝了。
“住手！”符华厉声呵斥道。
“干嘛？你知道是假的啊，过过干瘾而已，这是属于我的幻境，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华瞪了眼符华，不服气的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看看你的所作所为，你还不明白吗？”符华叹了口气说道。
“我明白什么？”华朝着羽渡尘冷冷一笑说道：“我明白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我明白自己肩负怎样的责任，我更明白应该如何做到这一切。”
“不靠梅博士，不靠奥托，不靠凯文和他的世界蛇！我，符华！我将用我的方式拯救人类，我将战胜崩坏。”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符华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这人也太扫兴了吧。”华不满的说道。
“还没有发现吗？你并不是你宣称的那个人。”符华再次强调。
“又来了，看你这么执着，我都不忍心点破你，喂！你只是根羽毛，你要接受这个现实，不能一直欺骗自己。”华哭笑不得说道。
“听好了，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和她完全不同，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符华无奈说道：“好好想想，羽渡尘已经毁了，你只有几片羽毛和分身，为什么能够操控意识和记忆，制造幻境？”
“我和羽渡尘朝夕相处，身体留下了肌肉记忆。”华轻哼一声说道。
“不，那样是不可能发挥出这样强的力量。”符华看着还在嘴硬的少女否决道。
“够了。”华生气的喊道。
“你终于发现了。”符华见状丝毫不意外，对方迟早会察觉到。
“发现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发现，是你太烦了，区区一根羽毛，别对我指手画脚。”华气势汹汹的说道。
“你的苏醒是有缘由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不可能凭空诞生出意识。”符华却是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闭嘴！！”华咬牙切齿喊道。
“你并不是在对抗崩坏，仔细想想，你的所有行动，破坏天命，攻击世界蛇，其实都在执行崩坏的意志。”符华一字一句说道：“不管你用多么正当的理由欺骗自己，行为是不会说谎的，你只会一件事，那就是破坏。”
华沉默的看着符华，突然安静下来。
“因为你是一个律者。”
华垂首凝视着脚下，仿佛在认真思索羽渡尘的指控，但羽毛内的符华很清楚，这只是她一贯的逃避之法。
她在思索，她在寻找一个方向，用来覆盖掉符华对她的指责，如此一来，她就不再是犯错的一方，她总要主宰所有对话。
可是，符华依然在等待，依然希望她能够幡然醒悟，经过这段时间相处，符华知道这个律者有一种特别的力量。
“你说我是一个律者。”沉默良久，华出声问道：“可是，我一直的信念都是对抗崩坏，不是吗？难道崩坏会允许这样的使徒存在？一边拿取祂的力量，一边向祂高举反抗之剑。”
“这个世代的崩坏与律者不同以往，你想要的例子是有的，乔伊斯、瓦尔特、琪亚娜都是以律者的身份在与崩坏战斗。”符华语速不急不缓的说道。
“可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律者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站在人类这一边不就好了吗。”华小脸紧绷，语调带着几分生气的说道。
“重要的并不是你的想法，而是行动——在我看来，你虽然认为自己是为人类而战，但所作所为无不使崩坏得利。”符华注视着华的双眼说道：“你破坏了天命与世界蛇，而它们是现世最坚定的崩坏对抗者，从你的态度来看，只要一有机会，你就会对逆熵做出同样的事情。”
“我不会破坏逆熵，我不信任它，它网罗了许多具有极高风险的角色，琪亚娜、布洛妮娅、芽衣、希儿、前三个都已经成了律者。”华哼哼的说道：“你能否认这件事吗？难道德丽莎和希儿不也是极具潜力的律者素体吗？这一切可能都在奥托的计划之中。”
“我才不要成为奥托的棋子——不，扯远了。”
“你指控我是个律者，但你的证据根本没有力量，你想说我是个威胁，可又拿不出合理的说辞来。”
“我倒要问问你，你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说我脑子里的声音是崩坏意志在蛊惑，那你不是更可疑吗！你是连肉体都没有的存在，你的介质是上个世代的律者核心。”
“如果说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崩坏那边的叛徒，很显然你比我更合适。”
“那绝不是我。”符华斩钉截铁说道。
“我也能说一样的话！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华徒然拉高声调，又示好般的说：“你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消灭你，可我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另一个我！我喜欢你，我不会仅仅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杀掉你，这不正是我拥有人性的铁证吗？”
她期待的看着符华，像一个渴望得到老师夸奖的学生。
“这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证明。”符华丝毫不为所动，柔声说道：“你留下我，并不是因为什么喜欢，只是需要另一个人肯定你，支持你而已。”
“啊！！真是的。”华气的顿时是暴跳如雷：“跟你这个人完全没办法交流啊！”
“咦！”
就在这时，天空一种一艘飞船缓缓驶来，正是赫利俄斯号。
“那是……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华开心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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