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Z
“不用担心，你还小，能发育。”芽衣看出了琪亚娜的情绪，小声安慰道。
“什么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琪亚娜狠狠在芽衣胸前拍了下喊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倾尽一切
流水划过芽衣的指尖，跌落、破碎，消失在小小的漩涡之中，发出低沉的哽咽。
她擦干盘子，准备把它放回橱柜，却不小心碰上了边上的木碗，几个小东西掉落在地上——是做咖喱的甜椒。
滴答、滴答，约定的两个小时就要到了。
芽衣走出厨房，过道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医务室的灯光在走廊尽头孤独闪烁。
“笨蛋……”芽衣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少女转过身，朝着没有光的方向离去。
甜椒咖喱，怎么可能会有辣味呀！
……
“渡鸦说的地点就是这里。”芽衣来到了棚屋区，天空飘着细雨，少女眼神不在迷茫，她看了看四周：“怎么没人？小空她们已经离开了。”
“你来了。”
声音从头顶传来，芽衣向上望去，看见渡鸦无聊的坐在屋檐一角。
她轻轻落到地面，扬起一阵细灰。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小时，我希望向你这样守时的人。”渡鸦语调没什么波动的说道。
“按照约定，我一个人来了。”芽衣神色肃然，眼神决绝。
“呵呵，看来不用我多问，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跟我来吧。”渡鸦轻笑一声，她果然没看错人。
渡鸦移开‘巢’的大门，带着芽衣朝着棚户区深处走去。
“孩子们离开后，这里一下冷清了许多。”渡鸦看着四周的安静的棚屋，不急不缓说道：“都快变得和下面的废墟一样，安静、荒凉，一点生机都没有。”
“她们之后会怎么样？”芽衣忍不住问道、
“会在先进的设施里接受进一步治疗，人工调配的崩坏能环境，定制的程序化护理，更大更自由的生活空间。”渡鸦看了眼芽衣，笑了笑说道：“无论是物质条件还是精神体验，都和‘巢’里的生活有这天壤之别。”
“当最后一个疗程结束，那些孩子就会觉醒圣痕，到那时，她们能走出过往，开始新的人生。”
芽衣神色不屑说道：“世界蛇会让他们离开？这些孩子都是珍惜的圣痕觉醒者，我不觉得你的同伴会放过她们。”
“她们会的，因为这是尊主的命令，是他许诺给我的‘报酬’。”渡鸦透着几分崇敬与期许的说道。
“报酬？”芽衣听到这话有些纳闷了。
渡鸦笑笑，不再说话，穿过蜿蜒曲折的巷道，两人最终在一扇铁门前停下。
“我们到了。”渡鸦目光落在芽衣身上说道：“尊主就在这扇门后，他想单独见你。”
“开门吧。”渡鸦深吸一口气说道。
“真令人吃惊，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好孩子。”渡鸦嗤笑一声说道：“可不过几天，你的眼神就判若两人，在这么短时间就完成了一次蜕变，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去吧！祝你好运。”
铁门缓缓开启，将芽衣带入一片昏暗的广场。
哒——哒——哒——
阴影中，似乎有谁的脚步声，正在静静地，静静地朝着这里走来。
“你是？”芽衣看着前来的白发男子问道。
冰冷，空气因为男人的到来而冰冷，芽衣感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古老的冰窖中。
一股压迫佉感自身体深处传来，令她难以动弹。
“凯文·卡斯兰娜，世界蛇的领袖。”凯文一脸淡然的说道。
平静的声音响起，压迫感忽然消失。
芽衣看向那双眼睛，像是看到了两个空洞，那空洞中，好像……有一种悲伤，一种时间也无法抹去的悲伤，一种仿佛再也无法愈合的悲伤。
“卡斯兰娜？”芽衣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姓氏。
“雷电芽衣，你有想要挽救的人，但天命和逆熵都无法实现你的愿望。”凯文突然说道：“我向你承诺，世界蛇能救那个女孩。”
“你的条件是什么？”芽衣神色戒备问道。
“你。”凯文直勾勾的盯着芽衣说道，言语平静、简短，却也沉重有力，像是铭刻于亘古石柱上的律法，难以篡改，无法违抗。
可芽衣，必须直面话语中的重量。
“我要知道具体的方法，然后看着她脱离危险。”芽衣沉默片刻后说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个叫琪亚娜的女孩已经危在旦夕，核心的侵蚀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凯文冷冰冰的叙述着：“想要让她活下去，就必须立刻将多余的核心从她体内剥离出来，方法只有一个。”
“我会让你，重新成为雷之律者。”
“什么？”芽衣惊愕问道。
“你是被选中的律者，你的身体里永远留下了与虚数之树相通的门。”凯文神色淡漠的解释道：“当第三次崩坏的能量被那道门吸收，你将再度觉醒，从琪亚娜手中夺走雷之律者权能。”
“新的律者核心会在你体内凝结，而征服宝石则会瓦解消失，减少一颗律者核心，她的症状也得以缓解。”
冰冷的声音敲打芽衣，令她回想起这几日的怪异。
特斯拉宝石的诊断，突如其来的眩晕，还有渡鸦兀然转变的态度，她忽然全明白了。
“只要我成为律者，琪亚娜就能获救？”芽衣沉声问道。
“没错。”凯文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那我没什么好犹豫的了。”芽衣果断说道：“三年前，是她将我带离黑暗，没有琪亚娜，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为了她，我很乐意再回到那片黑暗之中。”
“但如果，我又一次被崩坏操纵，我希望你能……”
“你不用担心，那种事不会发生。”凯文透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成为律者之后的事情。”
芽衣有些意外，面色变幻不定。
“这一次，你救得了琪亚娜，可下一次，她依旧会身陷险境。”凯文意味深长说道：“她必定会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一次又一次，为了身边的人，为了这个世界。”
“只要崩坏存在，只要律者诞生，她就一定会挺身而出，不断把自己推向死亡边缘——直到，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见过无数与她一样的人，即使是面对死亡和恐惧，她们依旧坚定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去走自己相信的路。”
“他们走了，一个都没回来。”
话语如冰锥，深深刺入芽衣的心，她想要反驳，却拼凑不出一个词。
因为那是她心中最深层的痛苦，因为那是她做出多少牺牲也无法改变的事情。
“不，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芽衣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你无法阻止她，否则，你根本不会来到这里。”凯文看穿了一切，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说道：“但你有另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成为‘蛇’的一员。”
“你说什么？”芽衣皱起眉头来，她似乎摸到了一些脉络。
“很快，律者就会接踵而至，人类与崩坏的战争将会进入下一个阶段。”凯文做出邀请：“你可以选择与世界蛇同行，消灭崩坏，捕获律者，封印她们的全能……让空之律者再也无法增长她的力量。”
“只有离开琪亚娜身边，你才能真正保护她远离危险。”
“而当圣痕计划完成的那一刻，你和她，就能回归‘人类’。”
一声轰响，一束光柱，天空在光芒中破碎，像玻璃一样洒落。
“发生了什么？”芽衣顿时慌了，如此变化，会不会加剧琪亚娜的恶化。
“时间到了，门已经被开启。”凯文看了眼天空说道：“不久之后，虚数之树将在这座城市显现。”
“沉睡的崩坏能会从地脉中释放出来，吸收它们，你就能重新成为雷之律者，为她争取更多时间。”
“但若要真正挽救她的生命，你只有一条路可走，是否要相信我，相信世界蛇，我会给你时间做出决定。”
“雷电芽衣，琪亚娜的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我不需要说服你，因为你比我更清楚——她的理想能够拯救世界，却救不了她自己。”
……
坐在屏幕前的凯文看到这段剧情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那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写出这样有暗示的剧情来。
同样，正在看剧情的奥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和凯文合作，似乎……好像有可能。
对方手中掌握的东西正好是他所需要，大家各取所需，确实可以谈谈，不过他之前从未想过要与世界蛇有什么很密切的联络。
不过这个叫做谢清玄的小子知道这么多事情，或许……的确可以谈一谈。
“真是有趣的家伙，是不是应该当面谈一谈呢。”奥托心中构思着。
“阿嚏！”
谢清玄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道是谁在惦记自己。
“小哥，昨晚受凉了？”琪亚娜见谢清玄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关心问道。
“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喷嚏。”谢清玄抓了抓鼻子说道：“该不会是你的香水味道吧？”
“哼，我没有用香水。”琪亚娜气呼呼的喊道。
谢清玄哈哈一笑说道：“那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琪亚娜一愣，而后明白过来，抿着嘴角强忍笑意，白了眼谢清玄，表示不跟你计较。
第二百七十章凯文的过去！
狂风从天空的裂缝中倾泻，同震荡的高楼一同将芽衣推倒在地。
她抬起头，却看见淹没城市的海水正在不断下降。
“海水，在下降……不对。”芽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是‘巢’在上升！建筑……在向天空聚集。”
远处传来沉闷的怒吼，随后是爆炸的轰鸣，还有坍塌的巨响。
最后是光，看不到尽头的白光，将她眼中的世界完全淹没。
……
几分钟前，太平洋上空，休伯利安号。
“距离特斯拉提供的汇合坐标还有三十公里，航道正常，没有发现敌人。”爱因斯坦看着监察数据说道。
“之前侦查到的天命部队呢？”一旁的德丽莎神色凝重问道。
“在极东列岛西岸降落了，似乎没有继续前进的打算。”爱因斯坦面带思索说道：“恐怕天命也察觉到了长空市的异常，所以提前驻扎了女武神在附近。”
“逆熵的救援部队已经就位，一单崩坏能爆发，他们会立刻展开行动，讲损失控制在最低。”
“我们决不能让琪亚娜继续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
“诶，我还是有些担心。”德丽莎面带忧虑的说道：“很安静，过于安静了，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天命之战，让人不安。”
一阵剧烈的摇晃打断了德丽莎未说出口的话。
“怎、怎么了？”德丽莎神色一变喊道。
“报告！长空市出现异常崩坏能反应！”
通讯内传来汇报：“数个不明单位以时速320公里，从正前方高速逼近，正在捕捉目标影像！”
“敌袭？是天命？”爱因斯坦眉头皱起，心中猜测。
“不，是量子之影！量子之影正在攻击休伯利安。”通讯内的声音变得焦急起来：“舰首受到强烈冲击，近防炮脱落。”
“你说什么？这里怎么会有量子之影。”德丽莎满是不可置信：“可恶，让布洛妮娅她们兵分两路，保护好舰台和主机房！”
“甲板的敌人，交给我来解决。”
德丽莎二话不说来到甲板，把袭击的量子之影给解决后，终于看到了远处那诡异的现象。
‘那道光……是长空市的方向。”德丽莎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德丽莎女士，下一波敌人正在接近。”爱因斯坦的声音在通讯器内响起。
“爱因斯坦博士，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海水在翻腾……是海啸，海啸和风暴在涌向城市！”德丽莎有些焦急的问道：“为什么极东会出现量子之影，长空市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空市的崩坏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从水下渗出，朝着空中的光带聚集，那绝对不是量子之海。”爱因斯坦看着远处的奇幻景象说道：“德丽莎女士，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
……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晚，我偶然走到窗边，抬头看向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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