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演
“我要知道你的目的。”
藤原彰子微微一笑，侧过头，迎着洒落的月光看着清凉殿的方向，肌肤胜雪，目光奕奕。
“我想当女皇。”
第十四章 紫式部怯战且退
听到她这么说，林轻素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藤原彰子的表情淡然，那双眼睛正直视着他，最重要的是，他通过法则感受到她此时的情绪十分的纯粹。
她是认真的。
稍稍惊讶了一会儿后，林轻素便也不在意，她想成为女皇与否与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无论成功登基还是事败身死都是以后的事情根本影响不到自己。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林轻素一向奉行等价交换的原则。
她帮自己保护藤原则子，那他自然得为她做一些事情。
当然，在进行交换之前还是要确认她的‘登基’思路，如果她非当女皇不可，极端到了偏执，那林轻素可没兴趣把藤原则子交给她，那样反而是害了藤原则子。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
藤原彰子回答出乎林轻素的意料，神色淡然。
“我只是需要你这个人。”
林轻素好奇道：“我这个人？”
“源赖光认准你，如果你站在我这边，那源家就会站在我这边。”
林轻素忍不住笑了：“你觉得源赖光会为了我而拉着整个源家跟你送死？”
藤原彰子笑了笑，那平静的笑容让林轻素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而她之后的回答直接证实了林轻素的感觉。
“我没打算和我父亲做对。”
“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是想成为如你们国家那位武媚娘那般的人物，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最大的优势不是什么天皇、中宫，而是我父亲的女儿，如今摄政的藤原道长的女儿。”
“我父亲再过十年、二十年会退休，十年之后，他就会缓缓把权利移交到他后代的手中。”
“而我要的就是把那权利从我的弟弟们手中抢过来，向我父亲证明我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藤原彰子一步步说着自己的计划，林轻素听着也放下了心。
藤原彰子野心很大，但他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和她说的话一样诚恳，她并不是非要成为女皇不可。
她只是想握有更多地权利，成为她父亲那样的人物。
如果事不可为，那她也不会强求，安心的当个中宫、太后就好了，只是林轻素这个‘机遇’送到嘴边她没有不吃的道理罢了。
“可以。”林轻素沉吟片刻，想着那只九尾狐忽然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藤原彰子一怔，狐疑的看着他。
林轻素笑了笑：“以后再说。”
如果能控制住那只九尾狐的话让她帮藤原彰子那她想成为女皇的事情会轻松很多。
如果控制不住，那他就死了，那洪水滔天哪怕他再有心也无力。
这事不急，玉藻前他目前也没想到该怎么解决，暂时想着还只伱是合作并且尽可能的让源赖光早些回来，但源赖光到底能不能解决玉藻前母亲还是个可能性极低的未知数。
反正林轻素个人觉得，除非源赖光和安倍晴明联手，否则玉藻前哪怕是重伤，也不是他们一个人能够对付的。
见林轻素没有接着往下说，藤原彰子也不问。
门后发出一声声响，很快便消失，藤原彰子眼中露出了一抹笑容，侧过了身做了个口型。
“那本宫就去侧室先歇息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对于藤原彰子的‘识趣’，林轻素好感大增，笑着点了点头道了个谢。
藤原彰子转身去了内院，而林轻素回想了刚才自己说的话，平复了下思绪后拉开门走了进去。
刚开门，里面便传来‘啊！’的一声。
藤原彰子一直在门口偷听，刚才两人的谈话让她有喜有忧，突然听不到两人声音她不由得就贴着门想听清楚，哪成想话没偷听到反而被林轻素抓了个正着。
门一拉开，惯性作用下她踉跄的就倒在了林轻素的怀里，一只男人的大手顺势将她搂住。
“我们平安京鼎鼎有名的大才女竟然还有偷听的癖好吗？”
听着林轻素那调笑的语气，藤原则子又羞又慌，连忙否认。
“不、不是的！”
其实藤原则子也觉得偷听别人谈话很不好，但这是藤原中宫安排她这么做的。
‘我会带林先生来院子里，到时候会问他他对你的想法。’
起初藤原则子还是觉得很不对，认为这是欺骗了林轻素，但她的确很想知道林轻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她觉得如果自己问不出答案那一定会烦到到疯掉的，所以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了下来。
而刚开始偷听的时候，她又觉得很愧疚，不想听可林轻素说的话又吸引住了她，让她根本离不开门边。
而刚才正听到‘精彩’的时候却突然没了声，让藤原则子好奇得很，即使担心自己的未来，也是担心林轻素和待她如亲姐妹的藤原中宫的未来，所以才...
可是，她又不想去说‘都是中宫大人让我这么做的。’。
这样不仅背叛了待她如亲人的藤原中宫，还是推卸责任的行为，藤原则子一直不屑于这样的行为。
“我、我...”
“我想紫式部很清楚侍女偷听大人谈话被发现的下场吧？”
林轻素故意吓唬藤原则子的话没有让她害怕，反而惹来了她幽怨无比的眼神。
“妾身在公子眼中只是侍女吗？”
林轻素又是无语又是好笑，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爱脑补，又这么爱轻视自己的女人。
他是清楚藤原则子到底为什么哀怨。
侍女在封建社会，是连姬妾都不如的存在。
姬妾，说的好听点叫小老婆，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贵族一时兴起买回家去的玩物，运气好的是贵族的金丝雀，美好年华当贵族的私宠老了便会被舍弃，而运气不好点，碰到变态，当然更是封建时代的主旋律的贵族。
那可是随时会被贵族交换乃至共玩，仅仅比勾栏女子好一些的存在。
甚至主人不在家中，还随时有被女主人卖掉的风险。
——徐霞客外出旅游时，他那身怀六甲的姬妾就是被他的妻子给卖掉了。
但林轻素很不理解，刚刚她难道不是全程听自己和藤原彰子的交流了吗，怎么还能因这事伤心起来。
林轻素好笑道：“我刚才和中宫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妾身区区一个低贱的侍女，哪里听得懂。”藤原则子幽怨道：“谁知道公子是不是骗人的。”
“好吧，那我就再与你说一遍好了。”
林轻素叹了口气，然后在藤原则子慌乱的眼神中，认真的俯下身。
“我可能会在一个礼拜、一个月、或是一年后突然不负责的消失，此后你可能直到老死都见不到我。”
“那么我问你，藤原则子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藤原则子和英灵不同，她们早就已经逝去，也许下一次见面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功夫，而她是活生生的人。
她也与爱丽丝菲尔不同。
爱丽丝菲尔终究和他身处同一个时代，两人只是相差了十年的时间，而她与自己这一差便是一辈子。
所以对待她，林轻素始终持有一个谨慎的态度。
林轻素不否认自己好色，也丝毫不以此而羞愧。
身为一个有能力且身体正值巅峰的男人，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正常，要是别的男人像他这样有魅力又有能力那全世界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会像他这样。
但他并不想强加自己的意愿给她。
凭心而论，如果设身处地的把自己代入到藤原则子的身上，即使是受封建女子的教养，但她又有才又有颜，在这崇文的平安时代正是最受追捧的女性，在她做出《源氏物语》后，更是会成为让藤原道长这类站在平安一朝权势顶峰的大人物不遗余力的追捧只为得到美人一笑的女子。
让这么一个女子空度大好年华、孤苦数十年直到老死只为了等他。
林轻素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所以在水到渠成之前，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询问她的意愿，如果她不愿的话那他也不想强求。
当然这个问题在不同时期，会有不同的回答。
所以在问之后，林轻素用法则让她的情绪冷静下来，以便她能做出最理智的回答。
“我...”
藤则子子美眸浮现出泪花，几乎下意识的想回答‘我愿意’。
话没出口，她忽然感到繁乱的思绪一清，那被喷薄而出的爱意和感动涌满的内心一空。
神情渐渐冷静了下来，认真的思考着林轻素的话。
短暂的甜蜜，或许算不上甜蜜，他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等完成之后甚至连一个名分都无法给自己就会离开，更没有她所向往的花前月下、举案齐眉，留下她一人孤苦无依的空度大好年华。
看着满脸感动脱口欲言，结果在他法则下又突然冷静思考的藤原则子。
林轻素忽然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后悔是有的，林轻素其实蛮喜欢藤原则子的，说下贱点是喜欢她的脸、她的身子，但这天下有哪几个男女又不是因为看上对方的脸和身子才开始接触对方的呢？
不过后悔归后悔，林轻素也只是看着她，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你做的吗？”
藤原则子问的是自己突然冷静下来的事。
她清楚自己的性子，很有平安一朝文人特有的‘哀’，总是感时伤怀的瞎想这个瞎想那个。
而在林轻素那番掏心又尊重她的言论下，她应该毫不犹豫的答应才是。
可是她却突然变得无比冷静，冷静到藤原则子觉得，这辈子从跟祖母学习父亲学文之后到自己死时都不会有这么冷静的时候了。
林轻素点了点头。
看着他眼中的紧张藤原则子抿嘴笑了。
“从那日在旅馆见到公子，妾身便喜欢上公子了。”
“公子奋不顾身救下妾身之后妾身便一直在想为何妾身不能早些和公子相遇。”
“而在托了公子的福，取消婚约之后，妾身更是没日没夜的想着公子。”
“妾身一直认为公子看不上妾身，没想到...”
藤原则子美眸中带着光：“不管未来如何，便是只有一时欢愉，也足够妾身铭记一生。”
话已至此，林轻素如释重负的笑了，看着怀里的美人不再犹豫，吻了下去。
对于这种事情，藤原则子只是在话本中见过、在临睡时幻想过，如今第一次便是遇到了林轻素这花丛老手，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弄得眼中水雾朦胧。
等到分开时，温婉的书香女子眼神迷离，唇角晶莹再也不复刚才的冷静。
只是下意识的呢喃，小手无力的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推搡着他。
“公子，不要...”
林轻素哪能听她的。
床上...
倒不是林轻素不想开发新的姿势，只是身材丰腴的藤原则子打破了林轻素的认知。
明明身材很丰腴，但她的战斗力却跟身材根本不成正比，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就哀婉求饶。
林轻素只当她又是欲拒还迎，打算抱着她去窗边开发新姿势，结果藤原则子见他不理自己反而硬来，心里委屈不已竟是自怨自怜的抽泣着。
这让林轻素不上不下的，火气很大，但偏偏又不舍得。
正好藤原彰子提前让侍女准备了沐浴的热水，林轻素便带着藤原则子去泡了个澡，想着自己冷静冷静或是藤原则子身体恢复，但谁直到火气愈发旺盛的同时藤原则子竟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算是什么事啊？”
林轻素难受得不行，但也只能简单擦了擦身子然后把藤原则子搂回去放进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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