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演
玉藻前下意识就想把那「臣服」概念抹消，可是还没动作，身后就又响起了林轻素那如同恶魔的低语。
“把它们交给我，待到合作结束我保证会把它们安然无恙的还给你。”
“还是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打算带着你的同族一起换我这条烂命呢？”
玉藻前神色一阵变幻，无比后悔。
如果一开始不轻视他她有几十种手段玩死他。
如果在尾巴被抓之前，她哪怕杀他之后被发现也可以保着她们逃走。
就算尾巴被抓住，如果不是这男人那剑该死的锋利，如果不是她身受重伤影响到肉体的强度...
不过一切的如果都随着他真有可能切断自己一条尾巴的现实而堙灭。
玉藻前不敢赌。
青丘被毁，那曾经繁华的青丘狐族就剩下她和这些妹妹们，哪怕她们笨呼呼的，她也不想舍弃她们。
她们是自己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我答应你。”
玉藻前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气，一直紧绷的尾巴无力的垂下，落在林轻素的手心。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林轻素笑着捏了捏她的尾巴。
那从未被除她自己外第二个人摸过的地方，被一个男人肆意揉捏，一股酥麻感蔓延全身，玉藻前下意识的申吟了一声，又很快闭上了嘴恶狠狠道。
“如果她们出了一点事，哪怕主...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会...拼死杀了主人...你！”
......
林轻素回到中宫舍时那里正是灯火通明时。
无数藤原家以及宫中的武士和阴阳师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将那围得水泄不通。
林轻素亮明身份，很快被带了进去。
藤原则子和藤原彰子已经不在屋中，听侍女说她们被安置到了另一间屋子休息。
藤原道长正和几名武士以及阴阳师站在案发现场，看到林轻素，他那紧锁的眉头才渐渐展开。
林轻素和藤原道长说了今夜的事。
打了个折扣，将自己和玉藻前发生的事情隐瞒下来只是说自己追踪凶手，最后追到飞香舍发现凶手是妖妃院子里豢养的小白狐，并且将染血的毛发带了回来。
阴阳师有追本溯源的能力。
不过只是毛发和血液的证据，说有算有说没有又算是没有。
不过配合那几具尚能分辨出身份的烧焦尸体，以藤原道长的能力肯定能让他的好侄子和好女婿出一大口血，林轻素也算是交了个差。
不然总是这么惹事，哪怕藤原道长说了‘什么事我都能保你。’，林轻素也觉得不太保险。
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
而效果很好，看藤原道长眼中泛起的笑意就能看出来。
“你做得很好。”
将白狐染血的毛发交给阴阳师处理，藤原道长尽量下压忍不住上挑的嘴角。
本来他其实不对林轻素能解决妖妃抱有多大希望，更多是在于笼络源赖光这员大将，以及宁可信其有的试错想法。
没想到刚刚第一日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不仅让自家女儿彻底和自己的好女婿决裂，还帮自己找到攻击自己那好侄子和好女婿的借口，相比之下，白日里那大庭广众挑衅一条天皇结果让他这个宫外之人背上‘祸乱后宫’名声的不满早烟消云散。
“你老师的事，我已经在各地下发搜寻令，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眉目。”
“多谢。”
“不必如此见外。”
藤原道长沉吟片刻，觉得这种合作的关系不太好，随即道：“你觉得我女儿彰子长相如何？”
林轻素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藤原彰子把她想和他生孩子的事和藤原道长说了，下意识的看了眼屋子里的阴阳师和武士们。
哪怕他们再是你的心腹，这话也不能能当他们的面说吧？
不过再怎么抗拒，林轻素也没法当面拒绝，或者说‘您女儿实在不符合我的择偶观’之类的，只能硬着头皮夸道。
“沉鱼落雁、仙姿玉色，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藤原道长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有一女妍子，其样貌不逊于彰子，性子也不像彰子那般强势，温婉可人，久仰林先生大名，林先生若不嫌弃不如纳她为妾？”
林轻素松了口气。
就觉得藤原彰子不至于疯的和她父亲说这种事嘛。
等等，妍子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冒昧问一句，大人的女儿今年芳龄几何？”
“虚岁十一。”藤原道长说道：“和彰子入宫的年纪一般，再过一两年就能为先生绵延香火了。”
十一岁纳妾，十二岁生孩子？
你可真刑啊。
林轻素没在意旁人那羡慕、惊悚的目光，身为现代人也不理解藤原道长的这份‘婚约’的含义。
他只是在脑海里想了下十一岁多大，冒出小学女孩的形象后，心里立刻一阵恶寒。
正想着如何拒绝，忽然藤原彰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父亲大人。”
藤原彰子穿着一席宫装站在门口。
“林先生的婚事就不用您来做主了，本宫自有想法。”
藤原道长一怔，看着林轻素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藤原彰子对着林轻素轻声道：“林先生，本宫和紫式部有些睡不着，您可以来为我们守夜吗？”
这次不仅是藤原道长，那些侍从们眼神也都变得有些怪。
虽说白日有‘林轻素和藤原中宫私通。’的消息传出来，但他们都知道那只是显光和一条为了打压藤原道长才弄出的消息，别的不说林轻素前脚就进宫怎么能做到不到半个时辰就和中宫私通了。
而现在，受了惊吓的中宫一听林轻素回来，立刻不远万里的跑过来为了他当面怼自己父亲又邀请他去陪自己？
一想这大女儿和小女儿的年龄，林轻素毫不犹豫的就跟着藤原彰子走了。
一路上看到不少被藤原道长临时带进来负责守夜的武士。
跟着藤原彰子走到一处幽深的小院。
院落里面没人，被一层两米高的小墙挡住视线，藤原彰子走到了屋子的门口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林轻素。
“你想娶我妹妹吗？”
“我对十八岁以下的女生没兴趣。”
“紫式部十七岁。”
“十六岁以下。”
藤原彰子饶有兴致道：“我今年正好十六岁。”
“我喜欢十七岁的。”
藤原彰子也不纠缠，捋了捋发丝，若有所思道：“那你喜欢紫式部？”
林轻素看了眼藤原彰子身后的那扇门。
那之后有细微的呼吸声，是藤原则子，虽然林轻素不太理解藤原彰子竟然如此好心的关心藤原则子的事，不过他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她说清也好。
“这个不否认。”
门后那努力压低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紊乱了起来。
“像她这种未出阁的女子，唯一的愿望便是有一个身份，哪怕是妾也会让她很高兴。”
“大概知道。”
藤原彰子神色不善。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纳她为妾？”
“和你父亲合作完成，再过不久我就要离开了。”
那门后紊乱的呼吸突然一下停住，而藤原彰子也是愕然的看着他。
“这就是我为什么拒绝你的原因。”
林轻素说道：“完成和你父亲的合作，不知什么时候我就会离开，所以你想生孩子的话还是另谋高就吧，就不要来烦我了。”
“那你为什么对则子她动手动脚？！”藤原彰子神色愈发不善。
藤原则子那傻姑娘连这都告诉她了？
林轻素按了按鼻翼，叹了口气：“因为我确定我在未来会再次遇到她。”
“未来？”
“一生，大概是她死后的几百年以后。”
藤原彰子美眸中浮现出好奇的神色。
林轻素却没有侂再说。
见状，藤原彰子也没有去想那个她很好奇的‘未来’是什么，而是想了想质问道：“那你走之后，你有想过则子她该怎么活下去吗？”
“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会把她交给源赖光。”
“你让她帮你养女人？”
藤原彰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柔声道：“那本宫觉得本宫与你还有合作的空间？”
见林轻素不解的看着她，藤原彰子反问道：“你见过真正的源赖光吗？”
“真正的源赖光？”
“源赖光来信说，你帮她击败了她的「荒御魂」吧，那你应该见过那个‘她’吧？”
“见过。”
何止是见过，自己差点就被强日了。
藤原彰子笑容愈发明媚：“那我与你直说吧，真正的源赖光其实是你所见到的那个源将军的结合体，而你见到的那个源赖光其实是在安倍晴明的帮助下斩掉自己阴暗面，只剩下正的源赖光。”
“而在你的帮助下，她们两重新融为一体，变成了真正的源赖光。”
“那你觉得，以那位的性子，会容忍自己最爱的孩子拥有别的女人？然后那孩子一走了之不说，还把偷腥猫领回家让她养？”
林轻素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知道藤原则子很可能就是那位写下《源氏物语》的紫式部的消息，还是在一两个时辰之前。
确认她真的喜欢自己也是在那时候。
而后又是遇到袭击，又是和玉藻前斗智斗勇，他现在还满脑子该怎么解决玉藻前又哪里有心思去思考自己走之后藤原则子该怎么办。
交给源赖光想起来没什么问题。
但经过藤原彰子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太靠谱。
其实帮藤原道长做完事，把道长的赏赐都给藤原则子足够保她一生富贵生活，但藤原则子和源赖光不同，她成为英灵之前没有一点自保能力，而且性子还软很容易被欺负。
不交给个有能力的人照顾他总不放心。
“你想说什么？”
“之前的承诺依旧作数，并且在你走之后我可以帮你保护则子，我会把她当做亲妹妹来照顾，我想你完全可以相信我。”
林轻素想起了那女妖袭击时藤原彰子的行为。
在生死之间一个人往往会做出最本能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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