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说得也是，不过现在考试还不算完全结束，起码也得等成绩公布了才知道他会做什么。”
“想到这些我就烦啊！”罗鸣浩抱怨道。
“烦也没用，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这几天感觉都用脑过度了。”徐嘉雯安抚道。
此时的顾如溪并没有径直回家。
他来到了八个月前自己假扮表姐并抓住凶手的地方，看着事发地点，对那天的事情仍然记忆犹新。
他的表情很忧郁，一想到表姐，甚至流下了两行泪水。
“表姐，你说，他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请求呢？”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清楚，这种请求能够有实现的可能，已经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我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的，否则，我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他在这里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后，还是不舍地离开了。
接下来地几天，就是等待老师们批改完试卷，统计出成绩。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会专门腾出时间给同学们讲题，不过由于这次考试问问题的人明显太多，所以老师们不得不统一进行讲解，否则根本就讲不完。
当试题的答案公之于众后，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反而不再关注自己的成绩，更多的是在讨论一个问题——
这次罗鸣浩能否保住第一？
罗鸣浩心里早就有了底：这一次，自己不会是第一了。单就已知的试题得分来看，他比徐嘉雯少了至少10分。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在乎这个问题，第一第二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他现在在乎的，只是公布成绩后，顾如溪到底会做什么。
考完试后的第一个星期五，所有的试卷批改工作和成绩统计工作，终于是完成了。
当班主任看到排名表的时候，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之所以这样，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次整体的平均分下滑了接近60分；二是数学这一科，就占了下滑分数的一半左右。
年级主任对此只说了一句话：
“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就是你们当班主任的负责了。”
但是，惊喜还是有的。
虽说绝大部分人都是绿油油的股票，但也有逆市而上的。他特别关注的罗鸣浩，这次在分数上稳中有升，已经做得够好了。但这一次却有两个新人从天而降。
一个是徐嘉雯，上次落后罗鸣浩15分，这次追平了罗鸣浩，这个倒是让班主任没感到什么意外。以前的“徐嘉文”本来就有这个水平，这次看来应该是身体状况好了很多，所以才有了提升。
另一个……是顾如溪，这倒是让班主任感到非常意外。要知道，上一次，他还仅仅是平均分的水平。这一次……他竟然追平了罗鸣浩。
虽然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班主任心里面却一直惦记着他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顾如溪没有完成对罗鸣浩的超越，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打算在和同学们说明完成绩后，再好好找他谈一谈。
可是他没有注意到，顾如溪今天并没有来教室。
罗鸣浩一早就发现他没来，一直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坐在座位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睛死死地盯着顾如溪的座位，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冷汗。
第十四章 无耻的手段
顾如溪没有来上学，甚至连假都没请。
班主任一眼就发现顾如溪不在座位上，他想问其他同学知不知道他的状况，但他了解过顾如溪的人际关系，知道班里没有和他走得比较近的人。
这件事情只能下课来处理，现在，他必须要在班上总结一下期中考试的各种问题。
“这次考试，想必你们应该很不甘心是吧？”
“是——”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拖声拖气回答道。
“你们别怪我啊，因为这就是高考难度，主要是看你们平时学得吊儿郎当的，想让你们吃点苦头。”班主任接着说道，“成绩我就不一一说明了，反正你们也知道惨不忍睹，下课后我把排名表贴在后面，你们自己看。”
他们学校没有把答题卷发下来的传统，所以想知道成绩和排名，只能通过排名表。而且，只有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才会每人发一张表，不过这张表不是统一发的，而是班主任闲得蛋疼做的个人成绩分析表，不仅包括了该学期的每次规模较大的月考、期中期末的分数以及排名详细信息，还配有走势图等东西。
其实班主任只是在业余自学Excel，拿这些能够轻易提取的素材来练手而已。
上学期，罗鸣浩的成绩走势不用说，升降幅度就是一条水平线，也是班里唯一一个有这种走势图的人。
“不过，在这种普遍发挥不好的形势下，仍然有人能够做到全面提升。”班主任话锋一转，说道。
“老师，这次的第一名是谁啊？还是罗鸣浩吗？”班里坐在第二排中间位置的“问题怪”突然举手发问了。
“你觉得呢？”班主任反问他。
“还是他啊……”
“问题怪”的反应看上去有些失望，这让罗鸣浩心里面觉得有些不悦。
我当不当第一关你啥事儿啊？
不过班主任并不是直接回答说还是他，那就说明他肯定不是第一了。
“我可没说是他……”班主任突然又放话了。
“诶——”
班里一片哗然。
“那是谁啊？”
“奇迹出现了？”
“他终于从神坛下来了……”
班主任还没开口说明，同学们就无视他，开始议论纷纷。
“安静！”
班主任一声怒吼，同学们立马闭上了嘴，空旷的教室里又变得鸦雀无声了。
“我可没说是他一个人，这次的第一，有三个。”班主任清了清喉咙，说道，“新来的徐嘉雯同学这一次也是第一。”
“哇——”
同学们纷纷将视线转向徐嘉雯。
听到这个结果，徐嘉雯第一反应确实有些受宠若惊，但得知仅仅是和罗鸣浩打平后，心里面感到有些失落。
“还有一个是……顾如溪！”
“？？？”
这一次，他们的反应就没那么统一了。毕竟他在考试前几天惹出了这么大的骚动。
“奇怪，他今天好像没有来学校啊？”
“身体不舒服？”
“不对啊，他明明昨天还来了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啊？”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可惜，没能第一时间得知自己这次逆天的成绩。”
“罗鸣浩就算了，现在又起了俩，这是要成为班里的‘三幻神’嘛……”
这一次班主任没有制止他们的讨论，因为罗鸣浩听到这些事情的反应，让他有些无语。
罗鸣浩本来看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表情很严肃。听到老师说顾如溪一下子就追平了他，竟然是吓了一大跳，一不小心失去平衡，椅子直接歪了，自己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椅子倒下的时候发出很大的声响，让同学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又集中在了他身上。
这一次他换来的是同学们的嘲笑。
“他竟然怕了？”
“看来顾如溪要成为制衡他的杀手锏了。”
“新鲜出炉的段子：‘我罗鸣浩就是拼命，熬夜学习，也不会让出这第一名！——嗯~不当第一一身轻松。’”
“哈哈哈哈……”
罗鸣浩一点都不想理会他们，摸着摔得生疼的屁股，缓缓站起来，扶好椅子后轻轻地坐下。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这次考试突然就窜上来，然后又一声不吭地不来上学，为的是什么？
班主任见他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接着开始分析这次考试的其他情况。
但是同学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这三个并列的第一名身上了。
因为上课前被要求将手机放在书桌旁的透明手机收纳袋里，不可能玩手机，拿出来的话，可能要等高考后才能见到了。所以他们就用传统的传纸条的方式交流，这竟然不可思议地躲过了班主任的视线。
罗鸣浩也听不进去这些“废话”，他有些担心顾如溪，担心他会以命相逼。
徐嘉雯听说只是和罗鸣浩打平，心里感觉有些丧气。
“下次一定要超过你！”她暗暗发誓。
班主任看到罗鸣浩那心惊胆战的模样，觉得下课后有必要找他问一下情况。
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但有想法的时候，就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了。
终于等到下课，罗鸣浩被班主任叫走了。
他们俩一走，班里的人又找到了新的话题。
“嘉雯，你知道罗鸣浩和顾如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听说顾如溪好像在老王面前说了‘超过罗鸣浩’之类的话。”
和徐嘉雯熟络的女生们聚过来问她道。她们口中的老王，指的是班主任，私底下他们班都这么叫他。
“啊？我……我不知道啊……”
“你之前不是澄清说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吗？怎么这种事情他都不告诉你？”
显然，女生们对她这种反应感到不大满意，徐嘉雯找不到话来回应。
“话说他这几天为什么突然间就打扮成这样子了？”其中一个女生发出了疑问。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和罗鸣浩脱不了关系，否则为什么他听到顾如溪考到和他一样的分数和名次的时候反应这么大？”
“不过顾如溪那打扮真的挺好看的诶，感觉比我们真正的女生都要漂亮。”
“哎……基因好就是不一样……”
女生们在那儿唉声叹气，也不再继续讨论了，转而去讨论徐嘉雯每天研究得眼睛都要看瞎的娱乐八卦趣闻去了。
徐嘉雯也只能被迫参与话题，但眼睛时不时地往教室门口瞟着。
办公室里，罗鸣浩站在班主任面前，背过去的右手还捂着屁股，因为那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去，所以不方便坐着。
“你这次应该是属于正常发挥吧？”班主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开口问道。
罗鸣浩点了点头。
“对那两个人追平你，你有什么看法？”
罗鸣浩没想到班主任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没什么看法啊？徐嘉雯本来就有这个实力。顾如溪……他应该以前一直都是装的。”
“装的？你为什么这么认为？”班主任疑惑地问道。
“我……”罗鸣浩答不出来。
“算了，我本来也不是找你问这个的。”班主任又抿了一口茶水，然后他把茶杯放在了办公桌上，说道，“我现在想知道，你和顾如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今天突然就不来上学了？他父母也没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罗鸣浩说道。
“这几天他的行为也很反常，但他告诉我的是，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变得正常，还说要超过你。”班主任接着说道，“他还告诉我有人能够让他完成真正的变性，他说他找到了让徐嘉雯成功变性的‘神医’。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些线索。”
“他跟您这么说的？”罗鸣浩大吃一惊。
“是啊，我也好奇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也太无耻了吧？罗鸣浩心里乱成一团。
“而且，他今天突然不来了，也没和我说，我在想他是不是去找这个‘神医’了。如果他能够说服成功的话，那想必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成功的时候了，他说过成功的时候会告诉我。”
罗鸣浩听班主任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下套了。
照这么看来，如果顾如溪没有成功，就不会回到学校。
他化妆成这样来学校，也是为了引起班主任的注意，然后借此说动了班主任，然后借班主任之口来让自己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
“老师，如果他不成功就不回来怎么办？”
“不回来？如果他不回来，那我也没办法叫他回来，他坚持要变成那样，是他的自由，我说不动，最多就只能帮他办个休学手续。不过，这样的话，倒是可惜了，他可是个优秀的学生……”班主任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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