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罗鸣浩打的是那个女老师的电话，因为他觉得打这个电话更能从对话中听出一些端倪。
结果，电话足足花了半分钟才接通。
“喂？”
电话那边是一个懒洋洋的女声，这声音罗鸣浩还有些印象，就是本人了。
“那个……梁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罗鸣浩觉得这么说，就算只听声音也能够听出来他是谁，毕竟是改变了他们命运的人，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
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
“你是谁啊？”
“老师……您可以别开玩笑吗？”
这声回应对罗鸣浩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我没听到过你的声音啊……”
这话已经坐实了一点：他们应该是彻底忘掉自己了。
在承认了这个事实后，罗鸣浩也尽量保持自己不慌不忙，然后问：“那……在您身上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情？好像是有吧？”
“有？方便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吗？”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我干嘛要告诉你？”
听这声音，那边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估计是把这个电话要当做骚扰电话处理了。
“因为我可能是这个奇怪现象的制造者。”
“制造者……”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这件事的，所以我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估计是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实习期间遇到过的学生，所以她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掩饰的，反正都是中二，自己也跟着假装中二了，“我和我老公已经不分彼此了。”
“不分彼此？！”
这话罗鸣浩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理解。
“记忆完全互通，谁想做谁就做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
“你或许不信，但我们俩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对坦诚到这个地步的夫妻了，你现在可以猜猜，我现在到底是谁？”
“……这样不会很恐怖吗？”
“恐怖什么？记忆很清晰，自己的性格也有明显的分别，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提供的信息。”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
“那我挂了。”
她竟然问都不问他是谁，就这么挂断电话了。
“你……你没事吧？”
程莉雅看着罗鸣浩那错愕到变形的脸，总担心他会出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的男女能做到绝对的坦诚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以程莉雅现在的状态，还是很难区分开男女的区别。或者说她认为现在自己根本就没有正确认识自己，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他们，已经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了……”
“这……”
“只是他们已经忘了我是谁了。”
“……”
程莉雅感觉像是在听天书，这么扯的事情，就算是超能力，她也会觉得奇怪的。
第二十章 想当八卦记者的学生
“你们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啊……”
程代明感觉就像是爬过来的一样，给罗鸣浩和程莉雅开门的时候，是半蹲着身子倚在门上的。
“你这……怎么萎成这样子了？”
看着程代明这萎靡不振的样子，罗鸣浩总觉得他对自己实在是太放纵了。
当然，站在一旁的程莉雅，则是露出了很嫌弃的表情。不过这对程代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他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嫌弃的感觉了。
对于罗鸣浩的问题，程代明的回答是：
“我〇多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〇多了？”
“忍不住啊，现在基本上稍微好点了就……就想看本子，然后边看边〇，控制不住啊！”
“控制不住……”
罗鸣浩觉得，身体都萎成这样了，恐怕不是控不控制得住的问题了，而是他可能根本就没有了控制力。
难道，这控制力是被程莉雅夺走了吗？
“我总觉得你们这个所谓的分裂……恐怕没这么简单。”
“我前几天就开始这么想了。”一说起这个，程代明突然就来劲了，“我原本就想单独跟你说这件事的，奈何我……前几天正好萎得一点都不想动……”
“这就是你自己作的了。”罗鸣浩嗤笑道，“我觉得要是再晚几天说，你恐怕……”
“不不不，我还没到那个地步！”程代明连忙掩饰道，“而且，我本来就觉得，这么不负责任把她推到你那里……”
“就是个错误？”
“对。”
“得了，你这话总感觉就像是把她当一件物品而不是人来看待一样。”罗鸣浩对他的说法感到有些不满，“你那时候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时候她还只是我的意识的复制体，你觉得我把她留在身边我不会疯掉吗？”
“这倒是有可能，然后你就……疯狂对着本子〇？”
“不是，我本来不想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面像是空了一些东西，然后……”
“哦，看你这样子我就明白了，她带走了最纯洁的那个你。”
“不是，我……”
“你〇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进入贤者模式吗？”
“不是，真的，我就是觉得……”
可怜的程代明，现在里外不是人了。而且，罗鸣浩也不打算让他做人。
“得了吧，她的离去解放了你的色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程代明哑口无言。
“啧，当初还把我当累赘一样往外推，还让那两个人来抢，真不害臊。”
这时候，程莉雅的补刀，无疑是让程代明心里产生了一种阵痛。
“饶了我吧，是我目光短浅，你现在已经完全不像我了，当好你的程莉雅，我做我的程代明，好吗？”
程代明几乎是想跪着求饶了。
“难道我回来还能让你恢复不成？”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呆在屋里，而不是在那里麻烦罗鸣浩。”
程代明似乎稍微振作了一些，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站着说话了。
“麻烦……”
“如果我亲妹妹没回来的话，倒不会很麻烦，不过她回来了，而且还觉得程莉雅呆在那里不合适。”罗鸣浩抢着解释道。
“这样啊，难怪她会打电话过来问我回来的这事儿。”程代明表示了理解，不过他现在奇怪的是程莉雅为何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但现在看她的表情，怕是问不出来的了。
“这段时间真的是麻烦你了。”想到这半个月以来都一直没有问这件事情，程代明就觉得有点欠罗鸣浩什么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
“你少看点本子，好好正视她的存在就行了，哪来的什么补不补偿的？”罗鸣浩虚眯着眼睛轻笑道，“本来这主要是我的问题，没我这个超能力，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
“问题是我之前还唆使你‘为所欲为’呢……”
“你不是已经尝了半个月的代价了吗？”
“这……这能算代价吗？”
“你难受了半个月，我找回了半个月以前的感觉，相比较一下，不就是代价了？”
“……”
硬要这么说的话，程代明也只能表示无语。
“所以，我就准备回了。”
罗鸣浩并不打算打什么招呼，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妹妹的这个赌徒一般的决定的问题。
“等一下。”
这时候，程代明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不少元气了。他似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吗？”罗鸣浩诧异道。
“我有件事情想要单独跟你说一下。”
“单独？你是要把她当外人看待？”
“呃……”程代明不安地看了一眼正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看着他的程莉雅，只好放弃了单独说话的想法，“上次那个直播贴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直播贴？哪个？”
罗鸣浩已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打开那个App了，甚至连级都没升。现在这软件在他手里的名字还是叫做“河中论坛”。所以，他已经忘了之前论坛里都冒出过什么样的贴子。
“上次我不是带你去找叶一芊吗，就是那个贴子啊。”程代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表示自己很无语，“不过那个贴子已经被删掉了。”
“那个贴子……”
罗鸣浩算是大概想起来了。毕竟，那个贴子造成的轰动可不小。
于是他问道：“那个贴子怎么了？”
“我们有很多负面消息都是从那贴子里流传出来的，包括变研社活动室的内定，也是从那里流传出来的。”
“所以说，这个怎么了？”
罗鸣浩的表现竟然毫不介意，所以程代明惊了。他急忙问：“你就不关心你的名声了？”
“名声是个什么东西？”罗鸣浩反倒不能理解程代明了，“我倒想问问，说这些话的人，应该都是男生吧？”
“如果学校论坛显示的性别是真的的话，那我想应该可以说围观的都是男生。”
“那不就完了，一群乌合之众罢了。”罗鸣浩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要不是我们去找了，你觉得以后叶一芊会不会继续林姗琪演到过完整个高中生活？”
“有可能吧，不过我也觉得庆幸，林姗琪和她是做假戏，但假戏成真了就很难受了。”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才突然提出这件事的？”
“我想说……你有考虑过去找搞那个直播贴的人吗？”
“没有。”
万万没想到，罗鸣浩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
“为什么？”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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