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放心吧哥哥，我这次只报了一个学校。”罗雪灵知道罗鸣浩在担心什么，于是连忙解释道。
“一个学校……保险吗……”
对罗鸣浩来说，这个决定实在是有些胆大了。通常来说，至少要报两个学校择优比较好，但只报一个学校……
要知道，即使像秦羽生这样的学神，都没敢做这种决定。
“以我的成绩来看，应该是没问题的。”罗雪灵稍微想了想才回答了哥哥的问题，“毕竟，整个学期都没碰手机，剩下的也就只能死学习了。”
“死学习……”
最近习惯了不上晚自习的罗鸣浩，突然觉得要是再回到上学期那种紧绷状态，自己可能崩溃得更快。
不过现在想劝她也没什么用，毕竟早就过了报名时间了，现在就只有孤注一掷。
“以防万一，这几天恐怕得麻烦一下你了。”
错一次，误终生。罗鸣浩是这么看待妹妹的这个选择的，所以他现在希望秦羽生能够帮这个忙，于是郑重地拍了拍秦羽生的肩膀。
“这……”
不只是秦羽生，秦父都觉得有点嫌弃。
“不……不用麻烦羽生哥哥的……”
一联想到秦羽生现在正在为了和那个秦薇薇争夺生存权而烦恼，罗雪灵就不想打扰到他了。
“我应该没问题。”
再三犹豫之后，秦羽生还是给出了这么个回答。
“真的吗？”罗鸣浩突然有点不放心，“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近期要出来得看你的意思。”
“我最近……不，应该说基本没可能让她出来了。”
“这我可说不准，上次的三天……”
想到那时候她把自己“撞”得几乎意识都要涣散了，秦羽生就感到冷汗直冒。
“现在应该不会吧……”罗鸣浩汗颜道。
当然，这两个人说的话，在场的除了老王，都心知肚明。
老王也是有好奇心的，所以他理所当然地问道：“你们这是在说啥？”
“我们……”
“就是一个我们共同的初中女同学，她最近也想补课……”
罗鸣浩还没有想好理由，这个解释是秦羽生胡乱说出来的，虽然听着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但老王也反应过来了，这两个人不想说，所以才会找了这么拙劣的借口来应付。
既然不说，那他也就没什么理由问了。虽然才坐了不到二十分钟，但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看看这两个孩子的状况，看着还行的话，那就可以走了。
于是他说：“那我是时候走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刻意拍了一下罗鸣浩的后背，轻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让我孙子变得正常一些了。”
“诶？”
罗鸣浩还没反应过来，老王就已经下楼了。
遗憾的是，刚才老王说的话，只有罗鸣浩一个人听清楚了，其他人都是处在一脸懵逼的状态。
“你们接下来打算干嘛？”
打完招呼送走老王后，秦父就看着在场的三个人，等待着他们接下来的反应。
“对了，程莉雅她……”
罗鸣浩突然想起，这里好像少了一个人。
“哦，忘了叫她出来了。”秦羽生猛拍了一下脑门，连忙冲着里屋叫了一声：
“可以出来了！”
然后，程莉雅就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不过此时她表情很平静，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回去吧。”看程莉雅似乎没什么怪异的表现，罗鸣浩以为她并不是很在意刚才在家的时候说的话，就直接招呼她下楼了。
在出门之后，程莉雅突然就站在楼梯上不动了。
“回去啊？”罗鸣浩回头招呼了她一声。
“我就不回去了。”
“嗯……嗯？”
本以为程莉雅会回应“好的”这种话的，他想都没想就嗯声了，结果后知后觉，她说了这样话，罗鸣浩就大吃一惊了。
“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们兄妹俩了。”
“看来刚才不该突然和你说那种话的。”罗鸣浩突然感到有些愧疚，“不过，你现在也没有去出啊……”
“刚才我已经问了程代明了，他已经同意我回家了。”
“你说啥？！”
程代明竟然能够同意她回去，这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一直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也不好，而且……”程莉雅偷偷地看了一眼罗雪灵说道，“问题已经得到了基本的解决，所以我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我能问你他为什么突然同意了吗？”
“我不知道。”程莉雅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刚才我问他的时候，他好像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生不如死……”
罗鸣浩突然想起来之前程代明跟自己说过，这几天他好像打得很频繁，整个人都萎了。
“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啊？”
程莉雅当然不可能知道程代明在做什么，毕竟她只在5月27日那一天见了程代明一面，后面根本就没见面了。而且，那天程代明精神看起来还是可以的，至少不能让人看出他做过什么事情。
“你竟然猜不到……”
罗鸣浩现在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忘了一些对程代明来说应该会过目不忘的东西。
“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做什么我也管不住啊。”
“……”
结合程代明最近的表现，罗鸣浩觉得那天的分裂可能把程代明那所谓的纯洁也给分裂出去了。
难怪现在程莉雅根本就猜不到程代明到底在做什么，原来，就她现在的心态，或许真的纯洁如普通的十岁小女孩儿了。
表面的骚话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可能根本就没有程代明看过的本子之类的东西的记忆。
“不过我还是有点舍不得呢。”
这倒是罗鸣浩的真心话，在今天之前，她都好好地扮演了妹妹这个角色，虽然时间不长，但突然间说走就走，总觉得还是会很介意。
“别说这话，我现在不需要有人记住。”
“为什么？”
“那样的话，即便是消失，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了。”
果然，不出罗鸣浩所料，程莉雅因为刚才兄妹俩的对待，有了这样消极的想法。
“你现在说这话可已经来不及了。”罗鸣浩并不打算让她自说自话，“身为当事人，我不可能会忘掉你，当然，还有那个人。”
他说的当然是秦薇薇，程莉雅也能够瞬间理解到这个指代是什么意思。
“可以的话，我倒真想找到一个极乐世界，在那里和你们过上快乐的生活。”
“哥……你别说傻话啊！”听到这话，罗雪灵突然慌了。
“这个……都这么久了，我又没做什么傻事……”
“你还是别乱说话了！”
罗鸣浩就只能捂住嘴表示自己不乱说话了。
“你还是要坚持走吗？”这次，轮到罗雪灵问她了。
“你也知道，我一定看了你妈妈半个月难看的脸色了，我心里面真的很难受的。”
“……”
虽然这几天妈妈不在家，但罗鸣浩觉得，自己可能习惯了回家的时候程莉雅的笑容，就忘记了她白天到底是有多无聊了。
“那我送你回去好了。”罗鸣浩主动提议道。
“不用，我自己……”
“那可不行，要么我送你回去，要么他来接你，你只能选择一个。”
“我……”
她的犹豫没什么用，因为罗鸣浩已经默认程代明来不了了，他在罗雪灵耳边说了几句，就直接上去拉住程莉雅的手，然后拽着她就要带她走。
而此时，罗雪灵也回到家，把属于程莉雅的私人物品找到——其实也就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不过后者实际上可以不用带回去。
“你别觉得我是在赶你走啊……”走出单元楼后，左手提着袋子的罗鸣浩就急忙跟她解释了，“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你白天的情绪，所以还是只能让你去更好的地方呆着……”
不过程莉雅早就不介意了，她甚至现在还开起了玩笑：
“果然你还是一个纯正的妹控，对吧？”
“妹控什么的……你说是就是吧。”
罗鸣浩也不打算和她拌嘴了，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在等着他解决。
“我要打电话问一下灵魂互换的问题了。”
“你指的是那两个实习老师吗？”
“对啊，之前一直都没有问他们，要是搞不清楚真实情况，那我这个灵魂互换到底会出什么状况，就很难搞清楚了。”
“也就是说，那白板上写的东西就应该修改了，是吗？”
“差不多吧，问清楚了我就去改改。”
“我觉得那个白板还是不要随便改比较好吧？”
“不行，那些内容很容易让我记错的，我必须得改。”
罗鸣浩这信誓旦旦的语气，程莉雅觉得没人能阻止他了。于是她只能说：“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实际上我还有一个问题……”
“又怎么了……”
程莉雅总觉得罗鸣浩又在想一些不对劲的事情。
“就是……如果把灵魂互换的能力用在现在的你身上，会发生什么……”
这话搞得程莉雅眼睛瞪得很大。
“果然……你又在想一些糟糕的事情了。”
“只是想，但我觉得你也不愿意吧？”罗鸣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这个东西，我是肯定不会再用了。”
“那你还说……现在反倒我感觉很紧张了。”
“要是换不回来就难受了，是吧？”罗鸣浩脸色突然又变得很郁闷了，“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一秒延迟，我在怀疑我是不是找错了灵魂互换的对象……”
“有这种说法？”
“你想想，我刚刚才注意到，我在妹妹面前变成‘徐嘉雯’的时候，就是秒变，基本没有什么意外状况。所以，我是有理由认为，和我灵魂互换的人，应该也是秒换，而不是突然有了这么长的延迟。”
“我突然感觉你的超能力越来越奇怪了……”
“就是很奇怪啊，一个超能力竟然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这一点超能力的感觉都没有了。”
“……”
“总之，我还是先打电话问问吧。”
于是，罗鸣浩就开始打电话了。程莉雅也一言不发，边走边等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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