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棩知缘
“罗鸣浩。”中途，顾如溪突然开口了。
“嗯？”罗鸣浩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说，为什么我们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要变成这样呢？”
“嗯？？？你想表达什么？”罗鸣浩大惑不解地问她。
“你想想，我们都是通过你才变成这样的，也算是满足了各自的愿望。”顾如溪微笑着解释道，“但是，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以这种方式实现会不会有点太简单粗暴了？”
徐嘉雯觉得她的说法似乎有点不对劲，连忙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说完，顾如溪用一个很迷离的眼神看了一眼罗鸣浩。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教室所在的楼层。
实不相瞒，罗鸣浩最怕的就是女生露出这种眼神。对他来说，这种眼神就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你看，就像漫画一样，男主角通过帮助女生来俘获她们的心，让她们爱上他。”顾如溪冲着徐嘉雯说道，“而我们的故事有点不一样，我们本来是男生，结果强行变成了女生……”
“别说了！”
罗鸣浩觉得她说的话有些不对劲，连忙打断了。
可是，迟了。
徐嘉雯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当即脸变得像西瓜果肉一样红。
程林此时也从办公室出来了，因为齐老师现在不在办公室，而王老师，也就是罗鸣浩他们的班主任告诉她，齐老师有事情回家了。
结果她刚出来就撞见了从运动场走回来的罗鸣浩一行人，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因为他们是背对着她的。
同时，她也听到了顾如溪的言论。
“这算什么……”
她站在罗鸣浩的身后，低下了头，脸同样也变得通红。
耳尖的罗鸣浩当然听到了程林那微弱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程林同样不对劲的反应，脸上的表情像是光着脚踩了狗屎一样难看。
“你也不要是这种反应啊！”
正当罗鸣浩欲哭无泪的时候，顾如溪却在哈哈大笑。
“恭喜你，合格了！”
这不合时宜的话，竟然是从顾如溪口中说出来的。
第三十章 真相
“你什么意思？”
罗鸣浩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顾如溪。
“你仔细想一想，实际上真的有顾如溪这个人存在吗？”
她笑盈盈地看着罗鸣浩，给他一种一切都被她掌控的感觉。
罗鸣浩仔细思考了一番，惊奇地发现，自己关于顾如溪的“人设”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就好像他从那周六中午醒来的时候它如此自然地存在一样，现在也很自然地从他的记忆中消失。
他慌忙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他和顾如溪，周围的一切不仅仅像是凝固了一样，而且颜色也褪成了没有生气的灰色。
“徐嘉雯！”
“程林！”
罗鸣浩声嘶力竭地喊着她们，但是她们却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听到顾如溪的说话的时候的脸红模样。
“你叫破喉咙都喊不动她们的。”顾如溪露出了病娇特有的笑容。
“你要干什么？”罗鸣浩的声音开始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干什么？我干了你们无法理解的事情而已。”
也就是说，这么奇怪的变身全都出自她之手？但是她自己又是什么情况？
“人类都能够演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我就不能表演一下吗？”
罗鸣浩想：她看穿了我的想法？
“你别那么慌张，我有没有恶意。”顾如溪开始绕着他不停地蹦蹦跳跳地走动。
“你到底是谁？”
“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即将拥有什么就够了。”
罗鸣浩看着她绕了他一圈又一圈，恐惧感越来越强烈——他的腿已经开始抖起来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测试，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但我告诉你，你是第
个做测试的人。”
这个很像日期的数字是怎么回事？罗鸣浩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这是什么测试。
“总之关于测试具体做什么，都是根据被测试的人平时在想什么决定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想的都是性别的问题吗？”
“差不多吧。”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变态到这种地步？”罗鸣浩失声道。
“但你并不变态啊。”顾如溪懒洋洋地说道，“我之前见过不少和你类似的案例，但是很遗憾，那些人都没有通过测试。”
“发生了什么？”
“他们，上了变身的人。”
“而且是在变身的人精神尚未稳定的情况下。”顾如溪补充道。
“这……这些人是精虫上脑了吗？”罗鸣浩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很神奇？”顾如溪说完，又抿着嘴笑了。
“嘛，反正我看到的测试里，也就你能够克制自己的邪念了。”她接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毕竟这个测试是随机的，我们都无法预料到被测试者是什么样的人。”
罗鸣浩听完，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被摧毁了一样。
精虫上脑的概率，有这么大吗？
“总之，你通过了，奖励嘛，就是你能够以你自己的意愿，去改变别人的性别，没有任何限制。”
这是什么能力？任意改变别人性别？没有任何限制？
“这是什么意思？”
“按你自己的理解去做吧。反正，我倒真希望看到最后，可惜，时间要到了。”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罗鸣浩听了她的话，表示不理解。
“你觉得为什么那些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强奸一个变身的人？”
“为什么？”
“因为……”顾如溪的身形开始变得扭曲，“这里是梦境啊！”
说完，她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彻底消失了。随即，梦境的颜色，也从灰色恢复成为正常的色彩。
徐嘉雯和程林都恢复了行动，但是都不敢看着他。
罗鸣浩一下子就看出来，她们害怕的东西似乎有些多。
她们害怕自己对她们动手动脚。
她们害怕自己醒来从而彻底破坏这个……梦境？
她们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
她们害怕从此消失。
“浩子……”
“罗鸣浩……”
她们用一种忧郁的眼神看着罗鸣浩，然后用一种哀伤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间，罗鸣浩开始疯狂地扯自己的脸，而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也就是说，这真的是梦。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罗鸣浩的声音变得冷冷的。他想起来了，在现实世界，无论是徐嘉雯、顾如溪还是程林，三个人似乎都不存在。
“我们……”
“除了顾如溪之外，我和程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你。”
徐嘉雯的说法，让罗鸣浩像是发现了另一个星球的文明世界一样，脸都惊讶得开始抽搐了。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徐嘉雯勉强地笑着解释道，“我是说，我们的‘人设’里，有你的影子，你的‘人设’里也一样有你的影子。”
是这样吗？
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我的所谓的测试，就是在攻略自己？
罗鸣浩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时候想如此复杂而扭曲的事情，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加上你，再加上程林，从某些方面组合起来才是完整的我吗？”
“大概是吧。”
回应他的是程林。
说完这话，梦境的世界，开始坍塌了。
“不要，不要现在就结束！”罗鸣浩跪在地上咆哮道。
“没事的。”徐嘉雯也蹲下来，捧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们都是你，一直以来我们永远在一起。”程林从他的背后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背上，温柔地对他说道。
“想我们的时候，就使用能力吧。”
这一句话，是两个人一起说的。
然后，她们随着梦境的破碎，一起消失了。整个梦境几乎变得一团漆黑，而唯一的一束光，就聚焦在还跪着的罗鸣浩身上。
此时的他，已经想起了现实中的一切。
“是时候醒来了吧。”
他毅然站了起来。
序章 梦醒之后
人们常说，梦都是反的。
对于这种观点，罗鸣浩表示很赞同。
他觉得如果这个梦永远醒不过来，那之后的剧情走势，很容易就会进入成人模式。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虽然是个尚未发育成熟的男性，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性幻想。
但他得知让自己产生这种幻想的人，竟然在某些程度上算是自己的化身的时候，他是失望的。
同时，他也是觉得幸运的。
因为，将组合成自己的性格元素拆分到三个个体上的时候，反而更容易发现问题。
梦该醒了，这场梦对他来说有点长。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卧室的天花板，而是一片纯白。
他想起来，自己原来是在住院，住了近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毫不起眼的小感冒，竟然引发了病毒性心肌炎，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的身体，在这之前，和梦里的徐嘉文一样脆弱不堪，一直都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断的程度。而量变产生质变，这一次爆发的疾病，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都降不下来，每天都是累得呼吸都不顺畅。
“小浩，你醒了？”
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婆婆，正在用布满厚厚的老茧的手握着水果刀，慢腾腾地削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这是他的外婆，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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