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46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富贵僵住了，扯皮式的发出一阵尴尬的笑声。雪怪一号和三娃都默默偏头，蹲在后面的四号更是直接把头埋起来作鸵鸟状。

其实余辉并不怎么生气，毕竟结果是好的，除了车门以外没什么损失，他们也算事出有因。

但这四个人总会让人……轻松愉悦。不是杀人的愉悦，像是遇见了诙谐的会让人犯蠢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就是有股魔力般让人一脸姨母笑的看完它。

在雪怪四人组的指挥下，车终于到了目的地。

村庄周围，一些身穿厚重盔甲的人像石像一般伫立，在冰雪中，他们犹如黑色的刚强的顽石，没有丝毫异动。纪律严明 ，意志坚强，好似一台台无情的战斗机器。

瓦伊凡大叔本想去找人修一修车，重新装一个车门。

但被余辉拉住了。

各家各店都闭门不出，普通服饰的乌萨斯人正从窗户缝隙及门缝间恶狠狠的看着众人。好似遇见恶匪来临，将他们原本无忧的故乡变成了监禁他们的牢笼。而现在，匪徒们迎来了客人。

但从雪怪小队的各种憨批表现来看，他们不像是会做出邪恶行径的人。

“这算什么？”余辉调笑。

“一言难尽。”雪怪一号说，“我们原本是来这救下一些感染者……但是……嘛，也习惯了，乌萨斯人对待感染者就是这样。”

“在他们眼中感染者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哈……那……算恶魔？”

“从一个，萨卡兹人，嘴里，听到这话，不免，有些讽刺。”

身后仿佛大地颤动，一道仿佛是铁石相碰的沙哑声音响起。

余辉回头。

一身钢铁的盔甲。

一把无锋的长矛。

长着鹿角的温戈迪。

“哈……”

余辉细密的黑发下，一双眼睛微微弯曲，眼神凛冽，他的嘴唇下露出两颗尖牙，再正常不过的笑了。

【长着鹿角的温戈迪举起长矛，劈开了议事厅。】

第五章 源石抑制药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相较别的国家，被赶出卡兹戴尔的温戈迪们在乌萨斯这个肆意糟蹋国土的地方定居是在合适不过的选择。

平心而论，余辉是生气的。但他不该，没有理由，因为没有证据指向眼前铁血军人般的温戈迪就是当年闯进纳尔多的那人。

薇薇安的描述只有“鹿角”，“温戈迪”两个形容词。名字，相貌一概没有。 余辉不知道他是不是造成纳尔多悲剧的帮凶——况且他对于温戈迪这个种族并不算了解。

他只知道温戈迪是在萨卡兹中唯一保持着食人习俗的种族。

余辉是没有生气的理由的。

他并非纳尔多人，正如老板娘所说，余辉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路人。他不曾经历妻离子散生离死别，也不曾等待寻求牵挂之人。

长明也不是纳尔多人，她并不在纳尔多长大，她甚至不曾见过自己的父母，在她的眼里她永远只是一个孤儿。

只不过是，在他们的故事里有“纳尔多”这样的字眼，留有一丝悲伤荒诞的色彩。

但余辉……还是很生气。

“你，心情，不佳，我想我们，没有见过面。”温戈迪铁石摩擦般的声音古怪的停顿。

“是的，只不过看到你，想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余辉低头，收起自己的情绪。

“十年前，不，已经快十一年了。十一年前，你去过一个叫纳尔多的城市吗？”

温戈迪沉默了一会：“我有，印象，你是，纳尔多人？”

“怎么，你要灭口吗？”余辉摩挲着大拇指和食指。出乎意料，温戈迪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曾经的行径。

“我已，不再伤害，感染者。”

余辉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温戈迪，不再伤害感染者……就是之前伤害过咯？

纳尔多的事？不，不像，性质不同。纳尔多那单纯是侵略。

“外面那些是你的人？”余辉问。

“并非……他们，只是，追随于我。”

“呵，有趣，之前对感染者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现在又为感染者们保驾护航了吗？”余辉笑的轻蔑。“恶人从良洗心革面，还是……赎罪？”

温戈迪没有理会余辉的挑衅，他顿了顿，“语言，对我，毫无意义。”

激怒他是不明智的，甚至可以说成是愚蠢。但余辉最不相信的，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一套。语言的偏激让余辉懊恼自己的失控，他没有向温戈迪举起武器给纳尔多人报仇的想法——真要报仇得去找那些贵族。

找武器报仇是没用的。

余辉只想快点结束。

他转头去问雪怪小队，“你们大姐在哪？不是要就她吗？”

雪怪四人畏畏缩缩没敢说话。

“你跟，我来。”

温戈迪领着余辉进了一间屋子，一进屋内，余辉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温度要比外面低上许多，屋内的装饰结满了冰晶，越往里面冰就越厚。

那里坐着一个卡特斯女孩。

她双手不断摩擦肩膀，试图给自己取暖，但一旁已经结冰的火炉就注定她徒劳无功。

“这是，我的，女儿，叶莲娜。”

余辉越往前便越冷，身后高大的温戈迪却仿佛不受影响。

“你就，”余辉哈出一口冷气，迅速结成了霜，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不怕我接着治疗的名义给她来一刀？”

“在那之前，我会，先一步，杀了你。”温戈迪的声音依旧平稳自信，好像在谈论家常便饭。

“哈……”余辉缩了缩，调出系统界面，两手却在身体的掩护下从背包中乱抓。

【矿石病抑制药剂】

光看名字就知道它的用处，但余辉不知道药剂到底对矿石病能抑制到何种地步。余辉没有喝过这东西，这算是一个实验，而且是个百分百安全的实验——系统出品的不用担心吃死人。

这也是余辉没有一口回绝雪怪小队的原因。

就算不是并发症也可以试试，淘宝系统花样百出，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开个玩笑，至少没有写轮眼，赛亚人血统之类的东西。

但普通医疗药品还是有的。

创可贴，开塞露，凡士林……

还有治疗药剂这么个售价1点的骚玩意，我都有治疗术了，还稀罕这个？

等等，也许以后可以冒充医生！

“如果我要喂她喝药呢？”余辉晃晃药剂。

“这是，什么。”

“我……一个朋友研发出来的药剂，能够抑制矿石病。”

“现在，还没有，针对，矿石病的，有效药剂。”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唬我，你被骗了，那是假的。那么他让余辉进来的举动就耐人寻味了，没有对矿石病有效的药物，治疗卡特斯女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怎么会让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医疗器具的佣兵进来的？

余辉眨眼。

那沉默的温戈迪有了一丝作为“父亲”的温暖。

尽管不可能，也要去尝试——这个女孩在他心中很重要。那么，即使药是假的，他也不可能退后。

“那我就没办法了。”余辉说，“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说的对，老顽固……给我试试。”卡特斯少女

……

少女哟，你不说也没关系的，你老爹会给你试药的。

“给我。”果不其然，温戈迪接过余辉手中的药剂，小心倒了一半，液体顺着盔甲的小口流了进去，让余辉有点可惜，他本来还想看看这温戈迪长啥样。

博卓卡斯替饮下那古怪的液体，他不担心对方下毒，得益于萨卡兹族通有强大的回复能力以及源石对他的改造，他的身体早已对毒素免疫——源石结晶已经替代了他的一部分身体组织。

他的一生中不止一次遭遇过毒杀，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但那古怪液体入体不过片刻，他如铁石般的内脏久违的领略到了炙热为何物，血液崩腾，原本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身体的源石颗粒像遇见了天敌，沉寂下来。肉体与细胞欢呼，他的体温迅速升高，将铠甲表面的冰晶融化，这仅仅是他无意识的行为。

同时，博卓斯卡提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虚弱下来。

源石入体，它会夺走感染者的生命，也会强化感染者的力量。

虚弱代表着矿石病对他的影响被压制了。

他铠甲下的肌肉细微的鼓动，他默默感受身体的每一出变化。

矿石病的感染被抑制住了。

但也仅仅是抑制。

对已在体内的源石以及已对身体造成的损害毫无办法，药剂并不能把源石颗粒排出体外，或者治好它们造成的异化，对源石的抑制也是只要药效一过就会回复原样。

不过，即使如此，想要制造这种药剂也是难如登天。不然不会上千年了，矿石病依旧是个死题。

博卓卡斯替睁开眼睛。

“不可，思议。”他看着手中的半管药剂，神色复杂，“据我，所知，还没有，任何人，研发出，这等，特效药。”

“叶莲娜，喝下它。”

第六章 发情期到了吧

“你也许，不知道，它的价值。”

温戈迪提示道。

“一旦公开，它将如鲜血，吸引，狼群前来。”温戈迪一字一顿，“觊觎之人，蜂拥而至，你，最好，谨慎行事。”

余辉和博卓卡斯替并排走着，温戈迪的名字是名为叶莲娜的卡特斯女孩告诉他的。

事实上不用他提醒，余辉也知道了药剂的危险性。

药剂本身是没有危险的，危险来自于人。目前能对矿石病起作用的治疗手段，无一不是花费长久的精力和时间——而且还治不好，矿石病该恶化还是恶化，顶多拖一拖节奏把死亡时间往后延长。

如果突然出现了一款喝药就能完全抑制住矿石病的方法……不谈它所带来的政治变革，光是商机，那些红眼的商人就能把余辉撕碎。

看来卖药致富的道路走不通。

“这个不用担心，我那造出药剂的朋友已经嗝屁了。”余辉笑笑，“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佣兵罢了。”

“药剂，还有，多少？”温戈迪说，他没有去追究余辉的谎言。

“嗯？”

“我可以，交换。”

“……还剩最后一瓶。”余辉眼睛露出宰肥羊的光芒，“你能拿什么来交换？这个是无价之宝啊。”

博卓卡斯替沉默，有点后悔告提醒他药剂的重要性。他心中盘点自己所有的物资，说道：“十颗成品源石。”

这个价贵了，诚然药剂能够抑制矿石病，但也仅仅是抑制，到不到治疗的效果。他更想要的，是余辉的那个“朋友”。多出来的价就当交个朋友，以后可能会有一条稳定购买药剂的道路。

余辉自然能感受到博卓卡斯替释放出来的善意。

他并不打算接受。

我虽然没和你动手，但还是处于看你不爽的阶段啊。

况且源石这玩意是个烫手山芋，官方通道禁止以任何形式买卖源石，黑市上倒是能炒出不低的价格。但余辉没打算去和泰拉世界的黑市有什么接触。

“不要源石，给钱就行了。”余辉回绝了博卓卡斯替的善意。

“……成交。”

余辉装模做样从包里拿出药剂，在温戈迪硕大的手掌中那仿佛就是一根牙签。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