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咸鱼的我被迫成万世之师 第237章

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花满楼挠挠头:“呃……是吧?”

光兴皇帝笑得无比畅快:“朕原本也没想着出来,可今日的天气不错,适合出来走走,而且你还恰好又给朕立了个大功,朕……等不得了啊!”

花满楼一愣:“等不得?”

光兴皇帝笑得更欢畅了:“你的船队回来了。”

611.光兴皇帝的幸运年

对于光兴皇帝来说,今年算是他的幸运年,因为翻过年后好事儿就一件接一件。

最初的好消息理论上该算是去年的消息,来自于户部。

依着以往的状况来说,年关将近时朝中是非常穷的,国库空的能跑耗子,屡屡有发不出俸禄的状况,户部甚至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或者打内帑的主意,可今年不一样了,户部年前一盘点:哟呵,居然发得出俸禄和年终奖,真稀奇!

细细一盘算才发现,去年花的钱其实也不少,但有两股来路的资金让朝廷显得阔绰了不少:其一是花满楼强势要求那些和他合作的大商贾缴税,尽管缴税的部分只是外贸的部分,但这怎么说都是一大笔钱了。

其二则是来自于彩票业。

自花满楼从倭国坑了一座银山后,光兴皇帝就将彩票的事情放出去了,尽管还是几方管控,可钱却是进了户部。

再加上花满楼将东南水师那边收来的‘保护费’暗中投放到兵制改革那边,就使得朝中的军费变相的减少了许多,因此这么一来二去下,去岁户部居然勉强达到了收支平衡——这才颇有点盛世的样子了。

为此光兴皇帝整个过年期间的心情都不错,而正月刚过十五时,兰州府的军报抵达了。

如戚家那俩二百五所说,这事儿在京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因为那个时候没人能想到平叛居然能这么快——再次重申,益端王的叛乱不单单包括西宁卫精锐,还包括土默特的数万铁骑,所以朝中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因此,当花满楼大胜的军报送回来的时候,一些文官甚至怒了,他们觉得这是谎报军情,亦或者是花满楼投了益端王,送这种离谱的消息回来就是为了麻痹朝廷:先开战的辽东军都还没彻底剿灭呢,你花满楼居然已经打完了?

但很快这怀疑就被推翻了,因为淮安伯送回来的不但有益端王的王印,还有土默特的王旗,这俩东西的象征意义太强了,在怎么着也不能拿来玩谎报,紧接着,益端王的倒霉儿子也送到京师了……

随即朝中就开始商议该怎么给花满楼的这次大胜定性,可事情还没商量个结果时,东北就传来了消息:辽东军大败,姚子杰被生擒。

尽管追击辽东军的是混编部队,但天津水师还是靠谱的,耿天成不知和谁学坏了,走一路炸一路,打得辽东军头都不敢冒,最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玩了一手突袭……

自此,益端王搞出来的乱局彻底平息。

当初战事刚起的时候那种愁云惨淡和心有戚戚还历历在目,结果数月之后就柳暗花明,光兴皇帝都觉得事情太过于梦幻了,然而更梦幻的事情仿佛才刚刚开始:正月刚过,皇后忽然就变得嗜睡、困倦,夜里也睡不消停。

光兴皇帝以为她病了,招来御医一查,好家伙,有小小号了!

这个事儿传开后,京中又是一片欢腾……嗯,至少文官们开始欢腾了:祖宗保佑啊!

不得不说,光兴皇帝把小号练废了是多数文官的共识,最近几年要求将太子教坏的内阁首辅曾阁老自绝天下的呼声越来越高就是证明,反正没人觉得未来赵仁能当个好皇帝,或者说,赵仁完全不符合文官心目中理想的圣君形象。

但问题就在于,光兴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文官们就是在怎么不乐意他们也得受着,家天下嘛……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有小小号了啊!

文官们得知皇后怀上龙种的消息后甚至比自己老婆生了儿子还开心,一些御史甚至还打算乘着这机会将春坊的那群人挨个弹劾一遍——这帮废物已经教坏了一个太子,总不能留着他们教坏下一个吧?

另一些人更过分,他们已经筹划着该怎么撺掇光兴皇帝重新确认一下储君位置了……

啥?你说孩子还没生出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嗯,确实如此,可所有人都默认那就是个男孩,甚至还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另一个事实:国朝立储向来都是立长不立幼,只要赵仁没死或者没犯什么大错的话,继承权就永远是他的。

所以说,历朝历代皇家的皇位之争是不能用‘天家无亲情’来概括的,下面的臣子在其中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然,这些事情光兴皇帝是不知道的,他沉浸于忽然有了二胎的喜悦中——实话说,人类幼崽最可爱最好玩的时候就是零岁到两岁的时候,任何正常人看到这个年龄段的婴儿都会不由自主的放松面部微笑起来,还会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哄一哄逗一逗,而在三岁后就变得狗都嫌——光兴皇帝对此深有体会,他无比迫切的期望小小号能治愈他,而非是被小号致郁。

总之这连番的喜讯让光兴皇帝龙颜大悦,甚至连大赦天下的心思都有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高兴早了:三月中旬,一支远洋舰队晃晃悠悠的抵达了天津。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老温将儿子安排在天津的好处了:在温玉岷和刚刚回到天津的耿天成的操作下,京师知道这支舰队归来的人只有相关者,其他人尤其是御史们压根就不知道舰队的事情,更不知道这支舰队不但出海了,还在东南亚晃了一圈儿,甚至穿过了马六甲海峡去印度洋溜达了一阵子……

这支舰队的总指挥正是何庆,表面上他被花满楼……或者说秦淮河上的某小公爷委任为福州水师总兵,可实际上他却带着此前天津水师的一些老部下和昔年在义乌招募的部队以剿灭倭寇余孽的名义南下,先去了吕宋,而后去了汶莱,最后到了雅加达,为的就是花满楼口中的那群红毛番子。

在东南亚寻找无果后,何庆卖掉了产自江南的丝绸、瓷器,本打算装上香料群岛的土特产回国,可略一寻思觉得就这么回去没法儿给花满楼交代,于是这个狠人就一咬牙直接从雅加达北上去了马六甲,随后找了向导穿过了印度洋……

待得回过神时,舰队已经抵达锡兰了。

612.莽撞人(上)

说锡兰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提起斯里兰卡大伙就了然了:这里曾被天朝称为僧伽罗、狮子国、狮子洲,有宝石王国之称,其位置就在阿三半岛东南方的岛屿上。

所以一听光兴皇帝说何庆跑到了僧伽罗时花满楼整个人都麻了:我明明是让他在东南亚找佛郎机人啊,这货完全跑偏题了吧?偏了好几千里啊这!

光兴皇帝瞧着一脸懵逼的花满楼心情就更好了,他一挥手道:“来,随朕上马车,咱们边走边说!何爱卿,你也上来,和花满楼好好说道说道你出海都做了什么事儿!”

听得他的话花满楼这才瞧见一群侍卫的身后还站着个何庆呢,此刻这货正鬼头鬼脑的看着自己傻笑中。

见光兴皇帝叫他了,何庆这才走上前向花满楼行礼:“伯爷,末将回来啦!”

花满楼仔细看了看这货后不由得乐了:昔年在天津卫刚认识的时候老何虽然不是那种白面书生的形象,但看起来还算是白净,可如今他整个人看起来简直是黑的发紫……

“怎的晒成这德行了?”花满楼乐呵呵的拍了拍何庆的肩膀:“一路还顺利吧?”

何庆也笑:“托伯爷的福,总算不辱使命,没给伯爷丢脸。”

看了一眼已经揪着赵仁脖领登车的光兴皇帝,花满楼指了指马车笑道:“先上车吧,一会儿再和你叙旧。”

何庆连忙躬身请花满楼先上车,然后才畏畏缩缩的跟了上来——早先就听说过花满楼圣宠了得,今日一见才知这特么哪儿叫圣宠啊,这比亲儿子待遇还高吧?

心中暗暗惊叹的何庆不敢托大,登上那宽大的马车后更是紧张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敢半边儿屁股挨在座椅上宛若扎马步一般坐着——左边是花满楼,对面是光兴皇帝和有些眼熟的太子,这阵容换谁来谁不慌?

花满楼倒是挺自在,他先是递给缩在边角处的赵仁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然后才开始打量这最新款的马车——自火炉那事儿起,西山但凡研发出点新货都会依着几个级别来制作,其中最高等级的至尊豪华版自然而然就会送到宫里,这马车也不例外。

给光兴皇帝特制的马车是由西山最好的老师傅打造的,车身宽大不说,用料也是西山能找到的最好的木料,车身内部甚至还加嵌了铁板——仅仅这一点就已经完爆普通马车了,何况这车还加装了划时代的避震……

花满楼暗叹匠户们真心能折腾。

皇家专属的马车内部装潢自是无比的奢华,地上铺着的是一张看起来就贵的肉疼的白虎皮,中间是一张附带有精巧抽屉的小桌子,车厢前方可容三人并坐,后方则是光兴皇帝的专座——这专座正是花满楼当初构想的沙发,也不知那群匠户是用什么填充的,感觉又宽大又舒服,比花满楼前往兰州府时坐的那辆好的多。

而整个马车最让人惊喜的地方就是车窗了,看来西山烧沙子的那货终于有了阶段性的突破,这都已经将玻璃运用在车窗上了……

见花满楼上车后就开始四下打量,光兴皇帝笑道:“忘说这马车了,这是你去兰州府后西山着人送来的,朕坐着出了几次门后,如今这东西已经风靡京师了。”

花满楼乐了:这套路不就是当初卖火炉时的套路么?还风靡京师,想必这么一倒腾又是几十万两银子入了内帑……哦,这好像赵仁的买卖?

花满楼再次冲跪在沙发角落的赵仁递过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光兴皇帝轻轻哼了一声瞪了眼欲哭无泪的赵仁,然后才温声对何庆道:“何爱卿,你和花满楼说罢。”

“是。”何庆拘谨的应了一声,开始和花满楼汇报这次出海的细节:“伯爷,末将是去岁五月中旬出海的,依着伯爷的意思,末将先去了吕宋,只用了一个月就将那里残留的倭寇剿灭了,随后一边收拾咱们处置的那些人的势力,一边在附近找人问那佛郎机人的踪迹。”

这是当初花满楼平了琉球一带的倭寇后就定下的计划,何庆虽然莽了些,但自打改制天津水师后他就对花满楼无比的信服,是以花满楼的吩咐他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的执行来着,压根就不带打折扣。

昔日宁波府走私集团在吕宋属实留下了不少产业和人员,何庆到了吕宋后可谓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将之一股脑端了,归顺的暂时划分给了花满楼的合作伙伴管理,不服的尽数砍了丢到了海里,到把吕宋人吓得够呛,没过几天吕宋国王就派人来沟通朝贡事宜了……

但何庆压根就懒得管这些,他将吕宋使者塞给宁波府的贸易船队让其带回大赵后就一心一意的开始寻找佛郎机人——因为花满楼说了,这事儿是他出海最重要的目的。

于是乎何庆就先找到了汶莱,然后找到了雅加达,最后找到了麻六甲……(这一时期马六甲貌似就叫麻六甲)

“末将寻思着,伯爷如此重视,那就必须要完成任务,所以在麻六甲寻摸了一圈见还没人听说过佛郎机,末将就只能继续往远走了。”何庆有些讪讪然。

花满楼苦笑道:“重视归重视,可也不见得就真让你跑那么远……得,你继续说吧。”

“是。”何庆一边回忆,一边斟酌着用词道:“末将先派人找了向导,还高价收购了附近的地图,方知穿过那麻六甲海峡后就到了天竺一带……”

这个世界丝绸之路也是有的,虽无隋唐,但差不多同样的历史时期印度和天朝也是有来往的,所以知道天竺并不奇怪。

而何庆也是轴,当他知道天竺走陆路可以到天朝时就寻思着即便船没了也能走陆路回家,所以立刻就决定穿过马六甲向西走,继续寻找所谓的佛郎机。

花满楼听罢直接捂住了额头:怎么着,要是你真没遇到佛郎机人,你是不是能一路绕过非洲大陆找到伊比利亚半岛去?

很显然,何庆的运气比较好,他是真找到了佛郎机人,而且就是在大赵称为僧伽罗的岛国遇到的——以一个比较奇特的时机完成了东西方文化的首次碰撞。

(时隔半年的加更哟~)

613.莽撞人(下)

不得不说,花满楼前世大航海时代开启后,锡兰的苦逼就一直没停过:佛郎机、尼德兰、不列颠这先后崛起的御三家一个不差的抽过锡兰,首都科伦坡都被攻陷过几次,简直凄惨无比。

锡兰在佛郎机海上称霸的时候还和其死命的掐过,甚至还将之挫败过,但自尼德兰马车夫崛起之后,这个被马可·波罗称为最美丽岛屿的岛国就再也没坚挺过,1802年亚眠条约后锡兰就正式成为某日不落帝国的殖民地,此后直到1948年变成了英联邦的自治领,然后从七十年代到零九年其国内的某组织还在搞独立建国……

大写的惨啊。

至于为何这么惨么,其原因大体上不单单是因为它在航路上,还因为它别称叫宝石王国——就西方那票土匪,遇上这种有亮晶晶特产但军事实力一般的王国,那能不给你顺手来一波掠夺么?

尽管这事儿是花满楼前世的历史吧,但历史总特么的会一天天的重演,所以当何庆这个莽撞人带着舰队抵达锡兰的时候,恰好就撞见了一波佛郎机人正在登陆科伦坡,方式及其不礼貌……

三方人一碰面后,所有人都懵了。

正在交战的佛郎机人和僧伽罗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一脸茫然的望着海上那庞大的船队,前者以为是后者的援军,当时吓得就有点想跑;而后者初时也以为是对方的援军,正绝望的时候却发现那船的画风明显和侵略者不一样——这世界可没有三宝太监七下西洋,因此大赵的影响力还不到这里,所以锡兰人当然不认识船头上那杆明晃晃的大赵龙旗,还以为倒霉催的又来一波海盗,几乎就要悲观的躺平任嘲了。

至于宁波水师这边,何庆站在旗舰尾楼上瞧见交战双方后也是一脸茫然:这特么谁在打谁啊?两边都不认识啊!

“出行前伯爷说末将出了门代表的就是大赵,万事该从大赵的立场出发,依大赵惯例,遇上番邦打仗理当是要先调停的,可那两方明显都不是大赵的藩属,所以末将也不知道拿什么立场去调停。”何庆解释道:“故而末将只好两不相帮,只等他们打出个结果再说。”

这话说的,不单单花满楼听笑了,光兴皇帝也听笑了,后者还顺便夸了一句:“何爱卿做得对,朕心甚慰。”

这一会儿的功夫赵仁听得心驰神往,原本他委屈巴巴的蹲在光兴皇帝脚边,现在已经盘腿坐地上了。见何庆费心解释他便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些小事儿都无关紧要,然后呢?”

光兴皇帝狠狠的瞪了赵仁一眼,但到底是没在外人跟前殴打他——不急,这已经跑不掉了,等到了时候一起揍。

何庆那边见太子催促,不敢卖关子,便道:“殿下,咱们宁波水师可比前年平倭时的天津水师威风多了,各类战船算下来百多艘,兵强马壮且武器充足,是以咱们便只是站在船上观望,那两方人马都不敢继续打了。”

何总兵口才不好,其实吧,事情远比他描述的更好玩。

要知道,不管是佛郎机还是尼德兰,在天朝眼中大体上都是西方的蕞尔小国——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国土面积和人口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优势,因此大航海时代他们在外淘金的这些人一般都是只有三五艘船组成船队,需要补充战力的时候就从附近找人。

比如花满楼前世科罗湾海战,和大明交战的尼德兰总共就五艘船,其他的都是海盗刘香的人马。而这次佛郎机打科伦坡也是如此,刨除三艘本国舰船上的水手外,余者都是凑来的,多半人看着像阿三。

至于锡兰么,僧伽罗的土著更加不堪,他们都能被这群乌合之众抓住打了,能好到哪儿去?

所以看着海面上那数百艘威风凛凛的舰船和船上那貌似非常不耐烦的士兵们两边都怂了——这情绪他们没感知错,毕竟这群水师士兵可是从马六甲一路穿越印度洋过来的,大伙在船上已经待得快吐了,眼下好容易到了岸边,居然还要等你们打完?

总之两方人马相互望了望后,不约而同后撤了,随即小心翼翼的将武器收了起来生怕和海上那支庞大的船队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然后……

两方各自找了些代表和翻译,一边相互喷着脏话吐着口水,一边各自划了小船小心翼翼的来和宁波水师接触了,那场面,若非何庆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否则说不准还真能笑喷。

只是宁波水师的一帮人是第一次见到花满楼口中的‘红毛番子’,尽管早先有心理准备但许多人还是吓得够呛:这群人……不吃人吧?

要不说历史总会一天天的重演呢,这种误会花满楼前世的天朝人也经历过,也就是天朝人都比较克制了,不然的话说不准第一次见面就得打出脑浆子。

三方接触原本是好事儿,可一接触下又懵了:民族不同,语言不通,相互的交流只能是连比划带猜——一边儿是汉语,一边是葡萄牙语,一边是僧伽罗语,说了半天谁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要打一场还是单纯的想表示一下友好,或者两者都有。

后来还是从马六甲找来的向导和一个从加尔各答流窜到马德拉斯的东吁朝的人解决了交流问题,何庆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才搞懂两边儿谁是谁,并且无比的惊喜:终于找到佛郎机人了啊!

原本何庆还打算先将正事儿问清楚再说,可还不等开口佛郎机人又和僧伽罗人吵起来了,让向导问了半天后何庆才知道目前这岛上是个什么状况。

于是老何当场就毛了:闹了半天,你们这群佛郎机蛮夷也是海盗啊?来人,给本将全部拿下!

没错,这莽撞人直接把佛郎机人当倭寇处理了,拿下了前来谈判的人之后,在僧伽罗人又惊又喜的目光中,宁波水师直接将佛郎机人的那几艘卡拉维尔和阿三的一堆无比杂乱的破船围了,象征性的开了几炮示威后就逼着抓捕的那几人对同伴喊话,要求他们这群贼寇向威武霸气光明正义的天朝水师投降……

佛郎机人哭晕在茅房。

614.开眼看世界

听到何庆说到这部分的时候,花满楼由衷的赞叹:“抓得好!”

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不管再怎么美化,再怎么大航海时代,佛郎机、尼德兰和不列颠玩的都是劫掠,本质上和海盗并没有什么不同。

硬要说的话,大体上就是四皇那种占地盘的和普通海贼那种四处抢掠的区别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

但天朝就不一样了。

尽管‘天朝上国’这事儿在后来被诟病的厉害,但任谁都不能否认在这一时期的天朝是有资格自傲的,这种自傲不单单来源于屹立于世界前端的国力,还来源于强大的民族自信和文化加持。

想想看吧,周边藩属国的这些国家天朝都不屑于贸易的——贸易?贸易双方是站在平等立场上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平等?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们允许贸易,我天朝地大物博物资丰富,你们又有多少东西能交易?这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是胡说,后来不列颠人往天朝倒腾大烟,从根本上不就是因为巨大的贸易逆差么?

总之,历来天朝都没有国家级别的那种蒙上脸出去打劫的惯例,那太丢人了,郑和七下西洋哪怕带着两万余人也是抱着交流的态度去的,从没有如佛郎机人这般吃相难看——用何庆的话说,出去了代表的就是咱大赵,不能因小失大丢了礼仪之邦的脸吧?

所以尽管花满楼没和何庆说过西方那群人的丛林法则,也没说过他们的行事准则,但何庆搞清楚状况后立刻就明白了这群红毛番子的本质:蛮夷!都特么是蛮夷!茹毛饮血不尊教化的蛮夷!

“末将琢磨着这群佛郎机人无法无天,便是拿下了想必他们本国也不会有意见,就如倭寇的情况一样,所以……”说到这里何庆还特地解释了一句,生怕自己做错了——有惯例的嘛,倭国不也头疼倭寇么?

而光兴皇帝闻言却是先是看了花满楼一眼,然后才温言道:“爱卿做得对,若那佛郎机国有意见,让他们来找朕分说!”

佛郎机:我有意见,但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