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可是绕圈子……不浪费时间么?
还不等花满楼研究个所以然时,纷乱的消息轰然而至:五城兵马司有一支兵马无故立刻京师、玄武卫一个百户所莫名其妙的和东厂的人打起来了,另一个百户所无缘无故的在城门处和五城兵马司起了冲突……
若只是这么一两处地方还好,可一瞬间仿佛整个京师都乱成了一团,不单单是玄武卫和东厂乱了,城外三大营也莫名其妙乱了起来——花满楼收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神机营一处仓库无故起火,仓库内的火药爆炸,数十人当场死亡……
“不对,都不对!”花满楼猛然间意识到问题:“益端王府那边有没有人盯着?”
玄武卫内城千户紧张道:“半个时辰前有,可方才为了处理和东厂打架的事情,那边的人过去帮忙了,而且此前益端王爷去宫里,也有些人跟着……”
花满楼直接打断他的话:“最近京师有没有大批操着不同口音的人进来?”
“这……伯爷,京师每日都有不同口音的人来……”
花满楼直接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宋杰,召集我们的人全体集合!”
501.快来救命啊!
一瞬间花满楼福至心灵,想明白了益端王所有操作。
首先,收买浦正浩弹劾一事算是他的试探,他就想真正确定一下花满楼在光兴皇帝心中的位置,继而推测一下光兴皇帝会不会在花满楼婚礼时出现。
然后,四处送礼为的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将水搅浑的同时,还能让所有人相互怀疑——比如温凉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让花满楼多注意着点五城兵马司的人,毕竟城门在他们手上。
这至关重要的一步彻底让东厂和玄武卫陷入了迷茫中,使得一群人都不知道该去查谁,同时东厂和玄武卫内部也不知到底谁是清白的——反正益端王给大伙都送了礼。
那么益端王真正收买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任谁都想不到,他的人全都是中低层,比如带着一队人马往南走的三千营把总,比如莫名其妙和东厂打架的玄武卫百户,反正职级都不高。
这些人无需知道多少内幕,也不用做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引发一些混乱即可。
而他们这么一折腾后,京师守军自然而然的就得围着他们转——你看,三千营一队骑兵忽然跑了,致使紧张兮兮的玄武卫立刻就出去了一个千户查案;五军营一个把总带着手下出门训练了,因此东厂就得派一队人马出城将事情查清……
如此一拉扯下,京师还有多少机动力量?
最要命的是,益端王本人忽然进宫,这就使得监视他的玄武卫人马至少得分出去一多半跟着他,另一小半本该盯着他的王府,结果也因为东厂和玄武卫的一场闲架撤走了。
那么为何要盯着王府呢?
因为吧,京师这种地方人流量是非常大的,化整为零的混进来千八百个死士简单的和玩一样,藏起来也非常简单。即便他们没带武器,可王府是能藏武器的啊。
一旦让这群人将武器运出王府,京师瞬间就能多出一支死士队伍——也就是说,今日益端王压根就没打算动用军队将城门和宫门直接拿下,他的目标是直指光兴皇帝和赵仁的。
而假设这俩人不幸遇害的话,论顺位益端王优先,论智商益端王比先帝其他俩儿子高得多,并且他本人还在京师内,那么如此一来他不继位谁继位?
依着现在的情况,京中情况复杂,压根没法儿在短时间内聚集起人力,那么光兴皇帝一旦遇到伏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自古御林军的作用其实都是妆点门面,真打起来悬。
即便许大成增加了光兴皇帝的护卫,但在没法儿明说的情况下光兴皇帝势必不喜过于劳师动众——不计其数的刺客对上有数的一二百护卫,其后果……
可是花满楼刚刚下令集结就有人来报:“伯爷,宫里来了消息,陛下启行了!”
“淦!”花满楼气急败坏的起身就往出跑:“能集合多少就来多少,其他人随后跟上!”
西山卫集结的速度不慢,但饶是如此也耗费了将近一炷香才在门口集结了个千人队——少年兵们被布置在淮安伯府各处,单单暗哨就有数十处,所以集结起来自是无比的麻烦。
但花满楼已然等不及了,带上这些人就往午门而去。
……
时间稍稍往前一点,午门。
光兴皇帝和皇后同车,他望着外面的状况甚至还在发牢骚:“只是去凑个热闹罢了,本该低调行事,可许大成那个杀才非得让带着这么些人,尽搞这些排场。”
皇后只是温婉一笑:“他也是心忧陛下的安危,陛下又何故怪他?”
“朕这不是没怪他么?”光兴皇帝郁郁道:“只是这等排场搞出来后,去了朝臣少不得拜见,也不能多待,白瞎出宫这一趟了。”
皇后笑道:“便是没这些排场,朝臣见陛下到了不也得拜见么?”
光兴皇帝叹息道:“除了这个,朕也是怕惊扰了百姓啊。车驾出宫后动辄封路,耽误事儿不说,沿途百姓又得跪迎,哪儿如微服出行方便?”
皇后只是一笑,也不和他辩论这个。
说话间车辇出了午门,在百十来人的护卫下往东街而去。
一段路后,光兴皇帝正想和皇后说说太子的事情时,忽听得外面一声暴喝:“有刺客!护驾!”
光兴皇帝一惊:“刺客?白莲教?”
话音未落,车外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就连成了一片。
车外的许大成惊怒不已的指挥着护卫尽量往车驾靠拢,更远处陆坤的怒吼声也传来,呼喝着侍卫们尽量护住太子和太后的车驾。
光兴皇帝正打算将头探出车外瞧瞧,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得车壁上传来什么东西钉入的声音,许大成的叫喊随即传来:“陛下切莫出来,刺客有弓弩!”
皇后吓得脸色苍白,光兴皇帝连忙将她的手牵住:“放心,不会有事的。”
皇后勉强点了点头,却又急促的说道:“皇儿……皇儿可怎么办?”
光兴皇帝皱着眉头:“放心吧,他那边也有人护着。”
嘴上这么说,可他心中也没一点儿底儿,尤其是眼下这种看不清外间情况的时候。
正揪心间,忽然马车一动,紧接着许大成喊道:“贼人势大!快!快护着陛下冲出去,往淮安伯跑!”
另一个也不知是禁军首领还是旁的谁喊道:“许伴伴,没法儿冲了!前面也有人堵路!”
“必须冲!冲出去才有活路!”许大成气急败坏的喊着:“后头堵死了!”
诚如许大成所说,如今光兴皇帝的车队被堵在了街中央,此地距离宫城和淮安伯府都是差不多的距离。前路上塞满了人,而后路在喊杀声刚起的时候已经被刺客们不知从哪儿运来的石头、木头给堵死了,并且后面瞧着人也不少。
尽管知道可能从前路杀出去更困难,但许大成坚信花满楼那边儿肯定是有剿灭刺客的力量的,并且坚信他若是觉察到情况不对,那么必定会带着人赶来。
而宫里……
做主的人都在这车队里,没命令宫中禁卫便是顶着压力前来支援也得纠结犹豫一番,而且战力也说不上高。
因此,日常糊涂的许大成终于在这种情况下做了最聪明的决定,并且还在心中怒吼:伯爷,快来救命啊!
502.那是什么?
光兴皇帝遭遇截杀时,花满楼堪堪带着西山卫出发。
自穿越以来花满楼从未有如此惊慌过,便是当初夜探嵊山时也不至于如此——那个时候仅仅是担忧,可现在的状况却是一个不慎大赵就会变天。
若是刚刚穿来的那个时候,估摸着花满楼对此不会有太多想法,毕竟他那个时候就是烂赌鬼一个,和皇帝、太子几乎没有一文钱关系。
但现在不管花满楼是否乐意,不管是否承认,这个时候他都是别人眼中妥妥儿的保皇党,而且也只有光兴皇帝和赵仁都安好,他花满楼才能安好。
道理很简单,就看看花满楼自出道以来都干了点啥事儿吧:明面上是打了瓦剌,间了鞑靼;平了倭寇,坑了倭国。可暗地里他掌着京师最精锐的部队,掌着大赵举国的水师和对外贸易,还掌着大赵最核心最机密的大杀器。
在鼓捣这些事情的时候,花满楼还不止一次干过犯忌讳的事情:太子他打过,开国皇帝他诋毁过,朝廷钦犯他娶回家了,开海贸易他甚至瞒着光兴皇帝将之直接拉进了坑里,而且还是先斩后奏……
早就说过,若是换个皇帝来的话,哪个肯让花满楼这么折腾?若无一开始他和光兴皇帝建立的那种类似‘忘年交’的关系,光兴皇帝又怎会毫无保留的信任他?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光兴皇帝出了问题,那么除非赵仁上台,否则不管换成谁当皇帝花满楼都落不上好——被迫交出一切都是轻的,更有可能的是皇帝直接将花满楼这个巨大威胁彻底清理掉。
因此,花满楼现在的紧迫不单单是为了去救自己的干爹和义弟,还是为了自己那点舒坦日子努力。
只是……
他这么急匆匆的无视所有宾客出门属实有点离谱:亘古以来,拜完堂丢下所有人跑路的估摸着就他这么一位,于是乎大多数人都懵了。
“西山伯……这是做嘛去?”
“介婚到底算成了没成?”
“成了吧?堂都拜了……”
“新郎跑了,咱们留着吃席啊还是先告辞?”
待得淮安伯出来安抚众人时,花满楼已经冲到街口了。
身为西山卫指挥,花满楼的身体素质却是最差的,所以跟着众人狂奔了一段路后他已经气喘吁吁了,整个人宛若个废物……咳,咸鱼一般被九儿和一个少年兵一左一右架着在队伍中间跑着。
而就在花满楼上气不接下气时,宋杰忽然从前方跑回来喊道:“伯爷,前面有人堵路!”
花满楼喘着粗气:“走……走着,瞧瞧去。”
街口处堵在西山卫前方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一群人,一个三角眼的男人站在队伍前方,见花满楼过来便是一声怒吼:“西山伯,你带人前往午门意欲何为?”
花满楼气儿没喘匀就险些被这一嗓子搞岔气儿,接着气笑了:“倒打一耙?给你个机会,现在让开,我不揭发你。”
那人瞪视着花满楼:“本官问你带兵前往午门到底意欲何为,你……”
这人话还没说完,花满楼先不耐烦了:“毙了!”
令行禁止的西山卫自然不会管在京师大街毙一两个愣头青会不会出问题,所以花满楼话语刚落当即就有几个少年兵举起火铳对准了那个男人。
“你!花满楼,你可是要造反么!”那男人急了,他压根没想到花满楼居然这么不讲道理:“你若现在退去……”
呯呯呯!
那男人话还未说完,少年兵们已经开火了。
这男人估计至死都想不到花满楼这么果决,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听到的话是花满楼的怒吼:“冲过去!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喏!”
上千少年兵齐齐的举起火铳威慑。
男人带来的五城兵马司士卒足有五百余,但见花满楼如此蛮不讲理的将长官击毙后,他们没一个人敢阻拦,全部躲到角落去了。
宋杰搀扶着花满楼往前走,边走边急切道:“伯爷,这些人……”
“嗯,必然是益端王防备我们救援的。”花满楼一摆手:“别说废话,速度快点!”
益端王派人来阻拦花满楼能想得到,而有阻拦就代表着光兴皇帝那边必定遭受了截杀,否则驻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要命的是,因为花家向来低调的缘故,住的地方距离午门可算不得近,每耽搁一分,光兴皇帝就多一分危险。
一念及此花满楼再次催促道:“快!再快些!”
……
如花满楼所想,光兴皇帝那边儿已经岌岌可危了。
街面儿上,杀喊声沸天。
死士们人多,但巷战中人数的优势不能完全体现出来,外加益端王私藏的兵器多半是刀剑,所以理论上二百来号禁卫也能凭着长兵器和刺客们打个僵持。
可问题是,比起用短兵器的普通死士,威胁最大的是弓箭手,他们站在高处给禁卫们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所以,许大成从前方冲出重围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撤到马车附近,缩小圈子,快!”陆坤拎着一把短铳嘶吼着,此刻他已经满脸是血了。
现在陆坤已经完全没旁的想法了,他一边砍杀一边指挥着禁卫们后退护住车驾,甚至还得防备赵仁从马车里跳出来——方才一个不注意赵仁就跑出来了,并且用一种极其兴高采烈且欣喜若狂的态度举起花满楼给他定制的火铳击杀了两个刺客,然后……
然后就被陆坤缴了械,继而被气急败坏的许大成拽着塞进了马车。
此刻许大成还死死的守在马车边儿上,他背靠车门举着个盾牌时不时挡住飞来的箭矢,一边儿瞧着外间的情况一边祈祷。
眼瞅着禁卫们被杀得节节败退,许大成猛的窜上前一拉扯陆坤:“进旁边的店里,守到西山伯来咱们就安全了!”
陆坤一愣后便意识到许大成的法子是最佳的办法,便将一旁士兵手中的盾牌抢过来同许大成护住马车门口,冲里面喊:“陛下请下车!快!”
马车内的光兴皇帝自然听到了两人的交谈,他也不犹豫,直接拉着皇后就要下车。
便在光兴皇帝钻出马车的时候,一个禁卫忽然指着天上道:“那……那是什么?”
503.家底儿
京师人民对热气球并不陌生,虽然他们并不知道那叫热气球,但一年多前他们就见识过这种会发出羊叫声的祥瑞。禁军对此也不陌生,因为他们当初没少因为这玩意遭罪,甚至还有个掉金水河里的倒霉蛋。
而那个眼尖的禁军惊叫只因为天上那玩意和前年的祥瑞明显有区别,因为那东西看起来是一个梭形物,头部——如果那玩意真有头的话,其上是一张龇牙咧嘴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这玩意……
大概不是祥瑞吧?
百姓们吓得瑟瑟发抖。
而禁军们却齐齐振奋了,因为他们知道当初的热气球是谁搞出来的。
更振奋的是刚刚被两个禁卫护着钻出马车的赵仁,他开心的大喊着:“我的小队来啦!那是我的基诺夫小队!哈哈哈哈给本宫炸!炸死这群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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