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所以若是旁人来请的话秦有缺势必是不会答应的,可花满楼这种少年时就能名垂青史的家伙邀请——哪怕是他下属的邀请,秦老爷子都不甚在意礼数。
“老爷子,原本给您安顿的府邸还没折腾好,这些日子索性便住在我那儿吧,地方也大些。”客套几句后,花满楼直接邀请了:“待得给您老的宅子收拾好在搬出去也不迟,您看呢?”
“客随主便,伯爷怎么说老朽怎么来就是。”
老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徒儿和花满楼的进展如何了,于是立刻应了,还笑吟吟的看了苏九儿一眼。
秦有缺一家就这么被安顿下来了,并且在第二天,老秦以苏九儿长辈的身份,和花满楼象征性一股脑的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搞定了。
娶妻嘛,当然得将流程好好走一遍不是?
婚期近了。
493.银亲王
京师。
“娶四个这种礼法不容的事情都能允许?哼,若非他还有个儿子,本王都要以为那花满楼才是他亲儿子了。”
某王府书房里,一个瞧着肥头大耳的家伙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书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个瞧着是管家,另一个正是弹劾花满楼的浦正浩。
听得这肥头大耳的男人吐槽,浦正浩干巴巴的说道:“是,王爷英明。”
所以说,某些事情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如今不管是都察院还是六科给事中都懒得管花满楼的事儿,浦正浩得多头铁才会拿那么点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去怼花满楼啊?
除非有黑幕。
“行了,你去吧。”肥头大耳的家伙赶苍蝇一般摆了摆手:“此事算你立了一功,本王会记得你的好的。”
“是,王爷。”
浦正浩一脸苦涩的离开了。
浦正浩绝非是那种热血好汉,吃了花满楼的亏就无比头铁的怼上去。
可是这位王爷有要求,他哪儿敢拒绝?
怼花满楼未必会死,毕竟他从来就没报复过言官,哪怕是得罪他得罪的最狠的那群人他都没下什么黑手。
可这位王爷……
浦正浩相信,若是自己不按照他的要求办事儿的话,很可能自己一家人都得死绝。
那么身为一身浩然正气的言官,浦正浩到底是怎么上这艘肥头大耳的贼船的呢?
这事儿还真得怪花满楼,或者说得怪花满楼忠实的狗腿子彭广,他将浦正浩送到青楼那一出算是彻底败坏了浦正浩的名声,而名声这个东西对于御史言官非常重要,经历了那一趟社死后,浦正浩堕落了。
没了名声,两袖清风的言官可不就是得求财了么?一开始浦正浩只是收钱办事,而后某个王爷的人就找上了门,他送上的那份土特产的分量属实有点夸张,所以……
时至今日,浦正浩便是幡然醒悟也晚了。
介王爷,瞧着不像好银啊!
那么这位王爷是谁呢?
益端王,光兴皇帝同父异母的表面弟弟,封国兰州府。
现在的兰州府可不像花满楼那会儿以兰州料理名满全国的兰州,并且放在花满楼前世的话,这一时期的兰州甚至还在草原人呆了一段时间,妥妥儿的算是边境了。
兰州府有啥?
若是花满楼的话他会告诉你,有矿,而且很多,可放在如今益端王会告诉你:啥也木有啊!
如今的兰州没有京师的热闹,没有江南的繁华,东边儿是黄土高原,西边儿是青藏高原,因为其战略位置在历史上就很难有发展成大城市的机会。
并且大赵封锁商贸后河西走廊纵深处的兰州虽然安定了些,但是,商贸废弛虽然让河谷的脆弱农业有所发展,可益端王要的是农业么?
不是啊,他要的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啊!
同为先帝的儿子,一个在京师大权在握当着皇帝,一个却只能在西北苦寒之地当王爷,而且还是那种玩都玩不尽兴的王爷,你说这异端他能忍?
“皇兄啊皇兄,你这皇帝也当了十几年了,现在怎么都该我坐一坐那皇位了吧?”看着浦正浩走出去,益端王阴狠的絮叨着。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益端王慢悠悠的说道:“依着那狗皇帝对花满楼的宠信,花满楼大婚的时候想必他会到场吧?”
那管家打扮的人回答道:“是,王爷英明。”
“嗯,礼都送出去了?”
“都送了。神机营、五军营到时候都会起事,玄武卫也有人接应。”管家有条不紊的介绍道:“五城兵马司到时候会打开城门,只要皇帝和太子一死,宫中就会有人打开午门请王爷入宫主持大局。”
“甚好。那三个老家伙还是没收礼?”
“是。”
“不识抬举。罢了,本王乃先帝子嗣,皇帝和太子死了自是本王继位,到时候他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益端王一脸矜持:“嗯,本王到时候就不进宫,等着他们来请便是。”
顿了顿,益端王又道:“记着,咱们是乱宫廷而不乱天下,得手后第一时间控制百官,封锁京师,待得本王登基后在放出消息,不然的话,本王那两位不省心的皇弟可就有想法了。说起来,派去监视他们的人可有消息?”
“回王爷,暂时没有。”
“嗯,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益端王点点头:“就让他们醉生梦死吧,待得本王继位后也不会亏待他们,便给他们换个富庶的地儿享福也是极好的,多赐下些银两,多赐些漂亮女子……你看,本王是多好的一个哥哥啊。”
“是,王爷兄友弟恭,可为万民表率。”
“是啊,本王要做那兄友弟恭的皇帝,可不能像我那皇兄一般,给些银子都抠抠搜搜的。”益端王一脸的往事不堪回首:“本王……穷啊!”
“王爷……辛苦了。”
“嗯,说起穷,咱家可是听说了,那花满楼不但悄磨叽儿的给皇帝搞了海运,还从倭国给皇帝坑了一座银山回来。”益端王双眼泛着光:“银山啊!那么多银子,可怎么才能花完啊!结果就这样,他都不肯多给本王拨银子!”
益端王越说越委屈:“皇帝之位他坐了,本王没说啥,京师的繁华他享了,本王也没说啥,可银子……银子啊!本王苦啊!”
“王爷……真的辛苦了。”
“是啊,可不是么。”益端王抹着眼泪:“唉,都是一个爹生的,相煎何太急?对了,说起银子,那花满楼是赚银子的一把好手,今次袭杀狗皇帝,吩咐下去,切莫伤到花满楼。等本王登基,本王封他个……封他个啥?”
管家犹豫着道:“户部……尚书?”
“小了!小了啊!”益端王叹息着:“一座银山啊,他一个小小的伯爵都能给狗皇帝赚回来一座银山,本王到时候就封他个郡王……不,亲王!就叫银亲王,专门给本王赚银子!”
管家嘴角抽搐:“王爷……英明!”
“行了,莫捧臭脚了,下去该吩咐的吩咐,该处置的处置,警醒着点儿,啊?”
“是,王爷。”
管家抹着冷汗,出门了。
494.小爷招你惹你了?
“啥玩意?有人给你送瘦马?”
花·银亲王·满楼看着前来汇报的黄子超,笑得非常开心。
“是,伯爷。”黄子超一脸无奈:“下官追问了好久,方知送礼的那人是益端王的人。”
“你收了?润吗?”花满楼一脸好奇。
“咳咳……”黄子超险些被口水呛死,半晌后才惊恐的看着花满楼道:“伯爷,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下官怎敢收啊!可奈何那人将人丢下就走了,那两个女子下官也不知如何赶走……”
一介藩王忽然开始在京师大张旗鼓的送礼,并且看似还是人人有份的那种,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进取心非常强大啊!
所以黄子超非常惊恐,生怕被卷进藩王造反的事端里。
“嗯,言下之意,你还是收了?”花满楼看着黄子超,一脸欣慰:“黄兄啊,早在前年我就说让你找个媳妇,结果你愣是一直不在意……”
黄子超抓狂道:“伯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所以?”花满楼嘻嘻哈哈的看着黄子超:“润吗?”
“……”
“好神奇啊,你这老处男居然能把持住?”看他的表情花满楼就一脸震撼:这家伙祖上莫非姓柳?
黄子超是独自住一个小院儿的,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他竟然还能把持住,就特么稀奇——要知道,昨夜某个擅唱歌擅弹琴的妹子忽然穿着一身儿魔改版萝裙出现在花满楼卧室时,他就压根就没把持住……
多么邪恶的衣裳啊!正经人谁穿这个?
所以身为正经人的花满楼当然要将之给她脱掉,并用棍棒教育她不是?
“伯爷,咱能好好说话不?”黄子超快绝望了。
花满楼笑嘻嘻的说道:“你想说啥啊,想说益端王有不臣之心?想说他最近会有大动作?”
黄子超呆呆的看着花满楼:“是……是吧?”
“那你去京师说呗?”花满楼笑道:“去朝堂上给大伙都说说,指控益端王要造反,敢不敢?”
“呃……不敢。”
当然不敢,这事儿只要没发生,那么谁都不敢瞎说,不然的话就是一顶间天家亲情的帽子扣下来了。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陆坤和许大成必定相当头秃,说不定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益端王如此大规模的动作,怎可能不走漏风声?
但问题在于,他现在只是四处送礼,在没完全证实他造反的情况下,谁能肯定他就一定会造反?万一人家临时想通了,结果你跑上去举报了,到时候一处理发现人家压根没这意思的话,谁举报谁死。
间天家亲情,这罪名仅次于谋逆——毕竟这事儿相当于鼓动君主处理自己亲人,不管结果如何君主都会背上个刻薄寡恩的名号,忌讳着呢。
可若是发现了问题不举报,万一这家伙真造反了,那么你东厂和玄武卫是干什么吃的?在你们眼皮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动作,你们是瞎了吗?
而更让东厂和玄武卫头秃的是,益端王送礼可谓是人人有份的那种,那么这其中到底谁是真参与这倒霉王爷的事儿了?
没错,该买通的早都已经悄悄买通了,该安排的早都已经安排了,而益端王现在还持续不断的送礼完全不是想拉拢谁,而是为了保护他已经收买过的那些人,俗称:把水搅浑。
满京师这么多官员,哪儿可能都盯着?
所以还是那句话,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益端王这么异端的人,即便看起来愚蠢、贪婪、不着调,但他绝不可能是个傻子。
怎么说都是老千层饼光兴皇帝的弟弟,谁拿他当傻子,谁就真傻。
“想通了吗?”花满楼问道。
黄子超讪讪的答道:“呃……想通了。”
“所以说,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陆坤和许大成,你一个西山卫指挥同知着什么急?”花满楼鄙夷道:“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找个媳妇去呢。”
黄子超张了张嘴:“可是……可是伯爷,益端王送来的那两个女子死活不走,她们说若是她们敢出我家,必然会有人收拾她们,可留下也不是事儿啊,所以……下官……下官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益端王这礼送的,简直让黄子超心力交瘁——这也算打击敌方有生力量了不是?
“啊?你说是益端王送来的女子?”花满楼眨巴眨巴眼睛:“谁见过益端王?你见过吗?西山这地儿哪有什么益端王啊,连异端都没有,何况王?”
黄子超愣了愣,渐渐的品出味儿了:“伯爷的意思是?”
“本官奉皇命镇守西山,反正压根就没见过什么王,至于那俩女子……”花满楼嘻嘻一笑:“那不是前些日子本官送你的么?看你是个老光棍实在不忍心你这得力属下过得太悲催所以送给你调剂一下生活,这事儿咱们西山有很多人能作证的!”
黄子超惊恐道:“可是伯爷,这……这两个女子下官真的无福消受……”
“怎么,嫌人家长得丑?”
“呃,不是……”
“不和你胃口?”
“也……也不是,可下官尚未娶妻……”
“哦,嘿。”花满楼一脸玩味的看着黄子超:“小东……”
黄子超听到这俩字儿忽然缩了一下。
花满楼笑了。
事实上,平倭的时候东南西北一群人因为不能跟着戚婉容,所以都留在了西山。但在西山她们又没事儿干,所以整日都混在西山卫。
而黄子超当时追赵仁一路追到了天津,后来打算继续追的时候宫里来了消息,所以他只能带着人回了西山,依着花满楼的意思继续操练,于是乎一来二去的,就和东南西北这群人混熟了。
然后,小东作为这群女兵的老大和黄子超接触的最多,然后这俩人不知何时就看对眼了。
稀奇的是,黄子超这家伙虽然有心但不怎么开窍,反倒是人家女孩子积极主动将他攻陷了。
但理论上来说小东算戚婉容的陪嫁丫头,从身份上并不匹配黄子超,并且小东若是想嫁人的话还得戚婉容同意,甚至得花满楼同意,毕竟戚婉容现在算半个花家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小东也就算是花满楼的半个通房丫头,所以黄子超此举……
嗯,基本上形同于挖自家上司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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