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类比的话,小朋友为了蛋糕的划分掐架和这事儿的性质一模一样。
所以这场包括书信往来的旷日持久的谈判持续了足足两个多月,这就使得花满楼对于剩下的这两大倭行动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原本他以为对方要么会找齐人马和自己死磕到底,最不济也会派人来大赵找自己和谈,毕竟一旦水师去琉球平了那里的倭寇后,航路就彻底掌控在花满楼手里了,这两家的海运生意可就都断了。
是以他在募兵、练兵的时候,天津水师可谓是没日没夜的在沿岸巡逻来着,就连堪堪有那么几艘战舰的苏州水师都在帮忙,甚至陈嘉福带回来的船都被他打发了出去巡逻,生怕哪天听说大批倭寇登陆劫掠地方以报复,可谁知道这两方居然压根没在意来自水师的威胁……
这事儿就连陈嘉福都觉得意外,花满楼找他商议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伯爷,属下也曾觉得咱们平了闽粤一带的倭寇后,这两家怎么着都得有点反应,该不会是他们在筹划什么阴谋吧?”
花满楼咂摸咂摸嘴:“你说他们是不是觉得大赵水师不会打到倭国本岛去,所以才有恃无恐?”
陈嘉福想了想后点头道:“有这可能,毕竟倭国乃是不征之国,且大赵也从未有过可以远征的水师……”
同大明一样,大赵也将诸如朝鲜、倭国、安南、占城等列为不征之国,这事儿也是祖训。其内容简单可以概括为:赵太祖觉得这些地方都是蛮夷,而且地理偏僻不能给国朝带来好处,所以别人可以打大赵,大赵可以反击,但决不能主动去打……
不得不说,这政策也相当之提神醒脑,并且也变相的让大赵对邻国的影响越来越弱……
花满楼沉吟道:“那么依你看,如今是直接将这两方打掉的好,还是先平琉球、吕宋的倭寇好?”
说实话,陈嘉福降于花满楼后,俨然就成了花满楼的平倭的第一谋士。花满楼对其不说是言听计从吧,至少他提出的任何事花满楼都很重视,这种尊重使得陈嘉福对花满楼也无比的服帖。
听得花满楼问起,陈嘉福便道:“属下觉得,伯爷不妨先将琉球一带平了,彻底堵死航路,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了。至于吕宋的倭寇不妨先放一放,反正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花满楼站在海防舆图前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点头道:“是这个道理,琉球的倭寇打残后,那两家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来找我们,到时候是打是降可就由不得他们了。传令,天津水师即刻集结,休息三日后兵发琉球!”
424.琉球
琉球上古时期原本指的是夷洲,而后在隋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出海寻访海外异俗时,找到一片珍珠般浮在海上的岛屿,若虬龙浮在水面,遂为其取名流虬。
而虬的意思是小龙,是以为了避皇帝龙讳,遂改名为琉求,洪武年间则再次改名为琉球,意味琉璃玉和珍珠球——总之,这是一片非常漂亮的地方。
琉球自古就是天朝属国,哪怕是花满楼前世在满清时期琉球都不断遣使进贡,历任琉球新王即位时都要遣使请封,从未间断。
只是问题在于,万历时期琉球尚宁王被迫与萨摩藩签订《掟十五条》,承认萨摩藩对琉球的控制,此后又胁迫琉球遣使谒见幕府将军,此举被称为‘上江户’,自此琉球就进入了一国两属时期。
此后的二百余年,因为琉球本身拥有独立的体制和文化,是以萨摩藩和幕府虽监视琉球内政和对天朝的贸易与进贡,但这个时候的琉球依然是独立政权,直到1872年,倭国擅自去其国号,将琉球变成了他们的藩属国,并册封琉球国王为藩王……
一个天朝的藩属国册封另一个藩属国为藩属国,这事儿就跟闹着玩一般,但看年代就大差不差知道情况如何了。
至此,琉球就一步一步失去了其主权,1879年琉球彻底被吞并,变成了冲绳县。倭国在琉球行奴化政策,大批琉球人前往天朝,意图复国,然而当时清政府自顾不暇,哪儿顾得上一个藩属国?
总之到花满楼穿越前,琉球的归属依然是个问题,琉球原住民也依然在寻求独立——说到底,兔子和毛熊都不承认琉球归属于倭国,而琉球原住民仅剩下十万余,所以复国什么的……
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那么倭国统治期间,他们对琉球犯下了多大的罪孽呢?
这么说吧,在冲绳岛战役中为了节省粮食用于和米国死磕,被倭国人强迫自杀和杀害的平民就有九万四,这个罪孽仅次于南京……
前往琉球时,花满楼满脑子都是曾经看过的这段历史,而且越想越觉得火大:如此一个重要的藩属国,怎能被尊小礼而忘大义的倭国占据?
多数倭国人都是得志就猖狂的中山狼,这毛气不单单历史证明过,就连奥运都证明过,要不那个不懂球的胖子怎么会说出‘就别让他们活’呢?
总之,若大赵对外政策依然是不管不顾,依然像大明那般弃了如同自家后花园的海洋主权的话,琉球的历史势必会重演——打完内战幕府下一步必然是去殴打棒子,随后找着机会就会对琉球出手,即便碍于大赵太过于强大他们不敢太过分,可一旦他们觉得天朝虚弱了,不堪一击了,那么花满楼前世的历史势必会再次重演。
要知道,德川家康昔年还妄图攻打大明呢……
所以花满楼计划中就有一环在琉球,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大赵能在琉球驻军——实际上,琉球王还巴不得让大赵守护他们来着,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难道不香吗?
因此当水师抵达琉球时,虽然引发了一些恐慌吧,但瞧见大赵龙旗后,琉球百姓可谓是载歌载舞的将花满楼迎下了船,并派人快马去王宫通知国王亲自来迎——一国国王亲自迎接连钦差和使节都不是的大赵总兵,这说出去……
嗯,排面,就是排面。
实话说,琉球也是苦倭寇久已。
自三大倭开始肆虐后,琉球前往大赵进贡都成了问题,目前的这个国王是六年前登基的,登基时他原本是想着去大赵请封来着,可使者连岛都出不去——此时虽然琉球依然是独立政权,但对外贸易早已被三大倭把控了。
所以琉球国王听得是大赵水师前来时,又哭又笑,又悲又喜——喜的是大赵终于能管管他这藩属国的死活了,悲的是因为登基六年都没能派出个使者,他是生怕大赵觉得他这国王不合法,因此和花满楼碰面的时候,这位爷当场跪下了……
若非花满楼当时反应快迅速闪到一边儿的话,只怕他自己也得陪着这位磕——什么人啊,好心好意的跑来帮他,他他娘的见面就哐哐哐磕头,这说出去还不得被人以为花满楼有啥特别上进的心思?
好容易将琉球国王安抚下来后,花满楼告诉琉球国王可在自己回国时带上他的朝贡和使者入京,并保证大赵不会因此追责后,这才问起倭寇的事情。
而提起这个琉球国王又是一肚子的牢骚。
虽然他不敢说最近一段时间琉球的倭患愈发严重一事,也不敢将之怪在大赵平倭的政策下,但只看他一边痛骂倭寇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花满楼期望他能出手的架势,花满楼就觉得瘆得慌——被个男人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换谁来谁不觉得渗人?
这位大爷也不知是被倭寇打怕了还是真觉得自己朝不保夕,甚至在没搞清楚状况下就问花满楼到底有没有婚配,说他有个堪称国色天香的女儿可以许配给他……
这就更渗人了,毕竟戚婉容就跟在花满楼跟前儿呢,当着自家小媳妇的面答应新娶一房可还行?
其实说实话吧,要不是戚婉容就在跟前的话,花满楼还真想看看他闺女到底有多么的国色天香,有没有万俟小姐姐那般动人心魄——就纯好奇,压根不是花满楼有啥想法,毕竟家里还有四个呢,哪能碗里的都没吃完就扒拉锅里的?
总而言之一番打问下,花满楼也算是搞清楚了琉球附近倭寇的情况,并且翌日就派遣水师挨个拜访附近岛屿上的倭寇,就是这拜访的方式……
嗯,不怎么礼貌。
抵达琉球一个月后,琉球附近的倭寇就被彻底扫清,余者要么往倭国方向流窜,要么往吕宋方向流窜,总而言之么……
“这次松浦家和魏星辰该有点想法了吧。”
站在甲板上,花满楼邀望着北方,心情出奇的好。
一旁的陈嘉福道:“这是必然的,毕竟此处属实太重要了,松浦和魏星辰若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视若无睹。”
花满楼微笑道:“如此就好。说起来,给他们的惊喜该准备了吧?”
(7月终于要过去了啊……总结一下,这个月感冒了两天,手上起湿疹奇痒无比,腰闪了疼了一周坐都坐不住,到今天才好点,还查出了胆结石……就离谱,每年七月都没好事儿。)
425.下次一定
花满楼去岁八月底出海平倭,如今已经出门半年多了。
不得不说,琉球的景色很美。时下恰是阳春三月,琉球的樱花正是怒放时,天气晴好,风平浪静,连心情都变得好了些。
琉球这片土地虽不说是人杰地灵吧,但也算是得天独厚,可赏花,可看海,出海后甚至能看到巨鲸——便是花满楼穿越前都是如此。
前几日赵仁那个货还说呢,若是能捕捞几头鲸鱼拖回大赵的话,能让多少百姓吃顿饱饭啊?
对此花满楼表示:可以操作。
不过这玩意是要拖回去吃的,而且从技术上来说鲸鱼是需要特制的鱼叉和粗绳之类的玩意才能完成猎杀,且要赶在鲸鱼腐烂前带回去,不然的话……
鲸爆了解一下?
04年弯弯就玩过这么一出,而且是在运送途中在闹市区炸了,先不说造成的危害吧,光那个味道都让许多人在短时间内瘦了许多斤。所以在没有准备完全且不在近海区域内的话,这事儿是不怎么能操作的,并且……
说起来,鲸鱼的苦主依然是倭国,花满楼前世倭国大肆捕杀的可不单单有海豚湾的海豚和做鱼翅的鲨鱼,还有无辜的鲸鱼——大肆捕杀啊,就和戚婉容对西山野兔做的事儿一模一样。不过人家戚大小姐是一个人这么做,而且兔子挺能生,可倭国是集团性质的大规模捕杀,这……
反正提起造杀孽这事儿倭国简直可谓是反文明反人类,所以这个民族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而言之,站在食物链顶端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倭国人吃枣得遭报应,便是没遭报应……
嗯,花满楼就顺手报了,反正这不马上要打真倭了么?
陈嘉福说得明白,松浦家和魏星辰手下真倭的占比非常高,二人的身后各自都有大明支持——不如说,松浦镇信本就是平户一带藩主松浦隆信之子。
花满楼当初听说松浦氏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有种既视感,而当陈嘉福归顺后提供给他这个消息的时候,花满楼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前世历史上还真有这俩人。
花满楼知道这事儿是因为忽必烈昔年打的就是松浦氏,结果吃了两场败仗——神风就是跟这儿来的。而后松浦氏开始报复忽必烈的入侵去死命的抽棒子,这逻辑就挺让人不理解的,棒子何辜?
总之,因为松浦氏的武士来自平户藩掌控的对马、壹岐、平户三岛,所以他们被棒子们称作三岛倭寇,这大概也就是元明时期倭寇一词的由来了。
而到了松浦隆信时代,这位和五峰船主王直的关系非常不错——时至花满楼穿越时,松浦史料博物馆外还有王直的铜像来着——也就是这个时候,松浦家时不时就在大明沿海劫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而且……
稍稍换个思路看的话,这事儿好像与侵略无异啊……
所以从陈嘉福口中确定了松浦家就是松浦隆信和松浦镇信这俩瘪犊子后,花满楼忽然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事实上,换做任何一个种花家根红苗正的小兔子来都是一样的激动: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不将之活活抽死的话,还有脸说自己是种花兔么?
哪怕这俩名字属实有点巧合,因为陈嘉福压根就没听说过信长之流的人。
但谁让事情就这么巧呢?
所以在等着倭寇那边有反应的时候花满楼都快魔怔了:“松浦镇信那个龟孙儿会不会来?会来的吧?”
“这个,大体上是会来的……”陈嘉福一头黑线,这已经是他第三十次回答花满楼同一个问题了:“伯爷,您……和松浦氏没仇吧?”
花满楼闻言干咳一声:“没啊,他在倭国,我在大赵,能有什么仇?”
陈嘉福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句:“没仇的话,伯爷何以如此的念念不忘?”
花满楼气道:“看看你用的这破词儿!他又不是个妹子,我干嘛要念念不忘?”
陈嘉福连忙道:“是是是,属下说岔了,就是好奇伯爷为何……为何总是问松浦家的事儿?从战力上说,属下觉得还是魏星辰的威胁更大些,且他身后站着的是萨摩藩……”
“岛津家,是不是?”花满楼撇撇嘴:“和他们的帐也得算呢!”
岛津家就是将琉球鼓捣成一国两属的罪魁祸首了,你说这地儿他叫琉球多好啊,冲绳什么鬼?
当然,现在岛津家到底有没有吞并琉球的心思还不知道,但他们支持魏星辰就是该抽,不算前世的帐的话,现在的帐总该算一算吧?
一念及此花满楼再次叹息:“你说那两家啥时候来啊?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陈嘉福继续一头黑线:“伯爷,咱能换个问题么?”
“那你说松浦镇信那个龟孙儿会不会来?”
“……”
就在陈嘉福快被花满楼逼疯的时候,郝良才冲进了指挥舱内:“伯爷,倭寇那边有消息了!”
花满楼忽的站起身,喜道:“终于来了!拔锚起航,揍丫的!”
郝良才见状也是一头黑线:“伯爷,咱们的船快,远远侦查到倭寇的动向后就返回了,而依着他们大队人马的速度,估摸着到琉球还得一两天呢!”
花满楼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叹息:“挨个揍还这么磨叽,有没有天理啊?”
这话的混账程度直逼赵仁,顿时就让在场的俩人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郝良才才道:“伯爷,本次作战属下能不能……能不能换个地儿?”
“啊?换什么地儿?”
“这个……”郝良才有点不好意思:“能不能让属下也当一次主力?”
不得不说,跟着花满楼这半年,郝良才的运气……或者说他的战功啥的属实有点拿不出手:嵊山之战他绕外围来着,结果绕场一周回来后耿天定与何庆都开始打扫战场了;舟山之战他就追了一会儿倭寇,因为天黑不敢离本队太远所以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奉化之战最坑,他是守船的……
而后的状况也大差不差,前些日子瞧见陈嘉福部时郝良才就在最前方来着,结果对方是来投降的。
前几日更坑,因为吧,一二中队走到哪儿都能碰见倭寇,可偏偏他郝将军带着三中队一扑一个空,哪哪都找不到倭寇,甚至还多有倭寇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找到老巢的……
花满楼稍一寻思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是……
“那个,下次吧?今次早都布置好任务了,现在调整不合适,下次,下次一定!”
426.给我冲!
花满楼敷衍郝良才的态度就连陈嘉福都看不下去了,毕竟吧,若是真能一仗将松浦和魏星辰打残的话,后续还有没有仗打都是未知数。
但郝良才说的太晚是真的,因为该定的计划早都订好了,随随便便就瞎改可还行?
而且话说回来,即便郝良才认为他没捞到军功,但花满楼却不认为他在平倭上真就一点贡献都没有,毕竟他负担的可不单单是警戒、驱逐——索敌侦查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而且这事儿可谓是平倭的重中之重。
就比如说吧,今次侦查到松浦与魏星辰动向就是他的功劳。
前番耿天定假装没追上一股往倭国逃窜的倭寇,随后就是郝良才带人偷偷跟在后面探查大隅动向才侦查到了两大倭来袭,可谓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为此花满楼已经打算保举郝良才做宁波水师提督了,这职位与耿天定算是同级。
但现在花满楼属实没心情和他聊这个,待得彻底将倭寇平掉后在说不迟,而今要紧的是倭寇的大举来攻——陈嘉福估计的一点都没错,当大赵水师破天荒的从本土杀出驻守琉球后,他们不急也得急。
同花满楼前世历史上一样,松浦家对琉球的贸易线非常看重,而萨摩藩对琉球的觊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以他们都不希望大赵水师在此立足。
所以不管愿不愿意,松浦家和魏星辰都必须倾巢而出和大赵水师拼个你死我活,并且松浦家比魏星辰更迫切,毕竟一旦被断了琉球的航线后,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是以今次两大倭居然毫不犹豫的就联手了——明明之前还在为了陈嘉福留下的势力空窗争的头破血流来着,可如今么……
“啧啧,他们这是打算吓死我们吗?”站在楼船上望着海天一线上忽然出现的那浩浩荡荡的船队,花满楼不由得咂舌道:“这来了起码有三四百艘船吧!”
站在花满楼身边的陈嘉福道:“得有五百艘船了,小船更多。”
花满楼眯着眼睛瞧了一会儿,这才看见大船旁的小船,不由再次咂舌道:“这算是把家底儿都掏空了吧?”
陈嘉福点头道:“差不多,他们港口那边只怕连守卫都没怎么留下,船只就更少了。”
花满楼点点头,嘿嘿一笑:“但愿他们回去的时候喜欢我惊喜准备给他们的惊喜。行了,我们这边也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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