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夫这暴脾气
“装,继续装!”光兴皇帝直接打断花满楼的话,一脸嫌弃道:“这法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灵机一动便想出来的,只怕你早就将方方面面都规划好了吧?若非朕今日来一趟,只怕你还想藏着掖着,不定什么时候才说出来呢!朕秉国十数载还真就没见过你这号属蜡烛的,不点不亮是吧?”
花满楼一脸颓丧:“微臣是真……”
“编,继续编,编完了朕直接治你个欺君之罪!”光兴皇帝再次打断他的话:“混账玩意,每次让你说点事儿都得朕骗着哄着,怎么的,朕不配你辅佐?”
花满楼连忙道:“不是不是,微臣这是那什么……就……”
没等他把话编圆,光兴皇帝却叹息一声道:“朕知你谨慎,也知你有敬畏之心,可你瞧着朕像是个刻薄寡恩的皇帝吗?”
这话就有些推心置腹的意味了,而且光兴皇帝还不是第一次说这个话。
也亏得光兴皇帝深信花满楼是从小被揍怕了,且如今也非常看重他,不然的话可不是得稍稍折腾折腾他让他冷静冷静?
而花满楼听得他这么说就没词儿了——若是挨骂啥的还好,亦或者真就按着君臣的方式来花满楼也不至于惭愧,可偏偏光兴皇帝对他是真没的说,完全是以真心换真心的做派,并且一些事情的安排上也处处在为他考虑,这恰恰切中花满楼的软肋。
所以就说嘛,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臣子,一个仁厚的皇帝怎会不看重一个宅心仁厚的花满楼?
叹息了这么一句后,光兴皇帝又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罢了,朕懒得和你这竖子计较,谁让你又给朕立了一功呢?其实今日便是你不说这彩票的事儿朕也有银子支付天津卫的军费,因为瓦剌使团带着大宗货物到了,说是要支付租赁火器的赔付金!”
说起这事儿光兴皇帝又瞪了花满楼一眼:“混账玩意,朕说了要你全权负责,结果后来你居然连个数都没给朕报上来!就这你也好意思说你兢兢业业?”
310.恕罪?恕你大爷!
天朝有个现象,那便是关系越近的人对彼此的态度就越恶劣,古今都如是。
就好比俩人见面后若是规规矩矩的作揖行礼,那这两人的关系势必不怎么近,也就仁兄贤弟的那个级别,迎风都能闻见一股疏远的味道。可若是见面后骂骂咧咧动辄上手拍两巴掌,去了他家宛若到了自己家一样,那势必是铁杆的兄弟。
搁在长辈面前也是如此,这长辈越喜欢你就越不可能夸你,动辄就会态度暧昧的呵斥两句——就比如光兴皇帝于花满楼,明明都亲自跑来见他了,可嘴上依然自觉不自觉的要说道那么几句……
亲疏关系就是如此的玄妙,因而花满楼不管干了啥基本上都得挨顿骂,和瓦剌通商一事也是如此,哪怕此事给了光兴皇帝一个巨大的惊喜。
当然,惊吓的成分也有来着,毕竟瓦剌这次带来的东西属实太多了,以至于光兴皇帝险些以为花满楼将西山的库存卖了一大半……
而就小辈来说,不管长辈的实际态度如何,自己都得面带委屈的稍稍认个错,否则就有点不识抬举了,所以花满楼弱弱的解释道:“这个……哦,那几日忙忘了,原想着报上去,可后来不是被劫走了么……”
实际也就是如此了。
忽悠额斯图木那个时候花满楼还不知光兴皇帝的真实身份,且当时他还带着赵仁来着,想着由赵仁将事情汇报给赵大叔,然后赵大叔报于皇帝即可。
可赵仁那个货很明显不靠谱,他当时只顾着热气球,压根没将朝贡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后就是热气球从天而降,花满楼和光兴皇帝见面后他也忘了说起这个事儿,待得从天津卫回来后满脑子都是白莲教和天津卫,竟然将此事彻底忘了……
光兴皇帝一摆手:“旁的朕懒得管,也不和你计较,朕就问你,你卖给瓦剌的东西是如何作价的?”
花满楼弱弱的说道:“不是卖,是租赁,三千枚普渡作价九百张牛皮,淘汰的老款火铳只换战马耕牛,战马一换二,耕牛一换一……子弹送一部分,其余都得买……哦,租……”
听得这个话后,莫说光兴皇帝,连应国公都不由得开口吐槽了:“你……你方才还说你不会做生意?”
因为戚婉容的关系,应国公自是知道老款火铳和普渡的造价相比普通铁器是何等的低廉,可连他都没想到花满楼居然敢这么卖!
现场对此不太清楚的只有去了大同的宁国公,他茫然看着应国公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国公指着花满楼道:“若依着本钱来算的话,这竖子赚了只怕有十倍还多!”
“十倍?!”宁国公惊了:“抢钱呢?”
无怪乎这老二位惊悚,毕竟时下做生意就是如此,所谓一年回本两年稳赚都是好营生了,哪如花满楼这般啊,一进一出下能将瓦剌坑个底儿朝天……
就连光兴皇帝都不知道说啥了。
这事儿办的漂亮不?
相当漂亮。
当初给西山卫投钱的时候光兴皇帝可谓是咬着牙往里填来着,而随后抽瓦剌的时候他已经觉得物有所值了,可谁曾想花满楼如此能折腾?
莫说火器的发展吧,先有火炉敛财,而后还出品农具,这已然都让光兴皇帝觉得无比惊喜了,可谁曾想花满楼还将淘换掉的东西顺手卖给了瓦剌,又坑了一次钱?
最后这一波的数额还非常巨大,有牛羊皮无数、战马千匹,耕牛千头,而这些还仅仅是用于支付那个倒霉催的租赁费!
旁的不说,上千头耕牛能开垦多少田地啊!
今日来此他就是为了说道说道这个事儿,顺便数落数落花满楼没事儿就到处挖坑吓人一跳,可不曾想没挤兑两句他又鼓捣出来个彩票!
这个时候光兴皇帝感觉说花满楼是福将都有点贬低他了,在怎么福的福将能如花满楼这般不动声色就搞个大动作么?
甚至他还觉得将花满楼安置在西山纯属是暴殄天物,就该将之扣在京师哪儿都别去,大赵有啥疑难杂症都只管丢给他,反正这竖子不管玩啥都能玩出个花!
最烦人的是,不将事情交给花满楼的话他就权当不知道,只有逼急了才吐出那么一丁点用于吓唬人——今日可不就是如此么?
可一想到太子,光兴皇帝就不得不将这个念头打消掉——说花满楼混账那是夸他来着,可赵仁不才,是真混账的那个。
不对比还好,可一番对比下眼见别人家的孩子是如此优秀,自家的熊孩子是如此的闹心,光兴皇帝顿时就又来气了:老子都将如此有用的臣子留给你了,你就不能干两件给老子长脸的事儿?得空还得再抽几次!
这么一想光兴皇帝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可花满楼见他如此便会错了意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忌讳,便讪讪解释道:“陛下,那什么,这买卖不是一次性的,毕竟火器是消耗品,价格也可以找个由头再提一提,比如产品更新换代啊,或者铁矿价格涨了啊什么的……而且就卖火器这事儿来说,给瓦剌的都是淘汰品或者是不怎么合规的玩意,他们便是拿再多的东西微臣也有法子反制,是以也不担心他们用这东西和大赵杠上……”
瞧了一眼依然面无表情的光兴皇帝,花满楼继续道:“并且大赵可以用他们的钱来强自己的兵,到时候就更不怕他们了。而就瓦剌而言,眼下去痛殴鞑靼要比招惹大赵更简单且收益更大,待得过些时日大赵也可以将这一类的东西卖给鞑靼让他们继续狗咬狗,反……反正大赵怎么都不亏,所以微臣才……咳,若是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乞陛下恕罪。”
光兴皇帝险些气笑了:恕罪?恕你大爷!
国朝百多年都没搞定的事情,你这不但搞定了,还可以通过经济手段将其威胁性控制到可控的范围内,甚至还能从中捞取无数的好处,结果你居然让朕恕罪?
光兴皇帝不由得再次叹息:这货若是放在身边多好啊?时不时就能给人制造点惊喜,人还如此的乖巧比朝中那群制造问题的老匹夫顺眼的多,有他在跟前朕只怕能多活个十来岁吧?
311.快谢恩啊!
历来都觉得自己仁厚的光兴皇帝在花满楼的事情上可谓是破例了又破例,官位勋位爵位样样不缺,但尽管如此他都觉得有些亏待花满楼了。
虽然比起真正兢兢业业的那些官员来说花满楼日常游手好闲,可问题在于花满楼这货总是能挠到光兴皇帝最痒的地方——这就好比同时进公司的俩人,一个勤勤恳恳但低调,另一个没事儿就能在领导跟前儿露一手解决他的难题,你说领导会更看重谁?
所以光兴皇帝瞪了花满楼一眼:“若是这都要请罪的话,朝堂上绝大多数人都该自裁以谢天下了!行了行了,你给朕站直了说话!”
花满楼有点懵:这位爷到底生没生气啊?
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至少不会对花满楼生气,就是有点郁闷。
因为在光兴皇帝看来,有功劳是要赏的,同时有能耐的话就该将之放在更合适的地方,用人这事儿他还是一向很有心得的。
可花满楼这厮年岁不大,破格了又破格,提拔了又提拔,最后发现给他的舞台还是太小,以至于光兴皇帝都对自己的用人之术有些怀疑了——明明给花满楼设计好了路线,规划好了发展,可为何事情总会出乎意料?
有那么一瞬间,光兴皇帝甚至都在Y`Y:这家伙若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一念及此连光兴皇帝自己都有点震惊,但紧接着他又觉得这事儿也未必就不能操作,比如说从旁支找个郡主认作女儿嫁给他?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想法否了,因为过继过来的终究是过继过来的,始终还是隔了那么一两层,比不得亲女儿,且认作女儿后就得给个公主待遇,可公主……
实话说,大赵的公主实在不怎么值钱。
公主尚的驸马——喏,一般人都是娶妻,只有在公主这儿是尚驸马,其意味大体上等同于入赘,而且入赘后这前途就彻底没了,不能从政,不能为官,自此就只有一个身份:公主的老公。
也就是说,倘若花满楼娶个公主,那么未来即便光兴皇帝想用他,也只能让他像个县令身边的师爷一般杵在自己跟前出出主意,不能让他实际的去掌权做事,哪怕是破格使用也得给他设置一些不触碰文官神经的规矩,如此一来束手束脚的他还能发挥多大的能耐啊?
所以一般的驸马都是从民间遴选的,选出来的大都是那种家世不怎么显赫,且本人也没多少能耐的家伙,这就是大赵为了防止外戚干政订下的策略。
而且么,不似其他朝代的公主都会嫁到夫家,大赵的公主一般是住在十王府的,也就是说,驸马想要见公主有严格的规定,甚至十王府的那些管事还会借着这些规定刁难驸马……
去和自己媳妇见个面还得贿赂她身边的人,所以多数家里条件一般的驸马和公主过得宛若牛郎和织女似的,简直苦不堪言——当然,这事儿光兴皇帝压根不怎么清楚,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既然女婿做不得,那么不妨收个义子?
虽然皇帝收义子也挺出格,甚至还有皇帝的义子抢了正主儿皇位的事情发生过,比如花满楼前世后唐皇帝李嗣源认的义子李从珂就是这么干的,也就是这位爷毁了传国玉玺来着。
可成功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啊,比如朱元璋收的那些个义子就大多数还行,其中最出彩的就是沐英,而沐家可谓是真正的与国同休,到了清军入关后还反清复明来着,韦爵爷的小郡主老婆就是沐家的……哦,那个是金大师的小说。
总而言之,光兴皇帝觉得依着花满楼这敬畏心以及他和太子的良好关系,他大体上干不出来抢义弟皇位的事儿……吧?
不得不说,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万一未来花满楼尝到了权利的甜头,继而渐渐忘了初心的话……
光兴皇帝心思急转,举棋不定,甚至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
说实在的,哪怕换个人来光兴皇帝压根就不会生出这等心思,他必定会将一切威胁到赵仁继位的障碍彻底扫平,绝不会给他留任何可能的隐患。
可问题是,一来花满楼确实太出色了,出色到光兴皇帝值得为他动这个心思,二来赵仁也属实有些太过于不靠谱,依着他和花满楼的关系,说不得自己刚刚蹬腿儿他就能将花满楼捧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那么到时候若是花满楼真的变节的话,情况和自己认个义子又有什么不同?
而若是有这么一份父子、兄弟的情分在,说不定情况会更好一些呢?毕竟花满楼瞧着就是个重情义的人,先前哪怕知道担着天大的干系,但他依然为了那份救命之恩替那个白莲圣女求情,这还不够重情重义?
并且依着花满楼对他爹的上心程度,认他做义子后他也该对自己掏心掏肺了吧?那若是掏心掏肺的话,自是不用每次都得和他斗智斗勇半晌他才吐露一点东西了吧?
此外,皇帝的义子哪怕不封王爵也是皇帝的儿子,未来他做起事任谁都得掂量掂量这其中的分量,瞬间就将花满楼的舞台扩大了无数倍,可以由着他尽情的发挥,如此一来……
一念及此光兴皇帝直接不犹豫了,他转头看向淮安伯,微笑道:“花爱卿,朕欲认这竖子做义子,爱卿以为如何?”
呯!
噗!
当啷!
宁国公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正喝茶的应国公表演了人体喷泉,而淮安伯直接将茶杯丢地上了。
“陛下,此事……此事属实有些太……太惊世骇俗了!”良久后淮安伯才反应过来,心中狂跳不止,甚至连话都说不清了。
光兴皇帝温言道:“爱卿不必介怀,民间尚可认义子,朕又有何不可?哦,你花家数代单传,所以他可以不改姓,以后择一子改姓赵即可。”
淮安伯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急的应国公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还不速速谢恩?”
老花忙不迭的窜起来一头扎在地上:“微臣肝脑涂地不能报矣!”
而在这个期间内,花满楼整个人都是懵的:怎……怎么就忽然多了个爹?话说我的意见没人问问么?认了这个爹,那我以后是不是和赵仁一个待遇,动不动就挨顿揍?
眼瞅着淮安伯都跪地上了,花满楼还杵在原地和傻狍子似的,一边宁国公也拍了他一把:“想什么呢?快谢恩啊!”
312.老千层饼
在国朝认干儿子是一种很私人的行为,比如那什么,生子当如孙仲谋。
老曹的儿子一个比一个牛逼,不但有建安文学代表的曹丕和曹植,还有小小年纪就悟透等量代换的曹冲,所以花满楼一直以为,生子当如什么的估摸着是在骂人……
哦,这个不是认的儿子。
总而言之,这年头的人们还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干儿子就宛若亲儿子一般——不是花满楼前世那种干儿子,那种玩意叫面首。
所以说,认干儿子也是一件比较严肃的事情,没有丝毫调侃的意味,否则光兴皇帝也不会说让花满楼择一子改姓赵了。
此外依着光兴皇帝这话里的意味来看,他并不会给花满楼册封王爵。
道理很简单,因为大赵的藩王总体上的感觉类似于圈养,离开封地回趟京师都得请旨,否则就是逾矩,很犯忌讳的。而光兴皇帝又不想将花满楼赶出京师,怎会给他搞什么王爵?
并且随便认个干儿子就册封为王的话,很容易引起朝臣的反弹。
因为藩王政策好的一方面是藩王们压根不能动摇皇帝的统治,但坏菜就坏菜在圈养的环境下这群藩王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生生生了,于是乎这群人的儿孙不论哪个都得给册封,给了册封又不得不给待遇,哪怕是隔一代降一级吧,但就这群超生游击队一代一代下来生的娃已经让大赵的财政奄奄一息了,且土地兼并也是这群人鼓捣的最猛烈。
就明朝的历史看,明末时朱家的子孙多达数十万,就可想而知这些人有多能生,大明没钱很大程度上就是他们自己造的。
也就是说,藩王们混着混着都混成社会问题了,朝中压根就没人待见他们,而且许多人甚至根本不给藩王面子——也就是说,大赵的藩王也还真不怎么值钱,因而不管从哪方面看光兴皇帝都不可能给花满楼搞个王爵将他架在火上。
但是,因为义子的关系无形中就将花满楼的上升空间彻底打开了,往后他若是立了功的话光兴皇帝大可以随手提拔——皇帝想给立了功的义子一点好处,谁又会不开眼上前添堵啊?
反正朱元璋就是这么搞的,他那群义子一开始是做一些将领的副手,既能监视动向又能积累经验,立了功后再行提拔即可,你看老朱多精明啊!
所以说还就那个话,尽管没有王爵,可义子就是义子,谁敢拿皇帝认的儿子不当干部?
这才是光兴皇帝最根本的目的——既能抬高花满楼的身份给他恩赏,又不至于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还能让他彻底放开手脚,这又何乐不为?便是要给王爵给待遇,大可以以后追封嘛,沐英不就是挂了之后才追封了个黔宁王么?
老千层饼做事,考虑问题那叫一个面面俱到,连花满楼挂了后的事儿都想通透了。
而对于花家来说,有了这层关系后比拿到丹书铁券啥的管用的多——光兴皇帝又不是朱元璋,仁厚之名可不是他自己吹出来的,所以就淮安伯看来花满楼被认作义子后安全系数可谓是大大的提升。
毕竟吧,淮安伯虽然如今很欣慰花满楼有出息,但他觉得就花满楼这么个造作法不定往后要得罪多少人呢,可现在他成了光兴皇帝的义子、太子的义兄后,至少这两朝只要他不作死那就一定能活到死,这不比升个郡王国公什么的实惠?
所以说嘛,花家的人都这德行,只要稳,旁的啥都不在意。
而淮安伯同意后,花满楼的意见就真不重要了,父母之命嘛,爹都不介意分享儿子了,那他还能说啥啊?
可若是不说的话,心里的这股郁结之气又该置于何地?
愣了半晌后花满楼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这该死的封建时代,皇帝说啥就是啥,压根就不管本人的意见,惹不起啊!
并且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光兴皇帝的意图,因为光兴皇帝乐呵呵的表示让花满楼全权负责彩票事宜,其纯收入他拿一成就是……
你看看,前番还说西山卫的收入三成是花满楼的呢,变成儿子后瞬间就成了一成,而且忙活的事情还多了!
最让人无语的是,平白无故多了个爹,这谁受得了?
虽然这个爹不用自己养老,不似前世八零九零后上有四老下有……可能是三个儿女九个孙子,搞得压力蛮大,但往后这位爹吩咐的事情,花满楼还敢耍滑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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