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黑暗咚巴拉
嘴角的弧度越发愉悦,小早川美纪不动声色,朝着李夜行抛了个媚眼。
得到了来自小早川美纪的回复,李夜行那高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下了几分,而另一边,面对六月香的提问与楚诗瑶的好奇目光,不想暴露迷茫的白慕青率先开口,神色清冷着道:“我们在讨论加百列,帕拉克莉丝想要知道野狗对加百列的看法。”
“夜行对加百列的看法?矮冬瓜为什么要问这个?”先是神色一滞,随即便猛地联想到了什么,在意识到自己落地伊拉克时就只了解了李夜行的工作,从未关注过李夜行的人际关系之后,六月香再度将视线移向了李夜行,柔和的笑意间更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狐疑。
青绿色的眸子微微瞪大,却并没有开口说话,楚诗瑶的俏脸上流露出几分愕然,显然是与六月香想到了一起。
“哎呀,不会吧?难道王上对圣十字教会的天使有想法?”玉指轻掩樱唇,小早川美纪眼波流转,故作惊讶着道:“我还以为王上不会对那种一板一眼的女人感兴趣呢,所以说,只要生的足够漂亮,王上是见一个爱一个对吗?”
顿时,李夜行垮起了一张死人脸。
明知道我现在被帕拉克莉丝抓了把柄,还非要逼着我回答这种问题,你不是答应要帮我隐瞒了吗?!
等等,好像也没有答应...
这母狐狸!她是故意的!她又想戏弄我!
Chapter-98.语 出 惊 人
正所谓,人生处处是惊喜,几分钟前,李夜行摆出了一副上课的姿态,告诉白慕青即便是他也没法解决所有的问题,而现在,老天爷决定让他来上一次当堂示范。
水雾里,一双双眼睛无声注视着李夜行,或审视,或戏谑,或清冷,或迷离,好似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只不过,比起面对女孩们的目光,此刻的李夜行情愿面对枪口。
“凡人...真是的...磨磨蹭蹭...”半晌的沉默后,或许是有些等急了,面泛潮红的帕拉克莉丝眯起了那对隐藏着一丝丝舒爽快意的绀紫色眼眸,语气间透着几分不耐烦道:“我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趾高气昂的戾气早已荡然无存,声线之间只余下了蜜糖般的软糯与娇嫩,伴随着话音落下,六月香与白慕青同时挑起了柳眉,将视线移向了面色潮红的帕拉克莉丝,楚诗瑶亦是微微歪起了脑袋,翡翠似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疑惑,唯独小早川美纪始终注视着李夜行,被泪痣点缀的丹凤眼中藏着狡黠的笑意。
“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这样问...”眼看帕拉克莉丝的奇怪语气引起了周围一众女孩们的怀疑,李夜行连忙绷起一张脸来,面无表情着道:“毕竟,我觉得,我和加百列,走的不算近...”
说着,为了强行拉扯六月香与白慕青的注意力,李夜行佯装急切,对坐在身旁的六月香沉声道:“不信,你问慕青。”
“的确,至少在我看来,野狗与加百列之间的交流其实不多,偶尔会有,基本也是仅限于工作...”轻轻点了点头,白慕青神色漠然着道:“老实说,自从抵达了伊拉克,我们就一直在忙,从探查案发现场到分析案情,再到情报搜集、制定行动计划、展开行动以及后来针对扎伊玛姆的审讯工作,截止到今天,我们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尤其是负责了绝大部分工作内容的野狗...”
说到这,白慕青将目光移向了六月香,同时一脸笃定着道:“所以,作为野狗那家伙在工作方面的助手,我不认为野狗和加百列之间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情况,这应该只是帕拉克莉丝的神经过敏,毕竟她和加百列之间有着不小的旧怨,对圣十字教会也有着很深的成见。”
“而且仔细想想,把王上和圣十字教会的天使摆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太合适...”狭长美眸间眼波流转,小早川美纪笑盈盈着道:“作为宗教组织,圣十字教会有着自己的戒律,而王上又是个不喜欢被束缚住手脚的男人,再加上之前王上与帕拉克莉丝都和圣十字教会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的经历,凑在一起还能不起冲突就已经是万幸了。”
被小早川美纪抱紧在怀里,楚诗瑶眨动着翡翠似的眸子,显然是与诸位姐姐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只因李夜行面露窘色,她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在楚诗瑶看来,她的官人英姿飒爽,风流倜傥,魅力更是无人能挡,那西洋来的女僧便是对她的官人暗生情愫,直接选择了还俗,那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只不过,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因为她能看得出来,李夜行好像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
作为妾室,而且还是一房深受宠爱的妾室,楚诗瑶时刻察言观色,准备着为自己的官人排忧解难,只可惜,已经飘向了云端的帕拉克莉丝并不打算放过李夜行,她扣紧着李夜行的手指,轻轻摇晃着身躯,一边迷离着浸满了水雾的绀紫色眼眸一边娇声吟喘着道:“我都说了...只是好奇而已...难道我...向我的奴仆提出问题...还需要什么额外的理由吗?”
“老实说,对于矮冬瓜提出的问题,我也有些好奇呢...”另一边,虽然已经得到了白慕青的证明以及小早川美纪的看法,可六月香却仍旧不依不饶的注视着李夜行,或许是被帕拉克莉丝勾起了警惕心,她摆着一张面具似的笑脸,唇角勾勒着淡淡的弧度道:“所以,夜行还是简单谈谈吧,关于你对加百列小姐的看法...”
说到这,六月香话锋一转,将眼睛眯成了两道缝隙,同时柳眉轻翘着道:“当然,如果夜行觉得这个问题不方便正面回答,那就算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女人。”
被迫回答帕拉克莉丝的送命题,总好过让帕拉克莉丝吸走六月香的注意力,一番纠结过后,李夜行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实话实说,迎着周围一众女孩们的目光,他一字一顿着道:“脑子,有点轴,但是,讲道理,最初接触时,觉得很烦,但聊过之后发现,只要不谈帕拉克莉丝的事,她其实...还行...”
稍微顿了顿,李夜行沉声总结道:“至少,是个可以相信的人,和之前见过的神棍比,她不会惹人讨厌,这很出乎,我的预料。”
与李夜行四目相对,却没能从李夜行的眼神中找出什么端倪,几秒过后,六月香睁开了眯成缝隙的湛蓝色眼眸,对李夜行柔声轻笑着道:“别误会,夜行,我并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女人,我只是在关心你的工作而已...”
说到这,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解释过头了,六月香凑近了李夜行,俏脸上满是关切着道:“毕竟,之前你和矮冬瓜都与圣十字教会起过冲突嘛,这次又要与圣十字教会的御前七座一起行事,我难免会有些担心。”
“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坐在李夜行的另一侧,白慕青神色清冷着道:“有我在这里,你那各种意义上的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看未必吧?”眼见话题走向终结,小早川美纪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继续拷打李夜行,狭长美眸间透着狐狸似的狡黠,她故作担忧着道:“明明对圣十字教会的印象那么差,却还是对加百列小姐给出了如此之高的评价,随着工作继续进行下去,谁知道会不会...”
话还没等说完,小早川美纪忽然绷直了身子,突兀着发出了一阵娇媚的低呼,感受着水面之下那残留在大腿上的痛觉,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就见楚诗瑶正死死的盯着她,眉眼间更是罕见的透出了几分严肃。
立刻,小早川美纪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无辜。
另一边,见一众女孩们不再纠结于加百列,危机暂时解除,李夜行怀着忐忑的心情低下了头,将视线移向了怀中的帕拉克莉丝,此时此刻,他只担心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帕拉克莉丝满意。
很显然,帕拉克莉丝的确很不满意,哪怕双眼近乎失神,却依旧蹙起了眉头,瘪起了小嘴,迎着李夜行的目光,她红着小脸,语气不悦着道:“什么嘛...凡人...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加百列的脸蛋很漂亮吗...你难道...真的对加百列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你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想把那个满嘴天主的家伙染成自己的颜色吗...”
顿时,李夜行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周围的一众女孩们更是面露惊色,唯有帕拉克莉丝霸占着李夜行的怀抱,迷离着双眼,似撒娇一般咧着嘴角道:“凡人...凡人...如果你想要的话...就求我吧...就竭力的取悦我吧...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会想办法帮你...把加百列骗到你的床上去呢...”
“哎呀...”玉指轻掩着樱唇,小早川美纪一脸震惊着道:“这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矮冬瓜,你疯了?”同样一脸震惊的还有六月香,只不过,这份震惊仅仅只持续了一秒,便被狐疑所取代,终于察觉到了帕拉克莉丝的异状,她忍不住柳眉微蹙着问道:“等等,矮冬瓜,你这是怎么了?”
“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她好像不太对劲,怎么看都像是被泡晕了...”下意识的抵住了下巴,白慕青有些疑惑道:“只不过,魔女进浴池还会被泡晕,这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楚诗瑶身形一颤,遮住了嘴巴,一双青绿色的眼睛瞪得老大。
“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嘛...大惊小怪的...对于忠诚的奴仆...我当然要给予奖励嘛...”另一边,思考能力早已如脱缰的野马般不见了踪影,帕拉克莉丝无视了周围姐们那越发诡异的目光,无视了李夜行那越发扭曲的神色,一边散乱着满头的银发一边兴奋着道:“而且...加百列那家伙...那个总是一本正经的家伙...被染上凡人的颜色...被染上我们的颜色之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真是...我真是...太想亲眼见证了!”
伴随着话音落下,骤然间,浴池里水花四起,溅上了周围那一张张写着震惊的俏脸,紧接着,就见帕拉克莉丝放松了紧绷着的娇躯,彻底瘫软在了李夜行的怀里,任凭同样放松了身体的李夜行倚靠着背后的大理石坛,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一时间,偌大的浴池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Chapter-99.两 脚 朝 天
“放开我!狐狸尾巴母猪!我要杀了你!”
“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吧,矮冬瓜,这就是提前偷跑的代价。”
“还有你!母狐狸!离我远一点!别用那副下流的脂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哎呀!好可怕!明明听到了声音,可低头之后却又看不见发出声音的人在哪,难不成是空气在说话?”
“小白花!连你也...”
“诸位姐姐们的吩咐,诗瑶是不敢不从的,还请不要让妹妹为难...”
“假正经!你怎么敢?!”
“闭嘴吧,真难想象,你和野狗竟然会在浴池里做那种事...而且就当着我的面,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帕拉克莉丝,你怎么敢?!”
带着阴阳怪气的笑声,稚嫩的叫骂穿过了灯火昏暗的豪华客厅,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宽敞浴室,传进了酒店房间之中的每一个角落,而靠近着房门的玄关里,裹着白色浴巾的李夜行正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湿漉着一头黑发,幽邃的黑色眼眸中透着几分生无可恋。
忽然间,门外的走廊里隐约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紧接着,就听酒店房间的木门旁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收敛神色,重归淡漠,李夜行先是伸手关闭了门铃,随即便踩着拖鞋迈开了步子,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照进昏暗玄关的走廊灯光,以及一张挂着营业式笑容的阿拉伯面庞。
“下午好,先生,您订的私人酒庄自酿红酒到了...”刚一开门,便听到了女孩们那叽叽喳喳的吵嚷声,侍者装扮的阿拉伯男人不动声色,微微欠身,一脸恭敬着问道:“请问需要我为您打开吗?”
借着门外的明亮灯光,将侍者细细打量了一番,李夜行半开房门,露出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待轻轻摇头过后,他接过了门外侍者双手递来的红酒。
“您可以在客厅的低温冷藏箱中找到酒杯、开瓶器以及醒酒器,我们每天都在坚持进行消毒处理,所以取出后无需清洗,可以直接使用...”见李夜行直接将酒瓶握在了掌心之间,侍者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维持着恭谦的姿态,他继续问道:“请问先生,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再度摇了摇头,李夜行反手关上了房门,直至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低下头来,将视线移向了手中的酒瓶,只见那酒瓶通体细长,颜色深棕,瓶身不见商标与贴纸,唯有软木瓶塞上印着一个并不起眼的红色印章。
感受着掌心之间那透过酒瓶隐隐传来的凉意,李夜行下意识的挑起了眉毛。
就这么一瓶玩意,一人只够喝半杯,敢卖五百多美元?
不,仔细想想,好像也不算太贵,上辈子时我还有个私人酒窖来着,里面既有当初老板活着时存下的酒,也有老板被打爆了脑袋之后存下的酒,A国BW公司的那个普林斯还曾送过我整整一箱的红酒,据说随便一瓶就能卖到一万多美元,比我手里这个值钱多了,可惜,直到来了这边,我也没想起把它们拉出来见见太阳...
想到这,李夜行忍不住咂了咂嘴。
啧,不怪他们总说我一副死人脸,我这上辈子,活着跟死了到底有什么区别?
略微平复了有些复杂的心情,将脚步踏出了昏暗的玄关,在位于客厅角落的精致白色小冰箱里,李夜行如愿找到了酒店侍者口中的饮酒用具,待将高脚杯、开瓶器,以及那玻璃花瓶似的醒酒器一同摆上了轻薄的金属托盘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默默的站立在原地,直至女孩们那回荡在酒店房间之内的嬉闹与吵嚷趋于止息,才端起托盘,独自走向了客厅之外的天台。
日轮西落,残阳如血,遥远的天际空余下一片深沉的紫红,在这黑夜之前的最后光明里,巴格达的建筑纷纷化作了剪影,不分彼此的交织在一起,唯有底格里斯河还在倔强的映照着日暮的残光,好似一条流动着的缎带,将城市一分为二。
毫无疑问,这是不可多得的绝景,只有画技最为高超的画家,才能将其描摹在画框里,只不过,在李夜行的眼中,这文明古城的日落便是再怎么美丽,也只配成为画作的背景,因为即便是画技最为高超的画家,也不能将画作中主人公们的美丽描摹出万分之一。
一方宽敞却不空旷的酒店天台,一片错落却不杂乱的石砖地面,夕阳西下,一道道披着白色浴巾的倩影倚靠着深色的藤椅,围坐在青色的石质圆桌旁,螓首皓目,柳媚蜂腰,肤如凝脂,玉骨冰肌,堪得上是美不胜收,百花齐放,她们或眼波流传,轻勾唇角,或目光游移,尽显娇俏,或玉腿交叠,笑意狡黠,或盘起双臂,面若寒霜,更有甚者,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眼看去,便只剩下两条被白色浴巾紧紧束缚着的小腿,以及那对不停踢蹬着天空的可爱小脚丫...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怪东西混进去了?
左手提着红酒,右手撑着托盘,将眼前这美丽中透着怪诞的景象倒映进深井似的眼瞳,李夜行停滞脚步,眉头止不住的抽搐。
“放开我!我这是凭本事先发制人!你们不能恶意针对我!你们这是在嫉妒!嫉妒!”内里被浴巾层层包裹,外面又被用夹杂着缕缕黑色的暗红色魔力锁链紧紧捆在藤椅上,帕拉克莉丝两脚朝天,脑袋被藏在了石桌下面,一边扭动着那米虫似的娇躯一边急声叫骂道:“等着瞧吧!你们施加在魔神王身上的屈辱!魔神王必将百倍奉还!我不仅要用浴巾把你们全部包起来!还要在圣地的大教堂门前把你们摆成一排!头朝下!吊起来!”
闻言,六月香眯着眼睛,面不改色,小早川美纪轻勾唇角,笑意更胜,白慕青虽不言语,俏脸上的寒意却又凝实了几分,唯有楚诗瑶樱唇紧抿,不着痕迹的晃了晃帕拉克莉丝的藤椅,同时急声低语道:“姐姐莫要再说了,莫要再说了...”
“不必的,诗瑶妹妹,尽管让她说吧...”将目光移向了楚诗瑶,六月香摆着面具似的笑意道:“都已经狠下心来,要把这偷吃的矮冬瓜捆到明天早晨去了,又怎能忍下心来,不让她开口说话呢?”
说着,六月香转过头来,翘起唇角,对那两只白生生的可爱小脚柔声道:“放心吧,矮冬瓜,我们不会一整夜都把你晾在天台上的,等一会,我们会把你和你的椅子一起搬到床边,好让你可以尽情观摩我们与夜行的夜生活。”
“你死定了!狐狸尾巴母猪!”立刻,捆缚着魔力锁链的藤椅激烈晃动了起来,石桌下,帕拉克莉丝面色涨红,气急败坏的咒骂道:“我要狠狠的收拾你!听到了吗?!今晚!我要狠狠的收拾你!还有小白花!母狐狸!假正经!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今晚你们死定了!”
Chapter-100.新 式 谢 罪
牛顿第三定律认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举个例子,当李夜行用拳头撞击他人的鼻梁时,对方也在用鼻梁殴打李夜行的拳头,当李夜行试图用毛巾疏通他人的消化道时,对方的消化道也在抓着他手中的毛巾不放...
同理可证,当帕拉克莉丝偷吃李夜行时,李夜行也在偷吃帕拉克莉丝。
这便是李夜行独守玄关,等待红酒的原因,哪怕酒店房间有内置门铃,他却依旧远离了酒店的天台,只求能够拖延些许的时间,让一众心怀不满的女孩们稍事冷静...
至少,也要先等某位时刻嘲讽着周遭一切的娇小魔神王承受过其他女孩们的第一波火力。
只可惜,恋爱中的女人是无比敏锐的,这一点,就连魔女都不能免俗,当一道道流露着复杂意味的视线在残阳下交汇时,李夜行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计划落空了,二十几年的小心思,终究是没能敌过数百年乃至于上千年的老奸巨猾。
沉默半晌,挪动脚步,迎着女孩们那或玩味,或清冷,或纠结,或戏谑的目光,李夜行围绕着圆桌,将托盘上的高脚杯一个一个摆在了女孩们的面前,哪怕是两脚朝天,咒骂不断的帕拉克莉丝也没有例外,待酒杯摆好过后,他先是将玻璃花瓶一般的透明醒酒器摆在了圆桌的中心,随即便用开瓶器拧开了红酒瓶上的软木塞,将整整一瓶红酒全部倒进了醒酒器里。
微微低头,一言不发,虽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却并没有直接坐下,此时此刻,李夜行抱着手中的空酒瓶,默默的站立在一旁,那副模样,活像是随时等着伺候一大群娇美名媛的酒店服务员。
“真没想到,身为人臣与王妃的我,竟有一天能让王上亲自侍奉着饮酒...”纤纤玉指轻抵着下巴,被泪痣点缀的狭长美眸间闪动着狡黠,肆意欣赏着李夜行的窘态,小早川美纪玉腿交叠,唇角轻翘着道:“看来,让王上偷吃...也不全是坏事嘛。”
“当着我的面,做这种事,还能面不改色的给我上课,不得不说,野狗,我可真是低估你了...”眉梢紧拧,挂着寒冰,神色漠然的白慕青先是沉吟了几秒,随即便兀自摇头道:“不对,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脑袋里却装满了下流的东西,应该说,是我高估你了才对。”
“《礼记》有云,夫妻之间,当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虽一心向着李夜行,但后院终究是女人的后院,楚诗瑶便是再怎么偏袒,也必须得做做样子,伴随着娇俏的小脸上渐渐升起了一片绯红,她樱唇嗫嚅,轻声细语道:“官人于浴池之内,与帕氏姐姐行阴阳互补之事,终究是...有伤风化的...”
说到这,楚诗瑶那翡翠似的眸子里忽然流露出了几分幽怨,面对着不敢抬头的李夜行,她视线游移,声如蚊讷着道:“诚今人不读四书五经,诗瑶也不是那等沉闷迂腐之辈,然...官人宠幸姐姐...又何须偷偷摸摸?若是自家人,便是正大光明亦无不可,大不了...姐妹同欢也是极好...”
眼见楚诗瑶身形摇晃,面色红润,眸子里好似有蚊香在打转,六月香连忙清了清嗓子,制止了楚诗瑶的胡言乱语,待楚诗瑶回过了神,慌乱遮住了羞赧的小脸,她翘起唇角,对李夜行柔声轻笑着道:“不要紧张,夜行,这都是矮冬瓜的错,我和诸位姐妹们并没有责怪你...”
说着,六月香将手伸向了一旁那把空置着的藤椅,同时摆着一副面具似的笑意道:“先坐吧,夜行。”
看了看不远处的藤椅,又看了看六月香那张皮笑肉不笑的俏脸,一时间,李夜行竟不敢迈动脚步,目光中更是流露出几分迟疑。
别开玩笑了,亲爱的,横向对比的话,咱们俩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光是对上眼神,我就知道该换什么姿势了,现在,你那双眼睛都快眯成两条缝了,还说没有责怪我,你骗谁呢?
“不用那么紧张,夜行,我真的没有生气...”另一边,见李夜行一动不动,六月香笑意更胜,唇角的弧度越发阴森,带着甜蜜如融化蜜糖一般的语气,她柔声催促道:“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女人。”
垮起一张死人脸,活像是头七还魂的冰冷尸体,半晌的沉默后,李夜行挪动双腿,磨磨蹭蹭的走向了那把空置在六月香与白慕青之间的藤椅,待到了藤椅旁,就见他并没有直接落座,而是转过身来,背对着女孩们,默默着用双手撑住了藤椅的两侧扶手。
下一秒,伴随着藤椅一阵摇晃,李夜行猛地弓起了身子,如双杠体操运动员一般将双腿蜷在了胸前,直至身形稳稳停滞在了半空之中,他变换姿态,将后背压上了藤椅的座面,将双腿搭上了藤椅的靠背,将湿漉漉的脑袋塞进了石桌之下,独留一双拖鞋被高高举起,两脚朝天。
没错!此时此刻!李夜行的落座姿势竟与帕拉克莉丝如出一辙!为了防止浴巾滑落,他还细心的夹紧了膝盖!
一时间,残阳如血,天地倒悬,酒店顶层,死寂一片,李夜行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那一条条包裹在白色浴巾之中,于阴影之下若隐若现的纤长玉腿,以及帕拉克莉丝那张樱唇微启,双目圆瞪的娇俏小脸。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不知过了多久,帕拉克莉丝率先笑出了声来,被白色浴巾与魔力锁链层层束缚着的娇躯更是止不住的扭动,活像是田间地头的扭屁股虫。
“夜行,你这是...”下意识的靠紧着椅背,低头看向了两脚朝天的李夜行,六月香的脸上不见了笑意,目光里充斥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谢罪。”另一边,尽情欣赏着自家女孩们的美腿,李夜行一本正经着道。
“你别这样,野狗,真的好恶心...”头皮发麻,恶寒翻涌,白慕青一脸嫌弃着偏过了头,挂着冷意的柳眉止不住的抽搐。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楚诗瑶彻底丧失了语言功能。
“王上,你这是要做什么?”先是面露疑惑,随即便恍然大悟,小早川美纪柳眉轻翘,语气间带着几分打趣道:“难不成,你在和诸位王妃们赌气?”
“没...”视线如扫描仪一般左右流转,李夜行一本正经着道:“这是谢罪,我和帕拉克莉丝,应该同罪。”
“真的在赌气?!”听到了李夜行的回答,白慕青显然是会错了意,低头望向着阴影下的李夜行,她忍不住惊声道:“成熟点啊野狗!你是三岁小孩吗?!”
“不必这么认真的,夜行...”本想借题发挥,以问责的口吻向李夜行撒娇,也算是为久违的夜生活铺垫些许旖旎与情趣,却不料李夜行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眼看本该呈现出一片粉红色的氛围在李夜行的行为艺术面前朝着诡异的方向一骑绝尘,急于止损的六月香连忙摆手,俏脸上挂着讪讪的笑意道:“我真的没有怪罪夜行,我只是想要找个理由好好收拾一下矮冬瓜罢了。”
“狐狸尾巴母猪!你找死!”立刻,帕拉克莉丝的藤椅剧烈晃动了起来。
“狐狸姐姐,先给帕氏姐姐松绑吧...”虽不能理解李夜行的行为,却仍旧凭借着封建余孽的敏锐嗅觉抓住了机会,楚诗瑶转过身来,对坐在帕拉克莉丝另一侧的小早川美纪轻声道:“帕氏姐姐虽有不妥之处,然如今官人欲与帕氏姐姐一同受罚,如此吊着,终究不是办法。”
朝着楚诗瑶耸了耸肩,小早川美纪轻笑着打了个响指,顿时,捆缚着帕拉克莉丝的魔力锁链尽数消散,化作了忽闪明灭的光点,而重获自由的帕拉克莉丝则挣扎着蠕动了起来,哪怕成功坐上了藤椅,却依旧像是条超大号的米虫。
“好了,王上,不要再闹别扭了...”见帕拉克莉丝挣扎着将自己的小手探出了浴巾,小早川美纪移开视线,对那两只高高举起的拖鞋轻笑着道:“如你所见,这件事过去了。”
“没过去...”贪婪呼吸着石桌下那独属于自家女孩们的诱人香气,李夜行义正言辞着道:“她的罪孽,由我背负。”
“好吧,王上,如果你坚持的话...”终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小早川美纪不再劝说,只是媚笑着放下了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同时朝着李夜行的方向微微转过了身。
下一秒,伴随着藤椅剧烈摇晃,李夜行身形倒转,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藤椅上,因为刻意贴紧了石桌,所以无人知晓石桌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唯有小早川美纪抬起手来,轻掩樱唇,发出了一阵酥媚入骨的娇笑。
Chapter-101.无 暇 赴 死
由于李夜行的行为艺术,惩罚行动不得不以草草收尾而宣告结束,伴随着重获自由的帕拉克莉丝不再吵嚷,酒店顶层的天台终于回归了安宁与静谧。
残阳下,李夜行面无表情,任凭远方那紫红色的天际线倒映进了失去焦距的眼睛...
抱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蹲坐在李夜行对面的藤椅上,帕拉克莉丝自膝盖之后露出半张小脸,乍看之下与平时无异,可那绀紫色的眸子里又分明透着几分游移...
食指轻轻敲打着石质的桌面,节奏好似要与心跳声重叠,六月香双眼微眯,似笑非笑,明明面对着身旁的李夜行,可眼角余光却始终定格在帕拉克莉丝的俏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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