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超黑暗咚巴拉
“没得等,我们还要赶时间呢...”迅速坐在了李夜行的对面,踢掉了温暖的毛绒拖鞋,迎着李夜行那极度复杂的目光,白慕青抬起双腿,探出那两只包裹着黑色丝袜的玲珑玉足,同时摆着满脸的嫌弃道:“再说了,最起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就这样出门吧?那也太丢人了!”
不同于昨夜那因为没有经验而显得格外生涩与轻柔的睡前按摩,白慕青的动作与力度变得急躁了许多,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当她考虑着要不要按摩的更加用力时,忽然间,就听一阵敲门声传来。
“白小姐,王上,你们起床了吗?”房门外,一道熟悉的声音轻笑着问道,语气间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愉悦与戏谑。
“起...起床了!”俏脸上红霞更胜,眉眼间却又罕见的流露出了几分惊慌,白慕青回过头来,朝着房门的方向急声喊道:“稍等一下!野狗那家伙还在厕所里!”
我在厕所里?
飘忽的视线瞬间被拉回到了白慕青的脸上,李夜行微微歪着头,神色无比微妙,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白慕青的眉梢间立刻爬起了一层寒霜,按摩的动作更是如泄愤般变得越发粗暴。
“白小姐,白小姐?请问我们可以先进去等吗?”房门外,走廊里,身穿着一席黑色短裙的小早川美纪回过了头,看向了与自己一起等候着的六月香与楚诗瑶,见前者面色古怪,后者一脸茫然,她再次抬起手来,一边轻轻敲击着房门一边使坏似的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进去了...”
“等等!小早川小姐!我还在换衣服...”
“哎呀,都是女孩子嘛,不必在意的,我要开门了...”
“不!野狗那家伙也在换衣服!”
“那我更要进去了,不然就要错过了...话又说回来,王上他到底是在上厕所还是在换衣服啊?算了,不管了,我先...”
“你敢?!母狐狸!”
“进去了哦!进去了哦!真的要进去了哦!”
伴随着小早川美纪的语调越来越高,骤然间,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房间之内突兀响起,紧接着,房门被一把拉开,露出了站立在门后的白慕青与端坐在床边的李夜行。
“真是的...”迎着小早川美纪那满是玩味的目光,穿戴整齐的白慕青一边轻勾着耳边的碎发一边神色清冷着道:“都说了让你稍等一下的,你急什么呢?”
Chapter-60.晨 间 异 样
依旧是那身干练整洁的职业装,依旧是黑色的超薄连裤袜与高跟鞋,白慕青的神色一如往日那般清冷,可细看之下却又能察觉出几分并不自然的潮红,仿佛是与李夜行发生了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小姐,昨晚过的如何?”几秒的对视过后,小早川美纪唇角轻翘着问道。
“还好...”迎着小早川美纪的目光,白慕青神色清冷着道:“昨晚我们睡得很早。”
“那今早呢?”狭长美眸间流转过一丝淡淡的狡黠,小早川美纪继续问道。
“不好...”眉眼间结着冰霜,白慕青语气漠然着道:“被你堵着门催,怎么可能会好?”
“哎呀,看来这是我的过错,真对不起...”朝着白慕青微微欠身,脸上却不见半点歉意,唇角勾勒着玩味的浅笑,小早川美纪故作幽怨着道:“本以为您和王上会起的比我们早,却没料到你们竟会如此仓促。”
“我赖床了...”面对着小早川美纪那装模作样的调侃,白慕青柳眉微蹙着道:“再说,我又不像你们那么方便,洗漱化妆什么的多花了一点时间,也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吧?”
“也就是说,仓促的原因并不是王上的晨间如厕吗?”丹凤眼眯成了两道缝隙,小早川美纪的俏脸上浮现出了狐狸似的笑意。
“你和楚小姐还切不切磋了?”实在斗不过这条铁了心要戏弄自己的母狐狸,白慕青只得选择强行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对着白慕青嫣然一笑,小早川美纪将视线越过了白慕青的肩膀,一边朝着端坐在床边的李夜行轻轻挥手一边勾着嘴角道:“王上!我们该出发啦!”
默默点了点头,李夜行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与白慕青一起踏进了走廊,待关好了房门后,他环视四周,将目光从小早川美纪、六月香与楚诗瑶的俏脸上依次扫过,却惊讶的发现队伍里好像缺席了一位关键角色。
“帕拉克莉丝呢?”带着几分疑惑,李夜行低声问道。
“矮冬瓜说她不想起床,要我们自己去,等切磋结束之后,直接告诉她切磋的结果...”高跟鞋,牛仔裤,白背心,防晒服,穿着昨日约会时的那身衣服,六月香轻轻摇着头,同样有些疑惑道:“真奇怪,明明最关注这件事的就是她,之前甚至还一度想要亲自上场呢,结果真到了这一天,却忽然失去兴致了。”
“那个,官人...”似乎是怕弄脏了新衣服,楚诗瑶换上了东京之行时的那套白色休闲装,迎着李夜行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着道:“帕氏姐姐的模样...有点奇怪...就像...就像...染上了风寒。”
风寒?感冒?你是说帕拉克莉丝?
顿时,李夜行的表情变得更加怪异了,在一众女孩们的簇拥下,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到了仍旧躺在床上的帕拉克莉丝,此时此刻,帕拉克莉丝正背对着他,浑身裹着被子,活像是一只超大号的米虫。
“怎么了?”爬上了床,俯下了身,看着将小脸全部埋进被褥的帕拉克莉丝,李夜行凑上前去,轻声问道:“不舒服?”
下一秒,宛若被踩中的捕兽夹,就见蜷缩在被子之中的帕拉克莉丝骤然弹起,一把抱住了李夜行,同时狠狠吻住了李夜行的嘴唇,直至李夜行被这甜蜜的陷阱渐渐引向了窒息,她才松开双臂,带着与娇小身躯截然不符的柔媚笑意道:“刚刚,是有点不太舒服,不过现在舒服了。”
“矮冬瓜,你在搞什么?”站在房间门外,亲眼目睹了帕拉克莉丝偷袭李夜行的全过程,六月香柳眉微蹙,一脸莫名着问道。
“没什么,就是不想起床,顺便骗凡人来吻我...”转头望向了拥挤在门口的其他几位女孩们,帕拉克莉丝有些无聊道:“不知为什么,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当一次睡美人。”
“真没有,不舒服?”尽管很清楚魔女不会饥饿,不会生病,甚至不会死亡,可看到帕拉克莉丝这副视线飘忽,兴致缺缺的模样,李夜行难免有些担忧。
“真的没有!真是的,哪里轮得到你来担心我?明明只是凡人而已...”言语一如往日般带着若有若无的攻击性,唇角却又勾勒着甜蜜的笑意,感受到了来自李夜行的关心,帕拉克莉丝直接掀开了被褥,一边显露出洁白娇小的身躯一边眨动着绀紫色的眼眸道:“如果还不相信,那就只能让你在献祭仪式中亲自感受了。”
单手抓住了还未完全掀起的被子,将帕拉克莉丝迅速卷成了大号春卷,无视着一边扭动一边咒骂的娇小魔神王,李夜行翻身下床,换好鞋袜,重新站起了身来,或许是因为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缺失感在作怪,离开房间前,他再度停住了脚步,将视线移向了趴在床上的帕拉克莉丝。
“都说了,不用担心,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尺蠖一般弓起了身子,帕拉克莉丝瘪着嘴巴佯装不悦道:“婆婆妈妈的,凡人,这可不像你...”
稍微顿了顿,帕拉克莉丝放下了弓起的腰,软绵绵的趴在了床上,摊着团子似的小脸轻声道:“放心,真的没事,我就只是忽然不太想出门,仅此而已,等一会我就会下楼,去大厅,守柜台,如果真无聊了,就把柜台丢给克拉特那家伙,直接去后山那里找你。”
最终,李夜行没有继续坚持,只是轻轻关上了房门,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帕拉克莉丝一人。
“应该说,不愧是凡人吗?嗅觉好像有点灵敏过头了...”缓缓闭上了绀紫色的双眸,帕拉克莉丝自言自语着,任凭时间缓缓流逝,直至卷帘门的轰隆声自楼下响起,她才眯起了眼睛,低声呢喃着道:“走远了。”
下一秒,帕拉克莉丝摆脱被褥,轻轻一跃,直接跳下了双人大床,待双脚着地,她的周身早已缠满了混沌的魔力,于昏暗的光线中缓缓凝聚成了那身简朴至极的黑色哥特连衣裙。
打开房门,离开房间,帕拉克莉丝径直走向了二层走廊的尽头,待将脚步停滞在了某扇房门前,她抬起小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房门。
“抱歉,请稍等,马上就来...”先是一阵应和,随即便是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几秒过后,房门打开,半露着娇躯与睡裙的骑士魔女克拉特神色一滞,下意识的微微欠身道:“别西卜...大人?”
“别睡了,起床了,一楼柜台缺人呢...”迎着克拉特那疑惑的目光,帕拉克莉丝扬起了下巴,神色漠然着道:“至于我,稍后,我要出门一趟。”
“出门?”克拉特下意识的问道。
“没错,出门...”转过身,朝着楼梯一步步走去,无视着没能搞清状况的克拉特,帕拉克莉丝柳眉微蹙,神色严肃着道:“我要...出门走一走。”
Chapter-61.认 知 偏 差
“矮冬瓜,应该没问题的吧?”
离开了十字路口的早餐铺,与李夜行肩并着肩,伴随着周围的人烟愈发稀少,六月香有些担忧道:“明明看上去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我总觉得,今天的矮冬瓜有些怪怪的。”
“你们,说了什么?”略微沉吟,的确觉得帕拉克莉丝的状态有些不正常,李夜行思来想去,不认为问题出在了自己身上。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觉得有些奇怪...”轻轻摇了摇头,六月香柳眉微蹙着道:“更何况,我不觉得矮冬瓜会轻易被旁人的言行影响,如果她觉得不高兴了,一定会大声说出来,肯定不会藏在心里。”
“那...诗瑶倒是有一猜测...”同样与李夜行并肩行走着,楚诗瑶先是隐晦着看向了走在后面的白慕青与小早川美纪,随即便小心翼翼着道:“自诗瑶进了家门以来,每逢就寝,帕氏姐姐定是要与官人同眠的,细细想来,竟无一日不是如此,然昨日,白家姐姐说要单独服侍官人就寝...”
话说到这,便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再说下去,就是在暗示帕拉克莉丝善妒,白慕青争宠,有搬弄是非,嚼人舌根的嫌疑,为了让李夜行不要想太多,楚诗瑶立刻主动背起了大锅,一边仓促摆手一边满脸愧疚着道:“皆是诗瑶的过错,都怪诗瑶胆子太小,熄灯就寝后非要抱着姐姐,惹得姐姐挂念,不能与官人欢好...”
“放心,唯独这点不可能...”轻声打断了楚诗瑶的自责,六月香转过头来,唇角勾勒着柔和的笑意道:“我说过,依照她的性格,如果真对慕青感到不满的话,肯定会直接大声说出来,与慕青狠狠的吵上一架,搞不好还会当场打起来,踹人面颊,扯人嘴角,抓人胸部,堵人鼻孔什么的,我都快要习惯了...”
说到这,六月香的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难言的微妙,迎着楚诗瑶与李夜行的目光,她摊开双手,语气无奈道:“总之,既然这些都没有发生,那就说明她并不反对慕青和夜行单独待在一起...不,与其说不反对,倒不如说除去惊讶以外,她好像还挺支持的,毕竟昨晚慕青表示要带走夜行之后,我一直都在观察她的反应来着。”
“亦或许...只是我们多心了?”玉指轻抵着下巴,楚诗瑶一脸认真着道:“所谓心思细腻,复杂多变,帕氏姐姐虽不拘小节,性子直爽,但毕竟也是位女子,见落花则伤情,见流水则嗟叹,忽而心有所感,黯然惆怅,倒也不奇怪。”
“的确,即便是像我这样自以为理性的女人,偶尔也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李夜行的手,与李夜行十指相扣,六月香微微抬起下巴,神色有些古怪道:“只是...矮冬瓜那家伙也会这样...就让人觉得...挺难以想象的。”
前方,李夜行、楚诗瑶与六月香并肩行走在土路旁,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后方,白慕青与小早川美纪默默跟随,却又若有若无的保持着距离,前者一如平时那般冷艳,而后者则眯着狭长的眸子,将眼角余光定格在白慕青的侧脸上,唇角始终轻翘着难以捉摸的弧度。
“他们好像在聊帕拉克莉丝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无法忍受小早川美纪那诡异的视线,白慕青主动打破了沉默,玉指轻勾着耳边的发丝,她柳眉微蹙,神色清冷着问道:“小早川小姐,您有什么头绪吗?”
“如果要说头绪的话,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首先,九天仙魔的身躯并非凡物,不会遭受病痛的桎梏,帕拉克莉丝小姐的问题不在身上,而在心中,其次,虽然不知道帕拉克莉丝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至少我可以肯定,问题并没有出在我们的身上...”丹凤眼间蓄着笑意,又好像藏着什么神秘,迎着白慕青的目光,小早川美纪柳眉轻翘着道:“实际上,从昨天开始,帕拉克莉丝小姐的反应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有吗?明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吧?”柳眉微微挑起,白慕青忍不住小声抱怨道:“就在昨天上午,我们还在大厅里打了一架来着。”
“看,问题出现了...”眉眼间闪过了一丝异色,小早川美纪轻笑着道:“或许您没有留意到,虽然帕拉克莉丝小姐经常与您争吵,但身为九天仙魔的她,其实一直都在尽量避免着与身为凡人的您打架呢,所以,尽管不在现场,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您应该在昨天的厮打中占到了上风,对吧?”
“没错...”轻轻点了点头,白慕青神色清冷着道:“如果将力量压制在人类的水平线上,她不会是我的对手。”
“这您可就说错了,白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瘦弱之人是凡人,受过训练,能够一拳击杀水牛的拳击手也是凡人,即便是真的将力量压制在了凡人水准,您也未必赢得了她...”手指摇晃着否认了白慕青的战绩,小早川美纪唇角噙着笑意道:“所有,您要换一个更加贴切严谨的说法,比如...帕拉克莉丝小姐,将自己的力量控制在了刚好可以被你压制的水平,她需要您配合她来完成一场无意识的表演,至于说这场表演的欺骗对象...”
稍微顿了顿,小早川美纪眯起了眼睛,似洞穿了一切般轻笑着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打架时,王上应该刚好在场吧?”
“等等,你是说...”眼睛缓缓瞪大,白慕青愣住了。
“王上的嗅觉可是极其敏锐的,这一点,与王上共事过的您应该是深有体会...”转过头,望着李夜行的背影,小早川美纪下巴轻挑,柔声感慨着道:“只可惜,越是精明的猎人,便越容易被自己最为熟悉的猎物杀死,习以为常的朝夕相处,会让王上的嗅觉变得迟钝,以至于忽视掉那些并不起眼的小细节...”
说着,小早川美纪将视线重新移向了白慕青,同时带着得意的微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永远都能随心所欲的戏弄王上...啊,我的王,你娇羞的模样,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见小早川美纪双手攀上了俏脸,面色越发红润,白慕青忍不住挑起了眉毛,虽然小早川美纪没有露出尾巴,但她还是觉得,此时此刻正有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小早川美纪的身后幸福摇晃。
半晌过后,见小早川美纪渐渐平复了心情,白慕青神色清冷着道:“老实说,小早川小姐,我觉得您可能把帕拉克莉丝想的太复杂了,或许她就只是单纯的突然心情不好,至少,我不认为她的小脑袋能够支持她跑完如此复杂的深度运算。”
“真是有趣的想法,白小姐...”面对白慕青的观点,小早川美纪微微眯起了双眼,迎着白慕青的目光,她微微歪着头,似好奇,却又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姑且一问,九州历史上下几千年,其间有三千多年处在镇魔司的影响之下,作为镇魔白家的大小姐,您可曾听说过,这三千多年里有哪一位仙魔能够躲过镇魔司的追杀长达七百年吗?”
樱唇微启,却又说不出话,白慕青怔住了。
“很好,九州之上,尚且没有哪位妖魔能躲过镇魔司的追杀,请问白小姐,您凭什么认为一位能在圣十字教会追杀之下活过了整整七百年的仙魔,会是一位头脑愚钝之人呢?”
Chapter-62.强 效 附 魔
脚步踏上了山路,将恶人村抛在了身后,树影下,白慕青微微颔首,一言不发。
此刻,白慕青正在思考,并不是思考自己与小早川美纪的对与错,而是在思考自己对于镇魔司乃至于整个魔女群体的认知,在与小早川美纪进行了几次交谈之后,她猛然意识到,身为镇魔白家大小姐,自幼便与各路魔女与术士接触的自己,竞对整个暗面之下的世界出现了严重的认识偏差!
这简直...没有道理,明明这就是摆在台面之上的事,明明这就是古典神秘学与现代神秘学的共识,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为什么之前身处镇魔司乃至于入职有关部门时,我会把魔女们那动辄三位数四位数的年龄当做单纯的数字,以至于忽视了人类与魔女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以一个活不过百年的人类的视角,去揣摩一群看着人类历史一路走来的老怪物们,这明明就是一件无比荒谬的事,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隐隐意识到?
想到这,白慕青转过了头,看向了走在身旁的小早川美纪,此时此刻,小早川美纪正顺着山路缓步前行,在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之后,立刻对她回以微笑。
原来如此,之所以认知出现了偏差,是因为横向对比的对象发生了变化,因为我与一群最为顶尖的魔女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所以我不得不像现在这样,被现实逼迫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角度,去如此直观的感受人类与魔女之间的差距。
“看来,我的无心之言让您陷入了苦恼...”注视着白慕青那阴晴不定的俏脸,小早川美纪轻笑着道:“原谅我的不吐不快吧,尽管有些话对您来说还为时过早。”
“无所谓...”神色瞬间重归清冷,白慕青一脸严肃着道:“您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我会保持独立思考。”
“不被事实支撑着的坚持,只能算作是愚蠢的固执...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个人的坚持只能基于个人的认知,而个人的认知未必是客观的事实,从这个角度上讲,我没有反驳你的立场...”察觉到了白慕青眼中的那一丝动摇,小早川美纪话锋一转,唇角轻翘着道:“顺便一提,作为侍奉着同一位王者的臣下与王妃,我不想在你我的交流之中始终使用敬语,所以,从今以后,你就像王上那样称呼我为美纪,而我也叫你慕青,这样如何?”
“嗯。”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白慕青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棒极了!这样我们就是真正的好姐妹了!”一把揽住了白慕青的脖颈,将白慕青吓了一跳,见走在前面的李夜行、六月香与楚诗瑶齐齐回过了头,小早川美纪先是嫣然一笑,随即便转过头来,柳眉轻翘着对白慕青道:“既然已经是好姐妹了,不如让我们聊些姐妹之间的私密话题吧!”
说着,小早川美纪凑进到了白慕青的耳边,似呢喃般轻声低语着道:“慕青,你和王上...做了吧?”
“抱歉,没有...”冷冷看了小早川美纪一眼,白慕青神色漠然着道:“我说过的,在与野狗结婚之前,我是不会把身子交给他的。”
“死守着象征纯洁的最后一道防线,直到浪漫而美好的新婚之夜,不得不说,慕青对王上还真是情真意切...”面对白慕青的冷眼,小早川美纪缓缓勾起了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道:“只不过,如果不是最后一道防线,而是其他地方的话...”
顿时,白慕青脚步一滞,眉头更是隐隐抽搐。
“哎呀哎呀,慕青你不用害羞的,也不用瞒着我的,毕竟你瞒不住的嘛...”另一边,见白慕青耳垂渐渐泛红,小早川美纪眨动着那对点缀泪痣的丹凤眼,似开玩笑一般语气轻佻着道:“要知道,狐狸可是犬科动物,鼻子灵着呢,今早你一开门啊,我就闻了个清清楚楚呢...”
说着,小早川美纪微微歪过了头,轻声调笑着道:“虽说方法的确是我提供的,但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实施的如此迫不及待,而且还无师自通了更加厉害的玩法,啧啧啧,涂在脚底,穿进鞋里,随时践踏王上的气息,慕青啊,慕青,这种肆意妄为的僭越,真就让你如此痴迷?”
“别把我说的像个变态一样啊!”想要喊出来,却又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三人,白慕青回过头来,一脸羞恼着道:“你以为这都是谁的错?!站在门外催催催!害得我连换条袜子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就这么穿出来!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简直...”
简直舒适的莫名其妙,真奇怪,明明尽是些脏东西,可踩在脚下却意外的没有那么讨厌,甚至于说,这一路走来之后,心里还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就好像...就好像...再次把他踩在了脚下一样。
想到这,白慕青下意识的蠕动着喉咙,被高跟鞋束缚着的莹润足趾更是轻轻勾起,想要追寻那残留在丝袜之上的斑驳触感。
“呵...”将白慕青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小早川美纪嗤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只留下白慕青低着头,红着脸,一边前进一边死死盯着自己的高跟鞋。
就这样,在一段不算漫长的步行过后,一行人终于翻过了苍翠的山丘,来到了那处隐藏在山丘之后的小山坳。
“这里便是我与诗瑶妹妹的战场吗?”似乎是察觉到了六月香留下的驱人魔法,小早川美纪站定脚步,环顾四周,唇角轻翘着淡淡的弧度道:“不得不说,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虽然是个好地方,但距离恶人村并不远...”打量着周围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木,白慕青柳眉微蹙着道:“恶人村的内部成员有些太过复杂,只靠驱人结界很可能会不够,也就是说...果然还是要用到魔女结界吗?”
“白家姐姐乃是凡人之躯,如若登临天府仙境,怕是会有危险。”对李夜行那几乎同魔女无异的魔力适应性非常放心,楚诗瑶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了白慕青。
“没关系,我的魔力适应性并不弱,能在魔女结界内行动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一场切磋而已,我还不至于无法坚持...”轻轻摇了摇头,白慕青勾动着耳边的发丝,一边掩饰着微红的面色一边故作清冷着道:“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一位魔力适应性远超常人的吗?如果到时候我真支撑不住了...让他扶着我不就好了。”
“原来重点在这里吗?”没想到白慕青竟会打着这种主意,六月香的神色略显微妙,待将视线移向了李夜行,并从李夜行那里得到了许可之后,她轻轻点头,举起了右手,仿佛只用一只手臂,便能擎起整片天空。
下一秒,伴随着澎湃的魔力汹涌而起,苍翠的树影与晨间的朝阳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里无云,湛蓝一片的天空之海,以及那漫山遍野,随风摇曳的娇艳蔷薇。
“这就是...你的魔女结界吗?”微风轻拂过面颊,带着清爽的花香,伫立在这片无垠的花海之中,白慕青竟有些恍惚,眼前这片不似人间的美景实在是过于美好,以至于让她忽视掉了一个问题...
明明身处于魔女结界之中,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超高浓度魔力环境带来的不适与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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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兹勒,我的孩子,我创造了你,是教你光荣,教你仁慈,教你虔诚,你向虔诚的土之子举刀,就是教你的光荣蒙上灰尘,教你的仁慈染上脏污,教你的虔诚陷入迷茫,火之子并不比同样有灵智的土之子高贵,你须低下头,你须忏悔...”
“路西法,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背弃我呢?你为什么要忤逆我呢?你为什么要犯下傲慢的罪过,使你不相信我的道理呢?”
“加百列,我的孩子,我的信使,你为什么要挽留我呢?如果我不用我的脚底板走过河流,走过沙漠,不让石头磨破我的脚,不让风吹过我的皮肤,我怎么能知道我的道理是否正确呢?又怎么知道我的道理能不能救赎人呢?”
“啊!总督!统治者!唯一之主的使徒!加百列!在并不遥远的地方,人们正在受苦,那些贵族,那些祭司,他们正在打着神灵的名号横征暴敛,肆意盘剥,所以,我谦卑的向你低下头颅,向你乞求知识,乞求能够让人们获得财富的知识,乞求能够让恶人受到惩罚的知识,乞求一切能够使人得救的知识,如果能把唯一之主的教诲传过沙漠,传过绿洲,我愿为了救赎,承受一切世间的苦,成为唯一之主的最后一位圣人...”
晨间的阳光穿透了彩窗,洒上了老旧却不失整洁的圣人十字像,小教堂内的第一排座椅上,颔首闭目的修女缓缓睁开了那对月长石似的眼眸,将视线投向了那本摆放在桌角的《圣典》。
作为天主的信使,为扫清一切污秽而生的战士,加百列并不喜欢这本圣十字教会的圭臬,这几千年来,她亲眼见证了《圣典》的杜撰与修改,也亲眼见证了最初的教会因教权之争而打着信仰不合的旗号数次分裂,她甚至亲眼见证教会为了复杂的利益纠葛而向信仰着同一位主的另一个宗教发起了血腥残忍且旷日持久的战争...
不,对《圣典》嗤之以鼻,或许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的理由,毕竟别说普通信徒,就连教会内部的圣职者们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严格遵守这本由他们自己写下的规则,换句话说,如果以他们自己为自己定下的规则来衡量,他们之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应该当场下地狱,在他们自己杜撰出来的硫磺与岩浆中烧成渣滓。
每每念及那些冠以天主之名的罪恶,加百列都会忍不住怀疑,怀疑那位至高存在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怀疑圣十字教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托付给人类,甚至怀疑人类这种生物从一开始便不存在被拯救的价值,可也是每每念及于此,她便又会想起那些并不遥远的过去,想起大洋彼岸,想起那些不惧瘟疫,坚持倾听死者遗言以至于染病而死的牧师,想起那些真正贯彻了主之意志,在反抗侵略与剥削的圣战中慷慨赴死的传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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