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试图在轮回世界生存 第180章

娇小的蓝发少女偏过头，在她的视野末端，她看到一个精致的日历——她此刻所处的区域便是一座普通的民房里面。有人居住，有人生活。而日历上端，1998年9月29日的日期进行了特别的标注。

1998.9.29。夜晚，民房之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嘈杂噪音。隐约夹杂着惨叫和嘶吼，抑或者怪物的咆哮。

有趣的时间，塔薇尔在来之前恶补过相关的知识。而她很清楚，这个时间节点。是生化危机2的发生节点。而在生化危机2中，主角有两位。其中一位是里昂o肯尼迪。生化危机系列的常青树。而另一位，则是克莱尔o雷德菲尔德。她有一个叫克里斯的哥哥。

而克莱尔和克里斯，在剧情时间线为1998年12月的‘代号维罗妮卡’一作中，联手击败了位于南极秘密研究基地的阿莱克西亚。

——这是克莱尔o雷德菲尔德的记忆，她的梦，她的残片。

——看来队长完成了她的计划。和阿莱克西亚相互连接，并将我们融入和阿莱克西亚的梦境之中。呼，既然能够在这里进入克莱尔的梦，那么想来这个米兰达灭世的世界线中，雷德菲尔德兄妹虽然成功地镇压了阿莱克西亚，却也永远地留在了南极。而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应当就是阿莱克西亚梦境的边角。

房门外传来了破碎的声音，一只肤色苍白的丧尸摇摇晃晃地扑了进来。塔薇尔挑了挑眉，她很确定自己没有泄露出一点气息，而这种弱小的丧尸哪怕站在自己面前也不可能，不应该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然而在这一刻，那只丧尸却在破门而入后朝着自己扑来，带着动物一般的嘶吼，和进食的欲求。

塔薇尔轻巧地绕过了它，随手一挥，便将这只丧尸的胸腔击成碎末。她偏过头便向着外侧走去，然而在靠近门框时，却又稍稍发力，向着前方一躲。

被击碎的丧尸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身后，并朝着她所在的方位猛地扑袭——她的避让让丧尸扑了个空，狗啃泥一般地跌到在地。然后又手脚并用地爬起。

——有趣。

塔薇尔的指尖燃起一层血炎，她想了想，又抿去这一份超自然异力。而是单纯使用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发力技巧，朝着将将爬起的丧尸头部，再度打出一发刺拳。

‘嘭——’丧尸全身上下的血肉在这一刻全数炸开。并呈漏斗状散射溅落到身后的房间里面。空气中顿时充满了糟糕的血腥味，而一具光洁完整的骨架也跌落在血泊中，并且立刻碎裂，因为每一根筋腱都被切开，二百零六块骨头，没有一块相连。

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嘶吼声，这边的动静似乎吸引了更多丧尸的注意。从脚步声看那应该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量，显而易见，这不太符合丧尸这一群体的行动逻辑。

但是塔薇尔没有管它们，而是在注视着地上那堆散落的骨架。她注视着它并且倒退，而在这期间，骨架和血污都没有任何改变。

她在半秒钟后偏转了一下视线。

而就在她的注意力从骨架和血滩上移开的瞬间，她便清晰地感知到了些许的存在感。没有过程，没有回溯。就像是跳了帧一样，那原本死得不能够再死的丧尸，居然在这一刻连着那散落飞溅的血一起复原！

——原来如此。这里是梦，而梦不承认我杀死了丧尸。同时我又是一个出现在这里的额外异物，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会被梦境本身所排斥。

——看来，找个地方躲着。等队长来把我找出来会比较好。

——但很可惜，我不是珍妮。

蓝发的少女轻哼了一声，也不使用自己那超群的体力和力量，而是单纯运用一个小女孩等级的气力和灵巧便轻松地从民房下端爬上了房顶。而也正如她所预估的那般，做出的事情越符合梦境主人的认知逻辑，便越能够成为真实。

一个勉强能归类于初中生的少女在丧尸袭击时爬上房顶，这很合理。

少女在房顶找到重物并抛下，每一块都砸死一只丧尸，也很合理。

前来围堵塔薇尔的几十只丧尸很快就纷纷死于板砖和花盆的砸落。而这一次它们的尸骸倒在地上，哪怕塔薇尔再度偏开视线。它们也没有复原重塑。

很顺利，即便是淡漠如塔薇尔，在看到自己的成果时都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她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单纯简朴，简直就像是玩打地鼠游戏一般的快乐了。她依稀还记得，自己上一次玩打地鼠游戏的时候，还是在……

‘小姐，贪玩是不好的喔。’——熟悉而虚幻的声音，在她的耳侧一掠而过。

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她要用尽全部的毅力，才能够确保自己不在这一刻爆发出全部的绯色血炎，将身后的整片街区都夷为平地。

——我被读心了！是谁……谁在那里！？

她慢慢地，全身紧绷地回过头，在她的视野末端。连绵的房顶之上，她看见一个金发的美丽女人，注视着她，并微笑着一点点地化作虚影。

女人的胸前有一个巨大的破口。

女人的名字，是阿莱克西亚。

第二百六十八节o失败者的残骸

苏青月睁开眼睛，映入眼眸中的景象，让她的内心稍稍一沉。

坐标是正确的，她的确前往了自己所期望的区域，然而，这里却不是她的目的地。

她要前往的是梦的边境，一处理论上应当是混沌暧昧。一看就不属于现实世界的模糊区域。紊乱的物理规则会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的伙伴们自身正处于梦境之中。而不会因为梦的迷幻而陷入茫然，最终迷失在这梦的深处。

阿莱克西亚是一个强大的个体，她在全盛的时候，毫无疑问地掌握了第三阶的战斗力。有着和第三阶相称的心智，掌握着配得上她力量的梦境。

但是现在，无论她是重伤还是沉眠，在她的梦境边缘，都应当存在不少缺漏——或许直接进入核心区仍旧会引起对方的本能反击。但是在外围，这家伙应该没有多大干涉力。

应当是这样的才对。

只有这样，才能够对应得上贝内文托对南极的态度，以及先前的战斗烈度。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也的确成功地在链接后引导了阿莱克西亚梦境的些许变化。让胧那受创的躯壳，成功地转移到阿莱克西亚的核心下方。

本应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最终映入视野的，是一座精密复杂的研究中心内部——放做是别的区域场景，苏青月或许还不太可能认得出来。但是这里，作为一个在回返前专门抽了时间将生化危机全系列游戏素材库都记了一遍的轮回者，她却是能够认得十分清楚。

这里是‘代号维罗妮卡’的终战区域，是阿莱克西亚o阿什福德被雷德菲尔德兄妹联手所埋葬的地区。她本应是强大到无可匹敌的超级生化个体，但却因为在和病毒融合的过程中被提前数天唤醒而具备了破绽。且在这破绽之外，在这南极研究基地中，还埋藏着一件由她父亲所制作的，专门用来击杀她的秘密武器。

反生物兵器用线性粒子炮——这件武器，足以击杀在这个世界上一切比阿莱克西亚弱小且又露出破绽的超级个体。

而这把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其外观的黑科技兵器，如今正安静地镶嵌在苏青月眼前不到十米的一处墙壁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玻璃用以隔断外部空气。

毫无疑问，如果是这里，那么无疑便是阿莱克西亚生前最为印象深刻，甚至刻骨铭心的地区。而若是她在做梦，那么这里就算不是梦的核心区，也是梦的基底。

苏青月希望是后者。但一个从旁边传来的声音，却告诉她这是前者。

“我那愚蠢的父亲终究是做出了一点成果。虽然是毫无美感的兵器，但它的确在那场战斗中经由那两兄妹的手击中了我的心脏……我因此而成为了自然竞争中的失败品。慢了那位老阿姨一步，并在那之后慢了无数步。以至于在她拥有世界的现在，我却只能够沉眠在这冰天雪地的南极。”

金发少女的人形出现在了空气中，一开始是虚像，然后很快转变为实体。她穿着阿莱克西亚那标志性的淡紫色连衣裙，脖子上的项链中镶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珠。她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破洞，前后贯通，壁的内侧只剩下蠕动的血肉。而她轻轻地触碰着那封装着粒子炮的钢化玻璃，语气中有着怀念的感情。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外来者。那个活了几百年的老阿姨如今正啃食着这颗星球的心脏。她那长过头了的手臂已经穿透地幔，很快就要，或者已经抵达地心。而等她将地核中的铁与热尽数饮入喉中，这颗星球很快就会死去。”

她说，她指的明显就是那位母神米兰达——将星球作为饮品的强大怪物在影视设定中虽然非常常见。但当这样的怪物真切地成为自己所需要对付的敌人时，苏青月仍旧忍不住地赶到一阵心脏发冷。

这个世界，还真是多灾多难。难怪四大家臣如此重视戒律，哪怕整个美洲的真菌瘟疫都已经被拔除。人类世界已然开始复兴都不往那便投放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或者干涉力。因为无论人类是否能够再度崛起，对这颗星球的真正支配者来说……都毫无意义。

末日将至。

地球和地球上的一切，都将泯灭。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苏青月注视着这家伙，问道。她的声音中尽可能地显露出一点隐藏得很好的怯弱。而她的一小部分意识，已然悄悄地勾连上自己那沉睡在现实层中的躯壳，做出了一些微小并且细致的操作。

反问的句式明显也意味着某种肯定。意味着自己就算并不完全知悉对方所提供的情报。至少也对一些重要的部分心知肚明。

“所以我感到高兴。”阿莱克西亚的双手，轻轻在胸前交叠。“我本来已经没有指望。以为自己就算撑过了地球死去的严寒。甚至撑过了米兰达苏醒后的肢体伸展。当她离开这颗已经不剩下营养的死星，前往下一座繁盛的猎场之时。也注定将在这片冰冷并且破碎的行星残骸中孤独的死去。因为我打不过她，甚至打不过她那四位走狗中的随便哪一个。而我一旦苏醒并离开南极，无论去哪里，都会遭遇截击。”

“美洲是一个好去处，但正因为是好去处。我会被阻止，以免玷污了那四只走狗的主人所拥有的土地。其它的地方也是一样，除非我主动去挑战走狗中的一员。那么它们才有可能在具备充足胜算的同时，拒绝其它的成员参与进这需要分配战利品的战斗。”

苏青月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想要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对。”阿莱克西亚点了点头。“反正无论如何，我到最后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要抓住了一点胜算。我都要进行尝试。”

“结盟？”

“我更愿称之为【从属】。当然，你们从属于我。毕竟现在的情势已经非常明朗。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又为什么掌握着这样强大的力量。但是很明显，贝内文托那只蜘蛛盯上了你们但却仍旧容许我在极地继续存活。单纯以生存需要而言，你们所面临的境地要比我更加的紧迫。”

她的语气中带着自信，她的身体微微前倾。

然而作为她的对手，站在研究中心另一侧的苏青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在这里，和你就合作中谁占主导的细枝末节争论良久。或者干脆虚与委蛇，借助你的力量，然后再阴谋着在合适的时候将主导权夺走？”

现实层中，苏青月在胧所化黑龙的体内睁开眼眸。她的精神力依旧联结着阿莱克西亚的梦境，然而这并不妨碍她一心二用，在清醒的现实内将念动力就此放出！

联结已经成立，物理上的通道已然不需要那么多。那刺入胧体内的，源自阿莱克西亚力量所衍变出的植物根须在一瞬间粉碎了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份额。而在这被粉碎的百分之九十九中，有十分之一的总数，其根须内部充盈着将要注入的剧毒！

南极的冰封花海微微颤动起来，梦境中的阿莱克西亚骤然变色。不知道多少喷火器，激光发射器，孢子炮塔在花海的下层急剧生成。却又在即将朝着沉睡的龙倾泻火力的时候倾斜半数，而这半数便朝着另外的半数投放炮火！

‘轰——轰轰轰——！！！！’

数以千计的花海，被火淹没。数以万计的花卉，从火中诞生。花和火相互纠缠，竟是先生成了防护的阻隔层，而不是先泯灭那些攻击自己的植物兵装！

“你犯的第一个错误，你对我们了解得太多了。但却又不够多。你不应该多嘴说那么多的——我猜，你对我的同伴读了心。但却没有看到太多，因为你不知道。我在我所有的同伴心灵中，都构建了防护！”

梦境中的研究基地燃起烈火。钢铁融化，万物崩毁。苏青月脚尖发力，整个人便向前一扑并朝着阿莱克西亚探出手——她完全无视了那曾经击败了阿莱克西亚的，理论上应当给她造成巨大心理阴影乃至于会在梦境中造成影响的粒子炮。而是单纯地在手中汇集了灵能，并朝着眼前的女性形体放出！

‘轰——’阿莱克西亚的形体在一瞬间碎裂成粉末。一同被粉碎的还有她身后的半个基地以及线性粒子炮。毫无疑问，现实中的苏青月做不到一击破坏如此范围。但在这梦境之中，破坏只是表象。

只是表象。

为了避免同伴因为被土著生物读心而扣成负分。苏青月曾经为所有人都挂载了防护。而又因为需要尊重同伴的隐私，她所防护的，只是同伴们愿意分享出来的，在轮回世界内共同经历的那部分——反正扣分也只是主神的秘密不容泄露。而在这之外，主神却是不会进行过多的管束。

主神不管，她也不保护。那么秘密的泄露便是可能的，而泄露的结果，便是错误讯息所造成的不对等现象昭彰显著。

破碎的研究基地在一瞬间恢复完全。哪怕有着苏青月的注视，毁坏的基地连同被毁坏的阿莱克西亚依旧如同一开始一般恢复如初——她抬起手，构筑出巨大的火炎。向前一推，并被苏青月轻松闪过。

身后的钢铁化作铁水，而熔化的钢并未恢复。

“我不承认你的力量，你休想伤到我！”阿莱克西亚的身周燃烧起炽烈的火。而更多的火汇集成型，塑造成巨大的兽并向前猛扑——兽被阻碍，因为苏青月随手在身前撑起灵能的壁障。她仍旧没有借用梦境中的一切物件，只是单纯地地挡住了火。

“你为什么要急着向我解释呢？为什么要特意将‘承认’这个概念在此提出？”

苏青月歪了歪头，双眸悄然染上一层纯青。她的身周突然迸发出一声音爆。而下一刻她已然出现在阿莱克西亚的面前，然后一拳打爆了后者的头。

“是不是因为这是你所定下的规则，这是你所支配的梦境。而同样连接着这个梦境，这具躯壳的我，只要遵守你的规矩便是承认你的权威。从而在不知不觉间将这链接后所获取的部分主导权交出？”

粉碎的颅骨再度复原，重归完好的阿莱克西亚竟也爆发出高超的力量和速度。拳头和手臂相互碰触，引发的暴风便将被摧残的基地再度碾成碎末。

她抿着唇，一言不发。而这便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承认。

然而这却迎来了苏青月的嘲弄。

“而这就是你所犯下的第二个错误。你缺乏自信，过于急迫。毫无从容优雅的风格，更没有显露出阿莱克西亚的强绝智慧——说到底，阿莱克西亚也是世界顶尖的学者。是在研究领域上能够和米兰达同台竞技的万能之人。而这样的人，会乖乖地在南极蛰伏十多年而又什么都不做？会因为慢了一步，所以就被米兰达放过？会因为我这粗暴的链接，便让梦境和身躯的一部分权限落入我的手中？”

她每说一句，她的拳劲便越重一分。而当最后一个字说出的时候，战场已经从地面转移到了空中！

梦境的地面，梦境的空中。

梦境的地面上残存着基地的残骸和漫天的冰雪。梦境的空中，纯白的极夜月轮正在逐渐染上纯青的色彩。

‘嘭——！！’一记摔投，被抓住破绽的阿莱克西亚被砸向地面。她的躯壳在地表引发连锁的爆炸，并伴随着炽烈的火山大范围的爆发！

“第三个错误。梦主的存在形式取决于梦主对自身的认知。那么，为什么，强大聪慧而又睿智的阿莱克西亚，会认为自己的胸口有一个那样巨大的空洞？是因为被雷德菲尔德兄妹击败，所以承认了他们的成果？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就应该是这幅模样？”

“我说得对吗？失败者的残骸，从名为阿莱克西亚的尸体之上，新诞生的尸骸自我！？”

答案毋庸置疑，因为证据已经非常充分。对于日常要和亚空间各种妖魔鬼怪打交道的灵族来说，一切心灵上的微妙变化，都已然建立起对应的分析学说。

当然，普通的轮回者做不到这种事。他们又不会去看那种书。

但是苏青月看过，因为苏青月做的‘梦’足够的多。

“闭嘴——！！！！”

新诞生的火山剧烈喷发。伴随着一声破音的尖叫，一朵庞大的绯红之花骤然绽放。花蕊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女体，而它此刻满溢愤怒。

——第四个错误，老娘特喵的先前在亚空间窥测中看得到米兰达也看得到四大家臣。大家都活跃得很唯独你是一片死寂的花海！还搁这和老娘玩文字游戏，老娘搞不定贝内文托还特喵喵的搞不定你个尸体寄生虫！

她的眼眸中闪烁出一抹辉光，似乎是观测到了什么。而下一刻，她便和青色的月轮一齐朝着火山中盛开的花急剧坠落！

花的盛开更加艳丽。花柱的正中，失败者的残骸鼓荡起无尽的火。

“我，才是阿莱克西——”

‘噗嗤——’

一只纤细的手从花柱的中轴惯出，手的表侧，燃烧着绯色的火。

“吵死了。”面沉如水的塔薇尔撕开裂口。在她身后，连灵魂也能熔毁的恶魔之火烧蚀着整座浣熊市的碎梦。

而青色的月轮已然砸落。

第二百六十九节o群山尽起

梦境中的基地碎裂成了破片，梦境中的南极也碎裂成了破片。在这崩塌碎裂的幻梦之中，砸落的青色月轮回归成人形。而苏青月抓住了塔薇尔撕开花柱出来的手。

她只是拉了一把，而塔薇尔也的确只需要拉一把。

在那之后，这个蓝发的少女身后便张开了绯红的恶魔之翼。而附着在她灵魂本质上的真魔四件套也尽数激活。

“醒得挺快。”苏青月随口说道，她观测着那碎裂的梦，而每一片梦境的碎片中，都向外弥散着失败者的尖叫。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失败者的尖叫连绵不绝，它们从黑暗中迸发，从裂隙中向着高处涌现。声源有无数个，而它们来自各个不同的碎片。而这复数的尖叫声源又在顷刻间尽数消失，并从梦境碎片之外的黑暗裂隙中向外涌现。

尖叫，而非惨叫。而这意味着一个并不沉重的伤势，以及从失败者内心迸发出的盛怒。

“你以为我是谁？”塔薇尔轻轻哼了一声，而后握紧了手中的抗争之枪。

看来她战意充沛。

而既然如此，苏青月便有着一个计划。

“有把握搞定它吗？”她说道，她感知着自己另外两位同伴所在的方位。她看到那碎裂梦境的深处黑暗中有着火炎燃烧。

“哼。”塔薇尔并没有直接地正面回答。

那么——

——精神力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