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渊
多萝茜垂下眼帘……她刚想要偷偷喘口气,却看到胧突然轻哼一声猛地站起。而下一刻,她便看到一座宏伟但却尖细的巨大山峰正从熔岩中拔地而起。而地母在塑造它时显然没有准备充裕的稳定性。当这座熔岩山升高到数千米高度时,它便猛然一滞,然后倾倒!
是打算……直接用山撞过来吗!?
可恶,这种单纯的物理手段一直都是这支团队的短板,就好像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突然近距离引爆的核武一样——我们手中,没有特别的应对手段!
难道只能……
她的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一个相当于‘大红按钮’的符文出现在她手心。而她随时准备将其释放。
‘轰隆隆——!!!’
数千米高的熔岩之山,骤然歪斜。就好像有一把可以和小行星等价的无形投枪猛地命中山峦一样。本应直接用‘物理’来对抗节点城的地母。它力量的延伸,最终只能够给后续的鬼怪潮带来巨大的妨碍影响!
第二百四十五节o胜利的方向
——我在做什么?我在想什么?
——我难道不是真正的神吗?
——流淌在我躯壳中的,难道不是我所本应拥有的些微力量?
舞台之上,苏青月的躯壳和意志窃窃私语。她的躯壳认为自己应该先根除掉眼前这只卑劣的窃贼。而她的意志认为自己除了赢得胜利以外,其实还有一重别的目标、
别的目标?
重新登上自己的神位,不就是自己最终的目标吗?难道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要更加重要?
以及……为什么躯壳能够和意志进行对话?
念头的变转并不妨碍身体的运作,在战斗之中,苏青月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基于高等灵族先知血统设计之外的变化。血的颜色正在变转,从铁锈的红变成铜塑的黄,然后再化作高洁的银,乃至璀璨的金。
——为什么是金?金色难道很好看吗?
——铁,铜,银,金的变转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这种老掉牙的设定现在还有受众吗?
意志发出了异论,而躯壳顺从了它。简单的交流之后,血的颜和质的变转便骤然停滞。然后,化作了宛若玉石一般的青。
青,青月的青。皮肤的色泽并没有随着血液的变转而变化。但虹膜却染成了青色。十指的指甲也在延长——新躯壳的变转到这一刻便稍稍告一段落。而这一项工程完毕之时,她感觉自己的躯壳获得了比先前要强出许多的效率和力量。
——我可以用能量作为推动力,迫使我的躯壳以超出生体极限的速度驱动。而能量的储备在这里无穷无尽。这就意味着我的力量,速度,爆发力,破坏力,都将抵达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规格。
——啊……感觉好像有点像是个叫做波罗斯的动漫角色呢。我是在模仿它吗?
抬起手,思考确实并不影响战斗。敌对伪神所刺出的太阳直剑在五指的支配下被撕扯出凄惨的碎裂划痕。而强劲能量的推动,便让苏青月的速度在一瞬间完成了先前数倍以上的急速爆发!
她的行动带起了风暴。她在敌对者做出弃剑抬手的动作之前便骤然挪移到这家伙的身体正后方——迅疾一记刺手,有着尖锐指甲的纤细手掌便轻易地贯穿了敌对者的后颈皮肤。一个相对坚固一些的多节柱体被她轻盈握住。然后,用力一拔。
强大的力量并未因此失控。恰到好处的爆发达成了她所期望的结果。敌对伪神的头颅连着脊柱一起被她完整地扯出,而后稍稍一抖,便抖碎了这具残躯剩余的血肉。
“何等的弱小,你真的知道你在和什么为敌吗?”
她端详着手中的那枚头颅,视线对撞着目光。
“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试图奢求那从来就不属于你也不可能属于你的力量?”
少女的眼眸中透露出诚心诚意的询问,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解答。
而下一刻,她手中的头颅中便释放出金黄的光。从头颅的每一处孔窍中,太阳光辉所汇聚而成的剑体朝着每一处方向释放——她皱了皱眉。却是根本就没有理会那些剑刃而是单纯地用自己的肌肤去承载它,而它们也如她所愿的一般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创伤。
心胜于物,她觉得自己做得到,那么就做得到。只要她坚信并且没有丝毫动摇,那么她的权柄和器量便不会有丝毫程度的弱化。
她做得到,她的敌对者自然也是一样。因为心胜物,只要自己还没有认输,那么无论被收拾得多么凄惨,也一样不会迎来败亡。。
一位新的敌对伪神出现在战场上。它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削减,而它的战斗意志也一如既往地昂扬。它的身后浮现出太阳的轮廓,而它的手中具现出了阳光所塑造的剑枪。
一次微不足道的反抗,而结果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苏青月的念头只是一转,五指间流转出的能量便将手中的颅骨和脊柱熔炼成一把会发出哭号的枪——她轻易地便避开敌对者的攻势,一个小回旋便挪移到伪神的身侧,枪用出了剑的手法,敌对者的手和脚便在一瞬间被尽数切断。而她刺出的枪便也再一刻贯穿了对方的心脏。
“被自己的脊椎杀死的感觉如何,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体验它。无论你多少次地从死亡中回返,我都会赐予你同样的绝望。”
脊柱枪的的枪体上释放出青色的火焰,而被贯穿的可怜残骸便在火焰中炽并且高效地快速燃烧。残骸在刹那间便被烧灼成了一团干枯的骸骨,青色的火焰甚至渗入骨髓之中,囚禁着这受创的可悲灵魂,最大程度地给它带来痛苦和绝望。
——对,就是这样。让这可耻的窃贼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因为我本身就是胜利,我远比它更加强大。
——我会赢,我坚信如此。而当我获得我本应拿到的一切之后。我就可以……
——我就可以什么?
疑惑又一次地生成,这一次的疑惑比她预想中的更加庞大。她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更多的未来碎片。然而和先前不同,这一次的碎片之中,只有她失败的模样。
失败……为什么会失败?
苏青月感到困惑,她并不会信任这种没有价值的未来——她突然从那被封禁了灵魂,在烈火中不断开合的头颅颌骨中听到了声响。
“你一直在胜,诚然。”只剩半截骨骸的伪神有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声音。而它的声音中,也有着和苏青月等同的疑惑声响。
“聆听吧,听听这片战场。舞台下的观众都在欢呼,欢呼你获得的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每一声欢呼都让你变得比上一秒更加强大。”
它说的是事实,整座舞台所化的竞技场外,所有的鬼怪们都在大声欢呼鼓掌。欢呼庆贺着冠军的诞生,庆贺着这位冠军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并且还将一直胜利下去。
“万胜!万胜后还要再胜!”
“蹂躏并且毁灭,让这个弱小的太阳痛苦地倒下!”
“冠军!我们的冠军诞生了!这便是战争的显化!”
欢呼声化作亚空间的认同意志,观测者们让苏青月变得更加强大。她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肉体,自己的躯壳每一秒都在变得更加强壮。她能够感知到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灵魂每一秒都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升华。
力量的提升没有限度,而无论提升多少,灵魂都能够驾驭住这新获取的力量。躯壳和意志之间达成了统一,而这便是神的阶梯。
但是……
燃烧的骸骨慢条斯理。巨大的痛苦对它来说或许和微风拂面没有什么两样。它的眼眸只剩下两个空洞。然而空洞中却一点点地发出光,宛若初生的太阳!
“你一直在赢——你将我击倒一次又一次,你一直都在变得强大。你用了很多种不同类别的力量,而这每一种力量,都有不同形式的表现手法。那么……”
颅骨变得不稳定,金色的裂缝遍布其上。当爆炸即将生成的瞬间,裂缝之中,传来了伪神最后的一段话。
“你觉得观众们,会认为谁更像太阳?”
“是一直在赢,一直在胜利,一直在蹂躏的你。”
“还是使用着阳光的剑,驾驭着阳光的身躯。循规蹈矩,每一次都如同日落一般倒下,然后又如同日出一般回返的我呢?”
“我是第一柱神,而第一柱神,是太阳与律法的女神阿曼纳塔。”
它的骸骨骤然爆炸,迸射出了宛若太阳……或者说更胜太阳的庞大辉光。苏青月下意识地将体内的能量构筑成防护的屏障。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受到了货真价实的创伤!
手……被烤焦了。
她第一次受了伤,第一次被亵渎了万胜的荣光——而比这更加糟糕的是,她感受到了体内的神能的停滞,乃至于衰减。因为天平正在倾斜,舞台的权重正在倾向于对方!
胜了又胜,这样的神只会是战争的神。万魔所化的观众们对她的‘胜利’认同已然超过了其它的印象。而这就导致了她所将要获得的神权,正在被偏转向战争的方向!
战争的神权,同样是强大的神。可问题就在于,舞台上最终的奖赏,只有一枚最为初始的太阳!
念头急转,手便完成修复。瀚空权杖所化的长枪再度出现在手上,将迎面袭来的剑击轻易阻挡。但她却清晰地感觉到了自身的停滞和对方的增长!
——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不!我没有错,我本来就应该是最强……可为什么作为最强的我,能赢却胜不了!?
她轻易地将眼前的伪神斩杀。但再度出现的伪神却变得更加强大,她继续胜利下去,但复生的太阳却一次比一次更强!
她会被追上,会被赶超。她的敌人不慌不忙,她的敌人从来没有在意过身上的任何伤痛或者败亡。
“你会继续赢下去,你会赢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追上你的进度之前,你都可以将我轻易地击败甚至击杀。因为所有的观众都相信你会胜利,所以你哪怕不再增强,这方面的概念也会不断强化。”
“但是……”敌对伪神的嘴角,露出了第一抹带有情绪的笑。“当你最终会迎来的那一场失败抵达的时候。不再被观众认同着必然胜利的你,又会落到一个什么下场?”
它可以失败无数次,因为观众的万魔们已经认同了会失败的它。然而对于苏青月而言,只要迎来一次败北,那么一切都将宛若山崩一样迎来不可遏制的坍塌!
她又一次地看到了自己的失败,自己的坠落。所有的未来都指向一个难堪的结局,而她内心那原本坚不可摧的自我催眠,也就此产生了些许的变化。
——我……是不是把什么给弄错了?
………………………………
——苏干得不错,看来她很好地执行了最为合理的计划。强大的敌对者被拖延在了战场之外的疆域。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她撑不住之前,解决掉这一处战场。
——啧,遗憾。她赢不了。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件来自洪荒的兵器必然能够获得和她交战的胜利……毕竟这东西已经展现出了特化对抗我们所持强化的手段。这就意味着它的所有者有着和我们这一类敌人交战的丰厚经验……在知识层面上,我们还过于弱小。指望对方连一个应对的方案都没有准备……实在是过于痴心妄想。
主控制塔中,多萝茜注视着眼下的战局。她的思绪中有着仪式的修复进度。而从这个可以量化的数据中,她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那位新诞的女神,没有出现……它没有出现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利好。楚在地狱之中的努力已经取得了功效。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住,直到获取仪式的成果。
楚有自信能够赢,而她则确保至少不会输。作为活人的观测者哪怕只有一个,也要胜过万千的恶魔鬼怪。因为这也是亚空间内的秩序,既定的潜规则……凡人的灵魂就是如此地具备着价值,所以恶魔们才会竭尽全力地去诱惑,去夺取。
这很好——因为这正是她所擅长的方向。作为资讯施法者的她并非感知不到亚空间中那类似于资讯仪式一般的舞台构建。而她也很清楚那个舞台和自己正在修复的仪式,之间到底存在着多少量差。
——那边不需要考虑。我相信苏做得到……她是一个哪怕要完蛋了,也会竭尽全力挣扎到最后一抹生机泯灭的女人。而相信我的她,也必然被她所相信着。
——所以她做得到,所以我也能。我们互相观测着彼此,我们互相支撑着对方的战场。
——只不过……
多萝茜的视线,稍稍下垂。她所在的主控制厅已经只剩下她一人,而她以外的所有人,此刻都参与到了艰苦的战斗之中。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这场战斗的敌人,比团队的硬实力要远远更强。而更强,就意味着交战中的损耗。就意味着……人员的损伤。
在地狱之门的战场上,已经有人,迎来了死亡。
第二百四十六节o容器
据说,人在不可避免的死亡抵达之前,大脑会进行仅此一次的超负荷运转。过往的一切记忆都会被详尽地翻检出来然后快速浏览。这种情况也被称作是‘走马灯’。按照比较科学的逻辑来解释,是大脑为了逃避死亡,拼命从记忆中试图寻找出能够脱离当前困境之手段的现象。
很合理,也有很多实例。
而基于这样的科学道理。某些……有着特殊业务领域的,不是很能见得了光的组织,会在这一方面做上一些文章。它们中的大多数只停留在宣讲死后上天堂的领域。但也有极少数的佼佼者,真的开发出了某种利用这‘走马灯’现象的技巧。
它们因此而强大,因为它们将这种手段,当做是奖赏赐予给了最忠诚的战士。只要它们的战士能够坚守忠诚和职责直到死亡。那么这一技巧便会触发——记忆将不会是胡乱地进行翻检而是有序的构筑。放弃大脑最终死中求活的徒劳操作,转而构筑出一个理想并且极其真实的梦境,让将死的战士,得以在美梦中度过一个完全符合自身愿望的悠长命运。
然而,被这样的手段所管束的战士,他们本身的思绪和念头早就被扭曲成了符合这些阴影中人需要的模样。即便是应许的美梦,宛若真实的天堂。实际上也不可能真正地满足这些将死者真正的愿望。除非……这些战士,早在战死之前很久,就已经脱离了组织的束缚。在掌握这份技巧的同时,还能够拥有自己的愿望。
…………………………
“你不该跳这个兵的。它孤军深入,脱离了战友的庇护。这或许有利于战局整体……毕竟一个就要摸到底线的小兵的确具备着很强的威慑力。但对于这个小兵来说。你的选择,就意味着它的……”
“死亡。”
‘哒——’一声轻响,国际象棋的棋盘上,一枚黑色的士兵被白色的战车吃掉。黑方正明显地处于守势,而且看上去似乎很快就要输掉。
安德森打了个激灵……他的十根手指都轻轻地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忘掉了什么事情。又似乎是正在参与某种很有意义的战斗。
他摇了摇头,端详着自己那过分稚嫩的手掌。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年才十岁,而自己正在一场少儿国际象棋的比赛赛场上。
“到你了,你不打算走下一步吗?”小孩子之间的棋局没有太多的讲究。在对弈时废话并不会迎来裁判的制裁。而十岁的安德森悄悄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对手——那是一位有着东方面孔的娇俏黑发女孩。胸口上的铭牌写着‘QingYueoSu’
苏青月,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但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似乎并不应该处于这个年纪,有着这样的面孔。
“你……”年幼的安德森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现在并不应该待在这里。而自己似乎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突然起身,向眼前的少女点头致歉,然后转身,向着赛场外面便走。
“你不打算继续下下去吗?”女孩在身后远远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别扭。
“不是现在。”安德森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在搞定了很好说话的裁判和学校教师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在街上打了一辆车,催促着司机往家里冲。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赶回家中,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将会成为自己一生永远的伤痛。
他晚了一步。
当他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他看到治安官们开着车停在自己家门口。自己那并不怎么可靠但却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父亲正和自己那温柔美丽并且怯弱的母亲一起对治安官们讲述着什么事情。而房子外面到处都是撞击的痕迹和弹孔。
有一伙歹徒试图闯入他的家——并且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毕竟这里是阿美莉卡,房子之间隔得很远,而且自己家中的枪械并不充足……家里的人,也不怎么会用。
但几乎成功,便意味着没有成功,便意味着失败——据说是一位附近的神父看到情况不对便给治安官打了电话。而正好镇子里的治安官们今天就在附近集合,接受上级的视察和考核,并正好当着那位长官的面接通了这个电话。
很凑巧,但凑巧是一件很好的事——安德森还以为自己会在赢得比赛,兴高采烈地回到家并推开寂静的虚掩房门时,看到父亲拼命做出保护动作的残尸,以及母亲那被侮辱得不像样子的碎块——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摒弃了那可怕的脑中画面。他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十岁小孩一样冲到父母的怀里,然后放声痛哭。
大人们都以为他只是被吓到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并不吃惊,也不害怕。只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放声痛哭。
——我生平中做出的第一件后悔的事,就是在当时没有哭出来。因为我害怕那群渣滓还没有走远。我恨他们,但我更恨的,是居然第一时间只想保住小命的我。
父亲的怀抱有些僵硬,但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安德森偷偷偏过视线看了眼那些被治安官当场击毙,并且盖上白布都能够看出不完整的残骸。心中有着微弱的畅快。
据说治安官们动用了重火力——先是教科书式地突袭拯救人质。然后将负隅顽抗的歹徒用重火力扫得七零八落。这也是托了那位巡查长官的福,因为他是有名的刚正不阿,只要出点差错,这里很多人都要吃挂落。
——我生平第二件后悔的事,就是让这帮人死得太痛快。因为当我拥有能够复仇的能力之时。我已经在为组织工作,而这些歹徒,在那时候,算是组织的下属机构。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让他们被组织判定成为叛徒。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获得了亲自动手的的资格。但我在那时必须服从组织的规矩,必须干净利落,没时间让他们享受哪怕一点点的痛苦。
修理房间用了一星期,而一星期后,房子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承包建筑工程的是一个叫艾瑞斯的大叔。据说他有着深厚背景但却独自出来创业,并且在走之前,特意给安德森留下了一张名片。
“我觉得你这孩子是一个可造之材。手脚利落,看上去很聪明,或许很快就有机会和我合作。留下这张名片吧,长大了如果想要求职,优先考虑我。”
男人留下了名片——而安德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接下。白色的名片在阴影下仿佛化作一块黯淡的灰。恍惚之间,他似乎看到一个因自己的软弱而羞愧,想要复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起的男孩,在一个雨夜中,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说你很聪明,但你的家人都死了。如果你想要复仇的话,就跟着我走吧。”在那个雨夜之中,那个陌生人其实并没有给他第二种选择。而在这样的对话之中,年幼的小男孩决定跟着这个陌生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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