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渊
时间雨正在坠下，荒原中偶尔能看见虚空噬灭后的废土。但在废土之外的绿地里却有着充满科幻效果的城市。而人们在城市中生活着，虽然拘束，但却因资源的充裕而并不困难痛苦。
显而易见，这是过去。是世界末日之前，是死亡搁浅的主线剧情之前，大地所应当显露出来的模样。人类的文明虽然岌岌可危，但却仍有拯救的余地。而就算放着不管，也迟早会有主角推动事件，为文明带来拯救。
“这是……过去？”苏青月挑了挑眉。
而她收获了一个否定的回应。
“这是梦，大地的梦。这片天地虽然被冥滩所覆盖，但天和地本身仍旧具备着事像的记录。而我所制造的幻象世界联结上了它。让它能够显露出记忆最为深刻的那一场梦。”多萝茜回答道，她轻轻地牵起苏青月的手。在后者没有拒绝的时候，两人便已然置身于脚下的孔洞之中。
“亚空间。”苏青月轻声说道，她注意到周遭的万色变转和事像重组。当她的视野再度稳定下来的时候她已然置身于一座繁华的节点城边缘，而下一秒，眼前的节点城便在虚空噬灭中迎来毁灭。
那是一场威力很大的爆炸，从远方而来，轻易地便吹平了山峰和丘陵。然后将整个节点城都化作尘埃。释放出来的强劲光和热有着堪比大伊万等级的破坏力。而这庞大的冲击终归也不过是幻象，穿身而过，也不造成任何损伤。
“嗯，冥滩包裹住了大地，但冥滩却无法遮挡亚空间。冥滩的作用不过是限制了强大真魔的涌入，但对弱小的入魔级鬼怪却无能为力。当然，我们在这个时间点所看到的大地还没有开始和亚空间的接触。只不过我们现实所处的大地，却已然因为和亚空间的交融而出现了些许的活化征兆。”
亚空间是思维和能量的空间，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只要能够进去，都会逐渐具备灵性。
而轮回者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虽然因为时间和冥滩的缘故并未和亚空间接触太长的时间。但却已然拥有了意志的雏形。
有了意志，便能成为活物。成为了活物，自然便能够做梦。
而只要是有感情的活物，所会梦到的事物。便只会是刻骨铭心的快乐，痛苦。抑或者，至关重要的烙印。
多萝茜走出一步，便来到大爆炸的正中央。爆炸的正中躺着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只是一个空白的轮廓。
“这是游戏剧情开始时所发生的事。爆炸的地方是中央节点城，而躺在这里的应该就是主角山姆。”苏青月注视着眼前的人形空白，空白意味着一切记录都被抹除。“但是……就和我在亚美莉的记忆中所看见的那样，山姆的存在，被彻底抹除了。”
“是洪荒做的。”她说道，她对多萝茜再次强调。
然而下一刻，她却收获了惊吓。
“对，和那个什么洪荒存在关联的轮回小队。”多萝茜淡淡地回答。而就在下一刻，在她的身边，原作主角的空白轮廓身旁，就好像一重薄纱被剥开了一般。数个模糊不清的人影骤然显现在她的视野之上！
是轮回小队！是其它的轮回者！它们的性别体型总数全都暧昧不清。但它们却是切实地在游戏正式剧情开始的时候，降临到了主角的身边上！它们当中的一个走出来，接触了仍在昏睡的作为主角的山姆。而一件正体不明的物件就此放入了山姆的体内，且在下一刻，万事万象都变得错乱模糊！
这片大地，并不记得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但这片大地，记录下了一句被降临人类所说出的一句种类未知的语言。或许这整个世界，都没有人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在北冰洲队的轮回者们耳中，却听到了主神的转录。
“……如是，这方下界万物，将用以供奉洪荒。”
不知道是男声，不知道是女声。不知道年老，不知道年少。但这句话，却毋庸置疑地是轮回者所说出的话。而这句话的含义，清晰并且显著！
苏青月只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瞪得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这叫什么？
主神的轮回小队和洪荒大陆勾结，在剧情世界中种下坐标，然后将整个世界供奉给洪荒天界！？
搞什么鬼！
主神难道不是为了守护多元中诸多世界，诸多文明的延续而活动的么？在幕后暗中控制着主神的，难道不应该是将洪荒天庭封印的人皇伏羲么？主神的轮回小队，难道不是应该和洪荒大陆处于敌对状态，彼此只要见面，就得杀个你死我活的么？
第三世代的背景设定，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么！？
这算什么？主神的主旨变了？不……不应该，先前的三个世界中应当已经证实过。主神的确更加倾向于对世界的维护。那么，是轮回小队里面出现了洪荒的内鬼？那么它为什么没有被主神抹杀……难道是因为有权限庇护？可就算是有权限防抹杀，伏羲不应该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么？
还是说……在这个多萝茜大放异彩的第三世代世界线中。主神的幕后根本就没有人皇伏羲在那里暗箱操作？
她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混乱，可以说从进入轮回世界以来从来就没有哪一次像是这次这样不知所措的过。那作为高维降临者的先知优势在这一刻突兀地荡然无存。而四面八方在一瞬间都仿佛变得危机四伏起来！
多萝茜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世界，还真的是被和洪荒有关系的轮回小队给定位，然后才遭遇到天庭的侵入——可笑！自己当时还在那里暗中得意，以为多萝茜在情报不足的前提下得不出正确答案。可是居然！
“……苏，你有在听吗？苏？”
耳边传来了多萝茜的声音，苏青月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她几乎就要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骤然跃起，但她在下意识就要发力的那一刻，感知到了多萝茜正牵着自己手掌的手。
——冷……冷静！
——现在还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情况未必就和我刚刚所想的那样。或许在这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她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在梦中做这些动作实际多此一举——但她的思绪也总归是一点点地变得平静。
“抱歉……有点意外。”苏青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略为干瘪的笑。“我一开始以为是洪荒直接找上了这个世界。却没想到……”
“嗯，我也很吃惊。”多萝茜点了点头，有点疑惑地上下瞟了苏青月一眼。“这片大陆所记录下来的声波和我们所听到的声音并不相同。所以不太可能是和轮回小队无关的事物。但我觉得，主神应该是倾向于让我们知情的。毕竟，这句话并非对我们所说，而主神向来只会翻译轮回者之间的对话，却并不涉及文字或者记录。更别说当地世界的文献了。”
的确，主神会让轮回者能够相互交流。无论是不同国家的新人，还是团战时的对手。但主神可不会免费帮轮回者转录当地图书馆。只要不是重要的剧情物品，那么没学过的东西便必然看不懂听不懂。
“所以……”苏青月拉长了声音。她其实并不知道应该‘所以’个什么。但既然多萝茜都把这些给她看了，想来是不会过多地克制自己的表现欲。
果然，下一秒，多萝茜便点了点头。
“嗯，就像你猜的那样。苏。”——抱歉，我真的没猜出来。
“有其它轮回小队的成员抵达了这个世界。并将它交给了那个洪荒……唔，那位轮回者的源世界或许就是云素裳所提到过的洪荒天界。而在轮回者的行为规范中，和主神无关的一切行为都没有被禁止。所以，主神默许了它的行动。但却并不认可这一作为。”
苏青月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什么都没猜出来但并不妨碍她装作自己很懂。并顺着多萝茜的话头，开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口。
“所以，我们应当有所行动。”
“嗯。”多萝茜挥了挥手，脚下的地面再度化作纯白的大地。只不过这次没有孔洞，却出现了环桌。
她没有造椅子出来，而是直接轻轻一跳坐到了桌面上。而苏青月也有样学样，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这个世界，应该是一场考核。”多萝茜托着腮，却是没有让苏小姐下不来台。“或者说每个世界，其实都是考核。”
“世界一考核的是我们能否获取作为轮回者的资格。世界二考核的是我们作为轮回者的基础潜力。世界三考核的是和轮回者战斗的能力。而轮回者的团战，我觉得更像是某种预演的手段。”
“毕竟主神不是角斗场，或者说没有将我们当做角斗士来培育。轮回者不是娱乐用品也不是消耗品。而是具备某种重要的使命。在先前的推测中，可以判断主神更倾向于对世界秩序的维护和对受灾文明的修补。而既然是这样，那么轮回者之间的团战便也没有太大意义。”
“团战可能是惩戒性的。”苏青月提出了一个可能性，指的是南炎洲队的待遇。
“对，但至少对我们来说不是。所以我觉得，主神安排轮回者间的团战。可能是因为轮回者需要应对某种和自身非常相似的对手。我以前找不到对应的目标，但在我知道洪荒天界这一概念之后，我觉得它符合了我预估的要求。”
她抬起了三支手指，说。
“第一，具备多种多样的，来自各个世界不同体系的能力。第二，具备将人员送到其它的世界中，侵攻或者守护的投放力。第三，和主神的大方向相反。行动方针是掠夺，而非是守护维序。”
“三个条件都已经满足。而既然有着这样符合标准的对手，那么我很难认为主神的敌对目标中没有包含洪荒天界。轮回者之间的团战只是预演，而我们和它们之间注定会处于水火不容的境地。”
“我并不打算脱离主神，守护世界也是个挺有挑战性的工作。但同时，我也不太喜欢头顶上有一个太会管人的老板。”
她收起伸展的手指。
“但是，轮回者里面出现洪荒天界的来客却是一个有趣的利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主神并不是一架受人支配的机器。而是一个无主的秩序。虽然有着倾向，但却遵循着某些固定的规则且无法更改。事实上，我怀疑那位云素裳小姐的出身就和洪荒天界密切相关。毕竟，我们正好来到这么一个被洪荒天界侵袭的世界又遇上一个知情者，怎么看都实在是过于巧合了那么一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至少现在并不重要。根据先前的情报，我可以推测出北冰洲队现在正处于高评价。所以主神才给我们出了一张带附加题的卷子……苏，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并非只是你的心血来潮。因为你总是在做正确的事，而这一次也是一样。这个世界因为轮回者的作为而走向毁灭，而我们若是只完成送终的任务固然不会收获惩罚。但却也会丢失掉一些重要的机遇。”
“呃……所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干劲满满的表情。
“有很多计划得提前制定了。就比如最基础的一点……”
“这个只剩下一片大陆，一块冥滩，最多几万或者几十万个活人的世界……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够拯救它？”
“这里可没有什么只要干掉就一了百了的最终boss。作为未就职的守护者，我们总得先拿出一个方案才好。”
第二百零七节o新时代末日三问
拯救世界。
嗯，光是喊口号，当然容易。
但当口号变成了一个实际的课题，并要求一个可行的执行方案时。一切便都迅速地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多萝茜没有直接开口，大概率是想要在开始之前听取一下苏小姐的意见。而理所当然的，哪怕苏小姐腹中的确没有什么靠谱的执行方案，但学习一下前世的废物领导们，先把问题摆出来却是能够做得到的。
“首先，我们应当处理好这个世界最迫切的危机。”她沉吟了几秒钟，然后开口：“就目前而言，推动这个世界灭亡的原因有三——第一，资源的稀缺，洪荒天界掠走了除却冥滩覆盖范围以内的所有物质。而剩下的这片大陆显然无法独立存续，地盘太少，而人口总会持续增长并且需要进行日常消耗。而这就意味着，必须得获取一个新的能量供给源泉——就类似于太阳一样。”
多萝茜点了点头，捏了一个记事本出来，写了第一条。
而苏青月也得以平复心绪，仔细考量。
“第二，亚空间的威胁——亚空间对这个世界本身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但扔到水瓶里的泥土却注定崩解。现在，亚空间受冥滩的阻隔。所以无法大量渗入侵蚀。强大的鬼怪也不能够直接侵入。而如果主神不变更我们的主线任务，当第六灭绝实体被消灭时亚空间的潮涌便会延续。所以，我们需要制作冥滩的替代品，而它要能够承担守护这片大地的功用。”
这是没办法的事，轮回者终究要离开。而主神未必会变更主线任务。毕竟附加题和新开一张卷是两码事。而已然陷入疯狂的亚美莉固然仍旧守护着这个世界的残余。但其作为不稳定因素的本质却仍未改易。
冥滩终究不是一个好环境。而且也没有人能够保证，未来的亚美莉会不会突然有一天变得更疯。然后对着文明聚居区来上一发虚空噬灭——而这或许便是主神将第六灭绝实体作为小队主线目标的原因。亚美莉可以作为世界的拯救者之一继续活下去，但她那随时可能失控的力量必须得到处理。
那么，接下来，便是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洪荒天界的残余——我在尝试预知的时候，有可能窥探到了洪荒天界残留在这世界上的痕迹。而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云素裳在那之后感应到了洪荒天界的气息，和我直接冲突并提供了相应信息。所以，我觉得在冥滩之外，有不小的可能性存在着洪荒天界收割机器的残痕，甚至实体。毕竟那个‘手’……有可能出现在我的绘画里过。”
苏青月摊开手，学着多萝茜捏出记事本时的思维波动进行造物——既然这里是梦，那么梦里理应什么都有。而伴随着她连续数次不断修正的尝试。于她手中，一张内容非常抽象怪异的预言绘画出现在她的双掌之中。
她将这幅预言画展示给多萝茜。
“看，这几条线，还有这些色块连起来，像不像我们在冥滩战场中看到的那种无形黑暗之手？”
多萝茜在这一刻或许认为她苏某人已然比肩毕加索。不，甚至超越其上。因为多萝茜左看右看，就是没看出什么靠谱的名堂。哪怕苏青月用笔把那一只捏着旋涡的手都标出来，在她的眼中，或许也只有错乱的色块和线条存在。
“抱歉，苏……我真的看不出来。这应当是你独有的预言和感应能力，这幅……画，可能也只有你一个人看得懂。”
“是这样吗……”苏小姐略带惋惜——她实际上挺得意的，因为这可是她少有的对多萝茜的完全胜利。
“嗯……”多萝茜点了点头，在笔记本上把三个条目全部填满。“不过我看不懂并不影响大局。苏，作为决策者的你看得懂就行。以及，苏你提出的这三个条目的确涉及到了我们所必须处理的大部分问题。而其中有一些，我觉得我能够给出处理方案。”
她拿出一张地图，地图的内容是北美的地形全貌。而她的手指点在靠近五大湖地区的某一处。而那里就是轮回者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她从那里划出了一条线，一直延伸到那被称作首都节点城的任务目标地点。
“首先，我们必须确保主线任务能够完成。并将亚美莉无害化。”多萝茜说道：“击败她其实并不困难。我们的天界兵器已然对冥滩特攻，唯一失败的可能性展开，就是发狂的亚美莉直接远距离给我们来个一百连发的虚空噬灭。她做得到这种事，因为首都节点城里面有得是可以被她充作爆破弹药的活人。所以，我建议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将天界兵器和修复后的格兰塞法停在外面作为威慑，然后，进行突袭斩首。”
她的手中浮现出了一团繁复的仪式投影。
“我已经准备好了对应的仪式——作为常驻赫卡忒概念的资讯施法者。我可以以自己为基点发动所有基于赫卡忒一系的仪式法术。而就我所知，有一件很著名的事迹，非常适合我们的需要。”
“美狄亚。”苏青月轻声说道——她其实没多大把握，但她知道在赫卡忒一系中，科尔基斯的祭祀公主美狄亚，有着希腊神话内颇为著名的角色篇章。
“嗯，是美狄亚。”果然，多萝茜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美狄亚的背叛。基于这一概念，我可以制作出仪式，让亚美莉的力量背叛她的身体。而无论她是否能够从疯狂中恢复正常的心智，第六灭绝实体和人类亚美莉都将分开。且被我的仪式所束缚。”
“而执行这个计划需要轻装前进。”苏青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可以展开复数的屏蔽范围并和亚美莉重叠，从而让她无法察觉到我们的渗入。胧可以暂时接管格兰塞法，而耶利哥自然要操纵天界兵器。而我们还需要珍妮同行，以确保潜入的顺利。”
“确实如此，以及，我们还需要一个具备强大战斗力的近战人员。因为仪式的运作是一件精细而持续的事。第六灭绝实体也不会乖乖被我们所限制。而我们又需要尽可能地确保‘背叛’后的第六灭绝实体不会直接将节点城炸掉。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强力的近战人员进行牵制直到天界兵器骑脸。而他在接下来还需要承担更多的战斗任务。”
苏青月觉得自己可以。但她终究还是明白自己作为精神力者的身份更重要一些。而就像是先前在对抗压抑和暴怒真魔时自己根本就没时间开心灵网络多线程操作一样。在高烈度的战争里，心分二用终究不算好事。
“乔？还是塔薇尔？”苏青月喃喃道：“不，乔更擅长于防守。所以只能让塔薇尔来担任这个职位。你是打算用美狄亚的秘药仪式来强化她吗？就像是拉弥娅世界中你的同位体所打算做的那样？”
“的确有这个想法。”多萝茜点点头，又抬起手。数个光影，浮现在她的手掌上空。“以及，这里正好还有一些适合她的强化配件。”
“天生武器。”——苏青月轻声说道，辨察着眼前的光影。那是一把长枪，一把简洁但却精密的铠甲，一套色彩淡薄的半肩披风，还有一条装饰着宝石，但却意外地和铠甲搭配的腰带。
“战利品。抗争之枪，节制之铠，静谧披风，以及权柄腰带——四位真魔，四件掉落物。我稍稍实验了一下效果。只要将能量导入其中，就能够发挥出一定的能力。其中枪提供元素附魔和强力的贯穿能力。铠甲虽然是半身款式，但却对全身都能够起到防御作用。披风能够提供匿踪和隐形，而腰带则具备对诅咒的抗性……或许，对气势场，乃至精神力都能够起到一定的抵抗能力。”
“我稍微估测了一下，这几样天生武器的等级应该都在C以上，CC或者CC以下。而苏你应该能够看得出，这四件天生武器，正好可以凑出一份套装——而它们也的确具备一定程度的共鸣效果。将它们同时装备并激活时，我能感觉到六维属性的一定幅度增强。组合起来，或许就有BB，乃至于接近A等级兑换物的能力了。”
“而你打算用它们来强化塔薇尔。”苏青月的眉梢稍稍一挑——的确，这总共四体真魔的击杀中，出了大力的也就是自己，胧，多萝茜，珍妮，和塔薇尔。约拿和耶利哥也起到了不少作用，但和他们的交涉应当比较容易。换而言之，只要她和多萝茜达成了共识，那么将这四件器具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将会是一个受支持的睿智决策。
然而多萝茜却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你。你才是决策者，苏。而且，这场任务虽然关系到整个团队，但终究是要征求塔薇尔个人的意见。她得同意参与我们的计划，而这件事还需要你亲自去推动。”
“……等我醒来后，我会去的。”
“不等醒来也可以。这里能够联通大地的梦自然也能够联通塔薇尔的梦。等她休息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然后你再前往她的梦境去拜访她。”
“这会不会有些过于唐突？”苏青月皱了皱眉，她感觉擅自进入她人的梦境，实在是有些不怎么有礼貌——除非是处于敌对立场。
“进去前敲门就行了。”多萝茜耸耸肩。“或者我在现界和她打个招呼，我甚至现在就可以这么做。而且……”
她歪了歪脑袋。
“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不敲门直接闯进去，她应该也不会‘很’生气的。”
“但还是会生气。”苏青月撇嘴。“很好，那么计划按着这个来走。具体的细节部分就等到会议上来填充。但即便如此，我们救世所需要处理的三个问题，似乎仍旧没有可供操作的思路？”
“第三个问题我觉得可以处理。”多萝茜收起记事本，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天界卵在发育时便会选定特攻对象。所以它能够轻松击败冥滩造物却对真魔鬼怪乏力。那么，我或许可以使用仪式来让它进行二度发育，从而获取针对洪荒兵器的特攻——当然，在那之前，仪式的运作需要维护。”
“第二个问题我暂时没有头绪……第六灭绝实体注定会消失，冥滩也会抹除。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改造这里的人类，让他们在亚空间环境中也能存续？”
“你的意思是把人类全部变成鬼怪……不，执念灵魂？我觉得可能不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死后变鬼的。冥滩在时，还能变成BT。但BT和鬼怪显然处于两个不同层级。而且，我感觉这也算不上拯救世界……或许你可以考虑将这幻境升级成半位面？”
“痴人说梦。”多萝茜的眉角抽搐，甚至用了成语。“将填装格兰塞法的亚空间碎片增强为半位面是我一直在研究的课题。我很清楚我距离那个成果究竟有多远。而这个梦境空间甚至比碎片更为低级……把这个世界的灵魂全部装进来我倒可以努力一下。但在冥滩消失之后，我觉得它撑不了多久……拯救世界，最好还是保存下外侧的土地。”
“那么看来只能够制作大型结界了……试着用亚空间能量来驱动，从而维持一个永续的防护结界怎么样？”
“将问题一和二合并，然后一次性解决么？我也考虑过，我甚至可以尝试活用伊甸园的神话，制作出大型结界——但很遗憾，用亚空间能量直接给仪式供给是不行的。亚空间能够活化大地，自然也能够活化我制作的仪式。没有净化手段的话，那和直接让这个世界的残存住民们直接活在亚空间里没有多大区别。”
“用天界卵来当过滤器呢？”
“我看过战锤40k的设定，你是想弄出一头恶魔亲王吗？”
“…………”
讨论陷入了僵局。如果只是打通这个世界，那么已经有了大略可用的方案。但想要拯救这个字面意义上只剩下一点残渣的世界。那么却是有不少问题难以解决。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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