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34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收手吧,恩典,还有各位……我不该把这些东西都说出来的。”

循声,恩典与余下的一众深渊使徒、咏者们这才缓缓低垂下了头。

“……渊上,你一直都在独自背负着这些几近于事实真相的猜想么?”

激流同样是已然意冷心灰,感到无比的口唇干涩。

“你自发领命前往白夜国的目的也是为了应证这些对么?你口中的命运纺织机可能就在我们都听到这些后就已经改变了纺织的方向,但最终都会是那位‘罪人’如愿的结果,对么?”

“祂在纺织的新的法则,会在最后牺牲掉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成为第二个提瓦特……”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渊上,话语亦是顿了很久。

“……我们绝无可能再变回人类了,是么?”

又是沉默,但这一次格外漫长。

一种绝望的氛围缭绕于此,持续了很久很久。

“……不,即便我不能给你们准确的答复。”

渊上蓦地开口打破了众人的绝望,只是领着茫然不解的众人随着空间的裂纹来到了城堡上方。

一直来到了那一座重新筑起的神像前,来到了那位仍是跪在石像前安安静静的紫发少年身旁。

坐在地上的若陀缓缓抬起恍惚的眼睛,只是守在祸斗的身旁。

她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成功搀着荧来到了这石像下方,以躲避天空淅沥落下的雨滴。

因为那石像的斗笠帽檐很宽大,仿佛真的可以遮挡住任何来到的大雨。

“你们来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办法接受。”

若陀搀扶起了荧,似乎也已经有力气可以带着对方离开这里了。

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久久地停在了祸斗的身上,停在了后者那双涣散半睁的钴蓝眼眸上。

自篮子发梢间垂落的雨滴皱擦过他那泪红眼影畔的那颗总是受伤的泪痣,看了很久。

“交给你来处理吧,渊上……你是荧姐姐钦定的大书记官,我不擅长应付这个。”

说完若陀就已经搀扶着荧一步步走回到了宫殿内,蹒跚着不再回头。

而渊上也只是半蹲下了身子,用些许灼热的火元素小心翼翼地烘干了祸斗身上的衣裳。

为他遮挡住了雨幕,继而动作很轻地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其实很轻,至少在这个年纪的少年里对方称得上是偏轻的了。

“王还年幼,直至今年也不过十四五岁,我们就在他身上多寄托百年千年的时光又如何……岁月于我们而言早已失去了意义,但至少我、我们都清楚,他的确真真实实地战胜了那看不见的命运。”

这一刻,渊上回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

都从后者们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无奈,但原本还有的迷茫与无力也都已经消失了。

“既然他都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投望向深渊,愿意如当初的公主殿下一样为我们伸出救赎的手掌。”

“那便听我一言也好,信他一回如何?”

“不必要就此真的答应下我的话语,我也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书记官……无法独断这些,唯有待到公主殿下醒来之时才能有所定论,我只是不再愿意看见他们心底的希望再次落空。”

话音落下时,恩典与激流等深渊使徒、咏者们也都将目光望向了那些还在顶礼膜拜的无数丘丘人们。

“我们、他们都曾是人,顶天立地的人。”

“我们匍匐于黑暗,凭着为数不多的光前行。”

“我们无处可去。”

“我们无路可退。”

第四百一十四章:我叫纳西妲哦~!

龙脊雪山中,一连弥漫了数日的风雪已然平歇。

眼下由千岩军与西风骑士联合起来的救援队仍是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搜寻行动,甚至轮班了一轮昼夜。

自发聚集起来协助这救援任务的璃月街坊们都像是咽不下这口气那般,在望着雪山时都有些眼底发红。

可是太阳终究还是不会因为谁人的愿想延缓落下的步伐,终归是天色渐凉。

“没道理的,没道理找不到人的……这生就得见人,死也要见尸……”

东升神色焦虑地蹲坐在道旁,一边碎念着一边不断地用他那冻得通红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坐在他身旁沉默不语的铁匠老章干抽着闷烟,老半晌后才磕掉了手底的烟袋。

“老东你别这样,咱璃月书里写着护法夜叉身上都是有仙术护着的……不至于被雪冻着,小斗子也一样。”

老章还是制止住了东升那忙乱的手,闷闷地瞪了他一眼。

“你倒好,明明长得本来就瘦,还嘴硬得谁都拦不住你硬要来帮衬着千岩军找人,一连倒了三次在路上都不长记性……我要是不留下来看着你你准又给添乱子,你知道的……对这事咱们就没几个不着急。”

“我也不是不知道你有多爱惜小斗子那可怜孩子,但你也不能……”

一向寡言的他在心底其实也憋了不少话,但在见着东升泣不成声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再次沉默。

“……老卯他平日里很好说话,真挨着他一声不吭磨起刀的时候那就是他真的快忍到头了……你也是知道当年他的脾性的,要不是岩王爷保佑着让他有了香菱那乖女娃子,他没准现在还在牢里闹。”

“那天要不是那帮西风骑士还在,那不长眼的混账又是蒙德的什么贵族……他那刀怕是收不住。”

老章看着渐晚的天色,把面前的篝火燃得更旺了些许。

“但其实别说是他了,我看着那一纸东西的时候一样是想杀人的心都起了。”

说到这里时,他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把话停了很久很久。

“……但是老东啊,在等我冷静下来又反应过来这是那孩子认的事情之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原本我还不是很能够理解他说的那些话的……现在真就莫名其妙懂了。”

闻言,东升终于是克制住了哽咽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无声地攥住了拳,心底头其实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老章要说什么了。

“……那孩子,宁可跑到蒙德来卖身当人家的奴才赚摩拉……也不愿意留在璃月享着什么荣华,谁都能从那照片里看得出来他的不情愿,他这么小一个孩子想要在外边赚钱好像也没太多选择。”

“不探听不知道,什么商店模特啊、酒馆招待生啊……他全做过了,是实在没办法才干了这种事。”

“问题是他几乎没有留给自己什么钱,所有赚来的东西全都托人寄给了小胡桃那娃子了……一想到这里我就真的感到鼻子有点酸,那可是卖身啊……他那孩子那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

老章的眼睛也有些红,嘴里一边念叨一边摩挲着手。

“他怕是真的不愿意再见到咱街坊们了,这简直就像是我们一路追着他不放,就这么跟来蒙德来破坏他好不容易重新维持的日子一样,我就想不通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也不怕老东你笑话我,那时咱们一路送胡老爷子走的时候我心底想着的就是以后要多帮衬那俩还小的孩子……如今我真的就很想回到璃月去到他老人家的墓前磕头磕上一整天……我不太会说话。”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怎么补偿那孩子,我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再没去唱过戏了都记不起来了……现在转头一想可能是真的从那时起,他每天都是在咱们面前表演出个省心样子,甚至过得疲倦到不如卖身当奴才……”

“我没见过那么乖、乖到完全让人没有办法省心的孩子,他是那种宁可把自己委屈伤害到死也要让身边人开心的人,又或者说那其实不是乖,那更像是小时候吃了太多太多苦之后留下的一种心病。”

说到这里时,老章也同样抿着唇悄悄擦了擦发酸的鼻头。

手底的闷烟没有再碰,就这么干燃着落了一地的灰进了雪里。

“我闹不明白……这真的是咱强逼着他的吗?又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为什么咱以前就没人发现呢?”

话音落下时,那周遭除却缓缓飘下的雪花之后就只剩下了一阵静谧。

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回到这营地中的卯师父、吴船长等无数街坊邻居们也都沉默着齐齐坐着听。

那后半段老章说的话,他们挨个也都心底数落自己不下百遍了。

可都说岁月让人成长、让人得到更多的经验去排除险恶与困难。

怎的,这周遭的璃月百姓们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齐齐加起来,都对着这件事情束手无策了。

“……老东你说得对,没道理的……这两天咱们也都真的是把这雪山里里外外连地皮都翻了个遍了。”

“我真的不是很愿意去往这方面想……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因为咱们,那孩子想躲着咱们所以才刻意藏了起来,他要是真的不想要看见咱们的话,这样磨下去算不算又是我们在害了他?”

老章终于还是把这个最难堪的猜想慢慢呢喃了出来,语气也是连自己都不愿意去接受承认。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句看似根本没有根据的话语,却也几乎没有人能寻出个反驳的余地来将其作废。

“……明天,明天咱再找一天吧,要是真的还是找不着,咱也该回去了。”

“咱们先是闹了那破烂贵族的场子就已经不是很好看了,在这么占着人家的地方也有些丢了帝君的颜面……”

卯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分明也是落寞得难以复加。

“替那孩子把蒙德的事情瞒着吧,不要让家里边不知情的人对他再有什么成见了……等到什么时候他愿意回来了,就让他回来,只是估计要用更长的时间去重新让他鼓起勇气信任咱们了。”

“阿菱那孩子不肯走,说是还打算留在蒙德过上一段时间找什么食材……但那孩子的心事永远都放在脸上。”

“我从来没有和现在这样想过小祸斗要是能像阿菱那样该多好,算了……跑题了跑题了。”

他拍了拍手,强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口气。

“要不是那天你们都拦着,我还真非得要把那混账东西的手剁一只下来让他涨涨记性……”

那你一言我一语嚷嚷着,篝火旁终归是还要一份热闹。

……

但在那另一边的帐篷里,却还是没能就此扬汤止沸。

病榻旁,归终轻轻咳嗽着有些艰难地睁开了美眸。

她温柔地看着钟离将湿毛巾轻轻搭放在她的头上,好让她骤起的高烧没那么难受。

“夫君……斗儿还没有回来吗?”

这段时间里她问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每每醒来都会问上几遍。

“还尚未回来,依我看他应该是已经离开了龙脊雪山了……我亦是寻不见他的去向。”

钟离微微蹙起那俊朗星眸,心底似乎也在暗叹。

“你还是和以前那般乱来,眼下你的身子又如何能比百千年前那般耐得住仙力流淌……”

他的话语方才说到一半,就忽然微愣着像是隐隐感受到了什么。

下意识地,钟离的目光很快就停落在了那放在一旁毯上的某个旧小布包内。

亦或者说是停在了那其中的一条黑色的项链吊坠上,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些许暗涌在流动。

某一刹那的敏锐直感让他微不可查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绝对也不会认错。

可就在钟离想要去细思的刹那,周遭的空间仿佛微不可查地错乱了一遭。

……

【系统检测到相同……】

【检测失败】

……

瞬息间,那一条黑色的项链吊坠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不见。

而钟离亦是已经回想不起来刚刚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一时间只凭着几分直觉意会到了什么不对。

“……夫君?现在莫娜和阿菱还在外边看星星么?你去喊她们进来坐……天晚了容易着凉。”

归终有些失落地微微眯起了美眸,动作很轻很轻地拍了拍钟离的手背。

继而把那一直抱在怀里的祸斗小布偶揣到了他的手底,像是示宝那般笑得很美。

“你这个榆木脑袋消耗得可不比我轻,别藏着不说……”

说完,她也只是用那白若青葱般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戳了戳钟离那张始终如古董般平静的帅气脸庞。

“斗儿他是从来不会失约的,既然答应了我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别担心。”

闻言,钟离的神色也不免得柔和了几分。

他轻轻点了点头,继而伸手为归终轻轻盖好了被子。

“既如此……我便去唤香菱与莫娜这俩孩子了,此外我熬了些药汤,一会儿会送来予你。”

那些异状的念想被他本能地抛到了脑后,不再去细思。

另一边,悠悠转动的水占盘亦是同样蓦地破开。

莫娜微不可查地浑身一震,淡青色的美眸里却是踊跃上了几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