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69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祸斗仍是点了点头,沉默着不出声,只是把神色藏在斗笠下,安静得像是个哑巴。

直至那千岩军长叹着离开后。

祸斗才端凝着这房间里十分简洁的一张床铺与一副书桌座椅,于下一刻低沉稳重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也不觉得有多惊讶了。

“……斗儿,你归终姐姐知道你做的事情之后,已经伤心得不愿意见你了。”

钟离看着眼前缓缓回眸看他的祸斗,朦胧中他记得自己好像曾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对方。

蓦然念想起时,这似乎就是在归终被那不知由来的珍奇项链保住魂魄时,那里面将位置腾出的模糊执念,那似乎也是个未曾揭开的谜题。

“魈他知晓这件事后,好不容易变得开朗些的性子又沉默了很多,你可以和我聊聊缘由么?”

他伸出手原本是想要揉一揉对方那小脑袋瓜的,可是那斗笠就像是在抗拒一切般。

不允许他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封闭一切。

“……帝君大人,我想和您打一场,若是您赢了的话,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好么?”

蓦然间,祸斗抬眼时说出的话语,却让钟离的心绪一再难平,一时都有些不知如何答复。

钟离那双金黄色的眼眸里有着落寞,只是与那双此刻分外陌生的钴蓝色眼睛对视着。

“如此的话,可以先告诉我理由么?”

他负着双手,挺拔的身影此刻却有些显得憔悴,那脸庞上却仍是尽量保持着平淡模样。

下一刻,一把带着斑斑锈迹的暗铁剑却已经横在钟离的脖颈前,斑驳寒光于迷离月色中如此晃眼,攒动的雷光渐渐将那锈铁腐化。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横刀指向对方,但是这一次却不像是先前那般只像个调皮的玩笑。

因为那一双钴蓝色的眼眸中挟持着不被抗拒的红芒,已经直勾勾地不再像是有商量余地。

“我有想知道的东西,若我赢了的话你就告诉我,那将我伤得支离破碎的谎言究竟为何?”

他低吼着,带着被背叛时一样浓郁的仇恨。

这让钟离的瞳孔不经意间紧缩,那星眉剑目间也多了几分凝重与苦涩,最后才终于反问。

“你醒过来了?如果这些都是你做的事情的话我也可以理解了,那另一个你现在如何了?”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误以为那是被他一纸荒唐伤害得崩溃不醒的另一个孩子。

“他死了。”

那平淡万分的回复,让钟离终于脸色发生了改变,那一片惊愕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模样。

像是一座高山无声崩塌,碎在了他的心底。

“我亲手杀了他,现在只有我了……”

祸斗的声音已经压抑着难耐的怨毒,被红芒与钴蓝交织成一片冰冷紫色的眼眸如此骇人。

此刻,他那身上的气势已经变得越来越凶险。

如藏于阴云地酝酿的惊雷正在直指巍峨的高山,想要将其玉石俱焚般撕扯得破碎。

“那就回到我第一次想将长刀横向你的地方吧,帝君大人……你是知晓那是哪儿的。”

他呢喃着,话语只让钟离哑口无言。

一把奇异的锁被谁攥紧,使得周遭万物忽然支离破碎,片片碎片翻涌成了熟悉景色。

这一片莲花池与长亭的光景分明如此好看,此刻却被挑选成了殊死的战场,如此戏剧。

……

金光翻涌时,两人的身影已然拉开千里。

而钟离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那金光铸就的壁障上面多了一道显眼裂纹。

“原来……真的是一步错,步步皆错么?”

他呢喃着,痛惜地将眼眸闭上,过了片刻后才终于缓缓睁开,贯虹已然被他握紧于手底。

曾几何时,对方连痕迹都未必能在那上面留下,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遭了磨损。

还是对方终于如他欣慰地变得强大了。

此刻那倒映在他金黄色眼眸底的远方,天穹已经被一片紫色的光芒变了颜色,显得刺目。

而祸斗攥着手底的尘世之锁,又将其轻轻抛在一旁,另一只手上握紧的暗铁剑已经驳接着天上的滚滚惊雷,缓缓地指向了远处的钟离。

寒芒夺目,声势如箭拔弩张。

「拟神梦想……」

那口唇轻启着,一字一句如此冰凉。

第二百零一章:属于小祸斗的系统姐姐们

这莲花池畔,清幽潭水飞溅半空。

如同暴雨般倾泻下,又如沸汤激昂跋扈高高卷起,在半空与无数碎石雷光翻涌到殊途同归。

崩碎其间的滚滚惊雷激起千丈高的沉闷,倒映出一个短发少年攥紧刀刃,眉目凌厉偏冷。

他倒悬着翻飞到半空中央时,攥紧暗铁剑的那只手已经于指缝中不住渗落刺目鲜血,那些鲜血溅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上,吻晕开一片红烫。

可他那双眼眸,却仍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磅礴浩瀚的高山,那是由金光垒成的名为神明的天堑。

下一刻,那手底的暗铁剑被他再度攥紧。

那始终泰然自若站在原地的钟离抬望起深邃眼眸,满眼的遗憾里倒映着的是少年眼底的仇恨。

恍惚间天地失色,唯于骤然炸响的雷光以骇人听闻的速度逼近了他的身旁,那刀间欺雪胜寒芒。

那是他最快的一刀,宛若平地惊雷炸响。

「傀儡谣——黄泉路」

这一刹那漂浮于半空的水花与碎石此刻都被一条深紫色的长线一分为二,化作凄厉雷鸣刺耳。

一如曾死在这一刀下的冤魂哀嚎遍地。

蓦然间清脆兵戈交错声如此激烈,撕扯出的火光不断飞溅在这对碰的长枪与长刀之间。

钟离缓缓瞥过眼角余光,那手底贯虹已然被他轻轻抬起,挡在了自己的咽喉之前。

那把已然支离破碎却又被雷光紧紧吸附住而不散去的暗铁剑仍在刺耳鸣颤,余威不减。

下一刻借势腾挪,长刀堪堪从他面前咫尺一寸晃过,他那手底长枪已然转过枪杆,向着那始终面无表情的少年身上砸落。

可时间又一次停滞了半晌,那长枪的枪杆顿在地面上,裂纹蔓延翻涌如石破天惊般掀起。

转眼间,祸斗已然出现在数十米外,一手轻轻扶着那盖在头顶的斗笠去遮盖住他眼底神色。

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还在发颤的的暗铁剑,滴滴晃眼的鲜血从那刀锋间滴落在脚底湖畔。

“……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对么,帝君大人?”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如此暴戾。

另一边,钟离只是沉默不语地摇摇头。

他伸手缓缓擦拭去了那脸上流落的鲜血,这鲜血却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在刚刚他要砸落枪杆的那一刻,祸斗已经借着刀锋洒在他眼底的。

以血蒙眼,这招对于神明而言并无作用。

“……那壁障,我曾说过那是用来保护你的,而如今你向我抬起了刀,它也就不再重要了。”

他那沙哑落寞的话语,让远处的少年微微动容,似乎直让其变得愈发怒不可遏。

祸斗缓缓压低斗笠的沿,手底破碎不堪的暗铁剑早已攥得不断作响,声音仍是清冷漠然。

“既然是保护我,那又有什么事情……是非让我见不得眼的,你看我如今成了怎样?”

那抬起的眼眸已然眼角泛红,可是已经没有泪水能够淌落,只有粉黛眼影炮烙发疼。

那声讨般的话语,让钟离只得有苦难言。

是啊,眼前的孩子最终成了怎样,他都守护了些什么,最起初的他分明已经愿意拥抱阳光了。

“帝君大人……我的手脚没了,没关系的。”

祸斗那唇瓣发颤着,话语像是在辩解。

“你不支持我回去稻妻复仇,在我的心智里留下创伤,导致它最终再度分裂,没关系的。”

“但获斗就是被你逼疯了,你呈现的真善美与满怀道义的阳光,都喜欢洒在我多次崩溃之后最脆弱的那根神经上,你逼着我精神错乱。”

“就是在用一把接着一把的软刀子,把我变成你想看见的哑巴,那很乖很讨喜。”

“所有人都喜欢,你猜猜唯独不包括谁?”

那钴蓝色的眼眸中已经溢满红芒,交织成的紫色光芒遍布裂纹,如他腰间悬着的神之眼般细碎。

而那话语,已经没有喜怒的分别。

闻言,钟离终于胸口一闷,想要辩解些什么一般,却不知晓该如何与那双眼眸对视。

“……可你曾是璃月最乖的孩子啊。”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从哪一步开始就做错了,如果最起初的时候他不是那般生硬地强行在他那需要一份肯定的精神上施加封印。

不是在他最挣扎的时候让他感受到了背叛。

不是在他已经愿意把那些遗忘的时候,签下了那一纸看似无解的契约,将他推入了深渊。

又或者是他的生长环境,让他学会藏起了他那深深的孤僻,在阳光下他的安全感仍是缺失。

不是用所谓的屏障去盖住那伤疤就能让它治愈的,他每次都把最让人失望的答案呈现。

钟离在想,从始至终,是不是自己都没有好好把握住对方那都几乎称得上是悲鸣的求救信号呢。

他那不知是作何感想的话语,其中的一个刺耳的字眼分分明明又一次刺激到了眼前的少年。

“果然是这样……帝君大人,你只不过希望我变成你想看见的样子而已,我也曾愿意。”

祸斗缓缓弯下身,拾起了那恰好滚落在身旁的尘世之锁,翻弄在手底一边掂量一边开口。

“可你从未曾说过,你和那个把我制作出来玩弄感情的所谓母亲,是站在同一边的……”

那尘世之锁被如同分文不值的破石子般狠命般向着钟离的身影抛去,带着虎口迸溅的鲜血。

钟离却像傻了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不闪不避地被那晃眼的尘世之锁砸破了头,那额头上的鲜血原来也是如常人般鲜红颜色,汩汩淌落。

那眼角也缓缓落下泪滴,一同碎在心底。

那一刻,祸斗却分明笑了,笑眯起了那眼底悲哀的色彩,嘴上笑得像是嘲弄了命运。

他听见了钟离心碎的声音,恍然呢喃。

“原来,神明也会流血流泪啊……”

“我还以为只有像我这么弱小的人,才会这样不时哭喊不时流泪的,也许我根本不算个人吧。”

祸斗抬起头,一片鲜红的眼眸望着天空那好像一直都不会停的雨,笑得如此悲伤如此欢畅。

“怎么回事?”

“这是梦吗?这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吗?”

那眼底的色彩涣散空洞,浸透怨毒。

“我明明有在完成被赋予的任务,拯救过折磨过我的人的生命……我在拼命做得更好。”

“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这样之后他们在报纸里笑得那么开心,没有受到责罚。”

“他们是正确的对吗,所以我一定是错的,我是他们口中的祸害对吧,帝君大人……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谢谢你让我明白过来。”

浸透雷霆的破碎刀锋,又一次将寒芒高悬挂指对准了他曾一直最为敬仰崇拜的人。

“你为什么要哭,哭泣可是会被抛弃的,从一开始就会讨人嫌,你那么强为什么要哭?”

话语已经渐渐难以平息起伏情绪,终于爆发。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下一秒两扇由雷光构筑的狐狸面具已经将钟离的身体缭绕,如牢笼般限制住他的身形。

祸斗睁着泛红眼眸,将那五指轰然紧握。

「无相之雷:闭合」

下一刻,那由雷霆构筑的巨大狐狸面具就像是想要将钟离轰杀一般,带着恐怖的威势猛然地靠拢撕扯,炸响出了骇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