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54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

仿佛命运的玩笑,从未停止收拢。

第一百八十七章:天无风人心却晃 悬赏18/80

玉京台,不卜庐内。

药房里,白术翻看着手中书册,藏在木框眼镜下的竖眸偶有瞥过冗长廊道,停驻在某间门扉口。

便是久久凝望着难以偏开,直至长生适时的声音传响,才让他算是缓过眉目收回眸光。

“白术,你到底在想什么,若单只是为了休养的话也没必要让小祸斗停留在不卜庐那么久吧。”

长生抬起蛇首吐了吐信子,那竖眸懒散睁开,声音带着几分圆滑却显尖锐,意味并不和善。

“你想从他身上拿到什么,我是知晓你可不一定安着太多好心的,莫非在你眼里那孩子就只剩下研究价值,而没有其他可以留意的情感了么?”

闻言,白术似乎沉默了半晌。

那翻书的动作也变得缓慢,最后终于是将书合上,而那本书并没有封面字眼,似乎只是一本研究笔记,单关于活体炼金人偶的实录。

“各有所需而已,我确实并不是什么大善人,祸斗小朋友如今确实是留在不卜庐会更安全,要安全过如今璃月港所有地方。”

“说到底,活体炼金人偶的实例如今遍观整个提瓦特大陆似乎都未有过鲜活的例子,单是向蒙德那边稍有风声便也隔断消息,很奇怪不是么?”

他轻轻抚摸着长生的蛇头,继续说着。

“这项技术根本就是不完善的,当我看见他向他的造物主抬起刀刃的时候便清楚了,他绝对是不稳定的,尤其是在最近这些天。”

听了白术的话,长生也只是默默缩回到他的脖颈上,闭上了蛇眸似乎并不想再言语。

“他可不是什么试验品,白术……他如今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反抗不是什么错误。”

“我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仅仅会停留在反抗这一阶段的,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

白术将把那圆框眼镜摘落,继而把手底那份出院手续按下批准印章,只用冰冷的眸光翻看着。

“他和我是一类人,释放他便是在拯救他,我需的实验数据很多,但我确实把他当人命看待。”

“但他是否是真正的人而非人偶,并不取决于我的看法,而是他自己的决定……”

……

病房内,光线是如此明朗。

祸斗坐在床头,浅浅笑着捧着手上的热牛奶,一小口一小口显得无比珍惜的抿着,钴蓝色的眼眸半睁半闭着,似乎是有些睡眠不足。

而胡老则是乐呵呵地坐在他的身旁,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叨叨着那外头有着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用眉飞色舞的模样掩盖眼底的黯然。

“小斗啊,今天爷爷就能带你回胡家了,这住院也住了快一个月了……爷爷我现在腿脚也不太利索了,每天在家里想你又见不着可太不好受了。”

他轻轻揉着祸斗的小脑袋瓜,继续说着。

“真怀念前几年的时候啊,还可以天天牵着你和桃儿一起逛街,其实那时爷爷带着你们出门也不是为了显摆啥,只是有你们在身边就觉得开心。”

“还记得爷爷说过的么,要买个龙头大风筝啊,然后你坐在上边,爷爷牵着风筝线带你跑遍整个归离原,让你把云都摘两朵下来……”

听着胡老的温声细语,祸斗心底并不是特别好受,于是他就把身子悄悄蜷缩得更凑近对方,轻轻抱着胡老的脖子,只是倚靠着他。

“爷爷,这些我都记得……我永远都会记得的,我永远都喜欢陪爷爷逛街,喜欢陪着爷爷。”

祸斗露出有些勉强的微笑,开始收拾那床头柜上那些属于自己的小珍宝,从病床上迈步走下。

这个过程都一直悄悄牵着胡老的手,牵得并不是很紧,但就是仿佛不愿意放开一刻。

“小斗啊,再过一个来月就又是一年海灯节了,待会爷爷就带你到服装铺子量量尺寸,桃儿的在两天前就量好了,爷爷给你们买新衣裳。”

胡老缓缓站起身,那脊梁仍旧是那么伟岸笔直,浑浊的老眼一直慈祥地端凝着祸斗一点一点地收拾着那些似乎意义非凡的物品。

可以绑住蓝紫色长发的小红绳、一直都舍不得吹响的小竹笛、浅蓝色的整洁羽毛、一把显得贵重的玉梳、一本医术、一个狐狸面具。

似乎与其他人并不同的是,胡老并未给过祸斗如何稀奇可贵亦或是意义非凡的珍宝,但他的存在偏偏填补了对方内心深处的航向。

仿佛只要有他看着,对方就永远不会走偏。

“以后啊,小斗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爷爷永远都会为你骄傲,会以你为荣。”

他揉着祸斗的小脑袋瓜,笑得乐呵。

“你要知道,这世界是蛮不讲理的,咱可不能跟它客气,要是它敢压迫,咱们就非得抬起头自傲地硬气过他,为公道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一刻,胡老的声音显得豪迈有力,仿佛是真的看见了祸斗在未来会成为如何值得他感到万分自豪的人一般,内心都是澎湃的。

而闻言,祸斗似乎浑身微微颤了颤,那心脏似乎在这一刻也跳动得比以往都快,都有力。

那正准备抬望起的眸光有过短短一瞬间的希望,却又很快回想起那些伤害而变得黯淡,只是抿着紧闭的唇微微颤动,点头应着。

“我能够做到的……”

那话语却轻微得不知是自问,还是自答。

于是他终于还是抬头,用噙满泪花的眼眸看着胡老,露出的笑容带着何其的骄傲。

“我能够做到的——!!!”

那一颗,胡老乐呵呵地展开臂膀将他抱起,给他最温暖最信任的怀抱的画面,他永远会记得。

……

璃月监察司,千岩牢狱内。

那蜷缩在角落里的盗宝团成员们多是灰头土脸,呆滞得神志不清,口中念念有词着什么。

唯独那布满血丝的眼眸分明如此怨毒,仿佛受尽的屈辱与仇恨都让他们的大脑被完全冲昏,那紧紧攥在他们手底的“宝石”藏得紧紧。

“等到咱们出去,就不用每天心惊胆战地藏着这些个宝贝了,看这色泽准能卖出个大价钱……”

蒙财哆嗦着,那眼底的贪婪如此浓郁。

“我可是捡了颗最大的,兄弟们……咱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了,这璃月不待也罢……”

另一头,承运听了这话语却只是一声低吼,喘息着将那宝石攥得咔吧作响,额头青筋暴露。

“那可不成,咱们在这里蹲了多久,五年,整整五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这千岩军是瞎了么。”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那屠夫还藏在那披着孩童皮的恶魔下,在外头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他那脑海里画面一晃却是祸斗将那冰冷眸光瞥向他们时,那如视死物的阴寒。

似乎也是因为提起了他,这周遭一圈所有盗宝团的成员们皆是抱头紧缩着,眼里鼻里涕泪横流,口中着魔般不断哆嗦。

“不要杀我……我们什么都招……不要杀我……啊——!!”

而下一刻,那牢房的铁栅栏被神色肃然的千岩军敲响,这响声刺激到了牢房内的盗宝团成员,一时间惊叫的声音如此渗人刺耳。

“嚷嚷什么呢,现在可知道叫苦了?!这血案害死了多少人,只关你们五年可真是白便宜了!”

咔吧一声,那牢房大门被缓缓打开。

那千岩军一拍尘灰,那手底的火把却在下一刻照清了那仿佛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盗宝团成员们缓缓站起的画面,脚底镣铐窸窣作响。

“去登记备案吧,我劝你们最好离璃月港越远越好,这地方不欢迎你们这些害群之马。”

长枪顿地,随他而走远的这些盗宝团们仍是神志恍惚,脸上分明憔悴苍老,头上亦是白发众多,走路摇晃恍若风中残烛。

那攥在手底藏了整整五年的宝石于此刻亦是被火光照亮,分分明明就是攥着各色精美印纹的邪眼,蒙尘于牢底被盘花了痕迹。

恐怕若非是这些盗宝团成员们胆小如鼠同时又对力量的渴望并不太过强烈,便早已丢了性命。

一恍惚似乎有着谁人身影闪逝,那千岩军手中火把明灭摇晃,警觉得四处张望。

“谁人?!胆敢擅闯千岩牢狱!!”

那铿锵话语落下,却无人应答。

继而惨叫声四起,那千岩军回眸一望,脸色都变得发白难看,迅速无比地拉响了警报。

那一地打滚哀嚎的盗宝团们捂着鲜血淋漓是手掌,身旁的血泊里还滚落着几根手指,而那原本被他们攥紧在手底的邪眼,则已然不见踪影。

但即便如此,他们眼底怨毒的血丝似乎也从未消散,反而像是被刺激到了那般,变得深沉。

……

胡家府邸,大院内。

胡桃神色恹恹地坐在前庭石阶上,抬头端望着院内那颗似乎四季都是这般模样的梅花树,那如同梅花般红的眼眸久久停在其中一处枝下。

那里有个保存得很好的小香囊,像是从未遭受过什么日晒雨淋,只是偶尔随风轻摆。

最终她终于是坐不住,咿呀呀叫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显得气鼓鼓那般迈步就向着门外走去。

“爷爷真是的,还说中午就会带小斗回家,这都快午后了,总不能是迷路了嘛……”

她嘟囔着缓缓走着,那梅红色的眼眸于不经意间瞥向了不远邻门的那古朴宅邸,微微一愣。

继而那眉目便是轻轻皱起,意难平地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就已经万分在意的那所谓一纸契约,终于在攥着小拳头不知犹豫了多久后。

胡桃才终于咬紧了牙关,打算至少上门问一问个详情,至少她并不希望一切的事情都瞒着她。

她是知道的,这些天香菱等人似乎都在悄悄避着她,就像是海灯节的时候大家都会避开她一样,把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但她不希望这样。

最终,那门扉被轻轻叩动,却没有回应。

“归终姐姐,钟离先生……你们在家吗?”

她开口呼喊着,仍是过了许久都不见声响。

直至最终,她也不得不终于放弃,低垂着头显得无精打采那般就要离开。

而亦是此刻,胡桃忽然听见了什么呼喊的声响,神色一凝地抬起头,心底没由来的悸动。

那人群纷纷簇拥往廊坊街的方向,一个个皆是神色惊疑,分明就是要去看着如何突发的事情一般,熙熙攘攘便是一大片远去。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她不自禁迈开了步伐,渐渐变得急促地追逐前行,那双梅花瓣似的眸子于此刻熠熠生辉。

……

望舒客栈,某间包房。

魈神色有些苍白地躺在床上,眼含歉意地看着此刻前来探望他的钟离与归终二人。

“抱歉,帝君大人……您赠我的夜叉傩面被摧毁后,我重新凝聚的傩面形体在镇压体内业障的能力似乎变弱了许多,还需要时间适应。”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钟离与归终二人齐齐阻止,才终于作罢重新躺回。

“此事不必忧虑,傩面的重制至多三日便可成功,我只愿魈你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再勉强自己擅自行动……只是苦了你了……”

钟离坐在床边,为魈诊着脉,那双金黄琥珀颜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忧虑,但更多只是柔和。

“便当做为自己放几天假吧,碧水原琼玑野一代魔物多发地,我已让甘雨抽空巡视,她近年内未少与我抱怨她过得太过清闲,正好应上。”

而归终则是满眼心疼,端起手中的药汤一勺一勺喂给魈,如同在看着自己的大傻儿子。

“那天魈儿你醒后一声不吭便离开了,是担心自己的业障压制不住而伤了旁人么,你和鹤儿都一样,总是受伤了瞒着不说……”

她揉了揉魈的脑袋瓜,微笑着开口。

“再过几日我便可以和留云试着驱动遗迹守卫的实验了,此举若是成了,往后璃月边境也犯不着让你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忙活了。”

“到时候便与我们住在一块吧,正好可以与斗儿有个照应,过上风平浪静的生活也好。”

听了这话,魈先是张了张嘴,随后又不知在细想着什么那般,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小师弟如今怎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些了,我兴许是想念他了。”

“我现在最忧虑的,无非就是他心底会觉得对我有所亏欠,而实际上我更希望他已然把我当做家人看待,璃月便是大家,互助无有亏欠的。”

他微笑着,心底却微微一凝。

因为此刻似乎璃月港内,仙人似乎偏少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国崩……是你吗,你醒过来了吗……”

不卜庐内,白术端凝着病床上那分明昏厥了,却还在呜咽挣扎着抓耳挠腮的一位盗宝团成员。

“症状很奇怪,显得像是吸食了会让精神上瘾的致幻药物,但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

他摩挲着下巴,清冷眼眸淡淡地瞥向了病房外那手持长枪的几位千岩军士兵,只是呢喃。

“所以呢白术,你要告诉他们实情吗,他们只是挑了其中一个昏迷的送了过来,其他似乎有着类似症状的,查也不查就放出去了哦。”

长生吐着蛇信子,故作漫不经心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