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守护战线 第5章

单手持剑空挥两下，80公分的打刀长度和重量都不如欧洲长剑，当作单手剑的话应该更顺手。

为了显示出自己「南蛮」的特殊，奇欧斯内心稍作思量，采用最受欧洲人畏惧的西班牙剑术"贝达德拉?德斯特列札"的架势，左手自然垂下，右手持剑直面对手，剑尖遥指对手的咽喉。

没有人嘲笑奇欧斯的动作，他们都是精熟武艺之人，虽然众人看不懂左手垂下的意涵，更不明白奇欧斯会如何进攻防守，但是从稳固的下盘和步法就能看出一个人具有足够的用剑基础。

对面的胜家双手握剑贴在脸颊右侧。这种攻强守弱，主动露出破绽的持剑法，只有两种人会使用：一种是对剑术一窍不通的傻瓜，一种是极善进攻的高手。作为织田家第一猛将的胜家，无疑是后者。

"先手必胜，哈啊！"胜家大喝一声，脚步向前一踏，挟带着冲力，高举的剑刃从头顶重重往下劈砍。

能把人劈成两半的刀光瞬间逼近奇欧斯的眼前，然而奇欧斯出乎众人意料的没有闪躲和封挡，反而一步向前踏去，举剑迎上。

胜家的力量将随着手臂伸直而发挥到最强，一旦发动攻势，后续的进攻必定更难抵挡。因此奇欧斯给出的答案是，提前打断！

本就平举剑的奇欧斯前踏刺击的速度远远超过胜家的劈砍，抢先攻入贴身范围的打刀转手一翻，以刀背敲在胜家手中太刀的刀锷上。

锵！尚未盈满力量的一斩，被这一敲给砸偏了轨迹。

胜家的剑被封阻在外，偏转的刀锋紧贴着奇欧斯的右肩掠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同时奇欧斯横踏一步，贴近了胜家毫无防备的胸口，刀背转剑刃朝着左下方切落。

剑光一闪，斩去几根发丝。胜家及时的一个左回旋，躲开了这必杀的一刀，只有摆动的马尾末梢被锋锐的刀尖擦了一下。

一次短暂交锋无果，两人各自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虽然都未受伤，但柴田胜家凛然的面庞上多了几分凝重之色。

刚才那贴身一剑让胜家心中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阵战经验丰富让她反射性的左闪，可能自己就要被一招结果了。

观战的信奈也心有余悸的与丹羽秀长对视了一眼，刚才的交手不过眨眼之间，织田家第一猛将却差点受创，难道南蛮人不只船只枪炮厉害，连武艺都这般可怕？

(幻想世界果然没有常识可言，一名可爱的少女居然有这么蛮横的力量...)

奇欧斯虽然表面上轻描淡写，心中却颇有些凝重。他的身体素质远胜常人，原本，自己以刀背敲击应该能把柴田胜家这样的少女给缴械。结果胜家剑仍紧紧握在手中，反而让奇欧斯手腕震得有些麻。

如果不是以西班牙剑术卸去对方的力道，而是硬接，奇欧斯相信自己已经刀断人亡了。

柴田胜家的力量在奇欧斯看来已经超出寻常人类的极限，20点力量象征的破坏力，即便说是"天生神力"都不足以形容。

感慨不过是一瞬间，奇欧斯将心神集中于眼下的战斗。

有了刚才吃亏的经验，胜家也不再抢攻，握剑姿势改为中段，以防守为主，打定主意观察奇欧斯的剑术再做应对。

奇欧斯没有浪费时间在对峙上，他脚步迅速踏动，瞬息之间来到胜家面前，提剑准备刺击对手的手腕。胜家随着奇欧斯的动作准备防御，此时奇欧斯后脚向左滑出半步，身体以后脚跟为中心旋转半圈，绕到胜家的侧面，刺出一半的剑刃改刺为削，撩往胜家的腋窝。

"早就看穿了！"

胜家提前转身，速度奇快，剑刃横扫奇欧斯的腰部。如果奇欧斯不退，胜家会受伤，但奇欧斯会被拦腰斩断。

"啧..."奇欧斯只能后退。

"机会！"胜家趁机追击，剑刃挥武如车轮般，大片的剑光朝着奇欧斯斩去。

奇欧斯连退三步，闪避加上防守，看似落于下风，但是胜家的剑仍未见血，只是刷过他的衣角。

连续斩出三十多剑之后，胜家剑势稍缓，奇欧斯抓住时机上前，提剑刺往胜家胸口，胜家收剑回防时手腕一转又变作削砍，朝着胜家握剑的手指斩去，胜家又不得不用剑颚挡住。

攻守易位！

与胜家大开大阖的作风相反，奇欧斯的剑总是以最简洁迅速的角度出击，速度快若闪电；多变的进攻手段迫使胜家被动防守。这也是西班牙剑术最令人畏惧的地方，绝不拉开距离，刀锋永远保持在一步能刺杀敌人的距离内，以圆环型的步法绕着对手，寻找一击治敌的破绽。

虽然陷入守势，但胜家的防守也没有给奇欧斯机会，凭借天生神力和充沛的体能将自己守的密不透风。双手持剑的她在力量上更有优势，面对奇欧斯的斩击时她往往试图全力对拼，她相信单手持剑的奇欧斯会更快握不住剑。

叮叮叮叮叮叮叮！

织田信奈看着两人不断交剑，光洁的脸蛋上微微见汗，有心想喊停却不敢这么做。柴田胜家明显已经沉浸在战斗之中，就连信奈也没自信能让她收敛。而奇欧斯则是略占上风，此时让他住手难免会让人产生偏袒自家人的想法。

双方交手已然超过半刻钟，体力各有耗损，精神却是愈发专注。

如果信奈出声，破坏了陷入微妙平衡的局势，两人之间多半有一人要重伤。

当！一次剑刃对剑刃的碰撞后，奇欧斯主动后退，不待胜家反应，收剑入鞘深深行了一礼。

"胜家大人剑术高超，在下自认不及，我认输。"

"什么！别开玩笑了，没打完怎么可能分出胜负？"胜家剑指着奇欧斯怒道。

"住手，六！"眼看胜家又要出手，信奈立即叫停。

"公主殿下！"

胜家一脸不忿的看着信奈，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胜家大人，对手的兵刃已经不堪使用了，您再胡闹就太不成熟了，三十分。"

丹羽长秀折扇按在腿上，脸色少见的严厉道。

"什..."胜家连忙转过头确认，但是奇欧斯的剑早已入鞘，根本看不出问题。

"唉~"信奈叹了口气，看着奇欧斯平静的眼楮，说道：

"奇欧斯，麻烦你让六看看那把剑。"

"这...好吧。"奇欧斯重新拔出打刀，显示出损毁严重的刀身。

长二呎九吋的打刀，除了剑柄与剑颚还是完整之外，不论刀锋刀背都布满缺口，原本光滑如镜的横断面满是裂痕，整个刀身像是被某种野兽啃咬过一般。

"怎么会..."柴田胜家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的剑，除了些许细微的磨痕之外，没有丝毫缺损。对比奇欧斯的兵刃简直跟新的一样。

（难道对手向我认输只是因为我占了兵刃之利吗…）胜家这么想道，刚才激烈战斗时的热血就此冷却了下来。

"池田大人，坏了您的剑，真是非常抱歉。"奇欧斯带着歉意向池田恒兴说道。

"怎怎、怎么能让您道歉呢，都怪我这把剑太差，我才应该道歉，真的非常抱歉！"池田恒兴羞愧的低着头。

"剑会损坏是因为剑士的不成熟，您不要在意。"奇欧斯温和道。

这句安慰没有对池田恒兴产生作用，少女的脑袋始终低着，不愿抬起。

“啊啊真是够了！”信奈一脸不爽的将装满金小判的袋子往池田恒兴的头上砸。

“好痛！”低头少女一声痛呼。

"恒兴妳这个笨蛋，干嘛一副要被砍头的样子啊！谁也不会想到胜家和奇欧斯会打的这么激烈不是吗？”

说到这边，信奈脸色转为柔和，继续道：

“那笔钱就当作妳佩刀损毁的补偿，去买把更好的剑，日后为我杀敌，明白吗？”

在信奈又是骂又是安慰的话语下，池田恒兴才感觉好受一些，虽然仍是一脸羞赧的红晕，至少脸没有继续面对地板了。

“然后是六，也别沮丧了，这次的胜负，就留到未来战场上凭各自表现决定吧！”

“是，公主殿下。”

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的胜家，听到信奈这句话也舒心不少。转念一想，也对啊，反正只要在战场上比试谁讨取更多敌人，不就能清楚的决出胜负了吗？

这么想着，胜家也释然了，重新坐回位置上。

解决了自己麻烦的家臣，信奈又指着奇欧斯，面带笑容道：

“能和胜家交手上百招已经证明你的武艺高超，你没让我失望。奇欧斯，因为你的表现，我要破格提拔…以后你就是本家的足轻大将，年俸禄一百五十贯！”

常备足轻、足轻组头，往上就是足轻大将，已经属于中级武士的范畴，这种越阶提拔，在织田家也不常见。

“谢公主殿下。”奇欧斯半跪在地道谢，他身上的衬衣都让汗水打湿了，因外套的掩饰才没显露出狼狈的样子。

和柴田胜家的战斗，简直是命悬一线，很多次奇欧斯都感觉到刀锋贴着自己肌肤划过，距离死相凄惨的结局不过一线之隔。但他嘴角仍忍不住微微翘起，这是他初次对着剧情命运发起试探，最后还能活下来。

手背上纹章亦适时发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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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成支线任务：柴田胜家的考验】

【你接受了织田家头号猛将的挑战，获得近乎平手的结果。你在这场战斗中突破自身极限，游走在生死边缘，对力量与速度的体悟加深，力量+1、敏捷+1】

【任务奖励已发放，请自行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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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奇欧斯大人。 ””左右的武士少女们大多带着真心的微笑恭贺道，这群年轻女孩心思相对单纯，没有太多老成与阴鸷的成分。

从主位上走下来的信奈，对着正坐的奇欧斯伸出白皙的小手。

“奇欧斯，让我们一起取得天下吧！”

“好的，公主殿下。”

奇欧斯回复道，同样伸手握住了信奈柔软的手，紧接着在手背处轻轻一吻…

“咦…唉唉唉唉！”

信奈狂退五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似乎隐约残留着湿润的触感，想想就令她耳根发烫。

“你做什么啊！难、难道你对我发...发情了吗？”

“你你你果然是个无耻之徒！”胜家拔刀。

“对主公出手，果真有胆识，九十九分！”丹羽长秀抖开折扇，轻轻扇动着，总觉得自己的脸颊都有些热起来了。

“怎么这样…”池田恒兴一脸的失落。

“…………”犬千代默然不语。

清州城本丸御殿内的少女们混乱中。

第六章?推测

经过一番混乱，众人才明白奇欧斯的行为，是欧洲贵族使用的吻手礼。对南蛮礼节有着开放心态的信奈也平静了下来，甚至说出了"看在奇欧斯身分特殊的份上，可以破例保有这种礼节。"这样的话。

本家又多了一名猛将的信奈，心情格外的好，特别让下人提早准备午膳，和一众家臣共同用膳。本丸御殿热热闹闹直到过了正午，众人才纷纷离去。

织田信奈派出自己的小姓犬千代，带着奇欧斯前往三之丸的武士居住区。

前田利家，幼名犬千代。看起来年纪只有十二、三岁，琥珀色的大眼睛眼角微微上翘，因为年纪太小反而没有凶恶的感觉，不如说反而给人一种小狗般的气息。蓝色长发的扎在脑后，两条长长的鬓角超过肩膀的部分用细绳束着。

"...奇欧斯大人，你在看什么？"身材娇小的犬千代拉着奇欧斯礼服外套的下摆，仰头看着奇欧斯。

"你说这个？这东西叫做怀表。能清楚知道现在的时间，比日晷还要准。"

奇欧斯蹲下身子，将手中的怀表拿到犬千代面前。银色的表壳打开，露出里面的指针和时刻盘。

犬千代看着不停转动的机芯，虽然看不懂，但是很厉害的样子。

"这是时针，上面的I、II代表着......”奇欧斯耐心解释怀表上字符对应的时刻。

"...好厉害。"

犬千代诚实的说道，她只知道水钟和日晷，只是这两者都是又大又笨重，根本没有怀表的方便小巧。

"是啊，妳喜欢吗？"

"...喜欢，因为公主殿下喜欢南蛮物所以喜欢。"

"那么这支怀表就送妳了。"奇欧斯将怀表塞入犬千代的手中，轻轻将对方的手阖上。

16世纪欧洲贵族阶级开始流行"随身携带的钟"，怀表这样的精致工艺难以量产，要传入遥远的东方也更加困难，奇欧斯这份礼物对前田犬千代或是织田信奈这类喜爱南蛮舶来品的人来说，几乎可说是千金难求的珍宝。

也因此送出的很大方。反正也不是"真正"父母的遗物...

"太贵重了，犬千代不能收。"犬千代摇摇头，手往前一递，就要还给奇欧斯。

"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呢。"

奇欧斯先是语气干脆的拒绝收回，随即又转为感慨的口吻：

"唉，这可是我在日本第一个送出去的礼物呢。"

"...奇欧斯大人，说这种话很狡猾。"犬千代抗议道。却没有再坚持，两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怀表，唯恐把它摔坏了。

"噗！"奇欧斯看着犬千代那紧张兮兮的模样笑了出来，犬千代只能鼓着脸，瞪着奇欧斯表达自己的不满。

忍不住伸手在犬千代一头垂耳犬造型的秀发上抚了抚，给女孩提出个办法：

"我想妳可以用条绳子把它戴在脖子上。"

"......"犬千代没有理会奇欧斯的调侃，内心却是打定主意要把怀表随身携带。

两人走上一小段路，犬千代走进一座大型的宅院聚落后停了下来。

"...到了。"

"很多屋子啊。"

奇欧斯打量着四周环境的同时说道。

这个大院内至少容纳着三十间屋子，绝大部分都是用次等木材搭成的简陋房屋，唯有少数几间屋子有着围篱土墙与其他住家区隔开，使用的建材也好上一些。

"这里是「五加大院」，下级武士的居所，少数中级武士也住在这，奇欧斯的屋子是那一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