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要做仙尊与魔帝的男人 第292章

作者:东方快鸟

李秀儿摇头道:“这个问题,现在来考虑还是太远了。秦淮这一场大战,蛮军眼看着,兵力席卷,要达百万之众,这是倾尽全力,不死不休了。至少要等撑住这一波,完全击溃蛮军之后,才能去考虑问鼎中原的事,若是撑不住,全都是笑话。”

唐泽笑道:“秀儿总管说的是!但是我们不做长远计,其他人未必不做长远计。”

李秀儿开始有些不安。她站了起来,让自己显得高些。旁边有侍女取来大裘,她披上大裘,往阶上踏了两步,回头看向唐泽:“唐老何不说得明确一些?”

唐泽道:“秦淮一带,各方起义层出不穷,这些都是蛮军必须扫除的对象。大兴城、巴山、蜀地、辽东等处叛乱四起,短时间里蛮军是没空管的,这些势力又必然会趁机做大。

“蛮军要扫除这些势力,必然要依靠大运河和淮水,我方若是继续去打高邮,进逼徐州,将会承担起极大的压力,蛮廷是无论如何不肯让控制在他们手中的大运河,任由我们拦腰而断的。

“如此一来,压力全在我们这一边,玄军能够继续扩充地盘和兵力,我们面临着蛮军的强大攻势,不但难以再扩充地盘,且随时都有可能倾覆,这是牺牲自己,去为玄军做嫁衣裳。

“反过来,我方直接放弃高邮,去打海州。沿海诸多州府都将落在我方手中,同时因为未影响到蛮军对大运河的掌握,短期内会被蛮军放过。这般一来,蛮军河运未断,压力将不断转移向玄军那。

“那样的话,我方继续攻城略地,同时让玄军与蛮军相互消耗,等到他们双方都支撑不住时,我方再一鼓作气,扫平秦淮,克定中原。

“再说得简单一些,打高邮,乃是损我军而利天下,同时更利于玄军。打海州,则是损玄军而利我军,其中利弊如何决定,还是要请秀儿总管自己做主。”

李秀儿踏在阶上,阶下诸将往她看来。她的目光扫向另一边,退至一旁的、做侍女打扮的红毒兰与翠藤娘二人,则是动也不动。

—时间,李秀儿有些口干舌燥。

对于李秀儿来说,她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她怎么能够告诉这些人说,我带着你们不断打胜仗,最终目的,是要带着你们去投降玄军?

初始时,大家想的都是安家保命,但随着地盘的越来越大,兵马的越来越强,谁不想要建功立业,封侯拜将。

不好意思,虽然我是你们的领导,但我其实是玄军安插过来的奸细……姐儿你是在搞笑吧?

这种事曝光出来,就算这些将领对她再忠诚,也立马反了她。

但若她真的想要像李霸道那般脱离邪莲宗,独立出来,那宗门派来在她身边保护她的高手,也可以直接将她保送到鬼门关去。

高邮是一定要打的,就算打不下,也能够死死扼住大运河,大幅减轻玄军的压力,给玄军更多攻城略地的时间。

但是唐老说的并没有错。

若是只考虑黄天军本身的利益,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去死磕高邮。

避开蛮军主力,打下海州,收下沿海这大片土地,坐看玄军和蛮军两败俱伤,这多香啊?

有上策不取,她要怎样才能够说服诸将跟着她,去取下策?

这一刻的李秀儿,头疼欲裂。外头却有一名本事疾奔而入:“总管!”

见他如此焦急,似有重大军情。众人赶紧往他看去,李秀儿沉声道:“何事?”

那人道:“外头有一位姑娘,自称太素仙阁云彩遥,求见总管!”云彩遥?李秀儿一脸惊讶。她的心中快速动念。

这个女人来做什么?

——

同一时间,玄军的魔帅,却早已离开了军中。

他离开军中已有三天,虽然此事并无多少人知晓。

当前的局势依旧混乱,但因为实在太乱,处处坚守,处处分兵,总体上还是处在气势如虹的扩张之下。他留在军中的作用,也没有初始时那般的大。

秦淮一带,义军越来越多,错综复杂,乱得无人能够厘清,令蛮军焦头烂额。

其中有不少都挂上了玄军的旗帜,仅仅只是一道命令下去,他们就赴汤蹈火,为推翻蛮廷而在所不惜。

龙凤会是不能指望了!

黄天军占据楚州,威胁着大运河,下一步是继续攻打高邮还是做出其它应对,还要再看。

蛮军一边四处救火,一边主力东移,围着高邮坚起坚固防线,盯紧黄天军。黄天军不退,河运遭到威胁,他们也无法全力围堵玄军。

虽然原本的大战略,是由龙凤会去打紧靠淮水边的寿州,结果龙凤会未至,硬逼得黄天军去打高邮。此刻的李秀儿肯定也很头大!

但不管怎样,因为黄天军兵压运河,玄军的战略空间得到了极大缓冲,师皓也可以跟着忙里偷闲。

现在,他已经到了邓州,这座城池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因此也没有多少蛮军。它西边的城镇,已是沦为汉水盟的实力,再往北,又靠近南山。

这一刻正值黄昏,他拿着一把大刀,搬了一把大椅,坐在大街上。周围有不知多少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他的前方,有十多具尸体一字排开。

他的脚下,还放着两样东西。

左边这样,叫作头颅。

右边那颗,也叫作头颅。

……

第413章 魔仪升阶:斩首!

此刻的师皓,保持着的,是邪影易容术易容后的模样。

同时又让幻婷婷帮他在眼眉处弄了一道斜斜的刀疤,脸也通过一种药水,弄得黑了一些。

地上那十多具尸体,俱是护卫打扮,他们的身上都有刀痕,全都是一刀毙命。

放在他脚边的两具头颅,乃是两名少年,一名大约十五六岁,另一名还更小一点。

他们那失去脑袋的身体抛在那些护卫的尸体间,身上穿的是同样颜色的五彩刻丝锦袍,外罩华丽银鼠大褂。

毫无疑问,这是同一个大家族的兄弟两人。

两名少年的断颈直接按在冰冷的石地上,血水很快的就被石地冻结,断颈的边缘泛了一滩血水。

他的左边有打翻的摊子,右边一丈外有一家酒楼,此刻酒楼里的酒客惊慌地逃出,往另一边奔去,不敢向他靠近。

又有几人,甚至不敢从门口出来,直接从另一侧的窗户跳了下去。

周边的百姓早就散开了,却也没有逃远,而是与其他人簇拥着,往他这边看来。

那些人议论纷纷,虽然知道,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应该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但那颗想要将热闹从头看到尾的好奇心,就是让人按捺不住。

大街的另一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接边的人群慌忙散开。

为首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头戴赤金冠,箭袖大裘,骑的是高大威武的骏马,身后率着二十多名武者。

“二弟,小弟?”裘衣男子急勒骏马,看着那两颗脑袋,嘶声怒吼。

嗖嗖嗖嗖,那些武者齐齐跃马而下,呈半包围之势,将坐在大椅上的青年围住。

青年却反翘起了二郎腿,往后靠去。

他所用的宝刀,锋芒外露,横放在大腿上。

黄昏的暖光斜斜地照射在刀锋,刀锋上血水并未完全干涸,一滴血水从刀尖淌下,滴落在左边那颗人头、那精致华丽的玉冠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杀我两个兄弟?”裘衣男子在身边武者的包围下,朝着青年怒吼,“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靠椅而坐的青年笑了一笑,他的脸棱角分明,眼眉处的那道刀疤因为他的笑容,微微上挑,带给他说不出的冷酷。

“杀他们之前问过了!”他的嘴角露出嘲弄之色,更显阴狠,“他们说,他们是邓州元邑的,还说他们是我惹不起的人物。不过我对邓州不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惹不起,所以先杀了再说。”

他这充满讥刺的、挖苦的笑容,令得裘衣男子额头崩起青筋,紧紧握住腰间那口剑鞘华美的上品宝剑。

裘衣男子怒道:“阁下竟然有胆量在这里杀人,看来是有来头的,何不报上名来?”

青年笑道:“你错了,我没有什么来头,在江湖上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名之辈。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胆量,就只是他们刚才的行径实在是令我看不下去。当街欺凌弱女,胡作非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年纪轻轻就这等下流,看来以前这种事没有少做。”

说到这里,他偏了偏脑袋,似乎在努力思考的样子:“不过说到邓州元邑,我好像还真的有些印象。是不是那个世世代代给宗海家做走狗的邓州大户元家?

“听闻这个元家,对所谓皇族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每日里当狗讨好,对百姓却是鱼肉乡里。城里的青楼都是这个元家开的,不知多少无辜少女被害得家破人亡后,卖入内中。

“更听闻,这元家还是什么武学世家,当年靠着讨好皇族得到了一本武学秘籍,世世代代都有高手,你们不会就是这个元家吧?惹不起惹不起。”

口中说着“惹不起”,却是以极度不屑的语气说出。

“给我杀了他!”裘衣男子咆哮道。

那些武者手持各种武器,往那脸庞棱角分明的青年杀去。

元家是邓州的大户,虽然这地位确实是靠着投效和巴结皇族得来的,但是他们在这个地盘上已是耀武扬威的几十年,在邓州从来都是无人敢惹。

任何时代,钱与权,都比其它东西要重要,有钱有权,什么东西不能得到?

做了几十年的豪门大户,元家所募养的武者,自也要比普通大户要多。

这些武者背靠元家,同样也相当于是背靠宗海家,平日里也是气焰嚣张,何曾被人这般小瞧?

这年代,最张狂的,往往都是狗腿子……他们通常比他们的主人还要张狂。

主人多少要讲究一点形象,所以他们要代替他们的主人来嚣张,代替他们的主人来张狂。

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能够让豪门大户花钱聘请他们做护卫,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豪门大户钱多,人却不傻,也不会随随便便去养些吃干饭的。

这些人一同出手,气势很足,寒光卷荡,劲气纵横。

内中还有两人,出手阴狠,借着身边其他人的刀光剑影,用出暗器。

淬了毒的暗器刁钻诡异,压着劲风,借着阴影,朝这青年飞去,想要—击致胜。

青年腿上的宝刀跳了起来,刀光一闪,飞来的暗器反弹回去。

冲在前方的三人向后一栽,倒在地上,一人眉心溢血,两人咽喉插着小刀,三人皆是当场暴毙。

这些暗器本就是见血封喉,何况反弹而回,直接命中他们要害!

青年的身影跟着纵起,完全无视这些人的人多势众,持着宝刀,反扑了过去。

犹如一只猛虎,反扑向蜂拥而来的狼群,锋利的刀光,卷起一波波的热血。

远处围观的群众中,自也有不少江湖客。他们对这名被包围着的青年原本是担心着的。

此刻却是看得目瞪口呆……明明是以一敌众,感觉上,却像是那青年挥舞着宝刀,以大欺小。

那汹涌的刀气,鳌掷鲸吞,竟是澎湃如海,不多时,向他杀来的那些武者,如同在大海中挣扎的溺水之人,努力的想要抓住他们的浮萍。

爆裂的刀光,遮住了夕阳的余晖,它是如此的闪耀,耀得他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全是绝望。

刷刷刷,宝刀连杀三人,刀光陡然一横,又一人头颅飞起。

大日魔剡诀之下,师皓整个人都像是化作了炎炎烈日,城墙外逐渐落下的夕阳,反倒成了陪衬。

天狂绝煞刀卷起海啸般的刀气,刀气滚滚,又将三人卷了进去。

这三人一人持棍,一人持剑,一人持刀,同时用出绝招。

几乎就是同声震响,棍、剑、刀齐齐反弹而回。

这三人大吃一惊,这青年外放的功力,竟同时将他们三人的杀招尽皆震回。

此人根基之强悍,远远超出他们预计。

他们想要逃,却已不辨东西南北,刀光散出的惊人热气,在这个才刚刚进入初春的时节里,为他们带来了充满压迫感的酷暑。

热气上涌,涌出的热气,来自于他们溅出的血。

三个身影歪斜倒下,卷荡的刀光如同海啸,往前卷了一卷,又将另三人卷了进去。

层层叠叠的、交错的刀光下,三人胸膛溅血。

那裘衣男子手握宝剑,本是要让手下人仗着人多,一口气将这青年解决,自己再冲上去砍下他的首级,为自己的两个弟弟报仇。

结果他明明带着二十多名武者,这些人却在他的面前,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片倒下。

仿佛冲上去的不是打手,而是被收割的稻草。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向后退了两步,心生退意。

手持宝刀的青年却在这时往他看了一眼。

裘衣男子生出寒意,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心都在发冷。

明明那青年的刀气像烈日一般炎热与耀眼,带给他的却是冻结血液的寒冷。

他感觉到自己已不能再退,哪怕是再退一步,对方将追随着他的气机,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刀将他斩杀。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紧咬牙关,怒吼一声,手持宝剑急纵而上。

没错,他们鱼肉乡里,他们欺行霸市,甚至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无法无天。但他们也有他们横行乡里的本钱,豪门大户,可都不是无能之辈。

裘衣男子一出剑,上品的宝剑振出光华,如同蛟龙,取的是那青年刀与刀之间回气的空隙。

他所练的剑法唤作飞影奔雷剑,也是颇有名气的上乘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