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画师的我该如何面对原著女主 第40章

曾经有国外魔术师从幸存的崇拜者那里得到过有关恶神影真容的详尽描述，并将其作为神秘学识记录了下来：

“……此型为人身，着大铠。然无甲缚之处，首，足，臂，皆蠕蠕而动之幽影也。有勇而愚者，敢一窥其黑帽子下真颜面，唯得见细口无数，张牙舞爪于昏黑中。其身常滴血，涓涓而不止。”

“这是……什么东西！？”

源自血脉中对死敌的厌恶和畏惧，让吉尔伽美什陷入了陌生的恐慌之中，他拼命想转头看向身后袭击者的样貌，却被那由朦胧黑暗形成的伪足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给本王滚开！”

一声令下，无数原本射向Saber的宝具调转方向，朝着主人身后的阴影激射而去，同时拖动锁链的清脆声也于虚空中响起，形成一张避无可避的大网，试图偷袭者彻底控制住。

然而这些举动完全是徒劳无功，失去黄金甲胄保护的英雄王，那可怜的E级对魔力在邪神的面前形同虚设。惡心影甚至用不到半毫秒的时间便化作黑雾涌入他的体内，开始夺取“祭品”的身躯。

“哇……呕……”

吉尔伽美什突然感觉喉咙一甜，竟然呕出了大口的鲜血，眼角、鼻下、耳孔都同时宛如泄洪般涌出大量的猩红血液，一时间俊美的英灵仿佛化作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作者的话：如果大家觉得本书可以的话投下票，明明每天都有几百订，但推荐票就二十来张。最近收藏有些不稳定，再这么下去难以维持了，现在这个环境又不给整活，之前第七十九章被举报后都改了600字了，还不给过审，正经写书又没几个订阅，难受得很。

第096章 圣杯终战·尾声（上）

“这是……怎么回事？”

Saber艰难地拄剑而立，看着突然受到重创的死敌，疑惑地向李唯问道。

如非通神仪式的知情者，惡神影对于旁人是完全隐身的，就连半丝的气息都没有。Saber自然也不例外，英雄王同样也需要在被攻击后才能察觉到。

“呃……这个，被我用魔术诅咒了。多亏Berserker击穿了那家伙的铠甲，魔术才得以成功生效。”

李唯的话并没有错，如果不是兰斯洛忒的决死攻击，和骑士王拼掉对方一发宝具，惡神影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毕竟祂在奈亚拉托提普的众多化身中算是比较弱小的一位，甚至有多次被人击杀的经历。

“那我们要趁机斩杀他吗？”

骑士王并不是什么迂腐之辈，这种情况下她第一反应自然是上去补刀，至于有多少想泄愤的意味在里面，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那可不行，总之我们先进去找爱丽丝菲尔吧，现在已经有五骑英灵战死，圣杯即将降临了。”

李唯倒是想根绝后患，但由于惡神影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如果现在冲上去把祂的“祭品”杀死，难免会遭到其疯狂攻击，甚至被当成新的祭品所占据。所以他在没办法和Saber解释清楚的情况下，也只能故意岔开话题。

“我明白了，那我们赶紧进去吧。”

骑士王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到爱丽丝菲尔，她坚毅清丽的脸庞上便忍不住露出一丝担忧和焦虑。

看着越过自己进入市民会馆的两人，英雄王挣扎得愈发激烈起来，哪怕是死，孤高的王也不愿意丑态百出的成为这未知邪神的傀儡和玩物。

“从本王的体内滚出去！你这恶心的杂种！”

歇斯底里地高声斥喝着，吉尔伽美什艰难地伸出双手将乖离剑紧握，然后……反手将其直接捅进了自己的腹部。

印刻着远古铭文的圆柱型石板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创世神灵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出，不停破坏着、搅碎着他的内脏，但与此同时也将那不可名状的存在驱逐出体外。

阴影重新凝聚，覆甲武士再次自黑暗中现身，祂注视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英灵，沉默地伫立了片刻，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随后便渐渐消散在浓郁的夜色之中。

……

卫宫切嗣冷静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急不缓地向建筑内部前进，身体适度放松的同时，神经却时刻紧绷以防黑暗中可能出现的突然袭击。

他很清楚，言峰绮礼既然选择了四处灵脉中最不适合防守战，却难以被提前伏击的冬木市民会馆作为决战之地。

也就意味着那个男人其实对圣杯毫无兴趣，比起顺利使圣杯降临，他更希望在与Master的最终决战中获得有利的主导权。

换而言之，言峰绮礼的目的不是圣杯，而是实现其过程中的流血。卫宫切嗣虽然无法理解代行者的想法，但可以确认对方的目标必是自己无疑。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请以真主之外引导我走上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真主与我同在……”

激昂的祷告声自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悠悠传来，指引着卫宫切嗣前进，步步走向言峰绮礼为二人准备的决斗场。

倾听着会馆之外宛如核爆般的轰鸣，黑衣神父的战意前所未有地沸腾着，他第一次感到了祝福。

一生中从未眷顾自己的神，终于给了他启示。他所追求的就是这憎恨的渲泄，这战斗的喜悦。

“您的杖与鞭抚慰了我，您在我的仇敌面前为我设宴，在我的头上敷油，漫溢的福杯必将使恩惠永伴我身……”

祈祷完毕，言峰绮礼缓缓睁开了双眼，从那幽暗通道中走出的正是那身穿黑色大衣的宿敌。

两个再次相见的男人没有任何言语，从彼此眼神中炙热的杀意便可以确定，所谓的圣杯战争、七骑英灵，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击倒眼前的仇敌而存在。

卫宫切嗣率先而动，他单手平举起卡利科M950A对准黑衣神父扣动扳机，梭子般的子弹流扫射而出。

从之前在远坂宅邸附近的短暂交手后，战争经验老道的魔术师杀手便得知了对方的黑色法衣拥有一定的防弹能力，所以他这次全是瞄准着脑袋。

叮叮当当——

仅凭肉眼就可以看清弹道轨迹的言峰绮礼，轻松地使用六把黑键将子弹尽数拦截下来，并直接正面冲向了宿敌，只要成功近身，他便有将对方彻底格杀的能力。

“哼……”

卫宫切嗣自然知道不能和代行者贴身搏斗，所以他一边用冲锋手枪保持着火力压制的同时，左手则从大衣底下取出了自己的魔术礼装——Contender（竞争者）手枪。

察觉到敌人这一动作的言峰绮礼开始不规则地左右走位躲闪，他已经从Lancer口中得知了这把手枪和装填其中的特殊子弹的威力。

所以为了这场决斗，他甚至带上了教会中没有魔术才能的代行者才会去使用的实体“黑键”，为的就是防止被对方通过魔力形成的剑刃从而破坏自己体内的回路。

而且考虑到卫宫切嗣上次展现出的强大恢复能力，言峰绮礼甚至在利刃上涂抹了毒药，哪怕可能效果会很短暂，但只要对方有一瞬间的迟钝，他便能取下那颗头颅。

面对敌人难以捕捉的踪迹，魔术师杀手并没有踌躇不决，既然黑衣神父必定要冲到自己身前，那么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时机就行。

这是两人之间的心理博弈，只要言峰绮礼停下身形进行攻击，就必定会露出破绽，最大的可能就是两人同时被命中。

可他只是凡人肉躯，如果被那魔术礼装击中，基本就是十死无生的局面，而卫宫切嗣只要扣动扳机后及时规避，哪怕被黑键切开了大半的脖颈，也依旧可能靠着那古怪的自愈能力活下来。

第097章 圣杯终战·尾声（下）

心中有所计较后，言峰绮礼停下了冲锋，在这个距离下他才有把握不动用任何魔术的情况下正面接住卫宫切嗣的子弹。只要成功抵挡住这次攻击，以对方那单发手枪的换弹时间，已经足以让自己杀死他十回了。

看见宿敌停下脚步后的卫宫切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管对方是否有诈，springfield狙击步枪弹的强大破坏力也足以让黑衣神父的所有阴谋破灭。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0.3英寸的步枪子弹旋转着从“竞争者”的枪口中破膛而出，这枚灌装了卫宫切嗣骨粉的子弹精准地朝着敌人胸口飞射。

言峰绮礼脸色凝重，严阵以待。他提前从宿敌枪口的朝向和瞳孔聚焦的方位预测出了起源弹的轨迹。并同时消耗掉一枚令咒的无源魔力，对黑键的刀身进行了强化。

六只短剑被像纸扇般展开，锋锐的刀锋依次撞击在半空中的子弹上，激烈的火花飞溅着，终于起源弹的飞行轨迹开始偏移，直至在最后一把黑键前被弹飞出去。

教会代行者依靠着一手使刀剑凌驾于枪弹的绝技，成功化解掉了这次足以致命的危机。接下来，便轮到他进攻的节奏了。

从四散飞开的六支黑键的碎片中，骤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色修道服飞速逼近的身影，令卫宫切嗣不禁瞠目结舌，他必杀的一定竟然被以这种形式硬挡了下来。

“Time alter，double acc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没来得及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身体便已经先大脑做出反应。卫宫切嗣凭借着超过平常两倍的速度，全力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因为实体化黑键不如原来方便携带的缘故，言峰绮礼只带来了六把，现在已经被全部消耗掉了。但这并难不倒为神灵杀戮异端的代行者，他自幼从父亲处习得的八极拳，同样是可以用于实战的杀人拳法，只需一击，便能将宿敌的脑袋如同西瓜那样打爆。

可惜尴尬的是，拳脚终究是攻击距离太短，黑衣神父一套娴熟的连环腿在面对毫无荣耀可言，以二倍速转身就跑的卫宫切嗣时，也只能无奈地打在了空气之上。

与此同时魔术师杀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没有料到对方能够以这种方式，将连大型猛兽都能击毙的狩猎型枪弹硬接下来。

仅仅持续了几秒，固有时制御的效果便已经消失了，看着身后被拉开一小段的距离，卫宫切嗣顾不上副作用所带来的身体不适，连忙往Contender手枪中填装子弹。

然而魔术师杀手依旧低估了言峰绮礼这个男人，他的连环踢之所以会落空，并非仅仅因为固有时制御的加速，更多的是一种故意的迷惑，以免打草惊蛇。

早在之前的遭遇战中，代行者便已经计算出了卫宫切嗣的魔术效果，只是对方一味逃跑的话，他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进行追击。但如果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巧妙的距离，他便能利用猝不及防的加速手段成功接近敌人。

这是一种不动声色在地面滑行向目标靠近的步法，被称为“活步”，也是八极拳中极其危险的秘技之一。

言峰绮礼仅仅向前一踏，整个人便如同瞬移般跨过这五步的距离，骤然出现在魔术师杀手的身前，并同时将自己足以震碎岩石的重拳打出。

“Time alter--square accel（固有时制御 四倍速）!”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卫宫切嗣惊得连声音都变得凌厉了起来，他不顾身体上尚未褪去的副作用，再次强行使用魔术，并且这次将加速到四倍！仅在半秒不到的时间，他便已经完成了后仰、填弹、举枪、扣动扳机的动作。

嘭——

弹出的弹壳在空中飞舞，黄铜的光芒熠熠生辉。

拳头击中胸口打断肋骨并将心脏打爆的脆响，和子弹出膛且贯穿肩胛骨的声音同时响起。

卫宫切嗣应声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落在墙壁上，而言峰绮礼也不好受，整只左臂被巨大的冲击力所打断，而且起源弹的效果还在不断破坏者他体内的魔术回路。

“咳咳……”

口中吐出血沫，代行者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上的严重伤势，艰难地向宿敌走去，他知道那种程度的攻击对卫宫切嗣来说并不足以致命，必须……彻底将对方的头颅击碎。

哐铛——

一枚延时投掷的高爆手雷被拉开保险丢在地面上。

魔术师杀手对于体内的“遥远的理想乡”非常自信，自从上次受到致命伤害而不死后，他就通过各种近乎自杀的手段测试宝具的极限。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只要脑袋没被砸烂，哪怕短时间死亡也能够立刻复生。

于是这种以身殉爆的计划便出现在了他的参考之中，在手雷即将引爆的那一刻，卫宫切嗣拼命地蜷缩着身体并护住了头部。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魔术师杀手再次被抛飞了出去，近距离的爆炸让他头晕目眩，但更难以忍受的是那内脏被震碎后又重新愈合所带来的剧痛。

没有时间哀嚎了，卫宫切嗣颤抖着双手再次往配枪中填弹，子弹利落地滑进了弹药仓，往上一甩枪身关闭，Contender再次化身为那个面目狰狞的凶器。

刚才言峰绮礼并没有被击杀，而是在看到手雷的那一瞬间便飞扑卧倒，仗着自己凯夫拉纤维制成的修道服，竟只是受到了些许冲击，甚至还没有爆炸产生的巨响带给他的影响来得大。

起源弹的作用已经消失了，它对于魔术回路众多的肯尼斯可能杀伤力巨大，但对言峰绮礼这种仅有数条回路的初代魔术师，其实仅仅只是造成了一些内伤。

看着再次对准自己的枪口，言峰绮礼很清楚现在他只能赌一把了，赌在冲锋的过程中，自己可以像之前那样躲开子弹。

第098章 圣杯降临，此世全部之恶

而卫宫切嗣同样在赌，开启四倍速后的副作用和在内脏中不断蹂躏着他神经的剧痛，都极大影响了射击的精准度，手臂上不自觉地痉挛让他甚至难以握紧枪柄。

但越是这种时刻，魔术师杀手便越是冷静。他屏气凝神，将注意力专注于命中眼前的敌人，随后食指缓缓搭在了扳机之上。

言峰绮礼用右脚向前猛踏，这一箭步相当于五步距离，着地同时很可能会骨折，但是没关系，接下来的一击必将分出胜负。

子弹从枪膛旋转而出的轰鸣，拳头将空气挤压出真空的爆裂，带着必杀信念的拳与枪，在这生死交错的瞬间，天花板轰然倒塌，无数的黑泥将这对决死的宿敌完全淹没。

……

时间推回到李唯和Saber这边，他们在成功突破Archer的阻拦后，利用小章鱼带来的视野共享找到圣杯容器的位置，径直朝着演奏大厅赶去。

“爱丽丝菲尔！”

在看到放置于舞台上的精致人偶时，Saber不顾自己伤重的身体，奋力跑了过去。

“Saber……还有利维坦阁下。”

爱丽丝菲尔虚弱地笑了笑，艰难地伸出手想拭去少女脸上的灰尘，但她现在的状态也已经是极限了。

人造人体内的内脏已然恢复了圣杯容器的形态，在收集了五名Servant灵魂后，封印的术式早已消失，只剩下作为外挂插件的使魔还在苦苦支撑。只要它脱离这具千穿百孔的躯壳，顷刻间爱丽丝菲尔就会被圣杯的强大魔力化作飞灰。

“我很快就能救你的，爱丽丝，只要向圣杯许愿，你就能够像以前那样幸福的生活了。”

Saber很清楚接下来的仪式，李唯已经跟重点讲过一遍了，必须先让圣杯降临，才能拯救爱丽丝菲尔。但这样的话她就需要先忍受一次焚身而死的痛苦，尽管十分心疼，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嗯，我相信你。但是Saber你把实现愿望的机会消耗在我身上，那你之前的理想……”

爱丽丝菲尔目光中满是怜爱地看着金发少女，她知道拯救不列颠是Saber一直以来的夙愿，也是她出现在圣杯战争的原因。

“我绝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爱丽丝菲尔。与其想将虚无缥缈的过去夺回，不如守护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既然不列颠的灭亡已是必然，我便不可能拿你的生命去赌那几乎不存在的奇迹。”

Saber的眼神异常的清澄与坚定，她早已经立下誓约，绝对会守护住爱丽丝菲尔和属于她的幸福。

“阿尔托莉雅……我……”

爱丽丝菲尔瑰丽的双眸动情地看着金发少女，她没想到自己竟在对方心中地位如此之高，以至于都不知如何去回应这份感情。她有无数的爱意想要倾诉，但时间已然到达了极限。

“我也是，爱丽丝菲尔。”

Saber死死地搂住对方娇弱的身躯，感受着银发伊人渐渐停止跳动的心脏和消逝的体温，回应了她最后的表白。

美丽的人造人在死亡的瞬间被庞大的魔力燃烧殆尽，在空气中完全消散。她体内的黄金之杯就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般，缓缓上升，最终悬浮在了虚空之中。

“这就是……万能的许愿机吗？”

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圣杯后，Saber并没有感到欣喜和激动，反而诞生出某种不寒而栗的错觉，仿佛眼前的是世间最邪恶之物。

紧接着，从那直达根源的“门”中，开始不断有某种如同黑泥般的物质渗入黄金之杯中。

先是一滴，渐渐化作一条黑色的细线，最后就像崩溃的堤坝，汹涌的黑泥疯狂溢出容器，流到了正下方的演奏厅舞台上。

“利维坦阁下，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Saber看着充满了不祥与邪恶气息的黑泥，声音中尽是抑制不住的惊恐，如果说这圣杯降临仪式出现了什么变故，那自己心爱之人岂不是……

“别担心，只要卫宫切嗣解决掉Archer的Master，我再将第三魔法重新逆转启动就行了。”

李唯自然考虑到眼前的结果，不过他压根就没打算在四战中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

反正最后这圣杯都会被卫宫切嗣命令Saber用宝具破坏掉，而且提前跟那家伙解释也没用，他只会怀疑李唯别有用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