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的西岸
“不会吧，黑桐干也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样一个怪物啊！？”
“不要这样吧，干也可千万不能够出事啊，一旦他出事的话，两仪式岂不是彻底没有依靠了？”
“导演这次可一定要当个人啊！！！”
“……”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在现场响起。
所有的观众在这一刻都攥紧了拳头，紧张地看着电影里的内容，可以说是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
同一时间，在帝国魔法学院，相比起普通人大都在表达对黑桐干也的担忧，魔法师们此刻则是忍不住谈论起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杀人鬼的情况。
“这家伙怎么回事？《空之境界》里面的boss虽然花样很多，有巫条雾绘这样的幽灵，浅上藤乃这样的超能力者，被灵体附身后的僵尸，还有荒耶宗莲和伪神之书这样的魔术师，但这家伙根本看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的确，和这一次出现的杀人鬼相比，之前《空之境界》里出现的每一个敌人都可以说是十分鲜明，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类型，这个杀人鬼相比之下根本无法理解其强大的本质，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不过，说实话，这个杀人鬼的实力倒是不弱，其不但可以和两仪式进行抗衡，而且身体素质明摆着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极限，当然，实际上还是被两仪式吊打就是了。”
“我觉得，这应该和上一集忘却录音最后荒耶宗莲所说的起源有关，荒耶宗莲的能力是能够觉醒人的起源，也就是将人类最本质的力量引发出来。人的起源有多种多样，比如说荒耶宗莲本人的静止，臙条巴的无价值，黑桐鲜花的禁忌，这个杀人鬼的起源或许与狩猎或者说暴食有关，一般联想到这两点，往往都会想到野兽吧，所以这或许就是这家伙的如此强大的原因？”
“因为觉醒了起源，所以直接化身为了野兽么，这样思考的话倒也十分合理，但所谓的起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或许在《空之境界》的世界观里，万事万物都是由某些更加根本的东西变化而来，人类在成为人类之前，也是由其他概念的物体组成。”
“应该吧，但这在现实里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人类的诞生不应该是神明的创造吗？”
“啊这，你什么时候也信教会那帮人的说法了。”
“可问题是，除了这个说法，还有别的什么说法比较可信么？”
“啊这……”
“……”
当话题谈论到起源，乃至于人类的起源时，纵然是理性的魔法师们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尚未有人提出过进化论的学说，哪怕是最朴素的人类起源论，也依旧停留在神明创造万物的神话传说当中。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空之境界》所谈论的起源论，这种空洞的虚无主义理论，放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是十分先进的东西了。
这从绝大多数魔法师在思考关于起源的概念，并深深震撼于人类进化的诸多可能性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某种意义上，这足以成为点燃思想的火炬，并在几年之后诞生出与人类进化有关的惊人理论。
……
无论观众们的观点如何，电视里的剧情到底还是不会停止的。
在杀人鬼宣布自己要去猎杀黑桐干也后，画面直接切换到了黑桐干也的身上。
黑桐干也通过对bloodchip的调查，逐渐找到了其制作者的线索，并来到了那位他很熟悉的学长家中。
打开房间后，面前的是有如被台风扫过一般是真正的废墟。
从没有窗帘的窗户可以看到一整片大海。
而最吸引黑桐干也目光的，毋庸置疑是那墙壁上挂满了的两仪式高中时候的照片。
散乱在房间里的不只有照片，还有像在校园里描绘的肖像画。
年代从四年前的一九九五年至今，连今年一月暂时转入礼园女子学园的照片都有。
虽然数目不多，但这房间充满了以式为题材的东西。
“——式。”
对于这一切，黑桐干也显得沉默，他就这样在房间里搜索着，并在房间的桌子上注意到一本日记。
“这就是房间的心脏吗，学长？”
仿佛是书写者期望的一般，黑桐干也缓缓拿起桌子上的日记，并缓缓翻阅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空之境界》完结篇上映！（九）
第三百二十二章
随着黑桐干也开始阅读日记里的内容，观众们的精神也顿时紧绷了起来。
毕竟谁都想要知道，这样一个杀人疯子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何种模样。
同一时间，日记里的内容也随着黑桐干也的内心独白，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xxxx年，四月。我遇见了她，那个名为两仪式的女孩。每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就会忘记自我，只是看到她，我就完全不正常了。我的日常生活正渐渐被侵蚀，同一所高中的，奇迹般的少女，我大概……是爱上她了。”
“七月。‘我讨厌弱者’，她以平淡的口吻拒绝了我。我并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所以那天晚上，我主动杀了一个人。但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无法入眠，好害怕，好害怕，甚至都不敢出门，因为讨厌只是无所事事地活着的自己，连镜子也不敢照……第七天，我察觉到了，那时候死掉的不仅仅是那个被我杀掉的人，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杀死别人也相当于杀死自己，这个简单的事实。”
“八月，我渐渐开始发疯了，和荒耶先生说的一样，因为如果疯了，杀人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就算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安心下来，孤独太让人不安了，我需要一个和我一样的疯子同伴……”
黑桐干也一点一点看着日记里的内容，感受着这位学长的内心世界。
同一时间，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曾在两仪式面前表现出疯狂的杀人鬼以十分平和的语气开口道；
“好久不见，三年没见面了吧，黑桐。”
“……”
见到这位自己曾经的学长，黑桐干也眉头微皱，毕竟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这位善良的学长白纯里绪会是如此多作恶的源头。
另一边，白纯里绪则是平静地和他交流着；
“看样子，你是全都知道了吧，没错，四年前你前往两仪式时会遇到我并不是偶然。我是为了让你看到她的杀害现场才故意找你吃饭的。但可惜，我后来被荒耶先生当成了弃子，没有了价值。不过，我到现在还是认为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因为我不希望你在不清楚她本性的情况下成了牺牲品。”
面对白纯里绪那接近于真情流露的模样，黑桐干也感到微微惊讶。
他没想到白纯里绪学长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温柔的性格没有任何的变化。
之后，两人交流了关于毒·品以及白纯里绪那只断臂的事情。
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所有一切的黑桐干也忍不住询问道：
“学长，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杀人？”
对于黑桐干也的询问，白纯里绪突然面露痛苦，并最终告诉了他有关于起源的事情。
“所谓起源，即是人存在的根源，决定自己存在为何的方向性，荒耶宗莲唤醒了我的起源，让我陷入了这个状态。一旦本能在表层意识具现化成人格时，将会驱逐所有理性，会凌驾我这个名为白纯里绪的人格。毕竟对方可是我的起源啊，仅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养出的白纯里绪，不可能永远压抑住起源！至于我的起源，那正是‘进食’这个现象。”
……
看到电影里的内容，观众们彻底恍然大悟。
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原来白纯里绪的起源原来是进食，同时，白纯里绪并非原本就是一个疯子，而是在被荒耶宗莲觉醒了起源人格之后，才渐渐变成了如今这个疯狂的模样。
不过即便如此，大多数观众对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同情，毕竟在犯了如此多的错事之后，他唯一能得到救赎的机会就只有尽快去见上帝了。
“不过真没想到，四年前的杀人事件的凶手居然是这个家伙，当时看第二集的时候，好像的确有见到他这个家伙出场，但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角色呢。”
“说起来，他会发疯的原因也是因为两仪式用那种话拒绝了他吧，这也算是一个重要的起因。”
“唉，说到底，最大的恶人还是荒耶宗莲啊，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几乎所有人，虽然他的目的并非是邪恶的，可他的行为却与真正的罪犯没有任何的区别。”
“荒耶宗莲唤醒了白纯里绪的起源，最后却放弃了他，这是因为什么呢？白纯里绪没办法带给两仪式磨砺么？”
“这你忘了么？荒耶宗莲当时说过，他几年前失败了一次，因为选中的人过于相反了，和两仪式拥有着截然不同的起源，这意味着，荒耶宗莲觉得进食这种起源与两仪式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吧。”
“这个倒是的确，可能也正是因为被荒耶宗莲抛弃，白纯里绪才会以两仪式的姿态示人，为了证明自己与两仪式是存在相似之处的……”
“好家伙，为什么你们能够把剧情记得这么牢啊？前面的剧情我可是早就已经忘记了啊。”
“呵呵，你要是像这帮家伙一样每天都来电视酒馆看《空之境界》的重播看个几十上百遍，相信你也能够把前面的剧情里的每一句台词都记下来的。”
“呃，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总之，虽然白纯里绪表现得貌似没那么坏，但他既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起源，并且肆意杀人，这样的家伙到底还是应该接受审判才对，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吧？”
“我也这么觉得，毕竟白纯里绪杀了这么多人已然是事实，根本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
观众们的声音如此响起。
对于白纯里绪，虽然人们多有些怜悯，但怜悯的同时，大多数人也根本不认为他有什么被放过的机会。
哪怕他现在就此放下，再也不伤害别人，过去的罪孽也不可能因此就随风散去。
犯罪者，到头来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而在观众们议论的时候，电视里的画面也继续上演，《空之境界》杀人考察真正精彩的剧情，也终于要付出水面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空之境界》完结篇上映！（十）
第三百二十三章
电视的画面里，白纯里绪的模样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如同发了疯似地产生了激烈的颤抖，牙齿喀喀作响。
“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那种东西。可恶，干也你能了解吗？吃东西竟然是我的起源！为什么那种东西会是我…我最大的本质啊…！难道要我因为那种无聊的东西而让自己消失吗！？我不想承认，我不想因为那种事而消失，我——要死也想以自己的身份而死。”
“学长，去找橙子吧！如果是她，说不定能想到些办法！”
对于黑桐干也的安慰，白纯里绪的表情略微平静了下来，他缓缓说道：
“是啊，不管什么时候，只有你是白纯里绪的同伴，我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维持自己，也是因为有你在吧。嗯，我并不想杀你。”
说完，白纯里绪突然将黑桐干也一把推开，发疯般高声道：
“不要再来找我了，下次我会杀掉你的。”
“喀锵!”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白纯里绪就此离开了现场。
见到白纯里绪离开，黑桐干也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他就此离开白纯里绪的家，来到了两仪式的家中。
正当黑桐干也忍不住进行思考的时候，电话声突然响起。
黑桐干也接起电话，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直接传来了少女的怒骂。
“你这个笨蛋！你从昨天起就跑到哪去了，外面很危险！算了，没事就好，你暂时先住到橙子那里去！”
“式，你在追踪杀人鬼吧？”
“没错。”
“不行，你回来吧，你…不可以杀那个人。”
“喔？你见过白纯了吗？这样让我觉得更不能放过那家伙了，而且我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不可能放过久违的猎物。”
“不行，就算对方是多么罪孽深重，杀人也是不能做的事。”
“我听腻了你的一般论，黑桐，白纯里绪已经不是普通人了，那家伙杀得太多，所以，他是杀了也没关系的对手。”
“不是的，世上没有那种杀了也没关系的人存在。”
“别说傻话了！那家伙已经没救，无法再变回人类了。”
“总之你先回来吧，如果你杀了学长，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黑桐干也那几乎用尽全力说出的话语，两仪式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回答道：
“不行，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一样也是杀人鬼。”
“你不一样，你不是没有杀过任何人吗？”
“那只是偶然而已，干也，你想一想，四年前的我非常接近杀人这个行为，织虽然只知道杀人，但他并不喜欢杀人，而我从沉眠中醒来后，却还是想要去杀人，很简单吧，到头来想杀人的并不是织，而是活下来的式。所以我不会回去那里了，你不用等我也没关系。”
对于两仪式那自暴自弃一般的话语，黑桐干也沉默良久，最终回答道：
“听好了，式，那只是你误会了而已。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人一辈子只能背负一个人的死，你不但很重视那件事，而且——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杀人的痛苦。”
“你谁都没有杀过，只是凑巧都没杀过人而已？别笑死人了，这种凑巧怎么可能持续到今天？你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一直忍耐着，所以今后，你一定也能继续忍耐。”
对于黑桐干也的话语，两仪式顿时咬紧牙关高声道：
“什么是一定？我不知道的东西，你凭什么知道。”
“那是因为，你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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