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便宜侄女齐念!
此刻对方神情惶急,双手虚按在笙笙斜上方左右,等同于她肩宽的位置轻轻晃动着......就好像是在摇醒一个昏迷的人。
她的唇口不断开合,似乎在呼唤着什么,但笙笙一个字半个音节都没听到。
“赤蝉,她这是怎么啦?”
下意识的。
遇到这种怪异迷惑之事,笙笙第一个反应就是询问赤蝉......
尽管从来没有夸过对方,但赤蝉在笙笙心目中是属于天上知三分,过去知一半,地上全知道的古代绝世强者。
简单地说,就是修行界大手子!
但很快笙笙就想到自己跟赤蝉正处于荒野信号段,对方压根听不见她的心灵传音。
无奈之下,她只得作罢。
水母笙笙皱了皱眉,一脸忧色......好吧,水母笙笙是没有表情的。
但心里的忧虑的确是有一些的。
——齐念应是追索了我的灵息足迹跟来,此番连我都凶多吉少,她恐怕......哎。
念头及此。
少女也是有一分担忧,毕竟齐念是个乖孩子,与对方相处四年下来她对不住更多。即使是以笙笙的良心,也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她并不想见到齐念遭遇什么不测,即使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们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等等!”
想到陌生人,笙笙心头一震。
要真是陌生人,那齐念怎么可能露出如此焦急到快哭出来的神情。
——这尼玛的,她不会又恢复记忆了哦?
——不会吧不会吧......蝉蝉的法术不会这么挫吧。
笙笙有点无语。
但心里无语,她身体却很诚实。
即使齐念回忆起她们之间过往的种种又能怎么样呢?这般凶险诡异之地,笙笙保命才是一等一的绝对大事!
深深地望了齐念一眼,仿佛要记住对方的模样如同最后一次道别。
“溜了溜了~。”
水母笙笙波动着自己发光透明的伞状身体,头也不回地往水底下潜而去。
其实话说话来,现在的她想回头也做不到呀。
......
越往下,灵气越是浓郁。
但与真正的深水相反的是,其正中央有团五色灵光,仿佛虹彩般流溢旋转着将这片原本应该黑暗的‘深水世界’,映耀地格外明亮鲜艳。
而此地充斥着难以计数的水母异兽。
但所有水母异兽的光亮都被那五色灵光所压制,仿佛星辰之于皓月,只能作为陪衬那般。
“我说......你似乎挺念旧情的嘛,刚刚若不是触碰不到齐念,你会将她带下来对吧。”
“啊?!我们能正常联系了吗赤蝉,太好啦!”
“一点也不好,你先问答我刚刚问题。”
——啊这......
水母笙笙惊喜的表情渐渐凝固。
这赤蝉也太不识抬举了哟,明明是壶主与器灵喜悦的重逢,她偏偏提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吧,方才笙笙的确试图牵引齐念一起往下潜游。
但她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不可名状的流波,当笙笙的手穿透这些流波时,触碰到的只有空无。
仿佛,近在眼前的齐念与她相隔了一个世界那般。
“此旧情非彼旧情了啦......”
笙笙心里对蝉蝉不满,但传音时候却是轻言细语的。
用比平时都要温柔的语气解释清楚。
不解释清楚不行啊,这么危险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全靠蝉爷抬一手了。
“再怎么说齐念也是齐茗之女。我当年答应齐茗姐姐救其出城结果没有做到,所以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呗。”
“......熟人的女儿,咱总不能见死不救,你说对吧赤蝉?”
笙笙没有一口否决自己不念旧情。
毕竟这样的话,绝壁是瞒不过器灵蝉的。她偷换了概念,将自己与齐念四年的情意,换成面对故人之女的失诺内疚从而想要弥补的情谊。
“哼。”
闻其所言。
赤蝉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不过不愿多计较而已。
“方才你看见的是三炷香过后的齐念,真正的齐念还未潜入水下李。是故,可见却不可触碰。”
——竟然如此?
笙笙有点被惊到了。
她反应何等迅捷,立刻意识到当时齐念怪异的动作很可能也是因为......
“而齐念见到的则是三炷香之前的你。”
——果然,那时的我正被水母异兽锁住,浑身爬满珊瑚。
笙笙恍然大悟。
那意思是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亲眼看见她变成一只水母了?
——卧去!
——莫名觉得有点羞耻呀。
好吧。
这些都不是笙笙现在应当关心的事情,当务之急她要解决一个最重要的点。
少女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
“你知道挺多的嘛,赤蝉。”
“或者说......这位不知名的前辈,莫非也是壶中器灵?那么,何不直接用本音传念,模仿赤蝉音色却是何故?”
音色相同,声线相似。
但对方模仿不出赤蝉那味,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而且蝉爷是绝对不可能‘哼’的,笙笙实在无法想象赤蝉哼的模样,这她喵也太搞笑了好吗?
所以,此刻在明烬壶中跟笙笙交谈者。
绝非赤蝉!
而是......
一个是跟赤蝉音色相同的陌生人,对方或许也是器灵,明烬壶这等至宝有双器灵并不稀奇。也或许不是,但对方连心声都能模仿,手段实在诡异。
不由笙笙不警惕。
第一一七章 笙笙才不担心赤蝉死活!
“哦?你以为明烬壶内有两个......器灵。”
听到笙笙质疑,赤蝉反问道。
但话到两个那里时突然停顿了一小下,非常不明显的那种,之后才重新续上前言。
“难道不是么?”
“唔......是,也不是。”
壶中那人沉吟片刻,才这般回答。
模棱两可。
闻言,笙笙眉头紧锁。
当然。
此刻水母形态的她自然无法表现出这个动作......她圆伞状的身体有些不安地波动了下,事实上她真正关心的问题并非对方是不是第二个壶中器灵。
而是......
“赤蝉呢?”
“......她在哪儿?这般久了为何只有前辈与我交流。”
这样问时,少女的语气急迫,尽管她想要保持平稳气场别被对方看出破绽,但那丝丝焦急情绪始终压抑不住。
“诶?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长笙......我不就是赤蝉么?咱们此刻不正在交谈么。”
“呵,前辈说笑了。”
“再怎么说我也跟赤蝉相处好些时日,即使前辈变幻的音色与她一模一样却是瞒不住笙笙的。”
少女直言不讳,揭穿了对方伪装。
本来她可以像以往对待其他人那般先虚与委蛇,观察一段时间有了十足把握后再合理应对。但因为......
“哎呀哎呀~,原来长笙这么关心赤蝉的哦?”
“本以为你只是将她当作求道授业解惑的控水工具,心里装得尽是那些破锅烂碗......不成想,竟还留了几分牵挂嘛。”
“啧啧啧,了不得吖了不得。”
——这塔玛的是个老阴阳师了吧。
——明明听她在夸我,怎么就这样的不痛快!
笙笙不爽得很。
但此时此刻她也没跟陌生器灵计较的闲情逸致,正如对方所言,她的确有些担心蝉蝉,因为对方从逆流之河一出现开始情绪就始终不太对劲。
笙笙虽然没开口主动询问,却暗暗记在心里。
之前传音断断续续,这会又彻底没了影,换成一个完全陌生的壶中器灵......少女很难不去猜想赤蝉是否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前辈既已承认自己并非赤蝉,可否告知笙笙她现在状况。”
“状况么?”
“嗯,拜托前辈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笙笙为了得知此刻赤蝉的讯息,也只能对新出现的第二器灵客客气气。
感觉的到,这家伙可没赤蝉那般规矩。
蝉蝉虽然声线呆板了点,很多时候还会闹别扭冷战装离线,但......每到关键时候,例如此刻这般处于险境危难的关头,其都是以大局为重从来不会在这节点上给笙笙添堵。
严格来讲,赤蝉仿佛她那无机质的声音般,无论是给笙笙的感觉还是其行为,都保持着一种教条与规范。
尽管她每次让笙笙渣人不留情,取水除忆一条龙,但笙笙从未责怪过赤蝉。
毕竟。
这就是明烬壶的规矩。
遵循规矩的守序器灵,其实是最让人放心的!
而这个二号器灵,却不然......
其自我情感格外浓烈,就算对方现在刻意伪装着,笙笙也能感受到第二器灵所蕴藏着的丰富情感色彩。
如果作为朋友当然没问题,但作为器灵......绝对是不合格的!
存在这样强烈的主观意识,也没有一个器灵应该遵循的本分。她作为壶主严肃问询对方时仍旧吊儿郎当,这让笙笙心中大为不喜。
同时,戒备万分。
上一篇:人在崩坏,刚下型月,科学上帝
下一篇:斗罗大陆:从被女神逼婚开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