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底有鲸鱼
折木源保持着姿势不动，继续说道：“碰巧做了件好事。”
“好事吗。”西宫结弦重复了一遍。
“嗯，有一个女孩子得了绝症。”折木源说。
“是很老套的情节吗。”
“是。”
“噢，”西宫结弦点点头，“那还不错，是个好人。”
“好人。”折木源重复了一遍。
“接下来还有继续给大家力量的打算吗。”
“有。”
“什么时候做呢。”
“在等。”折木源回答。
“等到鸡啄完米吗。”西宫结弦问。
折木源一愣：“有看过这本书吗。”
“没有，互联网热词。”
“这样。”
一阵寒风吹来，被玻璃窗户阻挡，只能象征性地发出嗡嗡的声响表示自己来过，再掉头撞到一位路人脸上，惹得路人缩了缩脖子，裹紧大衣继续往前走。
折木源西瓜汁喝得很干净，而某短发少女的冰美式只喝了一半，还有一半的一半在折木源的茶杯里。
这杯冰美式真的很苦，比寻常的冰美式要苦上三百个点。
不加砂糖是没有办法咽下去的。
西宫结弦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喝下去的呢。
折木源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思绪一下子纷飞到天边。
过了一会儿。
铛铛。
金属勺子轻轻敲击茶杯，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唤回了折木源的注意力。
转头，发现西宫结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折木源的右手边，手机屏幕正显示着Youtube的直播频道。
“要做什么。”折木源问。
“不是直播，”西宫结弦说，“是看别人直播。”
“偷窥吗。”折木源又问。
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下，问道：“你要不要重新学习一下国文。”
“开个玩笑。”折木源解释说。
“好幽默。”西宫结弦语气平淡地夸奖道。
西宫结弦的神情不变，把手机放到两人中间都可以看到的位置，再拉近了座椅间的距离。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折木源是一个话很少很木讷的家伙，偶尔接上来的话总是令人摸不着头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插科打诨的呢。
记不太清楚。
窗外的天空灰暗，冷风阵阵，却没有下雨的迹象。
这就是冬天。
第509节 第508章 一起来看Vtuber
西宫结弦点开的是一个Vtuber的直播。
2D模型的样貌很可爱，深蓝色的短发，现实生活中罕见的金蓝异色瞳孔，头顶有一根显眼的呆毛，上半身是一条黄色的卫衣连帽衫，中间还有一颗向日葵，与Atamaitai同款的阳光卫衣如出一辙。
“大户爱。”折木源突然说。
“什么。”西宫结弦问。
“这个模型的名字。”折木源说。
西宫结弦看向直播频道的标题，然后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
片响。
“不是，”西宫结弦微微摇头，继续说道：“她叫西园爱，可以叫她小爱。”
“这样，”折木源的眼睛微微向右偏移，看向西宫结弦的侧脸，“怎么会突然来看Vtuber。”
西宫结弦不像是喜欢看直播的人，她更多时候是在漫无目的地拍照，或是看书。一位从国中时期开始叛逆的少女突然变化这么大，当时令家里人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斧乃木很可爱。”西宫结弦的语气平淡。
“真的这样认为吗。”折木源问。
“对，怎么了。”
“看过斧乃木以前的直播吗，模型和真人几乎没区别的那个。”
光是报出名字就会令人胆寒的混沌系Vtuber，橙子薄荷小姐。
西宫结弦好像只记得当初贝木泥舟以橙子薄荷的名义自爆了，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在面对折木源的提问时，西宫结弦很坦诚地摇了摇头：“没有。”
果然。
人类是多面体。
付丧神也不例外。
“你接触的是现实生活中的斧乃木。”折木源提醒道。
“她在当Vtuber的时候不可爱吗。”西宫结弦问。
折木源想了想，回答道：“不是特别可爱。”
“那不是挺可爱的吗。”
“可爱。”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Youtube的直播界面。
直播频道里，叫做西园爱的可爱少女元气满满地打着游戏，她的操作娴熟精湛，总是能在各种神奇的地方用巧妙的办法击溃对手。
是一位技术型的Vtuber。
但奇怪的是，直播间频道里的评论寥寥无几，左下角的观看人数也只有两位数而已。
“Vtuber真的很难做。”折木源突然说。
“就连Atamaitai老师也这样觉得吗，”西宫结弦微微偏头，深蓝色的眼眸注视着折木源的侧脸，“阿圆最近怎么样了。”
阿圆。
自然是那根怒发冲冠的火柴人。
是抛开Atamaitai光环，纯度非常高的新人Vtuber。
折木源想了想，回答道：“有三个订阅者。”
甚至可以报出他们的名字。
西瓜熊、猪心、祖坚正人。
很好。
身为一名Vtuber，竟然可以记得住所有粉丝的名字。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西宫结弦听到这个数字后，看了一眼Vtuber西园爱的订阅者数量。
108。
“三十六倍。”西宫结弦轻声说。
“对。”折木源点点头。
手机屏幕里的西园爱眨眨眼睛，操纵着人物攀爬上一个高台，然后瞬间被埋伏在高台上面的敌人给蒸发掉了。
这是疏忽大意造成的结果。
评论区里冒出几句可惜。
而西园爱也是叹了口气，说道：“差一点，刚刚明明可以从下面过去的，这样就可以逃掉了……”
然后移动鼠标，默不作声地开启下一把排位赛。
在等待过程里，西园爱一言不发，2Dlive模型在右下角左右摇摆，异色瞳孔眨来眨去，隐约还能听见中之人吃薯片的声音。
“她平时也这样吗。”折木源问。
“对。”西宫结弦点点头。
怪不得订阅人数少得可怜。
这位虚拟主播的游戏技术精湛没错，但距离最顶端的那批玩家仍有不少差距，没有办法每一盘都给观众们演绎精彩绝伦的操作。
再加上不爱说话这一特点，订阅人数稀少也是很正常的事。
在Vtuber行业里，拥有一项特长是加分项，唱歌是，游戏是，会讲相声也是。
然而最基础的，就是要会聊天，或者愿意互动，这样才能吸引观众，增加黏性。
一些体量较小的虚拟主播会珍惜每一位来到直播频道的观众，就算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观众，也愿意跟他聊天互动。
像是西园爱这样默不作声的Vtuber，真的是非常少见的。
看向右上角，发现标题后面有贴着事务所的名称。
一般来说，有事务所的Vtuber都会接收到一定资源，在还未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会有工作人员来给直播频道热场。
但这位西园爱好像没有享受到这一待遇。
是被雪藏了吗。
思绪纷飞间，耳边响起西宫结弦的声音。
“阿圆是不是也不说话。”西宫结弦问。
折木源侧过头，注视着那双如同海洋般深邃的瞳孔，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偷看了吗。”
西宫结弦摇摇头：“猜的。”
“精确。”折木源赞叹道。
“怪不得只有三个订阅。”
“抱歉。”
两人的闲言碎语间，西园爱已经连续重开了四把排位赛。
每一局的开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战死沙场，落地成盒，可以听见麦克风里西园爱传出的叹气声，还有越嚼越大声的薯片声。
这次西园爱没有重新点击匹配。
画面中只剩下她的游戏角色在扭着脖子热身。
“有点撑不住了……”西园爱伸了个懒腰，有些疲倦地说道：“但是今天的时长还没有播完，还不可以休息。”
即使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16，但评论区里依旧没有人给她回应，好像是在自顾自地唱独角戏。
西园爱好像也早就习惯了评论区的这幅样子，移动鼠标，重新按下匹配键，等待系统给她搜寻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西宫结弦想了想，把手机拿回到自己面前，打了一段话。
Kamome：「如果太累的话，要不要试着看点综艺休息一下。」
一位拥有一线流量的Youtuber出现在默默无闻的Vtuber的直播频道，发表评论，肯定会引起一阵轰动吧。
直播频道里仿佛所有的在线人数都是死人，没有因为Kamome的出现而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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