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文抄的日常/社恐也要谈恋爱 第210章

作者:海底有鲸鱼

“灵魂出窍了吗。”折木源顺势在她旁边坐下。

西宫结弦托着下巴,语调平淡:“嗯。”

“这样。”

“被老师邀请了。”

“长跑吗。”折木源想起西宫结弦在操场上的发挥。

跑了第一名,身为第二名的比企谷小町被拉开了半圈的距离,而且感觉当时西宫结弦仍有余力。

按理说就应该被体育老师相中送去长跑才对。

“拔河。”西宫结弦回答道。

折木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双手撑住旁边的瓷砖,望着樟树的枝叶。

繁茂的枝叶被风吹得来回晃动,阳光时不时地穿过缝隙,落下斑斑痕迹。

树上还有知了在叫。

“竟然是拔河吗。”折木源说。

“反应时间太长了,”西宫结弦瞥了他一眼,接着用力拍了拍折木源的手臂,“压到裙子了。”

折木源收回手,揉了揉被打过的地方,开始赞同体育老师的选择。

“还有别的项目吗。”折木源问。

“还被选成了团长。”西宫结弦半眯着眼睛,回想起班级里女生们震耳欲聋的吼声,心底有些发怵。

热情过头了。

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

多多少少开始理解折木源为什么不愿意暴露Atamaitai的身份了。

而团长这个职位约等于体育委员会的头头,一些重大决定基本都要经过她手才行。

最关键的是,团长需要在体育祭的开幕式进行讲话。

西宫结弦代表的是三个年级的A班。

挺古怪的,按理来说应该是由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前辈来当任团长,一年级的还是头一次。

“团长吗,”折木源顺着西宫结弦的视线,看着不远处通往下水道的井盖,“我进入了体育委员会。”

“体育委员会。”西宫结弦重复了一遍。

“体育委员会。”折木源点头。

“被强制执行的吗。”西宫结弦问。

“主动加入的。”折木源说。

“稀奇。”西宫结弦评价道。

“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折木源挠挠头,“只要听别人把事情讲完就可以。”

“你要画海报吗。”

“嗯,那个低年级的学生说回去找同学画一个样稿,然后再到画到幕布上面去。”

“人家叫做铃木爱。”西宫结弦提醒道。

“是吗。”折木源想不起来。

“来找过我们做占卜,那天晚上的Live House她也在表演。”

“是吗。”

“在听我说话吗。”

“是吗。”

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下,然后用脚轻轻碰了碰旁边折木源的膝盖。

“我没有走神,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折木源老实回答道,“因为社团活动取消了,下午空出来很多时间。”

“可以帮我想一下体育祭时候的演讲稿。”西宫结弦提议道。

“人会很多吗。”折木源问。

“全校师生。”西宫结弦回答。

“真壮观。”折木源感叹。

浩浩荡荡的人群排成方阵,秩序有落地前进着,几千双明亮的眼睛目光炯炯地看着演讲台上面的团长大人们。而被选出发言的团长则是理了理头发,接着拿出口袋里叠得方方正正的演讲稿,清了清嗓,准备演讲。

“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壮观,”西宫结弦往空中一抓,碾碎了折木源的幻想,“而且是脱稿。”

“形式主义。”

西宫结弦略过折木源的评价,撇过头看着他问道:“你们班级的颜色是什么。”

颜色。

也就是团队的代表色。

“好像是蓝色。”折木源说。

“B团是橙色,”西宫结弦纠正道,“A班是红色,C班黄色,以此类推,非常方便。”

“这样吗。”

“是的。”

折木源和西宫结弦同时望向湛蓝色的天空。

天空中盘旋的那对乌鸦终于累了,扑棱着翅膀落在樟树的一根枝条上,一蹦一跳地找了个阴凉处,开始打盹儿。

但眯了一会儿眼睛,觉得蝉鸣声有些聒噪,接着伸出修长的鸟喙,啄落了一只无辜的蝉。

那只蝉落在瓷砖上面一动不动,没反应过来。

西宫结弦察觉到身边的异样,看了一眼四岔八样的夏蝉,用左手拾起来拿到折木源旁边。

“蝉。”西宫结弦看着蝉说道。

这只蝉落到人类手中后很老实,扑扇了两下翅膀发现逃不掉后,干脆装死了事。

折木源看了一眼西宫结弦手中的蝉,点点头:“有点明白女生对你这么热情了。”

“什么。”西宫结弦问。

“不怕虫子,还帮忙拧瓶盖。”折木源举出例子。

“只是一只不完全变态昆虫。”西宫结弦拿起蝉放在眼前,蝉的背部接受着阳光的烘烤,动弹不得。

“太近了。”折木源说。

西宫结弦挪动身子,拉开了和折木源之间的距离。

“在说虫子。”折木源补充道。

歪过脑袋,西宫结弦露出如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子,接着松开手。

获得自由的蝉落在折木源的裤腿上,迅速翻过身来,接着活动四肢,漫无目的地爬了两下。

折木源看着裤腿上的这只蝉,思考片刻后问道:“我要叫吗。”

“可以。”西宫结弦点点头。

“啊。”折木源的语调没有起伏,感情和斧乃木余接表达敷衍时如出一辙。

西宫结弦看了折木源一会儿,接着小心翼翼地用手重新抓起他裤腿上蝉,随后把它放到树皮。

蝉伸开四肢,动作迅捷地重新爬上枝头,开始鸣叫。

然后又被想要睡觉的乌鸦啄了下来。

“真勇敢。”折木源说。

“蝉吗。”

“你。”

“谢谢。”

折木源看着那只蝉锲而不舍地绕过乌鸦,继续鸣叫,继续被啄下来,转头看着西宫结弦,问道:“所以。”

“我在这里整理思绪,因为体育祭的团长要做很多事情,”西宫结弦说,“安排好工作,然后汇报演讲。”

“社团活动呢。”

“暂时取消。”

“这样。”折木源点点头,视线在各个角落游离。

盛夏的天气很热,塑胶跑道焦干滚烫,踏在上面隔着鞋子都能感受到热意。澎湃的热浪在空气中传递,扭曲地面的光线,像是要把整座总武高都烤得外焦里嫩。

树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在想什么。”西宫结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打败红团之后要去哪里庆祝。”

听到折木源的话后,西宫结弦罕见地露出笑容,接着把头迈进膝盖里,露出一只深蓝色的眼睛看着折木源,问道:“是要比赛吗。”

折木源想了想,问道:“拔河吗。”

“体育祭的话,就拿团体来吧,”西宫结弦说,“单纯的红团和橙团的胜负。”

“A班和B班吗。”

“对。”

“总体积分吗。”折木源问。

体育祭上每个项目都有一定的积分,个人赛、团体赛、开幕式的表演都会计入其中。

“前辈了解的很多哦。”西宫结弦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深蓝色的眼睛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折木源身后的碧蓝天空,还能看到一朵白云浮在里面。

很好看。

“因为是体育委员,所以看了一下具体内容。”折木源回过神来后解释道。

往年的体育祭折木源都是找平冢静请假回家的,然后在家里睡上一天,或者打一天的游戏。

轻松惬意,与世无争。

西宫结弦看到折木源的反应后,换了个方向,把头重新埋在两腿间,望着远处的足球场:“尽职尽责。”

一阵风吹过,驱逐走热浪,带来丝丝阴凉。

温度在慢慢下降。

折木源眯了眯眼睛,一股浓浓的困意就卷进了他的脑海。

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

早上又没有睡够。

折木源靠近西宫结弦,接着自然而然地把脑袋放到她的肩膀上面,闭上眼睛睡着了。

察觉到折木源昏睡过去的西宫结弦叹了口气,轻盈地换了个姿势,把他的脑袋摆在大腿上面,接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电动小风扇,很随意地在他脸上吹了吹。

西宫结弦也很困,吹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旁边路过的学生看到后,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许多,低声细语的,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两人。

天上的白云加快了脚步,从这头到了那头。

日光也渐渐柔和下来,不再粗暴,而是换上一层朦胧的金色霞光。

凉风袭来,轻抚过脸庞。

折木源睁开耷拉着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西宫结弦可爱的睡颜,几根发梢垂落,像是静谧森林里动人的藤蔓。

少年伸出手,抵住西宫结弦的下巴,把她的头纠正到一个正确的姿势。

“干嘛。”西宫结弦神志不清地问。

她的眼睛还没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