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青,真不是姐控 第162章

作者:豆蔻

  确切的说,是三保险,因此孙伯也会跟随前往。

  顺便说下,张季已经拜了孙伯为先生,这小半年来,在孙伯的指导下,实力也突飞猛进。

  用孙伯的话说,张季的天赋可能并非百年一遇的奇才,但备不住平日里训练刻苦,再加上贵重的灵药不要钱的供应,经过他指导个三年五载,就有横走天下的实力了。

  到是韩妃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或许是知道卫青去边塞有惊无险,整天还是嘻嘻哈哈的。

  剩下的这段时间,卫青哪儿都没有去,只是在家陪着义妁。

  当一脚踏上战船,卫青转身看向义妁时,才清楚,自己内心是有多么的不舍。

  作者留言:

  ........

  还欠多少来的?

  六章还是七章?

第二十二章:马邑的奴隶

  四月中旬的长安,已经到了春末夏初,而继续往北走的话,依旧要穿皮裹袄。

  踏上战船,从长安一路俯览到边塞,人口越来越少,同样的还有田地里的绿色。

  长安的田野里的麦苗已经发芽了,而北边更多的还是黄秃秃的一片。

  可能是常年遭受匈奴人侵扰的原因,北边的耕地,明显要荒废的多,其中还有遇到灾年时,百姓往南逃荒,最后死在了路上,耕地也就成了无主之地。

  本来曹英也打算跟过来,不过刘彻没有答应。

  想来刘彻应该内心是憋着怒火了:传个话都能把事情搞砸了,要你何用!

  至于屡次自荐的李广嘛,到是被刘彻打发跟来了,此次李广被认命为骁骑将军,统领汉军的主力,一来是保护卫青的安全,二来是防止匈奴借此机会,进攻马邑。

  虽说是准备和亲,但谁知道匈奴如果看到马邑防御真的薄弱,会不会脑袋一抽筋,真做出些脑残的事儿。

  要知道,那可是匈奴啊!跟匈奴讲逻辑的下场,很可能对方就不跟你讲逻辑了。

  在船舱里带着憋屈,李广出来放风的时候,正看到卫青便走过来道:“贤侄,这几天的情绪似乎不高啊,大丈夫建功立业,可不能被儿女情长束缚了。”

  看着气势高昂的李广,卫青内心只想为他点根蜡烛了。

  此次接亲,除非是双方爆发血战,否则所立的功劳,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想捞功勋是别想了。

  至于要说兵戈相见的概率,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伯父教训的是。”

  李广派着卫青的肩膀说:“哎,不是教训,作为一名长者,我有必要告诉你们这点小辈一点人生的经验。”

  长者?

  我还图样呢!

  和李家的关系处好了,就发现李广这个人,傲是傲了些,而一旦认可了你,就一点都不见外。更没有因为卫青在朝廷上,扫了他的面子而怀恨在心。

  当然如果不认可你,你还拂了他的面子...那霸陵尉就是榜样。

  李广继续说:“当初你伯母刚怀着当户时,我正好也在外面打仗,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整天茶不思饭不想,总嘀咕怀的是小子还是个丫头。

  结果有一天出去巡逻,碰上几个匈奴骑兵,就因为分心,肩膀被射了一件,当时弓都拉不开了,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伯父的话,小侄谨记。只是小侄看到一直往北,就想起有人曾说,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而现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地荒芜,心中颇有些感慨,”

  卫青嘴里的边塞,还真不是后世内蒙古和俄罗斯的交界处,而是北京、河北附近,就是三国时期的冀州,袁绍的大本营。

  之前大行令王恢嘴里的代国,也属于冀州,战国四大名将之中的李牧所在的赵国,也属于冀州。

  冀州被誉为九州之首,主要地形以平原为主,平原是最适合文化传播的地形,可谓是人才辈出。

  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得它更是南北之冲,戎马之场,要害之重地,可以说冀州的得失,关乎天下兴亡。

  久而久之也冀州也就有“冀野纷纭战事多”之说。

  又因为一马平川的原因,骑兵一旦越过长城,便长驱直入,导致这里成为了守卫汉朝的第一防线。而常年的征战不休,也使得现在这片培育了无数英雄的大地,现在却贫瘠宛若荒野。

  李广走到战船边上,往下看过去,他三十年前和弟弟李蔡结发从军,对冀州自然不陌生,想到这片美丽的大地,报饱受战争之苦,内心也颇有些唏嘘:“此话不假,燕赵大地多是铁血铮铮的汉子。”

  卫青感慨过后又道:“过了这儿,就到马邑了。马邑的安危,就多依仗伯父了。”

  李广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道:“贤侄放心,有老夫在,必不会出事儿。”

  论带兵进攻,卫青对李广是一百个不放心,但要说镇守一方,李广的确算是专业的。

  这点毋庸置疑。

  随着战船缓缓的来到马邑上空,卫青看到的并非一望无际的平原,有不少的山丘,很适合藏伏兵。

  山丘上长满了青草,青草之中能看到移动异色的斑点,那些是放牧的牛羊。后面还有拿着长鞭放牧的牧人。

  这些牧人都是汉人,看到有战船出现,也不感到吃惊,仿佛都司空见惯了。如果走进了他们身边的话,还能看到他们背后a着把磨得极快的柴刀,柴刀平日里用来砍柴,遇到匈奴的话,就会拿来砍人。

  战船停靠在马邑内,李广要快马加鞭,去后方将大军调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没有下战船,等接完亲后,直接返回长安。

  卫青打算出去转转,马邑算是周围比较大的城市了,来往不少商人,因为现在匈奴和汉朝还没开市,所以看不到匈奴人。

  这里的商人多是关内来的,从当地百姓收购些毛皮、土货,再从将士们手里收购些打仗时缴获的战利品,这些战利品在马邑不值钱,可带到长安后,却争相追捧。

  边塞的兵卒,都是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无论是花钱,还是买卖都是大手大脚的,商人来这边经常,只要不遇到战乱,被抓了壮丁,基本都是有赚无赔的。

  将战船上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林仲处理,打算下船。

  马邑只是个小城没有太守,大事小事儿都由督邮来管理。

  督邮知道卫青的想法后,特意派人找来了个伢郎。

  伢郎才不过三十,但风吹日晒皮肤褶皱黝黑,看上去像是过了五十的老头。

  伢郎被带过来后,差点没把张季当成冠军侯

  “冠军侯,小人名叫屈四,自幼生活在这片,您有什么想要看的,小人这就带您去。”

  卫青下了战船,看着纷乱的城市说:“这里你比我熟悉,就什么有趣看什么吧。”

  边塞的马邑无论是繁华程度,还是人流客往,都远不及关内,更不用说长安了。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该有的东西都有,吃饭的,住宿的,交易的,还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缺的窑子。

  但要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交易的市场了,屈四再蠢也知道,长安来的侯爵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马邑,就为了来逛个窑子?

  屈四带着卫青和张季来到集市后,扑面迎来的居然是一股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也幸亏卫青和张季早就习以为常,换成长安其他的公子,肯定会当场吐出来。

  背后的张季握紧的腰间的环首刀皱眉问道:“哪里来的血腥味?”

  屈四连忙解释说:“这位军爷有所不知,这血只要是羊血和马血,集市里最不缺杀羊宰马的了。人的话,集市里只卖活人,死人的话,都是去督邮那边交易,不敢拿到集市上来。”

  卫青听到买卖人口,诧异的问:“还有卖死人的?这是怎么回事?”

  “嘿,这死人嘛,就是匈奴人的脑袋,因为能折算军功是硬通货,明码标价的,一铢钱都不能少。”从屈四的介绍中,卫青很快就闹明白了,汉朝明文规定,是不允许买卖军功的,如果发现的话,无论是买家还是卖家,都严惩不贷。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说边塞这边,挣点外快都不容易的,朝廷即便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再说这种事儿,卫青不也干过嘛。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买卖军功的情况,在边塞也就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交易时由督邮做保,自然也有抽成,一些良心点的督邮,会把抽成来的钱,分给下面的兵,至于一些贪婪些的,就都自己闷下来了。

  张季又问:“那活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活人自然是些奴隶了。”

  卫青皱眉追问道:“奴隶?汉人奴隶?”

  “是,都是汉人,要是匈奴人的话,都砍了脑袋,拿去卖军功了。”

  “哪来的那么多汉人奴隶?”

  说话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了集市中央最热闹的地带,转头看过去,发现大量衣不蔽体的男女老少,脖子上都拴着绳子,蜷缩在角落,眼神中充满恐惧,每当看到有人瞅过来的时候,都

  吓得的如鹌鹑般,挤在一起,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侯爷有所不知,这些奴隶有一些是打仗时的逃兵,被抓回来后,应该一刀砍了的,不过督邮说砍了的话,还得派人把尸体扔到城外面,还不如拉倒集市上当奴隶卖掉,省事儿,挣得点钱,还能补贴下手里的兵卒。

  那些女人和孩子,有的是家里的男人逃了兵役,按照当地律法,要其他人来顶替,如果家里的男人都逃走了,女人要被卖身为奴。还有些是从匈奴手里抢回来的,也拿到集市上来卖。”

  古代兵役制度非常残酷,男人出生后会被安排到郡县服役一年,到帝都或者边地服役一年,其它时间耕种。如果遇到战事,朝廷会按户籍征发,直到战事结束。

  汉代实行全民皆兵,只要长到23岁自然成为兵丁。有爵位的56岁可以免除兵役,没爵位的60岁可以免除兵役。

  爵位并不是说要到侯爵,按照汉朝二十级军功爵制度,只需要砍掉一个匈奴人的脑袋,就能获得一级爵位公士。

  不过嘛,按照汉朝人的寿命,五十六岁和六十岁没什么区别,基本都是要到死才结束了。

  因此为了逃兵役,有些人甚至自残,以至于朝廷不得不下令,严谨自残的情况发生。

  卫青能理解这种做法,尤其是边塞地区,跟匈奴的恩怨,甚至超过了生存,几百年来的血仇,让双方早就不死不休。

  这种情况下,有人如果做逃兵,必然会遭到所有人的唾弃。

  只是这些逃兵抓回来卖为奴隶也就罢了,他的妻儿所犯何罪。

  卫青不仅感叹说:“妻女罪不至此啊。”

  没等屈四开口,张季便跟卫青解释说:“家主,这规定我知道,边塞地区谁家男人要是逃了兵役,全家必然都跟着遭殃,就算是通过自残的方式逃了兵役,一家子在当地也抬不起头来。

  有的会被排挤的,只能逃到荒山野岭做野人,有的甚至会被当地三老活活打死。横竖都是死,卖身为奴后,指不定还能遇到个好买主,侥幸的活下来。”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卫青是没想到,被当成奴隶贩卖,还算是一种仁慈。

  仔细想想也能理解,如果逃兵役处罚不够严厉,逃兵役的人会络绎不绝,如果没有足够的兵源,遭到匈奴的入侵,死的可能就不知一家两家了。

  “这里的奴隶每年能有多少?”

  “具体的人数,小人不清楚了,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千人。”

  “家主,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南阳郡的封地不还缺人手嘛,正好买些奴隶过去。”

  卫青的封地就在南阳郡之下,需要大量的人力,之前是在闽越那边购买奴隶,只是闽越的奴隶有个问题,不懂汉人说的话。

  “侯爷仁心。”

  卫青听到屈四的逢迎摇摇头,他也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观音,割肉喂鹰的事儿更干不出来。

  不过孔子说仁,而人本身就是以人为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其他人,这也是一种仁。

  再说卫青也不是白花钱,除了封地外,卓氏商行也非常却人少,从长安招的话不仅难,而且费用还高,如果是去他乡经商,更是没人愿意去。

  长安倒也有奴隶卖,不过价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办理手续很麻烦,从边塞买奴隶,虽然运回去比较麻烦,但算算成本,也亏不了多少。

  毕竟需要劳动力嘛,反正都是买,买那边不是买?

  卫青的行为,如果放在后世,那得被叫黑心的资本家,然而放在西汉的话,就变成了仁者。

  这并不是说后世的道德就比古代高,只能说劳动力决定生活水平,而生活质量决定了时代的素质。

第二十三章:招揽聂壹

  如果卫青没有将人力转化为财富的能力,他也不可能白花钱买这些奴隶,否则就跟后世放生,等于放死差不多。

  人不是器件,买回来摆在旁边看着就行,衣食住行都要考虑到,而这些都需要钱,只有这些奴隶创造出价值,才能保证后续的生活,而不是沦落成累赘,最后再次卖掉。

  华夏从战国时期开始就开始重农抑商,农民通常是被固定在土地上的,不能随便离开居住地,这样便于征兵打仗。而商人则有很强的流动性,并不容易收税,且影响统治稳定。

  考虑到战国时代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这种做法的确符合那个时代的发展。

  又因为对经济认识不足,古代人认为,商人不事生产,赚得比农民多,钱从何处赚来,自然是从百姓身上,因此被视为不讲仁信。

  随着汉朝之后儒家成为主流,按照儒家思想中主张,仁义礼智信,不讲仁信商人,再次成为打压的对象。

  只能说华夏的发展,是随着时代潮流逐渐形成的,一个思想的提出,可能符合那个时代,如果固步自封,就会陷入闭关锁国的状态。

  在集市快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卫青看到了个被拿出来贩卖的奴隶,这奴隶和其他人不同,他虽然不着片缕,皮肤上布满鞭打后的痕迹,却丝毫不像其他奴隶那样畏畏缩缩。

  这奴隶的位置也很特殊,在集市尽头的正中央,没有人看管,只有一条绳子,拴在了他的脖子,偶尔有人过来后,还不忘啐上一口痰。

  与其是说被拿来贩卖,倒不如说是挂起来游街。

  “这人也是逃兵?”卫青指着那个奴隶问道,从面相上看应该不是匈奴人,但如果是逃兵的话,又怎么能如此坦荡?

  屈四回忆起这个男人的情况,然后说:“回侯爷,这人不是逃兵,他原来是个商人,听说出主意,说什么要把匈奴引到这边来,差点害死了全城的人,督邮把他贬为的奴隶,就扔在这里,让来往的商人羞辱。”

  卫青愕然问:“他是聂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