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接手西凉铁骑开始 第290章

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蒯主薄一口一个对主公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可为何称呼那李贼之时,却是称呼其为李暹?”

“在下很想问蒯主薄一个问题,当着主公和我荆襄一众文武的面,主薄才只能勉为其难的直呼李贼其名。”

“若是我等不在的时候,私底下蒯主薄是称呼那李贼为秦王呢,还是主公?”

本章完

众臣听到面面相觑,面露古怪之色,荆州上下,谁不知道刘表能入主襄阳,并且能够坐稳这荆州,蒯良以及蒯家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如果蒯良都暗中投靠了李暹,那整个荆襄怕是没有一个忠臣了。

刘表入襄阳之时,只有一人一骑,孤身而来,是蒯良蒯越两兄弟,以及蔡瑁相助,他才能够入得这襄阳,否则的话,别说是成为这荆州之主了,怕是随便一方山贼草寇都能要了刘表的命。

入主襄阳后,又是蒯良为其定下了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辅佐他成就了今日的一番事业,可以说没有蒯蔡两家,就没有刘表,刘表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这两家,就算这两家真的起了什么别的心思,在这襄阳城中,刘表也动不了这两家。

以蒯蔡两家在襄阳的影响力和势力,除非刘表愿意与这两家玉石俱焚,否则的话,刘表还没那个能力能动摇这两家在襄阳的实力。

包括刘先在内,整个太守府大堂内的一众文武,都知道仅凭着一个称呼根本动摇不了蒯良以及蒯家在襄阳的地位,方才这番话,无非也就是想恶心一下蒯良。

只是让众臣有些费解的是,刘先本就是个外来户,以往也很少与人交恶,怎么近段时间来,平日里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跟吃错了药似的,有事没事就找蒯良的麻烦,这刘先到底想干嘛?

“刘先......”

蒯良望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意味深长的道:“自你入襄阳以来,主公可曾亏待过你,我等可曾怠慢过你。”

对于刘先的抹黑,蒯良也不动怒,因为他知道刘先并非是在针对他,无非就是想要搅乱这襄阳。

只可惜,他能够看出刘先已经暗中投靠了李暹又有何用,关键得刘表能看出来才行。

刘先入襄阳也有不少年了,他没少跟刘先打过交道,甚至他们以往的交情还能称的上不错。

以往谦逊有礼,无论可是都尽可能的不为自己在这襄阳树敌的刘先,这些时日来却一反常态,处处与他唱反调,他要是还看不出来刘先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已经暗中投靠了李暹的话,那他也就不是蒯良了。

蒯良的言词也没有太过激烈,因为他很清楚,就算他再怎么义正言辞的斥责刘先,在刘表的眼中,也只会当做是他二人之间政见不和的争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他很清楚刘先的能力,此人以往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却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只是以为他在这襄阳属于外来之人,没有任何根基,不想出头惹是非罢了。

既然没办法说服刘表除掉这个内贼,现在他也只希望刘先能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在李暹和荆襄之间保持中立,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连刘先这样的人都归顺了李暹,这襄阳城中,暗中被锦衣卫收买和早已投靠李暹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如今李暹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这个时候再去逼着刘表除掉内贼,除了引的襄阳大乱,没有任何意义。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这个时候动这些人,谁知道逼急了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甚至可能还会弄得人心惶惶,让一些还处于犹豫不决状态的人都倒向李暹,这些内鬼,暂时也只能先稳着了。

刘先听懂了蒯良话中的意思,看着那个往日里的好友,满脸的失望的望着自己,刘先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握了握双拳,深吸一口气,忽然一笑,道:“此时大敌当前,可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吧。”

说罢,转过身,便不再看蒯良,冲着刘表拱手一礼,道:“黄老将军立下如此大功,理当重赏,恳请主公进封黄老将军为兵曹从事,赏万金。”

保持中立,却是可以,但如今这荆襄,是他保持中立就能保得住的吗,刘先暗叹一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荆襄已经被渗透成什么样子了,劝说他归顺李暹的人甚至还是蔡家的人,连蔡家都已经倒向了李暹,这荆襄还有保下去的可能吗,现在的他,也只希望能在此战多少立些功劳,只有这样,日后在李暹的面前,他或许还能说的上几句话,保下这个昔日的好友。

“怎么,你二人吵够了?”刘表冷哼了一声,道:“黄老将军此番却是为我荆襄立下了大功,该赏。”

“传令,进升黄祖为兵曹从事,赏万金。”

兵曹从事主管一州军务,这个职位,是刘表目前能给的最高的封赏了,还不够的话,也只能在财货上稍微弥补一些了。

“禀主公,听闻此番连续烧了樊城水寨七次之人,是黄老将军麾下一个叫做甘宁的武将,属下以为,此人也应当给予重赏。”听到此战主要的功臣却没在封赏的名单之中,蒯良哪里还管刘先刚才说了什么,连忙上前提醒刘表。

此时正是用人之时,如果有功不赏的话,不免让人心寒,更何况从这甘宁的表现来看,此人倒也是一员良将,更不能怠慢了才是。

“甘宁?”刘表想了想,笑道:“子柔说的是,我差点把此人给忘了,传我令,进封甘宁为......”

“主公不可。”

不等刘表把话说完,一个声音便突兀的在大堂内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这些时日来处处跟蒯良对着干的刘先。

蒯良皱了皱眉头,这刘先又想做什么,他似乎跟甘宁从未有过交集,封赏甘宁与他有什么关系。

刘表此时也是一脸不解,疑惑的看着刘先。

刘先不紧不慢的道:“在下听闻,甘宁此人曾经纠集了一伙贼人,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当地人称其为锦帆贼,此贼不仅四处劫掠百姓财物,在巴郡之时,甚至还残害过地方官长吏员,端的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贼寇。”

“若是让这等人成了我荆州的官吏,必将会为祸一方。”

“况且此人乃是黄老将军麾下的将领,就算要封赏,也该由黄老将军在了解了他的为人秉性之后再去封赏,若是主公在这个时候予以此等贼人重赏,不免会与黄老将军生了嫌隙,让黄老将军以为主公是想要扶持起此人来制衡黄老将军。”

“还请主公......三思!”

本章完

刘表虽平日里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可凭借世家豪门成为一方之主的他,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些看不上寒门子弟,就更别提这甘宁这样的草莽贼寇了。

起初得知甘宁连胜李暹七场之时,刘表的心中还有一丝捡到宝贝的喜悦,想要见上一见,可听了刘先的话后,顿时对这甘宁失去了兴趣。

刘表脸上的表情变化被蒯良看在眼中,忙道:“这甘宁虽出身草莽,曾经也确实做过一些错事,但他也已改正,现在的他,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甘宁了。”

“俗话说英雄不问出身,况且我等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而那甘宁又连败李贼数场,为我荆州立下赫赫战功,若是主公能将这样的人收入麾下,必能为主公独当一面,担得重任。”

说罢,蒯良还不忘恨恨的看了刘先一眼,当他听到刘先那番话之时,就知道不好,追随了刘表这么多年,刘表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刘表此人外宽内忌,加之他能走到今天,全都是依仗世家之力,又怎会看得上那等草莽之人,如果他真的如他平日里所表现的那般礼贤下士,待人以宽的话,这荆襄上下一众文臣武将中,又怎会大多都是出身世家之人,连寒门子弟都看不到几个,更别提什么草莽之徒了。

蒯良虽然极力为甘宁辩解,刘表却有些不上心,淡淡的道:“行了,不用再说了,任贤用能......任贤用能......之所以贤在前,能在后,就是要告诉世人,用人不能只看能力,还得看他的人品。”

“如果一个人品行不佳,就算他再怎么有能力,也无法造福一方,只会荼毒天下苍生。”

“若是之看其是否有能力,而不问其品行就委以重任的话,我与那李贼又有何区别,我觉不允许荆襄成为藏污纳垢之所。”

“真不知道黄祖的麾下为何会有这等贼人,若不是念在那甘宁此番表现的还算不错的话,定当严惩。”

“告诉黄祖,让他好生看着此贼,别让他祸害了我荆襄的百姓,若此贼真的能够改过自新,从此不再作乱,日后再重用他也不迟。”

“况且刘先说的很对,若要给那甘宁封赏,也该由黄祖去给,如果我在这种时候重赏一个贼寇,黄祖心中该如何想。”

“至于那甘宁,再看看吧,若是真是个可用之才,我自会用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蒯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叹一声,默默的退了回去。

“主公英明。”

刘先笑着奉承了一句,道:“还有一事要禀明主公,此番能够大胜李贼,除了黄老将军运筹帷幄以外,军中的将士们也是功不可没。”

“属下愿代主公带上一些酒肉,前往寨中犒劳军中将士,还望主公应允。”

“允了。”刘表一拂手,应了下来。

结束了堂议后,刘表满面春风的回到了后宅。

“夫君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不知是何事让夫君如此高兴?”见刘表满脸喜气,蔡夫人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扶刘表坐下。

“哈哈哈......前线连连传来捷报,那李贼眼下已经连败了七场,现在正龟缩在樊城之中,再也不敢派人出来修筑水寨,没想到他李暹竟也有今天,想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难而退,撤回长安了。”

心情大悦的刘表也不隐瞒,眉飞色舞的将堂上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蔡夫人听了心头一动,难怪前些日子那死鬼派人过来,要她想办法将功劳都推到黄祖的头上,当初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想来连胜他的,并非黄祖,而是另有其人。

甚至,就连这所谓的胜利,怕也是他有意为之。

还真是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呢,蔡夫人心底生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看来自己真没看错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自己的夫君。

思春的同时,蔡夫人也没忘了李暹交代的事情,笑意盈盈的奉承道:“恭喜夫君,能让那李......贼吃败仗的人,全天下也只有夫君一人。”

蔡夫人软绵绵的声音让刘表只觉骨头都轻了几分,浑身一阵舒坦,却忽又想起了什么,扭头望向蔡夫人,道:“对了,你不是说蔡瑁曾经告诉你他是假意归顺李暹吗,眼下李暹都快打到这襄阳城下了,怎么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蔡夫人听闻此言不见丝毫的慌乱,心中早有准备,娇笑道:“夫君急什么,夫君方才不也说了嘛,那李暹一直在让蔡瑁领着他麾下的那些兵马,如送死一般,让他们去修筑什么水寨。”

“依妾看,那李暹对蔡瑁显然还有一些防备之心,否则的话,他又为何会让蔡瑁一直领着麾下的将士去修筑什么水寨,而且每次还都只给他三千兵马,这不明显是在让他去送死吗。”

说到这,蔡夫人长叹一声,脸色渐渐黯淡了下去,摸了摸眼泪,道:“真是苦了蔡瑁了,那李暹显然是对他不放心,想要让他死在夫君的手上,这样的话,那李贼就能顺理成章的把我弟弟麾下的那些荆州军掌控在手中。”

“只是不知我那可怜的弟弟,还能不能平安归来,他若是一去不回的话,叫我蔡家以后该如何是好。”

不得不说,女人还真是天生的演员,方才还喜笑颜开,转眼间就泪流满面,哭的梨花带雨。

看着满脸泪痕,悲痛欲绝的蔡夫人,刘表只觉心脏一阵绞痛,连忙安慰道:“放心好了,蔡瑁一定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另外,我也会传书给黄祖,让他不要伤了蔡瑁,夫人尽管方向,我相信没人能够伤的了他。”

“为夫向你保证,一定会让蔡瑁平安归来。”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难怪李暹会做出近乎故意让手底下的人去送死的事情,原来他真实的目的并非是修筑水寨,而是想要蔡瑁的命。

蔡瑁是那些归顺李暹的十二万荆州军的统帅,如果蔡瑁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他便可以打着为蔡瑁复仇的旗号顺理成章的消化了那十二万荆州将士,更有甚者,他或许还能借此策反蔡家。

想到此处,刘表脸色铁青,怒不可遏,怕是那狗贼根本就不在乎蔡瑁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就算蔡瑁是真心归顺于他,他估计也会想方设法让蔡瑁死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狗贼,当真是歹毒之极。

还好自己提前知道蔡瑁并非真的背弃了自己,否则的话,岂不是更会让那个狗贼有机可乘。

看来得将蔡瑁假意降敌的事情提前支会黄祖一声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

无论如何,蔡瑁都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

“我相信夫君。”

蔡夫人点了点头,止住了哭声,柔声道:“对了,此番既然黄祖老将军立下了如此大功,夫君可有重赏于他,还有他麾下的那些将士。”

“蔡瑁能不能找到机会还不清楚,眼下夫君还得靠那黄祖守卫襄阳,定不能怠慢了他和他手下的那些将士。”

还是夫人好啊,自己的弟弟如今还身出险境,她却还能想着自己。

以往看蔡家跟黄祖斗来斗去,可在这关键时刻,夫人竟还能为那黄祖说话,看来以前觉得她短视,只顾蔡家的利益,眼中完全没有自己,是误会她了。

此生能得一如此为自己着想,顾全大局的夫人,夫复何求。

刘表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只觉鼻腔有些发酸,感动道:“夫人放心,我已经下令进升黄祖为兵曹从事,并让刘先带着酒肉代我去寨中犒劳军中将士。”

本章完

襄阳水寨距襄阳城不过十余里,不过数个时辰,刘先便带着犒赏将士的酒肉抵达了水寨,此时已月上柳梢头,寨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鼓乐袅袅。

享用酒肉的将士载歌载舞,热闹非凡,中军大帐中,得了封赏的黄祖满面春风,与众将豪饮,谈笑风生,帐内众将也是豪饮说笑,其乐融融。

月过中天,酒宴散去,众将纷纷告退,回到了自己营帐之后,忍了一晚上的甘宁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刘表......黄祖......简直欺人太甚。”

甘宁眼中凶光闪烁,脸色铁青,愤怒的扬天怒吼,手臂之上,青筋暴起,伸手从兵器架上抓起战戟,重重的朝着翻倒在地的桌案劈了过去。

轰......

战戟重重的砸在了桌案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花梨木大案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紧随甘宁身后进来的沈弥、娄发两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沈弥更是愤愤不平的怒道:“全军上下,上到黄祖,下到普通士卒,或加封了官职,或赏了真金白银,可就我们兄弟几人,不仅什么都没有,甚至还被数落了几句,这叫什么事。”

娄发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谁叫咱们兄弟几人没有显赫的出身呢。”

甘宁、娄发、沈弥三人曾在刘焉麾下为将,刘焉病逝后,刘璋接替其位,在刘阖的策反下,甘宁与沈弥、娄发等人起兵反叛,被刘璋击败后,三人便逃到了荆州,投奔了黄祖。

本以为能在传闻中礼贤下士,待人宽厚的刘表麾下成就一番事业,可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

樊城水寨是他们烧的,连胜李暹七场的仗也是他们打的,然而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不仅封赏跟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反倒还因为出身,受到了几句数落。

什么念在他们此战有功的份上,就不计较他们先前做过的事情了,既然来到了这荆州,就要恪守本分,跟着黄祖好好干,日后不会亏待他们的。

听听,这叫什么话,这是对待功臣该有的态度?

甘宁面色阴沉,一语不发,双拳握的吱吱作响,无尽的愤怒在胸腔中翻涌。

“兄长,既然那刘表看不上我兄弟几人,我们又何必在这受这等鸟气,干脆我等直接去投奔李暹得了。”娄发走上前愤愤不平的道。

沈弥附和道:“说的是,听说李暹用人唯才,不问出身,相信以兄长的本事,若是投奔了那李暹,定能带着兄弟们出人头地。”

“投奔李暹?”甘宁愣了愣,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叹道:“我等本就是背主之人,若是此番再无辜背弃刘表,改投李暹,怕是这天下都将再无我等容身之地。”

投奔李暹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提议,但是他们原是益州之臣,已经背弃过一次刘璋了,如果眼下再背弃刘表,他们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又有谁会重用这种三天两头背主之人。

娄发一拍桌子,大声道:“是刘表和黄祖不能容人在先,非是我们先对不起他们,难不成还要我们继续在这受他们这份鸟气不成?”

“你们能忍,我可忍不下去。”

“娄发说的也不无道理。”沈弥上前劝道:“兄长何其糊涂,若他们仅仅只是不待见咱们也就罢了,不就是一些封赏吗,不要也罢。”

“可兄长有没有想过,那黄祖真的能容得下我们兄弟几人?”

“今夜黄祖对我等兄弟几人不闻不问,却厚赏我们手底下的那些弟兄,兄长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想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