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指望靠礼部的人去谈,一些熟知大汉实力的小国或许还会安分一点,但类似于贵霜和安息这样强大的帝国,怕是就会因为对大汉知之甚少,对自己的实力又过于自信,从而产生误判。
加之沿途上的那些沙匪什么的,那些人更不是你靠嘴就能说服的,总不能还得给那些货色交过路费和保护费吧,又或者每个商队都派遣一支兵马保护,那哪能保护的过来。
想要尽可能的避免这些问题,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恐惧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让他们在动手之前,心里很清楚可能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这样的后果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这才能让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在动手之前会去仔细斟酌一下。
至于这瓦拉尼,他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自然不可能会留着他,更何况把他带回长安去杀了还能在民间刷一波声望,所以他必死无疑。
无非就是死前还如此戏弄他,似乎有些过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谁都知道自家这位秦王爱民如子,更是极其看重这条商路。
在来这里之前,都已经打算对荆州用兵了,可突然却发生了这么一闹心的事情,自家这位秦王自然会对这什么瓦拉尼恨之入骨,拿他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很正常。
随军的文书在这种事情上没资格发言,武将们就更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了,这些蛮夷在他们的眼中连人都算不上,况且自古以来屠城就是提升士气的一种手段,屠戮这些在他们眼中连人都算不上的蛮夷,他们的心里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听了张任的话,李暹摆了摆手,道:“还是算了,把他们全都关起来,带回长安再做处置吧。”
“喏......”
张任抱拳一礼,退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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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郭嘉缓缓出列,拱了拱手,道:“此战俘虏贵霜妇人六万余人,城主及各城邦官员近百,粮草七百万石和价值千万的金银器皿,牛羊近十万头,战马六万。”
“若是再算上贵霜王答应赔偿的那些,也算是收获颇丰,不知王上打算如何处置。”
听到这句话,彻里吉顿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目光灼灼的望着李暹,他带着族人来到这里为李暹拼死拼活,除了是畏惧李暹强大的实力外,所图的,不就是这些吗。
俘虏的那些妇人他是不指望了,这些年来李暹用支付粮草的为代价,让他抓了不知道多少劳力,他很清楚这位秦王对人口有多么重视,指望从李暹的手中分一些奴隶来根本不现实,只要能给他一些粮草、牛羊、亦或是金银他就满足了。
听到郭嘉这句话,李暹哪里不知道郭嘉的用意,无非就是在提醒他在撤军之前,先安抚好彻里吉。
这彻里吉倒也还算老实,攻陷了葛罗逯后,并没有私吞了城中财货,而是统计好数目后报了上来,交由李暹统一分配。
李暹扫了一眼彻里吉,微笑道:“此战,西羌王劳苦功高,这战利品嘛,自当也有西羌王的一份,不知在这战利品的分配之上,西羌王有何想法?”
彻里吉缓缓站了出来,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尽可能的让语气显得平缓,开口道:“能为秦王效力是外臣以及我西羌各部的荣幸,皆赖能得到秦王的庇护,我族上下这些年来才能过上一些安稳的生活,外臣又岂敢奢求其他。”
“若是没有秦王,又怎会有此番的大胜,战利品理当都归大汉,归秦王,任凭秦王处置,外臣绝不敢有半点异议。”
通过这些年来的了解,他很清楚这位秦王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不管李暹刚才的话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不敢真当成真话来听。
如今大汉周边的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跟李暹接壤的可就只剩下他了,这位爷连远在万里之外的贵霜都敢打,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又或是给了他一个征讨他西羌的借口,怕是他和他的族人也会落得个去当劳役的下场。
换做以前,他或许还敢跟李暹讨价还价,可以这位爷现在的实力,要是真一粒粮食都不给他,他也不敢说些什么,能保住族人活着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在战利品的分配上有什么想法,这也是为何他在攻下葛罗逯的时候严禁麾下的那些将士们私藏财货的原因。
能得到财货最好,得不到的话,也尽量避免给李暹留下征讨西羌的口舌。
这彻里吉倒是还算有点脑子,目光中充满着渴望和贪婪,却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算他还有些自知之明,李暹满意的点了点头。
“西羌王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李暹向来不会亏待了朋友,既然西羌王不好意思开口,那就由寡人来分配好了。”
李暹思索了片刻,道:“奴隶和牛,这些都是寡人所需之物,至于战马嘛,有寡人在,相信也没人敢欺辱你西羌一族,这些就都归我大汉好了,对于你西羌来说,粮食倒是所需之物。”
“这样吧,此战所得的这些粮草,其中三百万石归你所有,另外,再给你三百万钱和两万头羊,如何?”
俘虏的妇人得带回去繁衍人口,战马是军用物资,牛得带回去耕地,对于他这种游牧民族来说牛除了吃也没其他什么用,这些是肯定不能给的。
既然这彻里吉挺听话,那就多少给他点甜头,想要马跑总得给马吃草不是。
“外臣,谢秦王恩赐......”彻里吉激动的以汉礼一拜到底。
三百万石粮草和两万头羊,虽然相对于这次的全部战利品来说不算多,但也够他的族人吃上几年的了,对他来说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况且他处于丝绸之路沿线之上,这些年来也没少吃这条商路的红利,哪里还敢奢求什么其他的。
战马不给他最好,这些年来随着李暹的实力日益变强,为了不引起李暹的忌惮,他甚至把自家各部养出来的战马都卖给了李暹,始终都将自己麾下铁骑的数量始终控制在一个不会引起李暹忌惮的数量。
这次获得的战马,就算李暹给他,他也不敢留在自己手里,最后还是会想办法卖给李暹,跟李暹这么一个实力强横又喜怒无常的人做邻居,多少还是得懂一些生存之道的。
李暹点了点头,单手虚扶,待彻里吉起身后,神色一肃,道:“张任听令。”
“末将在。”
“命你屯兵五万于碎叶城,负责日后碎叶、素叶、伊犁三城的筑城事宜和这三城日后的防务。”
“末将领命。”
“张辽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本部六万铁骑即日返回雁门。”
“末将领命。”
“其余人等整顿兵马,三日之后,随寡人班师回朝。”
“臣等谨遵王命......”
......
大胜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速的传回了长安,乃至各州,举国上下一片欢腾,无数的百姓欢欣雀跃,热血沸腾,李暹的名字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然而,值此大胜之际,曹操等各路诸侯却如死了亲爹一般,也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却在对其他诸侯歌功颂德,换成谁这心里也不会好受。
长安,秦王府
马珊兴冲冲的闯入了蔡琰所在的庭院,激动的道:“姐姐,听说了吗,秦王大胜,不日将班师回朝。”
看着冒冒失失闯进来的这个少女,蔡琰笑着摇了摇头,没好气的用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道:“你来这里仅仅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李暹大败贵霜的消息如今谁人不知,几乎都到了举国欢庆的地步,近日来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茶余饭后所议论的几乎都是这件事,这样路人皆知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她为此亲自来跑一趟。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这少女丝毫没有因为心里那点心思被拆穿而感到不好意思,抱着蔡琰的手臂摇了摇,道:“我这次来除了是给给姐姐报喜以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姐姐帮忙。”
“这次我爹能不能出来,可就全靠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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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是为你爹的事情而来。”
蔡琰瞅了少女一眼,将怀中的李承乾交给了贴身婢女,牵着她来到了凉亭中坐了下来,温柔一笑,道:“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蔡邕和马日磾两人皆是当代名士,两家素来交往密切,马日磾老来得女,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每次来蔡府的时候都将她带在身边,这丫头可以说是蔡琰看着长大的,也一直将其视作亲妹妹一般,她有事相求,蔡琰又怎能拒绝的了。
“就知道姐姐不会坐视不理,姐姐最好了。”少女嘿嘿一笑,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到了蔡琰的面前:“姐姐喝茶。”
“你啊......”蔡琰笑着摇了摇头,接过茶盏浅饮了一口,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道:“现在茶也喝了,该说说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了吧。”
“不过先说好,若是关于朝堂之上的事情我可帮不了你,你应该知道,内院干政历来都是大忌。”
“知道知道,放心好了我怎么会让姐姐去做那种事情。”少女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了几卷画卷,递到了蔡琰的面前,道:“姐姐只需要在秦王回来之后把这几卷东西交给他,并告诉秦王,就说这是我父亲闲暇之时弄出来的东西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蔡琰蹙了蹙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简单。”少女点了点头。
就凭着这几卷画卷就能救出马日磾?心头满是疑惑的蔡琰伸手从几卷画卷之中取过一卷,缓缓展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当看清楚画卷上所描绘出的事物之时,蔡琰脸上的神色由起初的疑惑渐渐变的惊愕了起来。
“这些......都是伯父弄出来的?”
少女眼珠转了转,咯咯娇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正是,怎么样,我家那老头厉害吧,连我都感到有些吃惊呢,没想到那老头既然还有这本事。”
蔡琰深深的看了马珊一眼,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身为一代经学大师马伯父,竟还精通秦墨之学,还当真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呢。”
“秦墨之学,那是什么,墨家内部难不成还分成不同的流派?”少女眨了眨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蔡琰,墨家不就是搞这些奇技淫巧之术的吗,怎么又出来个什么秦墨?
也不怪这少女会这么想,一提到墨家,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一群搞木匠的,其实不然,墨家不是只有木匠,墨家起初是哲学派,之后墨家的思想集政治、军事、哲学、科学、伦理于一体,其实搞木匠的其实是秦墨一派。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些东西不是她弄出来的?蔡琰愣了愣,看着这丫头一脸茫然的神情,倒不似在作假。
“你啊,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身为经学大师马融之后,马伯父之女,竟然连这些常识的东西都不知道,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蔡琰没好气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少女揉了揉脑袋,嘿嘿笑道:“笑就笑呗,长安城的这些高门显贵家中,哪家没有那么一两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听到这话,蔡琰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墨家自墨子死后,变的四分五裂,最主要的流派则有三个。”
“以相夫子为代表的齐墨以学术辩论为主,他们游说列国,讲授墨家兼爱思想,反对用暴力去解决问题,甚至包括起义,他们希望能用柔和的方式去获得和平。”
“齐墨素来讲究以口舌之辩让人屈服为上策,极力反对暴力和战争,他们认为墨家之学才是治世之学。”
“什么嘛,原来就是一些耍嘴皮子的。”少女双手捧着脸颊,嘟囔道:“他们这么喜欢耍嘴皮子,还入什么墨家,干脆去学之术好了。”
“难得你还知道之术。”看着双手捧着脸颊趴在石桌上的这个少女,蔡琰的目光充满了笑意,接着道:“以邓陵子为首的楚墨则是墨家侠客的代表,此派......”
“侠客?”
蔡琰的话还没说完就少女给打断,听到侠客两个字,少女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道:“侠客,那他们会飞天遁地吗?”
“你这小脑袋里面整天在想些什么,还飞天遁地,你飞一个给我看看。”蔡琰没好气的道。
“不会飞啊。”少女顿时失去了兴趣,道:“我还以为一个都能高来高去的呢,不会飞天遁地那还叫什么侠客。”
“谁说侠客必须要会飞天遁地了。”蔡琰感到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接着道:“此派多以游侠为主,这一派做事讲究以绝对的‘信’和‘义’为先,完全遵从墨家巨子之令,往往为了心中的‘义’和‘信’,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断然不会退缩一步。”
“做事讲究以义和信为先?”少女嘟囔道:“长安城街头巷尾的那些混混也是这么说的,弄了半天也就是一些目无法纪的地痞流氓,还自称什么侠客。”
什么侠客,不会飞天遁地,只会整天喊着什么信义为先,眼中无政府,无法律的组织,不就是一群混混吗,顶多也只能算是一些有组织有纪律的混混。
“......”蔡琰张了张口,还真没法反驳,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胡说什么呢,要是让习楚墨之学的墨家子弟听到了,头都给你打烂。”蔡琰轻叹一声,道:“他们可不是长安城街头巷尾的那些地痞无赖可以相提并论的,比如墨家巨子孟胜曾答应帮阳城君守城,即使城破之时,也死战不退,仅有三名为了传出孟胜命令的墨徒逃出,其余墨徒,包括巨子在内,皆全部殉城而亡。”
“就算到了最后,这三名墨徒送达完命令,也即刻回来殉城,由此可见,‘义’和‘信’这两个字在楚墨门徒心中的地位。”
“这些人深深信服于墨家学派中的‘兼爱’以及‘非攻’,只是这些人往往以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世界。”
“在他们的眼中,强国打弱国,强者欺负弱小,既是为‘无义’。”
“因此他们经常游走于列国之间,尽量阻止强国攻打弱国,同时也往来于集市之间,帮助弱小的人抵抗强大的人。”
“楚墨一派,往往会按照自己对墨学的了解去适应、改造这个世界,他们所提倡的,是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要一起关爱,不能以强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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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弱者一起关爱,不能以强凌弱?”
趴在石桌上的少女轻蔑的笑了笑,道:“谁是强者谁是弱者,谁对谁错,如果是那么简单就能分辨出来的话,还要官府做什么,还要朝廷做什么。”
“一快要饿死的混混,抢了一个摊贩的包丨子,摊主抓住他之后把他给打了一顿,并且把这个包丨子又给夺了回来,而且那个已经快要饿死的混混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没能扛得住几下,就被摊主给打死了。”
“请问姐姐,这摊主和混混谁是强者,谁是弱者?”
“如果按照这些所谓的侠客的价值观,一个包丨子显然没有一条人命重要,可如果我要是再说这摊主家中还有一个快要病死的孩子,就等着卖包丨子的钱回去救命,而且刚好就差这一个包丨子的钱呢?”
“这样的事情如果交给那些所谓的侠客来处理,他们该如何来处理?”
蔡琰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女,暗道,这还是那个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丫头吗,小小年纪怎么会想的如此深远。
少女叹道:“孟胜为义守城,以身殉城的事迹确实很感人,令人钦佩,但我却有一些地方想不明白,想请姐姐替我解惑。”
这丫头还真是变了,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蔡琰满怀欣慰,目露笑意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笑道:“说来听听。”
少女问道:“孟胜与阳城君的交往,属私交,与墨家学派没有关系,孟胜之义属私义,非大义。”
“两人之间持有之符信,属私人的约定,并非墨家与阳城君之间的约定。”
“阳城君是宫乱参与者,非正义之举,为这种人讲信用,有违墨家公正之道。”
“对弟子徐弱理性的阻止,本可冷静分析,积极采纳。可惜其刚愎自用,固执己见,自断血脉。”
“就因为要完全遵从墨家巨子之令,导致众弟子为孟胜一己之私义全部殉难,这件事做的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