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北
闻言,多特雅脸上笑意更甚,但是与之相应的,她却又忽然将那出声之人的脖颈一把扼住,并一抬手,以少女之躯将那个成年男人如同拎小鸡一般毫不费力地提起,又随手掼在了地上,将嘴唇凑至那人的耳边,吐气如兰:
“你似乎搞错了什么呢。为什么你会觉得,妾身处死你,会需要证据呢?怀疑你,这就已经足够了。”
什......
那人的目光猛地呆滞起来,未等那人再度说话,多特雅已经一扭头咬住了他的脖颈。
一息之后,地面上再度多出了一具干尸。
“唉,这个食物的味道可是有点一般呢,”用叹气般的口吻说着,多特雅再度将目光投向了屋中的其他人:
“不过,这里有这么多人,总是会有几个上品的吧?”
很快,惨嚎声,怒骂声,悲鸣声,哭泣声,便在这已然化为地狱的场所之中响起。
.............................
“这,这怎么......逮捕奸细,是这样子的吗?”
在与那旅馆一街之隔的某个房间之中,裹在黑袍之中的男孩透过望远镜远远观看着那屋中的一切,通过通讯器倾听着那旅馆中的各种声音,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陛下,臣以为,您的心中,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了吧?”
在他的身旁,同样披着黑袍的布德叹息道。
“可,可是,”年幼的皇帝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动摇挣扎之色,“但是奥内斯特卿他明明说,新的狂野猎犬,会跟旧的狂野猎犬一样,为了维护帝国的长治久安与人民的生活幸福而战啊,但是现在这个......”
说到这里,小皇帝又朝着那旅馆的方向看了一眼,抿住了嘴。
“但是陛下,并不是新的狂野猎犬才这样,”布德叹息道,“原来那个,以奥内斯特之子席拉为首的旧狂野猎犬,其所作所为,与这新的狂野猎犬,毫无区别。”
“但是奥内斯特卿,他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啊。”
皇帝不解地摇起了头。
至此,时机终于成熟,布德才将本应在一个多月前便告知皇帝的话,吐露出声:
“那么,陛下,您可曾想过......一直以来,奥内斯特,他都在欺骗您呢?”
第二百六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夜色凄清。
将军府上,忙碌了一天的布德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点亮了灯火。
方才,他刚刚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将皇帝陛下安然无恙地送回了寝宫之中。
整个皇宫的安保都是由他负责的,因此,稍微更改一下卫兵的巡逻线路,创造出一条不会惊动任何人的路线,对他而言,自然也是易如反掌。而今日,奥内斯特在正午时分向皇帝陛下请过安后,便回到了自己府上,或强制或利诱地召集了不少美貌的女性,去为自己的血统延续事业奋斗去了,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皇帝陛下今日失踪了半天时间。
另一方面,布德之所以今日对于狂野猎犬的暴行袖手旁观,不加以制止,也都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就在今日,他将所有的真相都告知了皇帝,不管是奥内斯特长久以来一直都在欺骗皇帝陛下,滥用权术、颠倒是非、陷害忠良;还是现如今帝国所陷入的困境,也全部都是以奥内斯特为首的一众贪婪罪臣一手造就,任意妄为、剥削民脂、官逼民反,布德都统统告知了皇帝。
为了说服长久以来对奥内斯特信任有加的皇帝陛下,他才特地将皇帝陛下带出了宫,让他亲眼去目睹,作为奥内斯特直属部队的狂野猎犬的所作所为。
这个举动并非他近日里才升起的念头,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便秘密带着皇帝陛下出宫过一次,想要带着皇帝陛下去亲眼目睹以奥内斯特之子席拉为首的狂野猎犬的种种暴行。
只是,那一次却也是是在不凑巧,当他带着皇帝陛下抵达现场之时,却恰巧见到塔兹米将狂野猎犬的众人一顿暴打,逼入绝境。为了避免塔兹米在皇帝陛下面前犯下大错,布德才露面制止了塔兹米的后续行动。由于狂野猎犬在那之后就直接仓促而逃了,所以布德之后也便只好将皇帝陛下又悄悄护送了回去。
而他当晚,又特意嘱托塔兹米,不要再对狂野猎犬动手,以免扰乱了他的计划。
之所以未曾直接告知塔兹米真相,也是因为布德当时察觉到自己的手下人中,藏有奥内斯特安插来的奸细。他虽然相信塔兹米,却无法保证将这个计划告知塔兹米之时,不会隔墙有耳。因此,他选择了隐瞒,想要到收网阶段时再告知塔兹米。
原本,布德是想之后再找机会秘密带皇帝陛下再出来的,岂料,当晚狂野猎犬便对塔兹米下了套,不仅害得塔兹米成为了帝国的通缉犯,断送了前途,也让塔兹米在愤然反击之时直接灭掉了狂野猎犬。
一时之间,布德也只好暂且搁置了这个计划,一是由于这次事件使得奥内斯特派出了大量的手下在城中各处搜查塔兹米,布德很难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皇帝出宫又不被发现,二是由于狂野猎犬被灭之后,布德一时也没法找到更加合适,既可以让皇帝陛下亲眼见证奥内斯特及其直属手下的种种暴行,又完全不会打草惊蛇的机会。
一直到现如今,奥内斯特放弃了对于塔兹米的搜索,又重组了狂野猎犬,布德才又重新寻找到如此极佳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们的路线自然是不会暴露的,这一整条线路都是布德事先派人反复巡查过的,确保这附近一代不会有任何能认出皇帝陛下的人亦或是奥内斯特的眼线。
当然,为了避免暴露,布德并没有告知他们任何人如此做的理由,只是派他们如此做了而已。这一切都关系到整个计划与皇帝陛下的安危,决计不可有任何马虎。
不过,在从布德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皇帝陛下却是也一时难以接受,为了让他相信,布德又带着皇帝陛下在帝都城内继续巡查,让他随意挑选地点,随意挑选平民,然后前去询问他们,询问新旧狂野猎犬的做法,也询问奥内斯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对于现如今的帝国朝堂又是如何评价的。
结果自然是出奇的一致。
乃至于,那些平民们在提及狂野猎犬之时,还额外提到了身为帝国通缉犯的塔兹米,并十分一致地对于塔兹米大加赞扬,将其称为帝国曾经为数不多的“良心”。
甚至都省了布德再给塔兹米洗清罪名的口舌。
再然后,布德又将他以往秘密搜集来的,有关奥内斯特及其党羽的种种罪行证据,全部交给了皇帝陛下。
至此,皇帝便是再不想信,也得信了。
因此,布德也终于如愿以偿地从皇帝陛下那里得到了秘密诏书。
召集人手,逮捕奥内斯特。
只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可惜。
望着那明灭不定的火光,布德轻叹一声。
若是塔兹米还在的话,就好了。
..................................
清晨,背着已然沉沉睡去的白荷,塔兹米掏出之前从兰那里得到的备用钥匙,轻轻旋开了门锁,进入了小院中。
这个院子内的景象,依旧与塔兹米离开时的样子差不多,连屋内家具的摆放位置都没有变化,唯一变了的,也便是院中的杂草似乎又长高了些许。
这里是兰的秘密基地,也是塔兹米之前养伤的地方,在回到帝都之后,塔兹米第一时间便偷偷寻回了这里。
毕竟对身为帝国顶级通缉犯的他而言,又带着白荷这个拖油瓶,似乎也没有什么比这里更合适的落脚点了。
塔兹米伸手在桌子上抹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灰尘。
很显然兰已经有数天没有回来过这里了。
想了想,塔兹米又推开了屋内一层最深处的房门。
但是,与他离开时不一致的是,屋子最里面那个被铁链拴在墙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之前地面与墙壁上有着的血迹也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那些摆放在周围的令人心生不适的种种刑具也早已被撤走了,只是那些被兰储备起来的药草依旧在原地存放着,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药草储存间。
尚普那个家伙是被兰干掉了?还是被转移了呢?
虽然心中稍微有些疑惑,但是这与塔兹米接下来要做的也没什么关系。
塔兹米转而登上了二楼,将还在熟睡之中的白荷轻轻放在了他之前养伤时所躺的那张床上,并留下了两个便条,一个给白荷,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在这里安心等待塔兹米归来。另一个给可能会回来的兰之后,他便独自离去了。
他之所以会重返帝都,主要还是因为斯拉克临死前与他所说的那番话。一方面,他要尽早找到斯拉克亲人被关押的位置,将他们救出来。
另一方面,斯拉克口中所说到的布德近期的大动作,与他之后又说的奥内斯特似乎已经有所应对准备这件事,让塔兹米感到十分在意。
只是,当他踏出院门时,一阵狂风却忽然卷来,卷起了塔兹米的衣角。
抬头看了一眼那阴沉到如同要压到人脸上,令人心中沉闷的乌云,塔兹米皱紧了眉头。
“我讨厌阴天。”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百六十三章 问罪
正午时分,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点初始极小,一缕一缕地向下飘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下越大。
拖着臃肿的身躯,奥内斯特尽力迈动步伐,自房门之中走出,两名仆人跟在他身边,在他头顶撑起大伞,不敢让那雨水有丝毫滴落在奥内斯特的身上。
因为若是连撑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毫无疑问的,他们会被奥内斯特当做垃圾般处理掉。
若仅仅是被开除反倒是万幸了,但不幸的是,奥内斯特对于没用的下人的处理方法,一般都是拖去皇宫之中的危险种饲养场,作为危险种的食粮。
但,此时的奥内斯特却也丝毫没有挑这些下人刺的心思。他原本还在府中为了自己的血脉传承大业而奋斗着,却忽然接到皇帝陛下的命令要让他去面圣,这令他多多少少有些烦躁。
“陛下为何会忽然在这个时间点召唤我呢,是又有了什么需要请教我的事情了么?莫非是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将前线的情况告知了陛下么?还是说,又有哪个蠢货向陛下上书告我的状?”
走出几步之后,奥内斯特忽然朝着自己府邸的另一侧望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哼,不出意料也便是那两种情况了,像这种不长眼的家伙就该统统剁碎了喂危险种,然后让我来接收他们的所有家产,顺便照料照料他们的妻女。”
一边毫不在意地发表着暴言,奥内斯特一边晃动着肥硕的身躯前行,很快,便行至皇宫大厅之中。
大厅之中仅有着两人,皇帝端坐于王座之上,表情复杂,而另一人则是昂首侧立于一边的布德,面色坚硬如铁。
见到这一幕,奥内斯特心中猛地一突。
在进入大厅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便忽然一变,十分熟练地装出了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快步走到了皇帝陛下的座前,深鞠一躬后便问道:
“陛下,不知您今日召见老臣,是有何事需要老臣解惑啊?”
“......奥内斯特卿,朕......有一事不解。”
小皇帝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响起,似乎是经过了一番心里挣扎,他的话语尤其颇有些缓慢,
“陛下请讲,老臣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朕听闻,卿前些日子创立的新狂野猎犬,在城中以职务为由,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可有此事?”
“这......”奥内斯特悚然一惊,他迅速朝着布德看了一眼,却见布德此时只是闭目养神,浑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连忙申辩道:
“此事......老臣并不知晓,不知陛下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啊?老臣猜测或许是有人栽赃嫁祸,传递假消息于陛下......”
“奥内斯特!”小皇帝猛地打断了奥内斯特的话语,音量骤然拔高,“这皆是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事到如今,你莫非还想欺骗于朕?你可真是骗得朕好苦啊!若非朕这次微服私访,秘密从民间了解信息,怕不是一直都要被你蒙在鼓里!”
闻言,奥内斯特两腿一软,猛地跪在了地上,以头抢地:
“陛下!此事老臣真的不知晓啊陛下!老臣创立狂野猎犬确实是为了维护帝国统治长治久安啊!这事老臣也是被蒙在鼓里啊!许是我手下之人欺骗于我,请陛下给老臣一天时间,老臣这便去将此事彻查清楚,给陛下一个交代!”
“那么,奥内斯特卿,朕所查到的真相之中,也包含了关于以你儿子席拉为首的前狂野猎犬的恶行,莫非你想说这也是你的儿子在隐瞒你吗?”
“这......老臣也不知晓啊,老臣也不知席拉居然胆大包天到敢犯下如此罪行,是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恕罪!还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一心为国劳苦功高的份上,给老臣一个补救的机会!”
说到这里,奥内斯特眼角甚至都还挤出了几滴泪水,那副老泪纵横的样子,若非了解其人,或许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个被诬陷了的忠良。
见状,小皇帝颇有些犹豫,他向着布德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忽然又掏出了几本册子,猛地丢在了奥内斯特的面前,厉声道:
“那么,这些你又作何解释?这些都是你与你的党羽那些罪恶勾当的证据,你还想抵赖吗?!”
说到这里,小皇帝脸上露出无比悲痛的表情,叹息道:
“朕这一直以来,都对卿信任有加,也对卿予以重任,但是却未曾想,卿居然如此欺骗于朕,还害得朕的国家陷于风雨飘摇之困境,事到如今,你叫朕还怎么继续相信你?!来人啊,将奥内斯特拉下去,斩首......不,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仅仅是瞥了一眼那在摔落时翻开的册子,奥内斯特的心便沉入了谷底。
事到如今,他也知晓,自己精心编制的谎言,已然被彻底戳破,再也瞒不下去了。
但是,到了这个关头,奥内斯特反倒没有继续如之前那般百般狡辩,苦苦哀求,他索性扬起了头,望着王座之上的小皇帝,忽然笑了起来:
“唉,真是令我意外啊,陛下你这一日不见,一下子便成长了这么多啊,居然如此不相信老臣,也如此不念及旧情啊,真是令老臣悲伤不已,陛下也未免太过铁石心肠了——不,不对,陛下向来仁厚,又怎么会如此铁石心肠,你定然是个冒牌货!”
“放肆!”至此,一直沉默不言的布德突然出声,“你不感激陛下放你一条生路便罢了,居然胆敢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是胆大妄为!”
话音刚落,布德便已经冲至了奥内斯特面前,重拳压碎空气,气势万钧地向着奥内斯特砸去。
但,就在布德的拳头即将砸中奥内斯特之时,一道冰墙忽然拔地而起,阻拦在了布德拳前。
随着“轰”的一声闷响,如同蛛网般密布的裂痕迅速于那冰墙之上蔓延,很快便波及到整个墙面,随后,整个冰墙都破碎开来。
但,趁着这个机会,奥内斯特也已然灵活地跃起,迅速从布德身边逃离,向着大门的方向奔去,躲到了某个刚刚闯入大厅的不速之客的身后。
“豁,老顽固,与你的这一战,我可是已经期待了很久了呢。”
昂首站在奥内斯特的身前,艾斯德斯一挥手,在手中凝结出一道冰刃,其视线与布德在半空中对上。
双目之中,战意高昂。
第二百六十四章 针锋相对
“这......为什么本应在西边讨伐异民族的艾斯德斯将军会在这里?”
望见那执剑与布德对峙的艾斯德斯,小皇帝不解地问道。
“你......居然早有准备么?”布德死死盯着躲在艾斯德斯身后的奥内斯特,声音颇有几分沉重。
“呵呵呵呵......”
闻言,奥内斯特忽然大笑了起来:
“怎么,布德,莫非真的以为我没有发现你的行动么?一个月前,我从席拉口中得知你刚好在他与塔兹米起冲突之时出现制止的时候,我就察觉不对了,以你正常的行动轨迹而言,你是完全没有闲暇时间大摇大摆地去逛街的!”
“所以,我就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一天所有的异常,结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你这个老顽固,居然偷偷更改了守卫的巡逻路线,创造出了一条自陛下寝宫直通往宫外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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