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魂归来的废柴们 第125章

作者:皓北

车身猛地震了一下,但路明非连脸色都没有改变,只是专心开着车,这时又有人从车身另一侧靠近,伸手想把绘梨衣从副驾驶座上抓出去,像是要抓走一只小羊羔一般。

可他得了脸色忽然变了,路明非这时已经切换了握方向盘的手,另一只手提起一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着他的脑袋。

紧接着,枪声炸响,那声音震得那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但他惊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伤都没有,只是依稀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被他的摩托抛在后方。

可没等他来得及得以,路明非猛地打开了这侧的车门,重重撞击在他的身上,那人顿时失去了平衡,翻滚着倒下之前,路明非又抡起枪柄,猛地砸在了他的头上,直接将他的脑袋砸得塌陷下去,眼见是不活了。

而这两位先锋的死却没能让后面的黑帮们退缩丝毫,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他们已经明白,要想夺取绘梨衣这娇贵的猎物就必须先解决掉开车的这小子,纷纷拔出了藏在衣服里或者捆在车后的长刀。

这时路明非一只手按着方向盘,同时侧过身子转身对着黑帮们连连开枪,后面的骑手们纷纷吓得压低了身子,可当那一连串的枪声过去之后,他们纷纷抬起头,却发现身旁的追兵们一个都没少。

路明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把将手上的枪丢出,将追的最近的一个暴走族砸下了车,随后便扭头继续开车。

“这小子枪法真臭!”

黑帮们纷纷大笑起来,他们并没有看到第一人被双指夹剑的一幕,唯一看到第二人也已经死了,此刻这群骑手看到路明非连开十余枪一枪未中,顿时便觉得他只是个草包,便再没了顾忌,他们再度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刚刚打完一个弹夹的路明非追去,同时还在警惕着身旁的同伙,在他们得手之后,这些暂时的同伴立刻便会变成他们的竞争对手。

又是一刀猛地向着路明非后背劈去,可路明非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他的身体忽然间向方向盘上一趴,那一刀便擦着他的头发砍到了空处,同时路明非猛地方向盘,直接将那人压在了摘路旁的墙壁上,蹭出了一连串火花。可还没等那人哀嚎完毕,路明非已经劈手躲过了他的刀,然后反手刺进了他的胸膛里。

当兰博基尼再度驶回道路中央的时候,没了活人操控的摩托已经滑倒在了路边,上面的骑手不解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有着翻卷其的刀伤,却看到那个司机猛地回头,对着他们伸出一只手勾了勾,手里还晃着一柄挑着摩托车头盔的砍刀。

在一刀捅进他的要害之后,路明非拔刀时还顺手挑走了他的头盔。

“死到临头了还敢挑衅!”

骑手们顿时大怒,纷纷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如果这是在开阔的平地,以他们这些摩托便是跑爆胎也追不上兰博基尼,但现在这里是一片道路狭窄来回转弯的区域,在这里兰博基尼可没摩托好使。

看着那群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的家伙们的反应,路明非冷笑一声,立刻又回过了头,这时怀里的绘梨衣忽然动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她身体冰冷,目光呆滞,止不住地哆嗦。

“这时候别给我添乱啊!”

路明非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想要把绘梨衣推开,但绘梨衣却抱得很紧,她身材修长,并非小鸟依人型的女孩,这时却缩成小小的一团,在路明非怀里像是个婴儿。

这时路明非脸色忽然变了变,之前被驱散的幻想这时又回来了些许,冰天雪地里,男孩背着女孩,沿着乌黑的铁路行走,女孩蜷缩在男孩背上,靠着男孩的体温取暖,也像是小小的婴儿。

有了队长的那份回忆之后,幻觉所附带的迷茫与痛苦此时已经完全无法让路明非动摇,但多多少少干涉到了他,这时低低的哭声从耳边传来,路明非还以为这也是幻觉的一环,可他扭头时却看到绘梨衣在哭,他

一直以为这女孩是个天生的哑巴,可现在她居然在哭,哭得那么害怕,让人心里空荡荡的。

兰博基尼一头撞上了对面驶来的丰田轿车,兰博基尼被迫减速,路明非的头差点撞在方向盘上,恼火地抬头。

在他去看绘梨衣的时间里,那辆车忽然出现在前方,笔直地撞了过来,车里的年轻人们为成功地截住了兰博基尼而击掌庆祝。

背后的骑手们已经堵了上来,一大堆刀像是剁菜一般纷纷扬扬地向着他砍去,路明非却抡动摩托车头盔把它们全部挡了回去。在那头盔将一个追得最紧的黑帮砸下之后,路明非拔出了刚抢的那把砍刀,格住了对着他跟绘梨衣砍来的刀。

绘梨衣还在哭,哭声低得只有路明非一个人能听到。他这次没有推开女孩,而是更加地将她抱紧,他意识到绘梨衣实际上怕的并不是那个侍者,而是随着那梆子声响起时涌上来的幻觉,想必也是极度痛苦而恐怖的经历,但绘梨衣没有他那么好运,她没有一个老大来保护她。

“没关系,你还有我。”

轻声对着怀里的女孩那么说了一句之后,路明非再度抬头望向四周,这附近的景色都十分一致,教人难以分得清,可当他的目光扫过一个被击碎的摄像头之后,路明非的脸上却忽然闪过了一丝残忍的笑。

这些追他的家伙们没有发现,他一直在带着他们兜圈子,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刚是被他开枪打碎了所有监控的那段路。

有人从摩托车上跃起,落在兰博基尼的发动机舱上,甩动手中的球棒打向路明非的后脑,但他的球棒刚刚扬起,一道由火焰凝聚而成的巨刃忽然间劈出,将他整个上半身都劈得粉碎。

所有追兵全部呆住了。

“追够了吗?”

路明非忽然间抱着绘梨衣从驾驶座上跳了起来,踩着座位转身望向了他们,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该我了!”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着甩掉这帮家伙们逃走。

胆敢盯上他所有物的家伙,全,部,都,得,死!

免费卷 第四十八章 燃烧的街道(下)

凄厉的刹车声撕裂了巷子中的空气,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那一幕震住了。

简直就是只有动漫之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就在方才,随着前方车座上那小子挥刀的动作,烈焰于他的刀刃之上凝聚,化作巨大的火焰巨刃,将那位跳出的棒球手连人带球棒一齐被瞬间吞噬。

那人甚至在死之前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可路明非可不会在乎他们此刻的情绪,兰博基尼早已被前方的丰田逼停,此刻路明非已经抱着绘梨衣一跃而出,一把夺过了前方那摩托手怀里的双管霰dan枪,抬手两枪,两人的胸口冒出血花,当场便是一个物理敞开胸怀。

而在子弹打空之后,路明非再度拔出长刀横扫,炽热的长刀将空气焚烧得扭曲,瞬间占满了巷道。

在之前那一圈中,他看似全部打空的子弹,实际上精准地击碎了这片巷道的全部监控,现在,他大可以在这里放手施为。

只要他不留活口,那么混血种的秘密就不会泄露给普通人们,他这也不算违反那什么名字很难记的混血种准则。

那些靠的比较前的黑帮们当场被腰斩,而断口处的器官血肉血管都瞬间被烧作焦炭,这使得他们不会迅速失血过多而死,反而还要在死之前继续接受着那宛若地狱苦难的酷刑。

只不过,比起肉体上的苦难,那种清楚知晓死亡将至的恐惧,在某种意义上或许更加折磨人。

“怪,怪物啊——!”

凄厉的惨嚎声在巷道中此起彼伏,听到那些刺耳的悲鸣,那些位置稍微靠后些的黑帮终于回过神来,也焦急地想要掉头逃命。

但是这条巷道太窄了,并且同时挤了太多的摩托,那些掉头的摩托们撞在一起,像是挤得满满当当的沙丁鱼罐头,谁也动不了,有的人还被同伴撞断了腿。

而此时此刻,这些被彼此阻挡了逃跑道路的黑道们连叫骂的心思都没有,只是用上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从车上跃下,然后连滚带爬的向着巷道另一边逃去。

也有人想要顺着道路两侧的建筑缝隙钻出去,但是汹涌的火焰却忽然间沿着墙面一路延伸,火墙瞬间将那些缺口全部堵上,所有接触到火焰的人都在凄惨的哀嚎中被烧为焦炭。

见两侧的缺口已经被彻底堵死,那些黑道们也只好转身向着来时的通道逃去,以他们此时那惊恐无比的思绪,自然也想不到路明非这般做的用意。

或者说,即便猜到了,在那强烈求生欲的驱动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向着道路那头逃窜。

只要能够到达道路那头,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所有人心中都涌上这般想法,但就在此时,凄厉的金属悲鸣声却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与此同时,极度不祥的感觉,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

有人下意识回过了头,然后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在他们身后,路明非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漆黑的鳞片不知何时已经于他身上浮现而出,而他的右手更是彻底被龙鳞所覆盖,像是戴着厚重的臂铠,炽热的金色竖瞳中放射出的光芒几乎要将凡人们的灵魂刺穿,散发着神明般的威严。

但令那些人下跪的并不是他此时的相貌,而是那个被他覆满黑鳞的右手所高高举起的丰田,那巨大的轿车与他此刻渺小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此刻从那渺小身影身上散发出的威严却成百倍地大于那辆轿车,甚至一度让他们将面前的人影幻视为一条连整条街道都无法容纳下的巨龙!

炽热的烈焰包裹着他的手臂,并蔓延至那辆丰田轿车之上。而车上那些先前那些逼停兰博基尼时还拍掌庆祝的家伙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们全部都已经被从路明非手上蔓延出的烈焰烤成了焦炭。

“神明啊........”

望着这一幕,有人缓缓软倒在地,双目无神地祈祷起来,祈祷他们所信奉的什么神能够挽救他们。

可是神没有回应他们,即便是神,在这尊魔王面前,也会想要退避三舍!

路明非忽地抡动轿车,将其向着道路的尽头抛出,那燃烧着的轿车在半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随后落在了所有奔逃者的前方,随后在他们绝望的目光之中,轰然炸裂!

轿车碎片熊熊燃烧着,被爆炸的冲击波裹挟着向着街道这边的黑道们席卷而来,如同明亮的箭雨一般刺穿了天上的雨幕,将那批逃的较快的黑道们卷入其中,锋利的碎片轻易地撕碎了他们的身躯,幸运的被当场切割为肉块,不幸的则被切断了手脚,躺在地上,在死之前忍受着更多煎熬,鲜血迅速染红了地上的积水。

而那些跑的慢些的黑道们,运气好些的,则没有被那些碎片波及到,毕竟路明非的能力不比绘梨衣,他并没有那种直接对事物下令,杀死视野中一切生灵的权能。

但那根本无伤大雅,他只需要让自己的发出的攻击能够覆盖所有人就可以了。

这般想着,他一只脚轻轻踩在了那已经被撞得变形的兰博基尼上方。

虽然这么做可能稍微有些对不起送他车那个人,但是这里都死了这么多人了,即便有蛇岐八家兜底,他也得给出一个不错的伪造现场。

而两车相撞引发爆炸,因此导致的一系列追尾,倒也勉强可以解释。并且他的兰博基尼也已经被其他地方的监控拍到过了,自然也不能再开了。

漆黑的鳞片迅速覆盖了小腿,在那些生还的黑道们绝望的目光之中,路明非一脚踢在了兰博基尼之上,将其踢得旋转起来,化作死亡的金属旋风,向着数十米之外的丰田残骸卷出,将沿途的所有人全部卷入其中,化作血色的风暴。

剧烈的爆炸声再度传来,而路明非怀里的绘梨衣,也像是受了惊般的小兽一般,更加惊恐地向着他怀里挤了挤。

“没事的,没事的。”

路明非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

“都结束了。”

免费卷 第四十九章 梦中的婚礼

温暖的触感从腿脚处传来,浅浅的河水没过路明非的脚面,水面上笼罩着绵密的雾,莲花自上游漂往下游,倒像是无根的浮萍。

路明非便在这温暖的河中跋涉着。

水很清,河底都是圆润的卵石,赤脚踩在卵石上非常舒服,低头就能看见小鱼围绕着自己的脚踝游动。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并不像是陌生的地方,记忆中他曾经来过,可他什么时候来过这种远离尘世又很有禅意的地方?怎么也想不起来。

河对面传来短促但悠扬的乐声,钢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互相应和,路明非知道这是演出开始之前的试音,听起来一场露天音乐会即将开始。

他加紧步伐向对岸走去,忽然想起自己来这里就是要赴一场盛大的聚会。

他在河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穿着简陋而奇怪的白色衣服,衣服上钉满了坚固的皮带,这种衣服大概是为了束缚一个人而设计的,他怎么会穿着这身衣服?穿着这种衣服怎么去参加音乐会?

他心里有些不解,但还是踏上了对面的河岸。前方是茸茸的青草地,草间盛开着黄色小花,花在风中摇曳,女孩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宽大的白袍遮不住她们年轻诱人的曲线,她们的头发像是黄金或者白金那样灿烂,皮肤素白得像是冰雪。

一个女孩看见了他,惊喜地喊了起来:“新郎来啦新郎来啦!”

她们都向着路明非跑了过来,围绕着他,用某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跟他说话,但很奇怪的是路明非能听懂她们的话,她们说着祝福的话,跟路明非行贴面礼。

只有一个女孩没有靠近,她仍旧站在浓雾中,长发在风中漫漫飞舞。路明非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知道她正隔着浓雾跟自己对视。

女孩们给路明非戴上猩红的绶带,绶带上别着金色和银色的勋章,在绶带的衬托下他身上那件奇怪的白衣也显得体面起来,像是将军的制服。女孩们为他梳理头发,给他穿上漆黑发亮的皮鞋,为他系上月桂花枝条编制的腰带,他被涂脂抹粉,镜子递到面前,镜中的人竟然有点剑眉星目的感觉。

风大了起来,浓雾顺着雾中女孩的衣褶流走,暗红色的长发在风中漫卷,洁白的长裙也在风中漫卷,露出笔直秀气的双腿,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羊皮短靴,脚腕上系着金色的链子,铃铛在风中叮叮作响。

素白的头纱遮掩了女孩的脸,但路明非还是把她认了出来,那是绘梨衣,那双短靴和那根脚链是他们一起在南青山的名品店里买的,在婚纱和头纱的衬托下,绘梨衣越发像个精美的娃娃。

路明非好象想起来了,他来这里就是要参加自己的婚礼。

女孩们簇拥着他来到绘梨衣面前,围绕着他们唱歌跳舞,抛洒花瓣,不知道藏身在何处的交响乐队开始演奏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雄浑的开场像是一位君王的婚礼。

路明非小心地伸出手,绘梨衣把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雾开始散了,周围出现了建筑物,白垩色的高楼围绕着他们,小小的窗户像是成排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高天里的风速很高,乌云瞬息万变,但风被四周的高楼挡住了,这块小小的草坪上和煦温暖。女孩们簇拥着他和绘梨衣来到月桂花枝扎成的花门下,穿着白色法袍的牧师在那里等候着,花门前摆着一张桌子充当圣台。

这居然是一场东正教的婚礼。

圣台上放着一部圣福音书、两顶婚礼冠冕、一杯红葡萄酒和两支点燃的蜡烛,牧师把一枚金制的结婚戒指和一枚银制的结婚戒指放在圣台两端,让路明非和绘梨衣站在圣台的两端。

乐声暂时地低落下去,牧师在新郎和新娘的头顶各画了三个十字,递给路明非和绘梨衣各一支点燃的蜡烛。

圣台旁的助理牧师用诗歌般的声音说:“君宰,请祝福。”

司祭也用诗歌般的声音说:“赞颂常归于我们的上帝,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

女孩们和乐手们齐声说:“阿门。”

助理牧师说:“在平安中让我们向主祈祷。”

大家齐声说:“求主怜悯。”

别说路明非没见识过东正教的婚礼,他甚至没怎么去过教堂,可现在跟着大家一起念诵这些古老的证言,却像是烂熟于心。

他心里很是平安喜乐,这种感觉很好,对面那个漂亮的女孩是属于你的,你即将按照规定的流程念出对她的誓词,你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你的婚礼被所有的亲朋好友见证。

牧师从碟子里拿起金质戒指,用它在路明非的额头上画了三个十字,朗声询问:“路明非,你是否愿意接受上杉绘梨衣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尽你的一生去关爱她,珍惜她?”

“我愿意。”路明非说。

“上杉绘梨衣,你是否愿意接受路明非为你的合法丈夫,并尽你的一生去关爱他,珍惜他?”牧师把银质戒指放在绘梨衣掌心。

“我愿意。”绘梨衣说。

“那么现在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路明非一手拿着戒指,一手拿起绘梨衣柔软的手,那是一只很柔软很温暖的小手,暖得让人握住了就不想松开。就在路明非将要把那枚戒指套上绘梨衣的无名指时,牧师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确定么?”牧师问。

路明非忽然发觉从头到尾他都看不清牧师的脸,草坪上的雾气都散去了,但始终有雾气缠绕在牧师身边,这个始终站在雾中的男人轻声地问他:“你确定么?”

“我确定么?”路明非呆呆地问自己。

见鬼,他为什么会忽然来参加一场婚礼?还是自己的婚礼?他忽然发觉这是个非常荒谬的事情,他想不起前因后果了,觉得这件事又荒谬又自然,他站在亲朋好友中,被祝福的目光包围着,美丽的女孩愿意嫁给他,他已经念出了誓词……这样不就可以了么?为什么还要问我?

路明非忽然有些烦躁,想要抓起什么东西砸在牧师脸上。

让我好好地完成这场婚礼我就幸福了啊,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你到底想问什么?确定什么?你是来搅局的吧?

宾客们骚动起来,尤其是那些女孩,那是伴娘们,伴娘们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说:“对了!忘记了!还要把傀儡烧死!”

她们欢喜地点燃了火把,从路明非和绘梨衣身边跑过,提着长袍的摆,露出炫目的腿,像是成群的小鹿。她们从教堂的水泥大门下跑过,沿着曲折的楼梯登上钟楼,路明非往高处看去,风旋转着直上天空,那座浇筑在教堂顶部的水泥十字架从雾气中显现出来,穿着素白婚纱的人偶被人用铁丝捆绑在十字架上,她做得非常简陋,四肢跟被人打断了关节似的,无力地下垂,脸用白色的麻布缝成,因为手工太粗糙了,所以那张脸看起来支离破碎,像是什么邪恶的傀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