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他闭目深吸一口气,拂去心中纷乱的思绪,因为他明白跳脚只会让这些看更大的笑话,自己要做的就是将道路践行下去,而后莫问前程。
角落中,雪之下雪乃的神色变幻几次,咬紧下唇就要上前,忽地身侧的新岛瓿鲅宰柚梗
“先等下,你看!”
雪之下雪乃愣了下,随着美人检察官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通往休息室的走廊大门打开,走出了熟悉的少年身影...
桐生一马的沉默,落在狮童正义的眼中,不过是宵小之辈的退让,他可不愿意放过打击政敌的同时亦能团结其他人的机会:
“怎么?”
“是默认了我的话么?”
他上前一步,更加咄咄逼人:“桐生议员,如果只是畏畏缩缩的话,那我劝你还是尽早回去你的歌舞伎町当小混混吧,”
“政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更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奋不顾身的领域,”
“请认清自己要服务的对象,这样对你...”
话还未说完,貌似轻佻的少年声音突兀的掺入两人之间:
“在说什么?”
“带我一个怎么样?”
第一个字响起的时候,还是在后方某处,而后人群自觉分列两旁,清秀的少年踩着悠闲的步伐,牵着少女的小手,如同无冕的帝王,在无数目光中由远至进。
他在笑,嘴角勾起的却是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恶劣笑容,在璀璨的灯火中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嗤笑、嘲讽、口蜜腹剑...
这些施加在桐生一马身上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无缝转换成谄媚讨好的笑,面对中央的少年。
恍惚间,有记忆力不错的人眼神迷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中低声自语:“怎么有点像...”
“那个时候...?”
另一头,狮童正义即刻抛下无关紧要的桐生一马,转身面对着来人,不失风度地躬身,圆润光滑的头顶反射吊灯的光:
“贵安,源少...!?”
哗!
刹那间,天旋地转!
只听见砰的一声,狮童正义的身躯在半空中划过满月的圆弧,裹挟呼呼的风,重重摔在地面上,竟溅起细碎的石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愣住了,包括角落中的学姐她们,以及近在羽生信长咫尺的四宫辉夜。
“咕...哼!”
某种从喉咙里挤出的带着血沫的呼噜声,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就被生硬的鞋底踩进地面下,化作凄惨的鼻音,隐隐飘荡在空气之中。
“哪来的野狗,在没有主人的允许下乱吠?”
淡然而从容的嗓音,在鸦雀无声的大厅中回荡开来。
没有谁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惊愕、骇然、目瞪口呆,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下意识地将目光望向那名斯斯文文的白净少年,不约而同地联想起多年前的某一天...
刺眼的灯光,光洁的地板,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
微微张开檀口,愣在原地的四宫辉夜,
以及...
无可争议的中心——羽生信长。
皮鞋的硬底不住碾磨,似乎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沐浴着惊恐、不安、俯首欲拜的上流人士的情绪,斜睨着想要上前做些什么的失措保镖,羽生信长即是当之无愧的暴君,压迫众生。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固,让人无法呼吸,犹如实质的阴云笼罩在头顶上,一如随时会落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平静的目光下落,他轻轻掸去身上的灰尘,缓缓开口:
“我啊,讨厌乱叫的狗...”
脚下的力度增加,狮童正义的口鼻渗出鲜血,染红了地面。
“即便你要接任首相,也一样。”
一一环视过去,在场的每一位上流都低下了自己的头,如同恭顺的臣民。
“狗就是狗,能当我四宫家的狗,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羽生信长的声音很轻,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消散,但没有人敢忽略掉,拼命地刻在心底,并奉为圭臬:
“懂了么?”
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出,狮童正义像是被丢弃的垃圾,飞向手足无措的保镖之中,撞成一团。
剩下的人如梦方醒,这才发现自己正在点头,好像下意识就附和少年的询问,即便那句话的目标并非是指向他们。
直到这时,他们才惊觉少年的强硬霸道,那是不允许有任何忤逆的存在,哪怕那个人是即将上任的首相,也无力抗衡。
一瞬间的混乱过后,精明的上流们已然反应过来,加倍地谄媚,加倍地讨好,加倍地卑微。
摆在他们面前的路,随着羽生信长的行为而彻底清晰——
顺者昌,逆者亡。
那么,剩下的选择不言而喻,顺理成章的狂热崇拜目光积聚过来。
羽生信长懒得理会无聊的上流们,而是斜睨着倒地不起的狮童正义,只见他在保镖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血迹斑斑的脸不敢有任何愤怒,大口大口喘息着,勉强笑道:
“源、源少爷的嘱咐...我明白了...”
“明白的话,还不快走?”羽生信长单手插在口袋里,一如刚才狮童正义面对桐生一马那般姿态宽松:“我最讨厌的有两种人,”
“一是秃头,一是肥仔,”
“这里没有肥仔,所以你这个秃头可以尽快滚开么?”
直白的羞辱,若是换做他人恐怕已经崩溃,特别是已经掌握了实权的政客,但狮童正义不同,他的表情中甚至看不出任何不满,平静得出奇:
“是、是的,源少爷,”
“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又行了一礼,转过身在贴身保镖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那背影萧索而狼狈,却没有任何人敢给予同情。
唯有桐生一马,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着羽生信长摇头叹息:“信、源少爷,我去送送他...”
羽生信长没有回话,而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挥了挥手:“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不去做自己的事?”
上流人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谈笑生风,好像刚刚发生过的惊世骇俗,不过是幻梦一场罢了。
桐生一马耸了耸肩,下意识地扣紧银白色西服地扣子,小跑着追向离去的狮童正义。
短暂的闹剧尘埃落定,羽生信长环视这群噤若寒蝉的上流人士们,不禁感到一阵好笑,他摇了摇头,这才将视线转向身侧一直沉默的四宫辉夜。
鲜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纯净的红宝石,直勾勾地盯过来,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伸手在辉夜姬的琼鼻上轻刮:
“发什么愣?”
以往的四宫辉夜肯定会打开他的手,可是此刻却没有多少反应,目光微微低垂下来,神色深处潜藏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呢...”
“比如?”羽生信长没有诚意地反问,在霞老肥快要能吃人的目光中牵着辉夜姬的小手,径直来到靠窗的餐桌前,自顾自地开始品尝精致的餐点。
“就像那时候的...才虎...”四宫辉夜似乎想要尝试用平静的语气来叙述,可是尝试几次都无法做到,她看着羽生信长不甚在意的表情,笑得有些牵强: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羽生信长随手从侍应生的盘子里拿过两杯果汁,将其中一杯递给辉夜姬,而后拈起一块糕点塞进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走向窗边:
“怎么?”
“今天不说要为四宫家的声誉考虑之类的话了?”
四宫辉夜低头注视杯中的橙色液体,苦笑不已:“说了那么多次,你听过我哪怕一回么...”
“嗯...”羽生信长不着声色地与新岛甑氖酉叨陨弦凰玻而后迅速偏移开,略带思索地回复:“我不会动不动就逃课了?”
“你只是不再那么频繁外出而已,”四宫辉夜点破了这个事实的同时,亦感到失落:“我有时候真的不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在一起住了那么久,却像是一无所知,连你的行为规律都无法摸清,”
“我还真是没用的人呢...”
“听说过风林火山么?”羽生信长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转向别的方向:“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不过这是你们日本人的片面说法,我则更注重全面。”
“更注重全面?”四宫辉夜愣了下,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相关的原文,还没来得及补充,羽生信长已经先一步开口。
他微微转动着鸡尾酒杯的长柄,语气莫名:“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这两句才是精髓啊...”
四宫辉夜一时间没来得及深思其中的意味,下意识地讷讷道:“什么...”
羽生信长昂起头瞥了眼窗外的夜色,停顿了不长不短的时间,而后举起酒杯笑道:“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来,干杯。”
四宫辉夜自下而上凝视那张清秀的脸庞,从未有一刻觉得那平静之下竟有如此深沉的神秘,根本无法捉摸其中的分毫边角,似乎自己一贯以来的社交手段都成为了没有意义的独角戏。
按耐住心中的思绪,她抬起酒杯与羽生信长碰了下,仰头一饮而尽。
羽生信长喝了一小口果汁,望着少女那随着吞咽而起伏的修长脖颈,似乎是出于局促而挠了挠耳朵。
少女对于目光的落点十分敏感,四宫辉夜的脸颊微红,递了个无奈的白眼:“看什、”
话未说完,异变倏生!
哒——!!!
突兀的异响仿佛无形无相的雷电划破夜色,下一刻惊慌失措的大喊响彻天空:
“狮童议员!”
“快!救护车!”
“救护车!!!”
更了更了!
第376章 再见皆川茜
“...昨夜九时三十分,现任阁僚狮童正义先生遭遇暗杀,当场身亡...”
“...京警视厅透露,凶手采用的子弹为5.56mm北约标准弹,在距离三百米左右开枪...”
“...可疑分子...检举...”
车载广播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爆炸性的讯息并没有让羽生信长有任何异色,他打了个呵欠,顺手摇下车窗,让秋季清冷的风吹进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才一晃神就来到了深秋,道路两旁的树木开始转黄,湿润的清晨弥漫着未散的水汽。
他总会回忆起去年的此时,总武高的点点滴滴,就好像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秀知院的这段日子里,虽然平淡无波,虽然可以任性妄为,但念家大概是身为天朝人所残存的特质。
和谐的透天厝,各自鲜明的女人,吵吵闹闹的中二病...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度回去,亦或是从今往后再没有机会,羽生信长仍未可知,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把广播关掉吧,”端坐在他身边的四宫辉夜挥手吩咐司机,并升起可以隔绝前后座位声音的玻璃,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信长,昨晚上...”
“昨晚上?”羽生信长没有动作,好像对辉夜姬的话漠不关心:“怎么了。”
四宫辉夜颇为无奈的摇头,她已经渐渐习惯羽生信长的态度了,有时喜欢心血来潮似的作弄,有时又比绝大多数人冷淡。
就像现在听见了下任首相遇刺身亡的消息,任谁都会感到惊吓,可他偏偏就没有任何反应,实在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你难道对狮童正义先生遇袭的事情完全不好奇么?”
“哦,然后呢?”羽生信长还是没动,像是在谈论路边花花草草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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