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仅仅是间隔了几秒钟的时间,赛之花商已经带领着各位集团的首脑赶到了范马刃牙他们所在的地方。
那里的地面犁开深深的沟壑,墙壁崩碎一个又一个大洞,水泥泛起的灰尘在半空中起舞盘旋...
黑漆漆的房间内,隐隐有一道身影站立着,向外缓缓挪移...
“停下!”赛之花商作为裁判,立刻抬高了手喝止各方的人擅自过去,屏息凝神观望那黑暗中的人影:
“是初见泉选手么?”
那边没有回应,只听见沙沙的摩擦声,好像有谁在拖拽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真正的胜利者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挂着勉强能辨析的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往外冒血,胸口背脊豁开恶心的伤口,隐隐能看见森森白骨,唯一还算完好的右手中拖拽着一道昏死过去的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范马刃牙。
“我、我赢了呢...”
这句话说完的瞬间,他白眼一翻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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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三十分,千禧塔下。
救护车闪烁着红蓝色的光缓缓驶向马路,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
羽生信长站在阴暗的小巷中,轻轻呼出一口气。
拳愿比赛彻底完结,借着才虎这只巨鲸遗留的残骸,想必rouge en rouge以及东城会能够站稳脚跟了。
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只剩下在最终决战前,扫清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了。
比如...男主角们。
又比如...世界蛇。
虽说只是不安定因素,但那依旧是一张庞大的网络,庞大到足以改变东亚格局的网络。
自己所扮演的是一根针,一根牵动其中脉络,并彻底毁去的针。
“呐,信长弟弟~”
“已经处理完阴谋,接下来应该做正事了哦?”
在他身后的黑暗中,雪之下阳乃轻笑着观望那张清秀的侧脸,自下往上凑近到羽生信长的面前:
“别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小雪乃需要你来开解,”
“如果你惹她生气的话,姐姐我可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呢~”
小恶魔一样的呢喃,带着不易察觉的恳切,或许对她来说,只有在关于妹妹的时候才会真正流露出一点点真情实感。
羽生信长沉吟着点了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大姨子,你该回去了,”
“趁我还有时间。”
“大姨子?”雪之下阳乃不理解这个使用汉语读音念出来的词汇的意思,她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像只灵动的小麻雀,一跳一跳往小巷外走去:
“知道知道~”
“你先等等,我会顺利把小雪乃喊过来的哟~”
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转过身背对巷外霓虹:“呐,信长小弟,”
“可以告诉我,你会挽留雪乃么?”
羽生信长就这么看着雪之下阳乃,他能感觉到她的眸子中闪烁着什么,像是期待又像是托付:
“挽留与否,都会是我自己的决定,”
“大姨子,你还是去处理你自己的未来吧。”
雪之下阳乃对于这样见外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她低头轻声重复了几句‘自己的未来’,嘴角轻轻上扬:
“真好呢...”
这句话的声音很细微,转瞬就消散在了风中,可是却能让人感受到一闪而逝的真诚。
这也是羽生信长认识雪之下阳乃这名角色以来,第一次清晰认识到面前这个女人抛开表面上的八面玲珑外,与绝大多数女子大生并无不同。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步调也轻松起来,潇洒地一挥手,向着千禧塔内走去:
“自己的未来...”
“还蛮孤单的呢~”
“母亲大人,我也要任性一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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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才虎抵押的名下资产目录,请过目。”
地下斗技场中,负责公证的工作人员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交到霞之丘诗羽的手中。
随手掂量几下,少女感受沉甸甸的分量,细长的眉拧成苦恼的结:“嘛,又要忙起来了呢。”
最后胜利者是范马刃牙,rouge en rouge的斗技者,那么理所当然地才虎抵押的资产将由她们来处理。
“恭喜了。”雪之下雪乃的眼眸扫过学姐手中的资料,眼底闪过一瞬间的失落,那是在得知某人权衡后倒向她人的沉重感。
霞之丘诗羽单手托胸,眉尾上扬,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不知怎么的,她看见雪之下的神色,心中竟也升不起喜悦炫耀的情绪。
于是饱满的唇瓣开阖,说话间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她自己都惊讶的纠结:
“不想恭喜的话,也没有问题哦...”
雪之下雪乃只是笑笑,神情深处的阴霾挥之不去。
霞之丘诗羽烦躁起来,啮咬着拇指的指甲,修长的腿抖动起来,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场面,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可是又有些带着愧疚的理直气壮。
自己也明白这是掺杂友情后的爱情心思,很讨厌很讨厌。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斗技场的大门处传来呼唤的声音:
“小雪乃~”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雪之下雪乃愣了下,望向来人:“姐姐?”
一阵高跟鞋小跑的踢踏声,伴随淡雅的香风后,高挑的身影扑过来,热情地搂住她的腰肢:
“你在不开心呢?”
“我没有。”雪之下雪乃摇摇头,无精打采地否认了这个说法。
“诶~”雪之下阳乃并不在意还有其他人在场,亲昵地用手指戳着自己妹妹那柔软粉嫩的脸颊:“你无法瞒过姐姐我的眼睛哦。”
“来,我告诉你一件小秘密。”
说着,她用手掩住嘴巴,附在雪之下雪乃的耳畔低语着,眼睛却是不经意地扫过站在一边的霞之丘诗羽,如宝石般的眸子深处,冷漠不加掩饰。
对于这样没来由的敌意,霞之丘诗羽在经过商场沉浮后,并不忌惮。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雪之下雪乃的眉毛拧在一起,犹豫了下才点点头,对学姐说道:
“抱歉,我...”
“哼,”霞之丘诗羽发出轻微的鼻音,用那叠厚厚的文件对着自己的脸轻轻扇动,径直与雪之下擦肩而过:
“看在这次是我赢的份上,”
“就暂且当作没看到吧...”
她大概能猜到雪之下阳乃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关于羽生信长见面之类的事宜。
不过自己现在需要忙于公事,不太能抽得出时间呢...
嗯,就是这样。
一把抓过在旁等待的椎名真白的小手,她大步潇洒离开:“我们去吃宵夜吧,真白。”
“不见信长了吗?”椎名真白揉了揉有些昏沉的眼皮,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我想见信长...”
“负心汉并不值得等待呢,我带你去吃年轮蛋糕。”
“可是我都想要...”
两名少女手拉着手,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雪之下雪乃眼眸低垂下来,一时间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
雪之下阳乃推了推妹妹的肩膀,刻意地拉长声调:“要是小雪乃你不去的话,姐姐我只好委屈自己代替你了呢~”
“要是雪之下家的两姐妹都被他蛊惑,想必母亲大人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雪之下雪乃即便清楚姐姐只是有意无意地刺激自己,还是忍不住递过去一记白眼,沉默了会儿,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这才对嘛...”雪之下阳乃满意地点头。
雪之下雪乃轻轻地深呼吸,让有些纷乱的思绪安静下来,这才踩着细碎优雅的步子,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看着妹妹的背影,雪之下阳乃嘴角向上牵扯出干巴巴的弧度,良久后才收回目光,准备去寻找桐生一马完成剩下的工作。
刚一转身,高大的身影就停留在她的身后,望着雪之下她们离开的方向,不无感叹:
“虽然不明白这些情感,但想必是好事。”
“好事?”雪之下阳乃耸了耸肩,不太认可桐生一马的话:“桐生先生,不要因为对方是你的弟弟就有所偏袒呢,”
“我也是做姐姐的,有同样的心思。”
桐生一马不擅长这样的儿女情长话题,摇了摇头转移话题:“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辞职去英国游学么?”
“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准备的,”雪之下阳乃并不叙述细节,思忖了会开口道:“如果可以,希望桐生先生您为我写一封介绍信呢。”
“我?”桐生一马感到疑惑,明明按照雪之下家族的能量,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他才对,可既然盟友有需求,他也不会拒绝:
“没问题。”
“谢谢咯~”雪之下阳乃脸上堆砌起笑意,自言自语:
“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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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微凉,漆黑的小巷中,晚风呼呼地带起哨音,穿过狭长的过道。
羽生信长倚靠着墙壁,抬头望着因城市灯火太亮而失色的天空,耳边是不息的车水马龙,夜景喧嚣,像是与这份繁华隔绝,一言不发。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细碎的脚步声很轻,跟随着风的轨迹,一点点靠近。
他放下目光,望向小巷的入口,那里站着如雪的少女,在黑色的背景里依旧耀眼。
“来了?”
“嗯。”
“陪我逛逛吧。”
“嗯...”
简短的对话,一问一答。
就像平淡日常里,无数次见面中的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看着少女逐渐靠近,来到自己面前,羽生信长自然而然地用左手牵住她的右手,有力的手腕与洁白的皓腕交叉,其上束缚的红色绳结同时摇晃起来,像是身处同样的旋律。
小巷中的味道有些刺鼻,但并不能引起少年与少女的反感,因为彼此之间的注意力都不在景色之上。
稳健的步伐,细碎的步伐,
一个刻意放慢,一个刻意加快,交错合流。
两人走出黑暗,沿着霓虹迷离的街道一路行走。
夜色逐渐深沉,可繁华东京依旧人来人往。
醉醺醺的社畜,欢笑吵闹的大学生,甜蜜依偎的情侣,一个个迥然不同的角色擦肩而过。
羽生信长小心翼翼领先半步,将娇小的少女护在身后,这一段场景雪之下雪乃隐隐在回忆中可以找到对应的过往。
那大约是在歌舞伎町的意外相见吧?
孤身前来东京的自己,与此刻的心境有所重叠,面对繁杂事务的纠缠,好像迷失在了偌大的城市当中。
若问当时她是否害怕,那应当是有这样的情绪在内,毕竟归根结底自己还只是个不明白社会险恶的高中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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