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阿格规文离开了，房间之中就剩下约修亚一人在默默思考自己的前程。
ps：这几章给我比较喜欢的角色收收尾，最后的大决战也许能在这个月写完？大概吧……
第四十九章 各自的因缘 四
约修亚走在大街上，虽然如今不列颠局势紧张，可日子该过还是要继续过下去，街上叫卖的人不少，可价格却高了许多。
这里不是卡美洛，街上没有那些对于约修亚而言是“常见”的东西，不过好在约修亚这些年收入不低，再加上弗莱格给他的“活动经费”日子倒也算不上拮据。
“一杯麦酒。”
约修亚轻车熟路走入了酒馆之中，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派出了三枚铜币要了一杯酒。
若是往日的话这中最低级的麦酒只需要一枚铜币，可现在确是不一样了。
战火一起伴随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征兵，乡野没有了青壮年的劳动力便无法耕作，现在就连最便宜的麦酒都涨成这个样子了。
“你们听说了吗？……”
真是熟悉的话语，约修亚往日工作的时候混入酒馆人群之中也很喜欢说这句话，这意味着他要开始散布谣言了。
当然他这种人实在是太少，说这种话的人大多是信谣传谣的无知群众，这种人最好煽动，而煽动他们可是约修亚安身立命的活。
让我看看这次是遇到同行了，还是说着又是一个无知群众？
“疯王去抓人了，进了那座城的人除了莫德雷德大人那一次之外就再也没见到过有活人出来了。”
现在不列颠所有人都忌讳谈及弗莱格与卡美洛这两个词，仿佛这两个词具有什么魔力一般，一旦说出口那么半夜就会被迷了心智走向那座城。
所以大家皆是用疯王与那座城来代指。
“太恐怖了，简直像是在吃人一样。”
“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在我们有莫德雷德大人，就是诸王太过碍手碍脚，连出兵都不愿意。”
“那他们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我舅舅和我说莫德雷德大人早就来到城里了，现在正在和陛下讨论讨伐疯王的事。”
竟然还有一个舅舅党，看来这里面是有同行在插手啊，最近这里看来真的有点不太平。
三枚铜币换来了不错的情报，莫德雷德的行程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泄露出去的，而老百姓们也不会随意谈及这种人物的行程。
所以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至于是谁？那还用想？定然是莫德雷德本人。
她一定是在和对方交涉的时候被提出了刁难性的条件，故而想在民间放出流言裹挟民意逼迫对方低头。
“先生，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那是一个沉稳且冰冷的少女声音，她似乎长时间操劳嗓音微微沙哑，显然是连喝水的功夫都不多。
“不好意思，我是有家室的人，若是被我的妻子看见可没法交代。”
“那么先生看过我这张脸之后也不愿意留下吗？”
那少女去掉那盖住自己样貌的兜帽，露出了一头金发而那双碧绿的眼眸是约修亚一生不会忘记的。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
“不用担心，我能找到神出鬼没的你自然是有梅林的帮助，有他的幻术加持不列颠之大我哪里都能去。”
来人正是莫德雷德，她喝了一杯麦酒后皱了皱眉头，显然这第一次喝酒的经历并不是多么愉快。
“还没有谢过先生这几天的协助，如果不是现在帮助阿瓦隆的妖精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完成我的任务。”
“不必说谢，你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是谁为你做的。”
“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依旧讨厌。”
莫德雷德的厌恶溢于言表，那是发自真心的情感，那是任何演技都不能模拟的感情。
“陛下许给你了一世荣华。”
“但那是我想要的吗？我虽然是母亲为了打败他而诞生的存在，可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打败’，这只是他给我的施舍，这是对我的强买强卖，我不接受这个结局。”
弗莱格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故而他没有彻底杀掉堂吉诃德，将其留在地面为他挡枪，他一遍说着自己讨厌被强买强卖而反手就用出的相同的手段，虽然他和犹格·索托斯的出发点不一样，可手段皆是一样的。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约修亚不会拒绝对方的要求，毕竟按照弗莱格的计划眼前之人很快就是不列颠之共主，得罪她对于约修亚而言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更关键的是帮助莫德雷德并不属于对弗莱格的背叛，约修亚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我想重新统合‘蜘蛛’，王叔的努力不能白费，他十年时间打造而成的‘蛛网’遍布各地，如果就这样浪费掉了实在是可惜。”
“没问题，‘蜘蛛’高层对于你的事情皆是了然，他们并不介意改换门庭，不过中层的骨干们需要时间去劝说。”
“合理的要求，而且我并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将‘蜘蛛’毁去，我希望你们养足精神在这场战争之后帮我解决一些麻烦。”
“你的意思是……”
“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大家都是兄弟，而分家产的时候就是仇人了，有些人胃口太大不怕噎死，这种人我希望你们帮我清洗掉。”
该说不愧是陛下的孩子吗？还没开始战斗就已经算到分赃的事了，不过这么想也对，如今的局面已经在陛下的安排下发展，对于已经知道结果的战争确实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你既然不服气的话，那你想做什么？故意失败只不过是逃避罢了，而且你的失败真的会导致很多人的白白牺牲。”
“我自然不喜欢输，而且我绝对要赢，但我不会杀了他因为我知道杀了他才是让他称心如意。”
莫德雷德的眼中不含任何感情，即便是对于堂吉诃德的仇恨也不能让她失控，她已经学会了控制怒火。
“我要他或者，简直他所做的一切，让他看着这片大地被他破坏成什么模样，我要带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因他而毁掉的家庭面前，让他听着所有人的指责，既然他这么爱着这片土地，爱着这个族群那么我就要让他看清楚他到底干了什么。”
真不愧是陛下的孩子。
约修亚看着眼前的少女，这种年纪就有这般“制怒”本领，天生的帝王之才。
陛下，好眼光。
第五十章 各自的因缘 五
“莫德雷德这个孩子，最近怪怪的。”
薇薇安力排众议出兵支援之后，虽然为了安抚阿瓦隆之内的反对声音回去了一小会儿，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她也来到了莫德雷德的军伍之中。
“我可不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谈孩子的成长问题。”
阿尔托莉雅坐在床上看着一旁时间被停止的“睡美人”，果然召唤英灵本体的法阵对她而言压力还是太大了。
“现在我也就只能和你讨论这件事了。”
“说的也是，不过在谈莫德雷德之前不应该先将你现在到底是谁给说明白吗？”
当年卡美洛之战结束后，阿尔托莉雅就带着圣枪离开了不列颠，开始了她长达千年的旅行，所以对于如今的薇薇安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上她也没有答案。
“你还是摩根吗？如果你不是的话，摩根去哪里了？”
“这件事情说明起来需要不少时间。”
“可我们现在有的就是时间不是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
对于阿尔托莉雅的咄咄相逼薇薇安明白自己如今不给出一个答案算是不可能得到对方的帮助了。
“关于我当时将摩根分离出去的这件事，你明白多少前因后果？”
“不知道，这件事当时在阿瓦隆也算是秘辛，作为外人我怎么可能知道。”
“当年神代消退之事已经不可挽回，诸多神系纷纷撤退的时代我们阿瓦隆所在的德鲁伊教已然没落，自然没有资格走在最前面抢占最优质的资源与土地，所以我们被留下来看大门了。”
是的，虽然面对凡人的国王，薇薇安堪称是呼风唤雨，可若是在神明扎堆的星之内海那可就真的算不上什么狠角色了。
“当然，看大门并非没有好处，圣剑这个对于我们而言华而不实可是位格却是足够，虽然不能明着赠送可是通过别的方法，圣剑还是落在了我们手上，至于圣枪作为联系神与人的锚点之一，自然也是交给了最后离开的我们。”
“可是神代退却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随意透露，不然引起哗变自然阿瓦隆就要上前线镇压人类诸王的反叛，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决定将消息先透露给最亲近的国家看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他们没有过激反应就能接下来一个个试探，若是直接掀桌子那么就证明这件事必须严防死守不能泄露半分。”
至于那最亲近的国家是哪个，时至今日已然不言而明。
“但是伏提庚不是会隐忍之人，他若是听到这种话必然暴怒，我很好奇他当时如何能离开阿瓦隆。”
阿尔托莉雅明白伏提庚的性格，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默默等死。
“确实大闹了一番把阿瓦隆搞得鸡飞狗跳，不过我放过他了，我把他放走了。”
“理由呢？”
“谁知道，也许是莫名其妙的慈悲心吧，星之内海之中确实已经没有多余的地盘安置不是神明的凡人，可是坐看凡人死掉总是让我睡不着觉。”
“但你是阿瓦隆之主，你必须要有决定。”
“没错，我的决定就是分出一个具备大量岛之力的分身成为乌瑟王的孩子，而另一个我则彻底摒弃这种善念，两个我相互对决谁胜利就支持谁的想法，这种做法不能选出正确的答案，可是能让我内心好过一些，至少我没有什么都没做就放弃了他们。”
这倒是让阿尔托莉雅对薇薇安这个人产生了极大的改观。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看来是我眼拙了。”
“啊这……咳咳，那不过是人格分离之后的性格障碍而已，湖中仙女薇薇安怎么可能是那种小气的人。”
薇薇安有种莫名的心虚，看来她自己的面皮还么有到自己理想之中的厚度。
“然后摩根回归的契机呢？老实说我很难想象摩根会认输。”
“老实说，我也想象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再度完整。”
说到当时的情景，薇薇安总是心情复杂。
“摩根的回归不是认为自己的理念错了，而是她想要帮助弗莱格，在那种局势之下谁能想到弗莱格还能有那样起死回生的手段？”
从者的拖延、水攻以及第三法，一切能被其利用的都物尽其用，最后以绝对优势的姿态完美翻盘。
那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她没有认输，她只是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弗莱格的胜率罢了，她回归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去救弗莱格。”
“你答应了，可是那时候的主动权在你的手里，你完全可以不答应。”
“我确实没有答应，只是她的回归让我的记忆多出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那份若有若无的感情也是如同魔咒一般挥之不去，我想去见一见弗莱格顺便完成她最后的愿望罢了。”
“但是这似乎并没有减轻的效果，不然你可不会来这里和我探讨莫德雷德问题。”
“没错，见到弗莱格之后我仍然想去靠近他，见到莫德雷德之后我满是愧疚的心理，后来我才回想起来摩根的回归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融入，而不是我强制性的吸收。”
“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有的。”
薇薇安只能暗叹自己被摩根算计了一把，不过自己被自己算计了想来也不算丢人。
“如果对方摩根反抗的话我的通常做法就是将其全数记忆以及人格抹去，用哪个不在乎凯尔特人死活的薇薇安回归，这也是我原本的想法，谁站到最后就选择谁的道路，可摩根却没有任何反抗并且言语相激之下令我没有抹去她的记忆。”
记忆开始混乱了。ps
阿尔托莉雅做出了判断。
“摩根和我原本就是同出一源她的融入乃是水到渠成，而我也想要对她的记忆进行窥探所以并没有将其抹去，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阿尔托莉雅你不是问我现在到底是谁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薇薇安，湖中仙女薇薇安。”
“可我也是摩根，摩根和薇薇安本来就是一人，何必分彼此？”
薇薇安和摩根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她们都是完整的薇薇安的一个侧面，如今两者合二为一自然部分彼此。
“那么……我们好好聊聊吧，姐姐。”
现在这里没有什么王，也没有什么仙女，只是两个长辈在探讨小辈未来的道路。
ps：我的存稿要见底了，而这一卷也要见底了，难顶啊。
第五十一章 各自的因缘 六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埃克托爵士以为是自己的傻儿子回来了，可刚一开门就见了鬼一样把门关上了。
“喂喂喂~~埃克托，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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