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即便会死也不后悔吗？”
“这是我千年的执着。”
“哼~你这家伙还真的不愧是你啊，本王又对你产生兴趣了。”
当初在冬木市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就对身为Saber而出现的阿尔托莉雅极为心动想要将其收藏，可是在见过活了千年之后的阿尔托莉雅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份心思了。
原因无他，只是他知道了原来这般璀璨的宝石也会被时间摧残成这幅模样，人类……真是无可救药啊。
“可惜，我对你依旧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我记错的话当初那个被弗莱格卸了肘子的人，似乎和你长得很像啊。”
“啧，那是弗莱格不讲武德。”
黑历史再度被提及吉尔伽美什登时没了开玩笑的心思，点点金光浮现随后他就消失无踪了。
“士郎，那件东西制作的怎么样了？”
看着吉尔伽美什离去之后阿尔托莉雅也终于要开始办正事了。
“你可真的是为难我了，我现在能力不过是复制宝具并且还会下降一个等级，就这情况下你还让我去复制神代武装并且加以改造……”
英灵卫宫一脸嫌弃，显然他对于这种东西实在是不擅长。
“就算只是空壳也可以，我必须要你做到这些，接下来的一战这很重要，这是美杜莎要求我们做的，别让她失望。”
“这我自然会留意，不然将来她说给樱听，我就算是死了的不得安生啊。”
“那么我先离开了。”
阿尔托莉雅转身离开，因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她的状态阿尔托莉雅还没有确认。
“唉~两个为了对方着想的人，却无奈在战场上敌对，这可真的是三流作者的恶趣味啊。”
英灵卫宫看着远去的阿尔托莉雅，这千年的夙愿即将完成，可是等待她的结局真的是她想要的结局吗？
……
“莫德雷德，你睡了吗？”
“没有，进来吧。”
阿尔托莉雅一进莫德雷德的营帐之中，她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那把原本属于她的宝剑——誓约胜利之剑。
不过她并没有将此剑要回，因为她现在用的不是亚瑟的身份，而是阿尔托莉雅。
再加上堂吉诃德刚刚故去，就算她开这个口也要不回来的。
“莫德雷德，如今的局面依旧在向我方倾斜，我们仍需要等待时机。”
“但是真正困难的地方是这个时机的把握对吧？阿尔托莉雅小姐。”
莫德雷德依旧在保养着剑身没有去看阿尔托莉雅，可这并不妨碍她的思考，她虽然因为堂吉诃德的死而难受，可是这悲伤并没有淹没她的内心。
“弗莱格会在我们积蓄力量的时候大肆捕捉凯尔特人搜刮其中的真·以太，拖得越久对方的实力也会越强，而每一个凯尔特人被抓我们的实力就弱上一分，可即便如此我们依旧不能轻举妄动。”
“没错，消息的传递需要时间，莫德雷德需要时间敲打不列颠诸王，你需要时间等全不列颠的人民向你汇聚，现在贸然进攻不外乎鸡蛋碰石头。”
阿尔托莉雅还没有说的就是莫德雷德身为女人的身份，虽然她们编出了足够忽悠人的故事，可是传播依旧需要时间，在这个交流基本靠吼的年代完全没法预计流言穿破的速度。
“嗯，这点我知道，那么你还有其他的话吗？”
莫德雷德看着剑锋之上的倒影，那里是阿尔托莉雅的面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莫德雷德的话若有所指，阿尔托莉雅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早有预感但是没有证据，再加上藤丸立香等人的作证你确确实实是未来人这一点，所以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莫德雷德将誓约胜利之剑放在一旁，开始正视阿尔托莉雅。
“作为一个未来人你对于如今的不列颠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如果你只是对历史的发展有比较敏锐的嗅觉那还罢了，可是你对于如今的王国运作、风土人情以及民族风俗体察入微，这并非单纯可以从书上了解。”
“当然这并不能将你的身份指向某个人，这些只能证明你和这个时代息息相关，你虽然是未来人但是却必须要通过迦勒底返回这个时代，我说的没错吧？父亲。”
阿尔托莉雅的身份终于被莫德雷德点破，阿尔托莉雅想到过这一天的到来，可她没想到的是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怎么了？父亲这个称呼你不喜欢吗？可是母亲这个称呼已经有人了。”
“不用了，还是直接称呼名字吧，我在你的语气之中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尊重，更多的只是阴阳怪气罢了。”
“确实如此。”
莫德雷德对于自己这位“父亲”可没有太多的印象，刚才那声“父亲”不过是出于礼节罢了。
“既然确定了你和这个时代的关系那么接下来就很好推测了，母亲……薇薇安似乎对你十分熟悉，而且弗莱格对于也极为了解，他们两人皆是自视甚高之辈，能被他们熟识你定然非是无名之辈。”
“这样的话确实能缩小目标，然后你是通过我对圆桌骑士们的熟悉以及梅林对我的态度而确认了我的身份的吧。”
“没错，就算是熟知圆桌骑士的信息倒也无妨，关键是梅林对你的态度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梅林作为一个亚瑟派系的中坚骨干，为何会对阿尔托莉雅如此信任，甚至在某种意义上任其差遣。
“其实你可以不点破这层身份的，我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必将离开的人，不会和你产生实质性的利益纠葛，你可以放心我的身份。”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点破你的身份，不然等待你的就是置五百刀斧手于帐后，待我摔杯为号了。”
莫德雷德这句话里有几分真假没有人能看得透，自从堂吉诃德“死”后对她的影响肉眼可见，整个人都阴沉了许多没有往日了阳光朝气。
看着她在营帐之中盘算的模样，让阿尔托莉雅想起了一个人。
“真像弗莱格啊。”
“这是自然，我的血脉里面混了你和弗莱格的遗传信息，再加上母亲作为载体，我如果不像的话反而才是出了问题。”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算过了。”
莫德雷德答非所问，可问题终究会有一个答案。
“无论是如何计算我们的胜算都很小，我们力量凝聚的时候也是弗莱格收集真·以太的时候，我们其实根本没有太多的选择。”
莫德雷德起身看向不列颠全境之地图，上面一个个王国的名字第一次在她的眼中如此碍眼，想要除之而后快。
“那些杂七杂八的国家实在是太多了，不列颠的土地之上只需要一个声音，只需要一个王。”
“时间呢？”
“越快越好，资源补给的问题只能靠以战养战来解决，这是一场注定不会太长的战斗，如果我的计算无误的话一切都会在一个月之内解决，而收拾完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
“咚~”
匕首钉在地图上的卡美洛，那里只是一座废城，那里原本是不列颠最美丽的明珠，可如今却是不列颠最狰狞的伤疤。
“一鼓作气拿下卡美洛，我要在一个月时间只能将一切解决。”
疯了？
阿尔托莉雅看着此时的莫德雷德，仿佛看见了当初被伏提庚兵临城下的弗莱格，那股子疯狂，那股子决绝，是有死无生的信念。
“需要我将剑鞘给你吗？有了它你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却之不恭。”
阿尔托莉雅将剑鞘从身体里取出交给了莫德雷德，如今剑与鞘都在手的莫德雷德，却仍然有着不安。
到底是什么自己没有算到？
第四十八章 各自的因缘 三
莫德雷德发动总攻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月之后。
这是堂吉诃德在结合约修亚和阿格规文的情报得出的数据，此时得到堂吉诃德头顶星辰王冠借用着弗莱格的力量以及计算力，很快就得出了这个答案同时他也了解的之前阿尔托莉雅等人的反抗是多么无力。
不论是弗莱格手搓反物质的上限在何处，单纯就以情报的计算而言，所谓的阴谋与布局在弗莱格面前连底裤的颜色都藏不住。
所谓的布局无外乎是情报战与计算力，而在这方面作为这个世界最顶层的弗莱格而言，没有任何计谋是瞒得过他的思维。
“约修亚，你们做的很好接来下继续在民间挑动民情，无论多么夸张都可以，把莫德雷德的人设给孤王立住，将不列颠诸王的形象彻底诋毁，尽快加速莫德雷德一统不列颠的速度。”
“遵命。”
约修亚自从离开卡美洛城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了，现在的他不过是通过远程通话的魔术为堂吉诃德汇报罢了。
“约修亚，孤王本以为你会有所不甘。”
“臣，确实有所不甘。”
甘心吗？约修亚自然是不甘心的，弗莱格就算一统不列颠对于这个阴影里功臣而言并不会有太大的荣誉，甚至弗莱格会抹去他们的痕迹让他们重头开始，这是对他们的保护也是对他们的限制。
约修亚自然明白这一点，可是他依旧希望自己效忠的对象能建立一个比肩凯撒的伟大基业，如今万事俱备可弗莱格临阵收手，这要是一点不甘心都没有那定然是假话。
“但是，我相信陛下的选择，如果还有别的方法的话陛下绝不会行此极端，我相信陛下的选择。”
“唉~约修亚，孤王会和莫德雷德那边商讨，将来展现的帝国之中仍然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想要站在阳光之下还是重新踏入阴影都随你选择，孤王不会让功臣寒心。”
“谢过陛下。”
通话中断了，一旁的阿格规文才转头看向约修亚。
“我以为你会当场表态，继续投身阴影为国效力。”
这里并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阿格规文虽然阴沉可并没有阴阳怪气的爱好，而且这几天和约修亚之间的工作很是顺心，自然不会突然发难。
“阿格规文，你还没有结婚对吧。”
“结婚？完全不知道女人有什么好的，有这个功夫多看两本书不香吗？”
“所以你才不知道我犹豫的原因。”
约修亚喝了一杯妻子给他准备的牛奶，这是弗莱格的睡前习惯，而约修亚东施效颦学了过去。
“陛下还是殿下的时候说过‘人与人之间的交集越多，那么人的纯度就会大幅降低’起初我并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等我成家之后便理解了。”
“你的妻子确实很棒。”
“不要用这么暧昧不清的话语说这种严肃的事情，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天生厌女，光凭这句话咱们就翻脸了。”
虽然有句话说“你爱你的老婆，我也爱你的老婆，我们不应该是一伙的吗？”这种狗屁理论，约修亚可是半个字都不会信。
谁敢觊觎艾丝蒂尔，约修亚就敢把谁的祖坟给扬了。
“艾丝蒂尔怀孕了，岳父卡西乌斯上战场的时候膝盖中了一剑想来也是告别军旅生涯，我带他们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躲避战火。”
“你和他们牵扯太多了。”
“没错，当时陛下任命我为国王之手，那时候我就有将自己和过去切割的意思，但是这并不顺利，卡美洛还需要我而我也放心不下陛下，也就继续拖下去了，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你是说她怀孕的事情吧。”
“嗯。”
约修亚是一个孤儿，他自然值得没有父母的孩子是一个什么下场，就算是在光鲜亮丽的卡美洛之中，也有阳光照耀不到的阴暗角落。
在哪里有着人贩子、盗窃团伙还有一些人类第一古老和第二古老的行业在经营着，约修亚在哪里见过太多蝇营狗苟，他的手早在建立“蜘蛛”之前就已经不干净了。
“我一生之中永远不会忘记的景色有两个，一个是冰冷的雪夜陛下伸过来的手，温暖却有力；另一个是温暖的午后和艾丝蒂尔的初次相遇，他们两个都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我甚至有段时间认为陛下在我心中更胜于艾丝蒂尔。”
“那么现在不是了吗？”
“在艾丝蒂尔怀孕之前，我依旧是那么认为，可是当新的生命诞生之后我的牵绊也越来越多，我已经不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利刃了。”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退出了。”
约修亚是一个谨慎的人，之前阿格规文的问题显然是诛心之言，正常情况下约修亚应当极力回避才是，可是他依旧大方的承认了。
要知道“蜘蛛”之中有句名言“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而作为首领的约修亚却犯下了如此大错，这侧面说明了对方打算洗手不干的事实。
“放心，最后的工作我还是会做好的，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带着艾丝蒂尔他们远走他乡，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去哪里呢？”
“不知道，至少要是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
“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吗？就算是被称为理想乡的阿瓦隆，里面也有不少蝇营狗苟，也有各大神系之间的利益纠葛，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人就是祸乱之源，你要怎么退出？”
有欲望的地方自然会有争斗，人与人之间是这样，国与国自然自然如此，当利益的冲突不可挽回的时候，战争就出现了。
“成为一般人在时代的洪流之下根本无法反抗，唯有身居高位才能有力量不被这‘洪流’冲刷干净，约修亚你应该已经有了决断。”
阿格规文起身离开，在他看来约修亚的能力实在是不能如此埋没，接下来的战斗是谁胜利约修亚都是会被重用的人。
这样的人才流失了是整个不列颠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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