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啪嗒。”
伴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细腻琐碎,女孩忽略了自己仅穿着白大褂内部真空,双腿显出惯例不对称美学的诡异状态,随意地撩起了几缕长发将之掀至耳后,那双蛇瞳低垂,望着依旧眼眸闭合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了好了,这下你可以睁开眼了吧?苏先生。”
呵,换成后宫向小说男主角,她已经被透成蛇皮了。
但苏青安幽幽看向依旧在地上肆意乱放的私密衣物、被揉成大团的黑色礼服裙,以及那还没来得及穿上的一只黑色长筒袜,只觉得情绪古今无波,内心又满是复杂。
为了不浪费实验的研究进程时间,他方才还是没让小汐真斩出太虚剑神,但两人再度约法三章,规定此类事件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否则他有权利忽略之前的条约。
至于惩罚。
苏青安只能说自己拿梅比乌斯属实没什么办法,除却有求于对方之外,那种性格也让人觉得无奈。
该说是滚刀肉,还是她所在意的事物都难以拽住鲜明的线头呢?
少年并不厌恶梅比乌斯,只是无法认同对方的理念,可同时他又是很温柔且谦和的人,并不会认为自己无法认同的事物就意味着错误,乃至不应该存在。
简单而言,两人最适合的距离便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而不应该会是目前这种好似随时都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上的奇怪状态。
苏青安将视线重新转回手机屏幕,轻声道:
“梅比乌斯博士,你动的小手脚目前还没给我解除,我希望你能更在乎一下自己的个人穿着问题。”
女孩想了想,解开了白大褂的一颗扣子,侧头问道:
“那需要我帮你解决一下生理欲望吗?”
苏青安漠然道:
“不需要,谢谢。”
“请把你的扣子扣回去,梅比乌斯博士。”
梅比乌斯抿了抿唇瓣,她的眼眸弯成月牙,笑意盎然地劝解道:
“没关系啊,只要不在里面出来,就不会有怀孕的风险了。”
“这样你我都舒服的同时,还能制造出稀少的素材给实验增加一些进度,何乐而不为呢?”
少年打字回复某人的动作颤栗了刹那,对方的用灵魂信息素为基础制造出的“春/药”不存在方便的解法,仅能通过【念】的耐性进行半永久性的豁免,在尚在影响的过程中,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能反过来利用【念】的优秀想象力让他难受。
“别再解扣子了,我们才刚刚约法三章。”
女孩瘪了瘪唇瓣,一副状似委屈的模样,蛇瞳里却藏着笑意:
“不是苏先生你说要注意一下个人穿着吗?那我不脱掉外面的衣服,怎么穿好里面的啊。”
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将扣子小心翼翼的扣好,像是说着悄悄话般低声说道:
“难道其实你心口不一,其实很想看着我套着白大褂,里面真空,就这样和你一起整整做一天的实验?”
顶级拉扯。
苏青安决定放弃和她扯这个问题,否则会变得没玩没了。
他转而问道:
“你做的这东西,真的没有解药吗?”
梅比乌斯淡淡道:
“没有。”
“你应该感觉到了吧,这个东西对你来说不是毒药,不存在任何坏处,它仅是在加强你【念】里本就存在的欲望机制,本质上利用的是你对你女朋友的感情,从而让你可以对我发情,导致可以进行合理的正常交配。”
她一本正经地灌输着歪理邪说:
“所以我前面说,你可以当成和那个人在交配也无所谓,因为这份欲望本就因她为媒介才能燃起,怎么算也不算出轨对吧。”
“不过唯心生命可真是麻烦,各种意义上你从物种上就必然会比人类长情而专一,相信正常的女性基本都会喜欢你这种作为伴侣。”
“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天生便是以灵魂为生命形态,那是否会产生爱情这种情感又是一个未知数。”
“总之,虽然大概率仅能作用一次,你之后自己也能用【念】的本能进行豁免,但在短时间内,这个效果只会持续性削弱却会一直存在。”
女孩将另一只长筒袜穿好,坐在了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轻飘飘地提出了建议:
“但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和那个小姑娘睡一晚不就好了?”
“都是男女朋友了,交配什么的,很合理吧。”
梅比乌斯拿起桌面的平板,开始集合这次的失败案例的所有数据进行编写与计算,并随意说道:
“就算直接在里面出来几十发也没关系,我计算过她的身体数据,和我自我调节后的蛇类崩坏兽基因不同,她没有那么容易怀孕。”
她望着少年表面上不为所动的神情,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翻了翻,丢过去一道红色的方块盒,说道:
“当然,如果你很在意那些风险,套上这个就行了。”
苏青安幽幽道:
“你还真是准备充足啊。”
梅比乌斯诚实回应:
“本来我想着,如果苏先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也不能接受直接的黏膜接触,那提出隔着一层膜的建议,大概就会无法忍耐了,后续我在用里面的遗传因子用注射器注入回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但唯心生命的【念】果然不是这么容易把握,既然你没有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尝试了。”
少年瞥了眼那盒子上引人瞩目的00001,只觉得不想在这方面上领略到前文明更先进的科技,他道:
“谢谢你的建议,但不扰你继续操心了,梅比乌斯博士。”
女孩头也不抬,用着淡淡的口吻陈述道:
“嗯,如果她很害羞不愿意的话,这边随时欢迎哦。”
“毕竟实验项目是长期的嘛。”
梅比乌斯存在着尊严、道德观念、羞耻心,但这些与常人的表现形式与触发机制截然不同。
这个人是真正意义上不在乎着自己的身躯,于她来说完成这个实验比一具皮囊的使用权重要的多。
而虽然深刻的明白这一点,但想来大部分人依旧会觉得这个人说的这句话放在这个语境里......
很涩。
苏青安的感想也不例外,虽然性格很冷淡,但在发情状态下,这种波动实在难以避免。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跑路。
但奈何之后的实验还需要自己的存在,加上时间紧迫,他仅能利用自制力按捺住自己的欲望,等待这个药剂的作用逐渐挥发于无。
而就在这看似一片狼藉,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诡异气氛当中,一阵欢快的问候打破了这份宁静。
“梅比乌斯博士,我给你带午饭来啦,嘻嘻嘻。”
黑发红瞳的少女拎着饭盒,毫无障碍地打开了被梅比乌斯解锁的大门,走了进来,但她步伐随着逐步接近两人的地域,瞳孔就越发战栗。
那些在地上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野战斗肆意飞舞的织物和鲜明可见的那盒安全措施,对于一位毫无心理准备的少女来说,目击这么刺激的一幕显然是难以马上缓过神的经历。
一时之间,丹朱的内心里有一场海啸在无声涌动。
呜呜呜会被灭口的吧。
绝对会被博士强行拉上试验台做一堆奇奇怪怪的实验,最后被迫一辈子给她打工吧。
不行,好恐怖,赶紧走。
少女悄悄地将饭盒放在地上,然后装作无事发生,踩着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步伐,朝着背后的大门挪去。
但背后接近而来的声音击碎了她的梦想:
“丹朱,你的工作牌丢地上了。”
那是一位与之相貌近乎相同的女孩,只不过比之丹朱活泼的性格,这个人在天然的氛围上偏向冷淡和慵懒。
此刻,苍玄瞥了眼附近的画面和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实验室里发生事件的过程和自己愚蠢的妹妹究竟在脑补什么玩意。
她用工作牌拍了拍丹朱的脑袋,轻声说道:
“别乱想了,你要是在做实验的时候分心,梅比乌斯博士才会生气呢。”
“现在你看到的无非是大龄女青年强上美少年未遂的画面,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好了。”
在知晓自己不会遭遇脑补的那些恐怖画面之后,丹朱恢复了冷静,而在她以正常的心态去看地上的那些织物,和那位美少年染上粉霞却依旧的冷淡的神情,只觉得分外微妙。
她看过爱莉希雅为符华和苏青安做的视频,嗑糖的时候还觉得很香。
所以......
这一波是我嗑的CP差点在我眼前差点被绿了是吗?
这个时候丹朱再看一如既往在沉迷工作的梅比乌斯,只觉得那一头原先色泽如森,光滑如绸的发丝在此刻十分扎眼。
好绿。
是会如墨水般把别人也变绿的那种绿。
但因为自己拿梅比乌斯博士这种人完全没办法——生怕被拽到试验台上——所以请华那孩子自求多福吧。
于是两姐妹默契地进入了无事发生的模式,开始安心工作。
以致于直到日常的检测工作和基因推演计算完毕后,那盒安全措施依旧还是和边缘的两团私密衣物一样孤零零地待在地上,无人问津。
梅比乌斯瞥了眼四周已然无人的实验室,她并不在乎这种冷清。
实际上和苏青安所想的有些不一样,自己最初就不认为这次“实验”可以成功。
理由很简单。
苏暮汐在上次就已经出现过一次。
而且和其余的要素不同,这种根据灵魂链接绑定随叫随到的存在,她暂且还没有找到针对封印的方法。
当然,羽渡尘大概是可以做到将之束缚一会儿。
但意识之键的主人是符华。
虽然梅比乌斯倒是有去找对方借用一下的想法,但普罗米修斯的看护导致官方层面的理由完全找不到,私人的角度也就更难做到。
当然,要是符华真把羽渡尘借出去。
那现在这个实验室估计就不会是这个模样了。
某人曾经在被N/T/R的边缘疯狂徘徊.JPG
总之,这次的小手段本质还是钻了个空子。
究其根源,梅比乌斯是用了苏青安自己的东西去对付他自己。
以纯粹的技术来说,她还没有这样能影响唯心生命的直接性手段,否则针对这种情况进行基因改造也会容易不少。
而既然早就知晓失败的几率很大,梅比乌斯依旧这样做的理由自然是因为在试试看能不能成功的基础上,建立起了其他的方案。
她做出这一系列事件的核心逻辑,无非是观测介于唯心生命与碳基生命之间的苏青安与人类繁衍出的后代,是否会继承灵魂生命的形式,或者说比常人更容易抵达这样的生命形态。
而无论是否能确认到这一点,这个过程都必然给予诸多信息和启发。
既然自己来不行,那让符华来也是一样的。
无非是没亲自怀孕方便实验和观测罢了,总比一无所获要好。
所以无论苏青安是否会与自己交配,增加他与其他人交配的几率也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一方面,由于苏青安并未掩瞒小羽毛化人的经历,梅比乌斯对此也很感兴趣。
但直言说我要研究你“女儿”这种话,怎么想也不会被答应。
她对自己的风评姑且也有些逼数。
当然,表面上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只将苏暮汐引诱到实验室了一会儿,但该收集数据也已经收集到了。
如自己最初所料,以某种物品为媒介,用双方的灵魂物质所浇灌,逐步诞生灵性的苏暮汐,其本质很难算是一种生命。
她既不是碳基生命也不是灵魂生命,更接近于以那枚羽毛为核心的特殊意识体。
梅比乌斯评价道:
“不具备多少参考价值。”
“但真正意义上的灵魂生命,若需要繁衍兴许便是以类似的方式进行诞生下一代吧,从这种角度思考,那个小家伙确实是苏先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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