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苏青安认为好的不学坏的学是一件会拖累人类发展的错误恶习,比起带小羽毛出去玩,他更乐意教她做奥数题和文言文以及古诗词解析。
以前考试不及格不就是因为父母不负责任,所以导致养成了后面自己喜欢摸鱼和偷懒,厌恶努力与学习的习惯。
虽然到了这个世界就被死亡的现实毒打,硬生生改变成如今自律的模样,但期间磨合的痛苦依旧很是艰难,之所以未曾表现而出,理由在于这些都被更大的悲哀与沉痛所吞没。
所以小羽毛虽然不用去考试,但一定要学习。
这当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看着对方露出苦恼不已神情的恶趣味,而是为了她的未来。
至于什么未来。
嗯,仅是在短暂的十几秒空隙间,苏青安还没有想好。
随即,少年被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给唤醒了思维活动剧烈的走神状态。
女孩望着苏青安和符华站在一旁悄悄窥探的模样,留恋地瞥了眼电视,然后才看向两人,她侧了侧小脑袋,质感良好的发丝也随之晃动,唇瓣翕动间,这位才真正意义上拥有自我意识不久的新生儿言说出了发言不清的微糊喃语:
“小苏。”
她又看向符华,认真说道:
“小符。”
最后女孩瞥了眼自己幼嫩的小手,神情寡淡的脸蛋莫名多出了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失落,喃喃道:
“小羽毛。”
虽然这个小家伙的神情变化过于细微,但与之建立起灵魂链接的两人都能感知那份失落。
作为刚初生便拥有着一些记忆和学识的孩子,没有名字估计是一件很值得难过的事情。
为此符华没有余力吐槽为什么自己会被叫做小符,她小心翼翼的走进至沙发附近,在注意到对方毫无反感之后,便收拢起那些墨色的长发,坐在女孩的旁边,小声问道: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啊。”
小羽毛不说话,她仅是盯着苏青安,在对方也乖乖坐到旁边后,微妙的觉得有些开心,才轻轻回答道:
“嗯,但是朦朦...胧胧。”
苏青安按捺住捏捏她脸蛋的心思,开始思考为什么会被这样称呼,理论上来说这是唯有接受了琪亚娜谬误理论的布洛妮娅,才会创造出的奇异的称呼。
比如小符什么的......
这说明小羽毛本身作为早就便留在灵魂间的事物,可能以记录器的形式本能的记录了自己的所见所闻,并在真正形成自我意识之后将之汇入成了常识的一部分。
他这样猜测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太虚山下见到苍玄之后,对方就曾言说过羽渡尘有着本能记录的功能,那份心印便是以这种形式从上古流传至今。
那作为羽渡尘的一部分,拥有这样的能力也并非不合逻辑。
她继续陈述道:
“我是第八号神之键,羽渡尘的一部分,在迷糊间吸收了你们的灵魂物质之后,变成了这幅人类幼崽的姿态。”
符华轻轻地撸着她的脑袋,少年一本正经的拿起梳子给那些青丝梳理整齐,在女孩纯真的目光注视下,两人则示意继续说下去,手上的动作继续保持。
冰凉冰凉,还软软的,可爱。
她眨动了下睫毛,认真道:
“目前的记忆较为模糊,基本的常识和认知都取决于初期诞生自我意识后的阶段的记忆和以往的羽毛本身的记录。”
苏青安问道:
“那你叫我和华的称呼,也是羽毛本身的记录吗?”
女孩的神情不变,但两人都能感知到隐约有着一点点自豪的情绪传递而来,她颔首回答道:
“羽渡尘,很厉害。”
然后就小羽毛被两人一起摸了摸脑袋。
女孩并不反感两人的触摸,相反会觉得这份亲昵让其感到高兴,于是她继续补充道:
“是布洛妮娅教我的。”
“我还会小苏的好多好多,可以打坏东西。”
符华看着那副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份软弹的手感让其感叹世间的奇妙,分明在一个半个月之前还只是一根小小的羽毛,可在灵魂物质的促进下却创造出了这般无限接近于真实血肉的躯壳。
她与苏青安都明白,小羽毛目前依旧能介于不可观测,不可被物质触及的状态,其本质并未发生改变,仅是存在于外界的形式,以及自我的意识进行了进化,但这已经足够让人惊叹。
而苏青安更是从中找寻到了灵魂物质化的可能性,假设小羽毛本身能通过灵魂内的物质衍生出近似血肉的躯壳,那就更延伸出更多具备价值和意义的事物。
少年也捏了捏她的脸蛋,问道:
“那你还能变回羽毛的模样吗?”
女孩的眼眸眨了眨,她礼貌的颔首,转瞬间便化为泡影般的虚幻,微弱的火光飘散最后摇曳间凝聚成了一枚赤红的羽毛。
它蹦回了苏青安的头发里,随即打了打滚似乎在适应这份怀念的触感,但就在小羽毛打算佛系的睡大觉之际,就被小姑娘以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用纤长的手指提溜了起来,她询问道:
“再试试看变回来好不好?”
羽毛疑惑地摇摆着尾端,似乎不太能理解对方的期待。
但旋即,它便在苏青安那鼓舞的目光下变回了原先的姿态。
符华奖励似的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她认真问道:
“在你看来,我们是什么关系呀。”
那副循循善诱的模样此刻像极了路边骗小学生买五块钱一次抽奖的小卖部老板,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你即将失去很多卫龙辣条的特殊气息。
但由于对方长相很是好看,加之汲取了对方灵魂物质的女孩对其有着天然的亲昵和跨越时间线纠缠而来的缘分,所以她对此毫无察觉,仅是认真的言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小符像是妈妈。”
“小苏像是爸爸。”
“小羽毛像是女儿。”
符华听到了想要听到的答案后,心满意足的抱住了那娇小柔软的身躯,她感知着对方吐出小羽毛三个字内心的失落,眼眸眨动,流露出笑意与真切的情感,认真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和苏青安一起帮你取名字好不好?”
女孩闻言后神情不变,但哪怕不用链接感知,两人都能发觉对方起伏波动的情绪,那双手的十指绞着冰凉的发丝,她扬起脸蛋,看向两人有点小心的问道:
“可以吗?”
“当然。”
虽然两人其实都是取名废,对此也毫无经验,但却都对此表示了信誓旦旦的回答。
符华自然是因为被女孩身上源自灵魂的亲近和那句像妈妈,不由自主的母性泛滥。
苏青安则是在最初看见小羽毛成精了的模样,就有思考应该给对方取什么名字。
他一向是尊重任何生命个体的性格,以往的小羽毛虽然也很聪明且灵性十足,但依旧不需要拥有用于区别划分个体差异的姓名。
少年对于牵扯到上个世界渊源的小羽毛一直都很重视,在如今拥有着自己与符华灵魂物质,并诞生了自我意识之后,就已经更是不能用纯粹的价值进行衡量,姓名本身也变得有了存在的意义。
而关于给予对方何等姓名的想法,也由此而生。
这一部分的羽渡尘本身到了如今,即使将其定义为定情信物也不足为奇。
对于拥有着自己与符华灵魂物质的小羽毛来说,姓名的意义也由两者共同赋予更具备重量。
沧海市,那是两人最初遇见的地方。
这份跨越世界线的情感也是以此作为支点,才缓缓撬动着以后的种种事件,导致如今的他抵达了目前的结局。
圣芙蕾雅学园。
在那片倒映着黄昏沉沦,云海漫漫的无垠大海边缘,这座见证了太多战士岁月枯荣的小岛就这样宁静的位于此地,好似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地。
符华喜欢看黄昏时分的海,他也很喜欢。
兴许内心真正理解了自己喜欢对方的时刻,便是在那一次又一次,一同吹拂着海风,赤足沐浴着白浪,夕阳落进眼底的无数瞬间的须臾所组织成沉沦心神的琐碎。
彼时的时光好慢,有时少年仅是望向夕阳就好似便能呼吸到海风的气息。
而在九幽之下亦是如此,那也是海。
生离,死别。
若是要给羽渡尘取名,那于他来说,海这个字便是不可避免的要素。
那像是链接着故事的载体,跨越着万里河山,在时间线遥遥在望的数个彼端下遗留了强烈的色彩。
可苏青安想,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圣芙蕾雅的黄昏与海。
少年做出了决定,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认真询问道:
“暮汐,这个名字怎么样?”
“暮是朝朝暮暮的暮,汐则是黄昏下的潮汐。”
或许在不了解的外人看来,这番解释的言语有些奇怪,可唯独此时的他清楚,这是再适合不过的解释,也是再适合不过的名字。
女孩侧了侧脑袋,她的发音比起最初准确了好多,那份带着一点点奶味的声线也由此挥发出醉人的韵味:
“苏...暮汐?”
苏青安楞了下,其实自己没有思考过让对方有具体的姓氏,仅是这二字便已经足够,可既然她主动提出那便这样既可。
于是他回应道:
“嗯。”
她的口吻变得欢快了些许:
“很好听,我很喜欢。”
“谢谢小苏。”
符华对此则毫无意见,在她看来只要不取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就可以了。
至于取名的权利什么的,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少女明白目前名为苏暮汐的小家伙其实还是更喜欢苏青安。
既然如此,让他取名,她也会觉得更加开心。
而就在这边出现了温馨一幕的时候,被毁灭大半的悉尼之中,机械部队挖掘出了一台登入着前逐火之蛾第五小队队长Himeko账号的虚拟仓残骸。
按照惯例原本作为队长的Himeko以律者的姿态死去之后,一切以往的信息都将迎来审查与报告,关于虚拟仓的登入历史和游览记录......甚至是遗留信息都应当早就经历了重重筛查。
但由于处于极其特殊的时期,这些细枝末节且看似可有可无的事物一直并未被特别提及,毕竟上层和Mei博士都明白律者素体的挑选本就无关乎本人的意志,审查与报告不过是为了敷衍民众与底层士兵的事物。
在Mei考虑到官方以往的做法会使得苏青安感到不悦,故意隐瞒了第七律者的真实身份后,这些遗留的信息便在明面上更不存在审查的意义。
可在虚拟仓挖掘出来之际,里面的云端却被普罗米修斯发觉了一份骇人听闻的报告......
183.遗漏的马脚,赤鸢鸟.
若是这道虚拟仓被这场席卷悉尼的大火与风暴彻底摧毁,那等发觉这道报告与关键信息还必须等待至对Himeko的个人账户进行审查才能真正浮出水面。
可Himeko的居所表侧虽然被这场天灾淹没于无,可地下室却还属于半塌陷的状态,这得以让普罗米修斯习惯性的链接虚拟仓,并将关于传教士的报告收入囊中。
这道暗藏在Himeko个人账号,留存于云端没能第一时间发出的信息记载着近日悲剧与刺杀事件,乃至雅拉达事件真正元凶的种种推测。
【代号:传教士。】
以这个句话为开头,Himeko以客观的口吻将所遭遇事情的一切始末,逻辑线头和拽出线索的先后推测都进行了清晰明了的讲述。
而在Mei本人最初提出的圣门计划和个人安全,都先后被疑似完美符合传教士的怪物进行破坏和威胁之后,她依旧还是对Himeko陈述的客观现实和种种证据都以更高的权限进行了二次筛查,才选择了认定这份报告具备着极高的可行性。
为何在发觉Himeko成为律者之后,无论是Mei还是苏青安都会那样讶异?
后者或许是纯粹的感情要素占据的更多,但前者却绝非如此。
答案很单纯,因为这不符合以往崩坏意识进行选人的逻辑。
从有迹可循的律者素体背景、可以追溯的经历、最后行踪进行等等大数据的筛查可以得知,前六个律者的年龄都并未成年,还属于三观较为稚嫩,意志并不坚定,经历事故较小的时期。
如果说这些共同点还不算证据,那第一律者在见证全家死亡后被崩坏意识侵蚀;第二律者在被校园霸凌之际趁虚而入;第三律者与父母视频通话,望见两者沦为灰烬后被封闭了意识;第四律者发烧沉睡期间自行被卷入律者改造......
包括了第五律者和第六律者其实也相差不远,这些等等案例都足够说明崩坏意识习惯钻空子,或者说祂不得不选择这般做法来制造出自己的使徒。
这个喜欢持枪凌弱、趁火打劫的家伙却将Himeko选为了自己的第七个使徒。
假设其中没有一点外因,Mei是不信的。
起初她将之联系至了文明越强,所以崩坏越强的公式上,并认为这个理由并非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可现在看来,传教士才是促使Himeko衰弱至被侵蚀成功的真正元凶和幕后推手。
她化名为弗洛拉的修女用自身的能力编织成了针对Himeko一人的阴谋和蛛网,先是利用契宾诺顿湖区的孤儿院事件,让Himeko被埋下苦果和负面诱因的种子,再用以此具备效力的梦境消磨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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